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過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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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巧夏轉學已經一個禮拜了,除了沒有以前的好朋友很寂寞以外,其他都跟以前的生活沒甚么兩樣。 始終沒有交到朋友的她,每天都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同學之間歡樂的聊天,硬要說的話,那個不知道姓名的柔情隔壁男孩可以稱的上她的朋友。 回到家后,就不再孤單了。 爺爺奶奶會笑臉盈盈的接方巧夏,煮她喜歡吃的東西、一起在客廳看電視聊天還有窗外一片閃爍的星空和笑著的一彎明月。 「在學校的生活還好嗎?」奶奶把一盤新鮮的水果擺在客廳桌上,無論是語氣或是微笑都帶著滿分的慈祥。 方巧夏微愣:「嗯,還不錯。」 「這樣啊,那就好。我跟爺爺很擔心你會不適應呢。」 爺爺原本埋首在報紙中,一聽到奶奶的這句話馬上探出頭點頭如搗蒜。 方巧夏牽動了嘴角,說著自己先上樓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們還擔心我,怎么可能讓他們知道我在學校很孤單呢?」她自言自語著,并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我要怎么在學校交到新的朋友呢?自從上次之后就沒人想理我了...喂,你別盯著我看,給我一些建議嘛。」說著說著她伸手輕輕掐住擺在床頭的那隻泰迪熊,像個神經病一樣跟一隻玩偶對話。 「班上的女生好像都不喜歡我,到底為什么啊?我應該甚么都沒做吧,對吧?那些男生已經沒有來煩我了,這點是很值得高興...不是,我不是在嫌棄你啦,我知道我還有你這個朋友啊。 「當晚上燈都關起來,房間里烏漆嘛黑的時候床底下的怪物就會出來嚇人,專門吃那些沒有把腳蓋上被子的小孩,真的很可怕,但是我有你陪著我呀,所以床底下怪物就不敢出來了。」 方巧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得其樂,而泰迪熊則百般無奈的注視著她。 你也扯太遠了吧。那隻泰迪熊似乎這么想著。 慢慢的,方巧夏臉上的笑淡了下來,想到上次那個女孩說的話不禁覺得心情黯淡,也不能明白那個女孩為什么會知道。 她甩了甩頭,把沉悶的心情甩開,不停哄自己那些都只是湊巧。 打開書后就有不一樣的世界了。 翌日,因為睡過頭了所以方巧夏連頭發(fā)都沒梳就匆忙的跑出家里,并且在街道上不停找尋有沒有跟自己一樣睡過頭的人,很沒意義可是就是安慰自己而已。 應該大家都會這樣吧?有種有人陪伴的感覺。 終于搭上公車的她氣喘如牛,雙手合十祈禱著不要再遇到紅燈了,遲到放學可是要留下來拖地的。 到站后,她飛速的跳下車以跑百米的速度衝進學校,三步併作兩步跑上樓梯。 方巧夏看看手錶,還剩2分鐘! 在慌忙之際她不小心撞到走廊上的一個人,其實嚴格來說是那個人撞到她。 她狼狽的抬起頭,發(fā)現那個人似乎沒有很在意于是低聲到了個歉便馬上進教室,其實她走得很快說得也很小聲,所以那個人也沒聽到方巧夏的道歉。 不過方巧夏并沒有放在心上。 進教室時間,7點29分,可以說是邊緣中的邊緣。 早自習結束后有10分鐘的下課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大概只能丟個垃圾上個廁所吧。 「喂。」 方巧夏在教室后面丟完垃圾突然有人叫住她,不過那個人沒有叫名字所以她不確定是不是在叫自己。 「你真是沒家教。」那個女生走到方巧夏面前,一臉鄙視的瞪著她。 「啊?」方巧夏完全不懂她在說甚么,為什么劈頭就要罵自己沒家教,甚至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不過她還是感到害怕的想要逃跑,無法承受被人用犀利的詞匯攻擊,即使不瞭解自己到底做錯甚么事情。 「哼,裝無辜。」那個女生冷笑。「撞到人不用道歉?」 方巧夏雙眼睜大,想把視線從那個女生的臉上移開躲避她寒霜般的眼神,但是辦不到,她現在連跟手指都動不了。 原來她是剛剛我撞到的人...不過我明明就有道歉!而且如果在意的話為什么不當下就跟我說我撞到她了呢? 「我有跟你...」我有跟你道歉!只是你沒聽到而已! 方巧夏在心中不斷的吶喊。 「沒有父母的人都那么沒家教嗎?」 砰。方巧夏宛如挨了一拳,想說的話也一併被迫吞下肚。 那個女生知道方巧夏被父母拋棄的事,而且也是故意拿這點攻擊她,全班幾乎都知道了這件事,因為那些討厭方巧夏的女生到處宣傳。 「我...」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加速,想要解釋但是又說不出來,全部的話都卡在喉嚨吐也吐不出來。 「沒有人要的野孩子!」另一個聲音傳入耳里,方巧夏驚恐的轉頭,結果是一個男生。 「好可憐喔~」「孤兒怎么待在這邊?」「連父母都不要你,難怪那么討人厭~」 好幾張嘲笑的臉孔圍住了方巧夏,不停的說出這些令她崩潰的話。 「我不是孤兒!」她忍不住放聲大叫,但根本沒用。 「你是!你就是!」 好幾個人的聲音完全壓住方巧夏一個人的聲音,她完全無法招架。 「走開!」方巧夏試圖擠出去不被他們包圍,但是后方有個強勁的力道拉住她的頭發(fā),痛的她眼淚都流了出來。 「很跩啊!還敢大聲!」一個女生拔高的聲音,更加鼓舞那些人欺負方巧夏的士氣。 有人開始推她、用力拉扯她的頭發(fā),方巧夏尖叫著,但是他們依然沒有要停手的跡象。 「放開我!放開我!」 怎么辦......? 她腿軟,幾乎要癱倒在地上,但是這樣只會更慘而已。 現在是世界末日嗎?對方巧夏而言可以這么說。 「啪!」一個巴掌甩在她的臉上,那火辣辣的刺痛感鮮明的刻在她的腦里,永遠無法忘記了。 無助、悲傷、害怕,甚么時候才能結束這可怕的噩夢? 「住手!」 大家全部都轉頭,老師脹紅著臉站在門口。 「你們在干甚么!全部跟我過來!」幾乎是破口大罵,他們都嚇傻了,原本用力拉著方巧夏頭發(fā)的那些人也趕緊松手。 人散了,但她仍然蹲在地上站不起來。 這時方巧夏發(fā)現剛剛站在老師身邊的是那個坐隔壁的柔情男孩,事實上就是他去叫老師過來的,他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無法救她。 「你還好嗎?」他走到方巧夏身邊,并且伸出手要拉她起來。 「我......嗯...」一眨眼,眼淚就滾滾落下,像是一場暴風雨結束,方巧夏心有馀悸甚么話都說不出來,爬不出那深淵。 見到她流眼淚樣子,那男孩感到不知所措,笨拙的用手指抹去她的淚水。 「對不起,他們太過分了。」他的聲音中充滿憐惜,就連表情也是。 「謝..謝謝你救我,謝謝...」方巧夏的聲音顫抖,有點語無倫次。 柔情男孩出手并攤開手掌,露出耀眼溫柔的笑容說:「還沒說我的名字呢,我叫汪家豪,我們當朋友吧。」 方巧夏抓住他的手,剛剛難受的情緒已經漸漸的淡掉。 他好看溫柔的笑臉令她怦然心動。 「嗯,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