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我會發(fā)瘋(快穿) 第263節(jié)
“媽,先把鍋燒起來嗎?”顧武積極的不得了。 他早上就吃了半碗野菜粥,從家走到縣里這段路上,他的肚子就空了。 楚玉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呢,但嘴巴上還在:“真是mama的乖兒子,這燒火的事就派給你了。” 顧武還以為自己占便宜了,卻沒看到幾個大的,全都在干洗洗刷刷的活,壓根沒人跟他爭,畢竟生火這活離不得灶臺,可能要在那待一天。 鋪子后頭有一口井,幾個大的此時正圍在那里,干活的時候嘴巴也沒停。 “你們有沒有覺得,媽這兩天變化特別大?”顧思壓低聲音說道。 顧耀和顧娥忙不迭點頭,顧姍遲疑片刻,也點了點頭。 “她這兩天動不動就哭鬧,一口一個白眼狼,昨天在建設(shè)路,我都快懷疑她是故意要我們丟臉了。”顧思提起昨天出的丑,還是覺得很難受。 顧姍小聲問道:“二姐,昨天在建設(shè)路發(fā)生了什么?” 另外三個人面上表情一頓,最終還是顧娥說道:“沒什么大事。” 顧姍雖然覺得奇怪,但見他們不想說,也沒有繼續(xù)追問。 顧思又跟沒事人一樣說道:“她現(xiàn)在好像特別敏感,一句話說錯了,她就發(fā)好大脾氣,就算是夢見自己要死了也不至于這樣啊。” “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顧思這話一出,落在顧耀耳中,只覺得心下一沉。 顧耀忍不住說道:“老四說得對,媽從前最疼我們,就算舅舅們一直打秋風(fēng),她也將我們放在第一位,沒道理忽然變化這么大。” 原身雖然扶弟,但勉強還有點數(shù),就算是丈夫的撫恤金,也是被弟弟們用侄子侄女重病要錢之類不得不借的理由要走的,家里始終留了一筆養(yǎng)兒女的錢,任誰來都不借。 當(dāng)然,這筆錢現(xiàn)在沒了,現(xiàn)在全被楚玉花在這鋪子上了。 顧思又說道:“說實話,你們真的覺得,咱媽現(xiàn)在這狀態(tài),像是要死的人?” 顧耀和顧娥雙雙沉默了,楚玉如今活蹦亂跳能打能罵的樣子,趕緊比他們都能活。 “你們有沒有看過《封神榜》?”顧思又問道。 《封神榜》是兩年前熱播的一部電視劇,家里雖然沒電視,他們幾人卻在同學(xué)家里斷斷續(xù)續(xù)看了不少,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顧思說道:“咱媽這性情大變的樣子,像不像被狐妖附身了?畢竟蘇妲己就是這樣,前后反差極大。” 顧耀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顧娥微微皺眉,說道:“別胡說!凡事都要講科學(xué),一切邪魔外道都是胡說的,《封神榜》里演的是假的,這世界上壓根就沒有狐妖鬼怪,都是電視劇編的,你們這樣說mama,要是讓她知道了,恐怕又要一頓好鬧。” 顧思卻說道:“如果不是這些原因,那怎么解釋媽這么大的變化,她以前可從來不這么對待我們。” 顧娥思索一番后說道:“媽以前也沒少跟外人這樣鬧呀,她只是從來不將脾氣對我們發(fā)而已,也許是因為夢見自己要死了,她才敏感起來……” 顧娥自己說這話,其實心里都沒底,畢竟楚玉現(xiàn)在對著他們比以前對著外人撒潑撒得更瘋,完全是用對待階級仇人的態(tài)度針對兒女。 “你說這世上沒有鬼怪,但我同學(xué)說過他爸爸年輕時走夜路撞鬼的事情,根本就不像是假的。”顧思還在堅持認(rèn)為楚玉被附身了。 顧娥也沒少聽同學(xué)、朋友之類說起類似的小故事,每個人都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但她到底沒真的遇到過,只能說道:“等什么時候你真的碰到了這種事,我就信!” “你就不盼著我點好的!我還盼著你遇見呢!”顧思很不高興。 眼看著兩人忽然就要吵起來了,顧耀只覺得頭大。 “我覺得你們想多了。” 顧姍忽然開口,打斷了兩人的爭執(zhí)。 見所有人齊刷刷望過來,她聲音又低了些,小聲說道:“mama變化這么大,也有可能是因為爸爸。” “她和爸爸感情那么好,這些年一直瘋狂思念爸爸,現(xiàn)在終于能和爸爸團(tuán)聚,她雖然心里高興,卻又放心不下我們,這些天脾氣這么大,可能也是盼著我們成才……” 顧姍的這些胡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思打斷了:“我腦子壞掉了居然聽你胡扯,你有這個瞎想的功夫還不如多干點活。” 