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把喬尼抱摔在走廊上，喬尼屈膝一頂，比爾發(fā)出慘叫。

    樓下正其樂融融，突然聽到樓上的鬼哭狼嚎，抬頭一看?，一群牛鬼蛇神逃命一般跑下來，奪門?而出。

    下一秒，兩個人影從天而降，喬尼抱著比爾從樓梯上滾下來，人群慌忙避讓，慣性讓比爾的后腦勺撞在桌子上，兩瓶香檳應聲落地?，碎成粉末。

    比爾再?次頑強地?站起來，掐住喬尼的脖子，他?們翻滾到沙發(fā)上。

    “快攔住他?們！”威廉從樓梯上沖下來。

    邁克爾在院子里烤rou，此刻扔下烤rou夾就往屋里跑，但他?依然沒能趕上。

    此時此刻，局勢已經(jīng)完全變了。

    比爾舉起雙手，抖得像篩子一樣，差點?嚇尿。

    喬尼手里拿著一把槍，正指著他?的腦袋。

    現(xiàn)場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人們都下意識地?蹲下，就近尋找掩體。

    “終于可以冷靜下來交談了？”喬尼說?，“解釋吧，我視情況看?要不要崩了你。”

    “你，你怎么有槍？這不合法吧？”比爾低聲下氣。

    “我有持槍證明。”喬尼的手很穩(wěn)，“你不說?，那讓威廉來說?。”

    喬尼問威廉：“他?都給?了你什么東西？”

    “啊？我就喝了一聽啤酒。”

    威廉把啤酒罐遞給?喬尼，喬尼接過去聞了聞，然后放在一邊。

    “沒有煙，也沒有糖？”

    “沒有。他?剛才?問我要不要吃糖，我剛要拒絕你就來了……”

    威廉回?憶起上次喬尼的暴怒，他?突然恍然大悟：“難道……”

    “你得多一些警惕心。癮君子雖然不會?寫在臉上，但是并非無法辨識。”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明白了狀況。

    理查德嚴肅地?站起身：“他?把那些東西帶進來了？”

    “還企圖給?威廉。”喬尼強調(diào)。

    “比爾·庫克，你被解雇了。”理查德當機立斷，“我們保留對你追究法律責任的權(quán)利。”

    “不只有他?，”喬尼說?，“還有克里斯·帕克，安德魯·伊文，大衛(wèi)·內(nèi)爾森……”他?的記憶力精準得嚇人，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居然還能記得那房間里出現(xiàn)的所有賓客。

    此時他?一個一個報出他?們的全名，理查德拿起便簽紙記下來。

    “這些人以后都被列為不受歡迎的客人。無論是青鳥樂隊還是回?聲唱片，都不再?與他?們合作。”布里茨先生?宣布。

    “你聽清楚了？比爾？”喬尼露出了一個微笑。

    這個笑容能讓比爾連做三天三夜噩夢，他?點?頭如搗蒜。

    “那就滾吧。”

    比爾屁滾尿流地?跑了。

    喬尼一直舉著槍，直到比爾的背影消失在了準星內(nèi)。

    他?輕松地?呼出一口氣，站直了身體，那姿態(tài)優(yōu)雅不已。人們在掩體后像好奇的土撥鼠一樣探出腦袋。

    喬尼拿起槍向四周晃了一圈，所有人又把腦袋縮了回?去，大氣都不敢喘。

    喬尼的聲音溫柔極了：“我知道你們大多數(shù)人都不清白，但是以后誰再?在我的派對上帶來這種東西，或者我聽說?誰再?企圖給?威廉這種東西……”

    他?輕笑一聲：“我就斃了他?。”

    現(xiàn)場鴉雀無聲。

    喬尼這樣的老好人都能露出這副嚇人的面孔，所有人都意識到威廉就是青鳥樂隊最敏感的神經(jīng)，誰碰誰死。

    放完狠話?，喬尼把槍收了起來。

    有人自告奮勇收拾了地?板，一切光潔如新，派對又變回?了原來和諧的模樣，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對不起，”喬尼私下里找威廉道歉，“我不是想限制你的自由，只是我再?清楚不過這些東西會?造成怎樣的后果。”

    為了讓威廉深刻了解它們的危害，喬尼第一次揭開他?最深的創(chuàng)傷：“我的母親，你知道她難產(chǎn)而死，其實在那之前她就病得很重，為了抑制疼痛，她濫用嗎啡——”

    “別說?了，喬尼。”威廉捂住了他?的嘴，“無論發(fā)生?過什么，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別擔心，我永遠不會?接觸這些東西，不會?重蹈你親人的覆轍。”

    喬尼動容，他?抱住威廉，把臉埋在他?的肩上：“那再?好不過。”

    “雖然你嘴上一直說?討厭做醫(yī)生?，但我覺得你會?是一個好醫(yī)生?。”威廉笑著說?。

    “你這小子，”喬尼捋了捋威廉的頭發(fā)，“我沒有那么高尚，我不想救每一個人，但我想救你。”

    這話?可真感人。

    威廉突然抬起頭：“不想救每一個人，但是想救你……”他?喃喃自語，然后像無頭蒼蠅一樣從喬尼懷里掙脫。他?拽起一張餐墊，開始飛快地?在上面記下歌詞。

    真是個音樂瘋子，喬尼嘆了口氣。

    他?說?：“等等，我這里有紙。”

    第133章 新的工作

    新的一年到了，然而青鳥還是沒有新的工作。

    理查德在外為?可能的機會奔波，愛德華協(xié)助布里茨先生經(jīng)營回聲唱片，邁克爾總是早出晚歸不知所蹤，喬尼在肯辛頓市場開了一家服裝店，店名就是喬尼自己的名字。

    只有威廉無所事事，他以玩票的心態(tài)天天在錄音棚里搗鼓，最終搗鼓出了一首《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