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我會發瘋(快穿) 第318節
掌門看了白瑾一眼,若這人真是青陽的侍妾,他便應該回避,還是由白瑾來處理更合適。 白瑾上前,一把抓住琴瑤的手腕,她的靈力以極其柔和的速度,侵入對方的筋脈中,靈力在琴瑤的體內游走一圈后,白瑾對著掌門輕輕點頭。 “龍鳳雙胎。”白瑾說道。 白瑾此時忽然知道楚玉的不喜從何而來,這女人的出現,直接斷了楚玉的路,青陽雖然將楚玉視若親女,但兩人實際上只是師徒而已。 有了自己親生的孩子,青陽仙師怎么肯花費更多精力在楚玉身上,他會更多地為自己的孩子考慮,楚玉能夠得到的資源自然會變少。 白瑾嘆息一聲,說道:“琴瑤,你到現在還沒解釋青陽師弟為何要做這些奇怪的事。” 琴瑤半點沒有替他隱瞞的意思,將青陽的想法全都倒了出來。 掌門和白瑾聽完之后,兩人沉默許久,實在想不明白青陽的腦回路。 只聽說徒弟費盡心思討好師父,哪里聽說過師父千方百計獲取徒弟的看重。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我說的句句屬實!”琴瑤再次發誓。 她隱瞞了自己的心思,一年前她還是想借著楚玉恩人的身份在天嵐宗里拜個好師父,如今懷孕了,她改主意了,想借著恩人身份直接變身師母。 琴瑤甚至連之后怎么以師母的身份折騰楚玉都想好了,她可見不得青陽的靈石、法器落到楚玉一個外人頭上。 掌門和白瑾雖然沒有徹底信了她的話,但到底沒有對她動用搜魂,而是拿著她的證詞去天嵐坊市一一驗證。 青陽戰力再拉,他也是元嬰修士,不到萬不得已,天嵐宗也不想失去他,因而將對他的審訊放在所有人的后面,宗門高層也將這件事定義是“了解情況”,而非“審訊”。 整個過程進行得小心翼翼,他們甚至還從老祖處請了門內至寶問心鏡。 天嵐坊市的探查結果、琴瑤和陌生修士的招供,全都呈現到青陽面前。 “琴瑤仙子招供之事,是否屬實?” 青陽望著面前的問心鏡,點點頭。 問心鏡可辨別真假,一日至多使用三次,每次啟動都要耗費大量靈力,掌門此時便將一半的靈力灌入問心鏡中,白瑾也在一旁等候灌輸靈力。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青陽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不想在楚玉的師父里排在最后一名,楚玉被我慣得越發驕縱,我也不忍心下死手管教,我想讓琴瑤拜入宗門后,替我嚴厲管教楚玉,我負責出面安撫她,以獲取她的好感。” 這種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無論是凡間還是修仙界,其實都是基礎cao作,但由青陽這么一位元嬰期的大能做出來,就顯得極其離譜。 掌門望著問心鏡上的顯示結果,實在沒想到居然真的是這么蠢的理由,他張開嘴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到最后,掌門只能說道:“青陽,你著相了。” 青陽握著拳頭,故意表現出一副癲狂的模樣,說道:“楚玉是我從凡間撿回來的,我把她當親女兒看待,她最在意的人的應該是我!” 到了這個地步,其他的尷尬局面他都能接受,唯獨不能暴露他修無情道的事實,青陽不敢讓掌門繼續問下去,便主動選擇自爆,但他絲毫沒想到自己這番話是多么容易引起誤會。 掌門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個三百多歲的元嬰達能會這么在意楚玉一個六歲小姑娘對他的好感度。 他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難道自己這個師弟也那種變態? 掌門壓根想不到別的可能,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楚玉是宗門未來,不能折在青陽手里。 掌門也不敢刺激青陽,只能以一副為他好的姿態說道:“你拿她當親女兒看待,這是一件好事,但若是因此造成執念,日后修為恐怕再無進階可能。” 青陽還沒意識到掌門的打算,斬釘截鐵說道:“楚玉就是最好的女兒,我也求求師兄,你們不要跟我搶徒弟,我保證會教好她。” 