「唐沫！」顧子夏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

    我一楞，隨即淡淡的微笑，問道，「怎么了？」

    「今天......今天是2021的最后一天了。」

    我抬頭，舞臺正中央的倒數計時器已經到了30秒。

    距離我和莫子維的距離，似乎正一點一滴地消逝掉。

    今天是2021的最后一天，也該把過去給忘掉了吧？

    我轉頭，顧子夏和七七他們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開懷大笑。

    我想，這樣的時光還能有多久？明年，我們的關係還能這樣嗎？

    一想到這，我什么都不敢想，我怕失去他們，怕失去莫子維，怕失去顧子夏，七七和唐宇生。

    怕失去我最愛的朋友，和喜歡的人。

    所以當下我勢必得把握每分每秒，將在這最美好的回憶之中，落下痕跡。

    回過神來，主持人業已開始倒數。

    「10、9、8、7……」

    突然，顧子夏拍了拍我的肩，我狐疑地轉過身，卻意外地看到莫子維和何琳芯。

    何琳芯的手上多了罐奶茶，想必是剛剛莫子維帶她去買的吧？

    她一手挽著莫子維的手臂，親暱地將頭輕輕倚靠在他的肩上，而莫子維只是微笑。

    我不知道顧子夏要我看他們是什么意思，是要我放棄嗎？

    「你要我看他們干嘛？」

    「蛤？我是要你看圣誕樹！你沒事看他們干嘛？」

    喔！是看圣誕樹阿！

    由于天色已晚，圣誕樹的吊飾原先比我剛來的時候多了些，燈也更亮了，最頂端的星星閃爍著，有了過節的氣氛。

    「你覺得圣誕樹如何？」顧子夏笑著問我道。

    「很美。」我頓了頓，「比剛才來這里的時候，更亮了。」

    「我希望你能跟那顆星星一樣，永遠閃爍著，你比任何人都還要耀眼。」

    顧子夏轉頭注視著我，淺笑，而我也被他笑的滿臉通紅，急忙將頭瞥向一方。

    「唐沫。」

    「嗯？」

    「我希望，我能是守護你一生的人。」

    顧子夏說完，我隱約聽見主持人倒數喊到1，并大聲喊出新年快樂的那刻，我的腦袋一片空白。

    就連煙火的聲響，在我耳里也顯得小聲不少。

    我只記得自己小小聲地回復了嗯，然后顧子夏，將我的臉托起，那眼神深情，我不忍直視。

    想起子諾，在我眼底，顧子夏的身影和小時候的顧子諾重疊交錯，那稚嫩的臉頰，揚起陽光的笑容，我忍不住輕撫他的臉頰。

    顧子夏顯然被我的動作嚇著，不過他還是很享受。

    我輕輕的靠近他的唇，眼尾瞥見莫子維和何琳芯，莫子維站在一旁淡淡地注視著我倆，而何琳芯則怒視著我。

    她輕笑，拉著莫子維的手臂，毫不猶豫地輕吻了他的臉頰。

    在我眼前，揮之不去。

    而我也尚未回過神，顧子夏早已吻上我的唇瓣。

    他的唇冰冷，在他親下去的瞬間，我蹙緊眉，想掙脫他的吻。

    可顧子夏卻緊緊擁抱住我，他的眼神冰冷，渾身發燙。

    「顧子夏，你怎么了？」

    他搖頭，可他的身子仍發燙著。

    我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卻被他厚實的手掌給搬開。

    「你不要管我！」他低吼，「我沒事。」

    「顧子夏，你不要逞強！你發燒了！」

    顧子夏低頭不語，過了一會，他才幽幽地開口道，「因為今天是圣誕節，我不想掃興。」

    「這跟掃興什么關係，顧子夏，萬一身體著涼，病情惡化怎辦？走去看醫生！」

    我二話不說直接跩著他離開廣場，而他也沒吵鬧，反到乖乖的跟在我身后。

    「唐沫！」

    這聲音我一驚，連忙回過頭，莫子維慌忙地跑來，身后并沒有何琳芯。

    我不禁蹙眉，困惑的問道，「何琳芯沒跟你一起過來嗎？」

    「沒，我叫她先待在那。」莫子維的聲音聽起來很訝異我問他何琳芯，「子夏還好嗎？」

    「他......」

    「你應該去陪你女朋友吧？」顧子夏冷冷地開口說道。

    「你怎么了？」莫子維臉色不悅地看著顧子夏，「我是擔心你才跑來，為什么要說這種話？」

    顧子夏冷笑幾聲，他帥氣的臉龐上勾起了冰冷的笑容。

    「你是為了我，還是為了唐沫單獨和我在一起才急忙跑來？」

    「我是擔心你的身體健康，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和兄弟。」

    「是嗎？那你女朋友和唐沫誰重要？」

    「顧子夏你.......」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口！」我大聲怒吼，走過我們身旁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望向我們。

    「你們兩個都不要給我說話，直到顧子夏到診所為止。」

    我直接下達命令，不然這樣沒完沒了。

    到了附近的小診所，我趕緊幫顧子夏拿出健保卡掛號，很奇妙的是，診所里只有我們，所以很快的就被叫號。

    「這只是一般感冒，并無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醫生簡單敘述顧子夏的病情。

    「最好讓他回家休息幾天，別出門了，幸好你們即使趕來，不然情況可能會更嚴重。」

    「我可以在這辦理住院嗎？」顧子夏緩緩地開口說道。

    「你家沒人嗎？」我納悶。

    「嗯，只有我自己，我爸媽出國去玩了。」

    顧子夏一臉平靜地說出，臉上沒有人和情緒波動。

    最怕空氣突然開始凝結，顧子夏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那......那我們先到那邊辦理住院手續吧！」護士怯怯然的開口說道。

    待顧子夏隨護士去辦理住院手續，莫子維輕拍我的肩，指了指門外。

    我點頭，和他走出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