掌門卻更害怕了,說道:“收養的女兒再好,終究不是親的,師弟,琴瑤仙子有孕,腹中是龍鳳雙胎,你好福氣呀。” 青陽臉上出現三秒鐘空白。 掌門繼續說道:“南國風景宜人、四季如春,宗門在那里種了一株玉霄清靈花,偏偏四周強敵環繞,覬覦此花之人眾多,宗門師兄弟眾多,師兄所信賴者唯你一人,不如你攜妻前去,等到花開之時再返回宗門。” 玉霄清靈花百年開花,去年才剛剛種下去。 掌門想著一百年時間,應該足夠掐斷青陽心頭那些執念。 第183章 無情道(八) 青陽沒有拒絕, 而是思考著另一種可能,他竟然將這種想法說出來了。 掌門聞言面色大變,說道:“你居然想將玉兒帶到南國去?你一個人教導她?此事想都不要想!” 青陽卻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師兄, 我知道玉兒天賦異稟, 但她畢竟是我撿回來的弟子,她是我的人, 你們不能這樣占著我的徒弟!我跟師兄你保證, 一定會好好教導她, 讓她成為未來的宗門支柱。” 掌門之前腦子里的警鈴只是晃了下,如今聽到這些話,警鈴已經搖出殘影了, 他深吸一口氣, 說道:“師弟,你清醒一點, 玉兒她才六歲,她還是個小孩子呀!” 兩個人雞同鴨講, 青陽此時完全不明白掌門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只說道:“六歲又怎么了?她幾歲都是我養大的孩子,我要清醒什么?” 這話落在掌門耳中, 就跟宣戰差不多, 他看向青陽的眼神中充滿失望, 說道:“師弟,你如果繼續越陷越深,終成心魔, 修為難以寸進。” 青陽覺得掌門的話莫名其妙, 他要是離楚玉遠了,或者說, 他不是楚玉最在乎的師父,那才是真正的心魔呢。 青陽說道:“師兄,玉兒是我最重要的弟子,你不能讓我們分開……” 掌門搖頭,說道:“師弟,我看你是想法走進了死路里,我會請師祖出手,送你入問心鏡中煉心。” 問心鏡作為宗門至寶,自然不只是有測謊儀的效果,只不過元嬰期修士手上僅僅能當測謊儀用。 放在化神期的宗門老祖手中,便能送人入鏡中,以心魔劫煉心,以此感悟大道,平常只有修士即將邁入化神,老祖才會啟動煉心鏡這個功能,算是預言元嬰進階化神的心魔演練。 宗門里很少有人需要動用此鏡,百年來老祖動用了三次,全都是其他勢力花費天價報酬,上門借鏡歷劫。 當然,就算是老祖動用此鏡,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 青陽此時滿臉疑惑,說道:“我為什么要提前歷心魔劫?我壓根就不需要!” 他修無情道,只要斬情成功,區區心魔而已,算不得什么。 “師兄,我只是希望自己是徒弟唯一的師父而已,你們為什么都要攔著我?我知道她天賦奇高,但若沒有我,楚玉她早就死在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里,我是她的救命恩人……”青陽還在喋喋不休,他沒有勸服掌門,反倒說服了自己,越來越覺得自己帶走楚玉是天經地義的事。 “楚玉是你撿回來的,就應該隨你安排?”掌門問道。 青陽用力點頭,說道:“她是我養大的,就該聽我的。” 掌門當場一記爆殺:“既如此,你是宗門撿回來的,那就應該聽從宗門安排,你也是宗門養大的,不是嗎?” 青陽微微長大嘴巴,楞在原地,一時竟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掌門說道:“不管你入問心鏡歷劫結果如何,楚玉留在宗門,你去南國,這事不容更改。” 掌門甚至都已經做好了青陽無法度過問心境大劫的準備。 眼見事無轉圜余地,青陽立馬說道:“不必麻煩老祖,我自去南國便是。” 問心鏡是有器靈的,這個器靈還特別調皮,修士在鏡中歷劫時在鏡中經歷之事,問心鏡會故意將丑陋不堪的一面展示給鏡外之人看,青陽就曾經看過好幾次別宗修士的丑事,所以他并不想因為問心鏡暴露自己修煉的無情道。 掌門勸了兩句,見他始終堅持,也只能作罷。 “離開之前,我想多陪陪玉兒。”青陽又趁機提出要求。 掌門面上掩飾得很好,但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了,心道這個師弟的路子真是走歪了,說道:“玉兒馬上就要隨老祖入禁地修煉,怕是不得閑。” 他連老祖都搬出來了,青陽自然只能放棄此時。 “琴瑤仙子腹中畢竟懷著雙胎,你可有與她結成道侶的打算?”掌門又問道。 原劇情里這個時候,原身對青陽言聽計從,眼見著大道有望,青陽甚至都不需要備用選擇,他也找不到條件特別好的道侶,加上琴瑤腹中是兩個孩子,出于為后代名分考慮,他勉強自己和琴瑤結為道侶。 可如今楚玉這邊一團糟,青陽雖然欣喜于后代的到來,但到底沒那么多閑情逸致,便隨意擺了擺手,說道:“區區一個筑基期,不過是閑暇時養的玩意。” 掌門再度提醒道:“修仙界子嗣艱難,龍鳳雙胎,殊為不易。” 青陽不僅不肯,甚至請求掌門代為保密,他別說道侶了,就是侍妾身份都不想擺到明面上。 秋水閣已經覆滅多年,但四年前琴瑤還被人追殺。 原劇情里他始終都待在宗門里,門內高手如云,自然不必擔心。 如今他去往南國守藥,一下子就成了天嵐宗在南國的最高戰力,變成了他護著其他人,他也擔心惹來秋水閣的仇家報復。 掌門壓根無法理解他的老鼠思路,只是在心里為琴瑤和兩個未出生的孩子道一聲可惜,他雖然無妻無子,但如果有女人為自己懷了雙胎,一定會給她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 掌門沒有給青陽太多時間整理,僅僅第三天,就將人送走。 離開的時候,送行的人不多。 青陽在啟動飛舟之前,在原地等了許久,也沒有等來楚玉,倒是等來了白瑾。 “玉兒已隨老祖入禁地修煉,這封信是她托我轉交給你的。”白瑾冷著一張臉,不情不愿地將那封信遞過去。 青陽頓時滿面歡喜,一旁戴著斗篷遮住容貌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的琴瑤看著這一幕,眼睛都氣紅了。 琴瑤本以為至少自己能進天嵐宗,就算當不成道侶,混個正經侍妾身份也不是什么難事,卻沒想到陪著青陽折騰一圈,到頭來越折騰越糟糕。 與她相反,楚玉這個徒弟反而越過越好,跟隨化神期老祖修煉這樣的好事,就算是琴瑤的夢里都不曾發生過。 青陽直到坐上飛舟才拆開這封信,他本以為楚玉對自己還是有不少濡慕之情的,卻沒想到信里楚玉只是客氣一般說了一句不舍得,后頭就是一份清單。 全是楚玉想要的東西,理直氣壯地伸手問青陽討要。 青陽本來很惱火,此時又被人當成錢包使,他除非是天生犯賤,才會覺得楚玉這么做是喜歡他。 琴瑤也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如今她既然有了兩個孩子,以后靠著雙胎,不愁無法從青陽處撈到好處,她不能太著急。 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是緩和因為這場審訊帶來的不利影響,讓青陽不要記恨她。 琴瑤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哭著說道:“青陽前輩,當日白瑾仙師說要動用搜魂之術,妾身懷有身孕,實在不忍心孩子因此遭難,別無他法,只能……” 青陽隨意擺了擺手,說來說去就是軟骨頭,青陽都沒耐心聽這些廢話。 或者說,因為琴瑤不重要,所以他壓根不在意背叛的理由,只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怪你,你好好養胎。”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甚至都懶得看琴瑤一眼。 琴瑤心下一梗,但還是說道:“多謝前輩理解。” 她又回到自己熟悉的崗位上,如解語花一般問道:“青陽前輩,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琴瑤說完這話,自己都愣住了,上一次似乎也是這么問的,然后就給自己問到了這里。 青陽微微皺眉,說道:“與你無關。” 青陽也不敢隨便將事情告訴琴瑤了,在坊市里事先獲取好感這么容易的事,琴瑤都辦不好,他也不知道她能辦成什么大事了。 琴瑤抿住嘴唇,用力握緊拳頭,她安慰自己白眼都是一時的,總有熬出頭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