顧思一向瞧不起顧姍這個雙胞胎jiejie,覺得她挺沒腦子的,小時候每次拿了零食都被同村的虎子騙走,她還一點都沒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勁。 “老三,你把這個盤子洗了。”顧耀默默遞了個盤子過去,企圖打斷顧姍的幻想。 “我沒有胡說,mama真的很想念爸爸!我經(jīng)常看見她偷偷看爸爸的照片!”顧姍辯解道。 顧思又譏諷道:“老三當(dāng)是在寫小說呢,咱媽可能真的想咱爸,但她怕死怕得要命,我怎么一點都沒看出她想和爸爸團(tuán)聚。” 顧娥嘆息一聲,說道:“也許都是真的呢。” “啊?”其他人不太明白。 顧娥到底不愿意將親媽往不好的地方上想,說道:“mama想念爸爸是真的,怕死也是真的,對我們很兇希望我們早點能成才,也是真的呢。” 顧耀和顧思聞言微愣,但還是忍不住說道:“就算是這樣,也不用事事都讓我們做吧,我們幾個大男人要學(xué)洗衣做飯干什么?這些事以后肯定會有媳婦來干。” 顧娥卻說道:“技多不壓身,mama可能希望自己以后不在的時候,你們能夠?qū)⒆约和耆疹櫤谩!?/br> 她又補充道:“況且,你們也不能保證很快就能結(jié)婚,結(jié)婚后媳婦一定做家務(wù)?” 現(xiàn)在雖然幾乎家家戶戶都是女人做家務(wù),但顧娥也有個同學(xué),她的爸爸就是家務(wù)全包的那種好男人。 “哪有女人不做家務(wù)的?”顧耀理所當(dāng)然地反問。 顧思沉思片刻,忽然幽幽開口:“咱媽現(xiàn)在就不做家務(wù)。” 顧耀:…… 他轉(zhuǎn)過頭去,目光穿過后門,見到鋪子里楚玉正坐在椅子上,優(yōu)哉游哉地磕著瓜子,看起來好不愜意。 她不僅不用做家務(wù),連自己房間都不收拾,鋪子里的事也不管。 他又想到楚玉為什么不用干活。 原來是他們這五個牛馬在負(fù)重前行。 楚玉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在腦子里和s13號閑扯。 “老四提醒我了,我終于知道該讓三丫頭干什么了。”楚玉說道。 s13號也很好奇,問道: [你想出什么辦法讓她生活安穩(wěn)?] 這次任務(wù)之一就是讓孩子們生活安穩(wěn)。 楚玉點點頭,說道:“本來想著實在不行,就送她進(jìn)去蹲局子,有吃有喝,吃穿不愁,那也是非常安穩(wěn)的人生。” s13號:[啊這……] 楚玉說道:“現(xiàn)在看來,她也不一定非要有一個鐵飯碗。” 楚玉理解的“生活安穩(wěn)”,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意味著一成不變。 做生意也好、炒股也罷,都處于一種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中,就好像站在賭桌上,下注之后,有可能盆滿缽滿,也有可能滿盤皆輸,不到最終收手的時候,誰也不知道結(jié)局如何。 顧姍還不知道自己將會面臨什么樣的局面,她和哥哥jiejie們將活干完之后,鍋里的鹵菜還沒做好,本以為可以去找縣里的同學(xué)玩,卻沒想到楚玉跟個npc似的,又派新任務(wù)了。 “系緊一點!別掉下來了!”楚玉指指點點。 四個孩子低著頭,恨不得當(dāng)場逃離這個星球,他們都能感受到即將迎來的社死場面。 “忘了你們的身份嗎?都給我站直了身子,低頭耷眼的,像什么樣子!”楚玉呵斥道。 四個孩子勉強抬起頭來。 楚玉又走上前來,緊了一遍他們腰間系著的紅綢。 孩子們完全想不通,他們明明一直都和楚玉在一起,楚玉又從哪里找出來的這些鬼東西來折磨他們。 “動作都記住了嗎?”楚玉問道。 四人好想說沒聽過。 但楚玉壓根沒等他們回答,就說道:“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你們讀了這么多年的書,不至于這么簡單的內(nèi)容都記不住吧。” 這話一下子堵住了他們嘴里還沒說出來的推辭。 楚玉又將人一個接一個拉到面前,就跟糊墻似的,在他們每個人的臉頰上都用力抹了一把。 角落里燒火的顧武,看著哥哥jiejie們?nèi)纪恐蠹t臉蛋、腰間系著紅綢的滑稽模樣,即將去店門口跳大舞,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們這是唱大戲呢!太好笑了!”少年人嘴巴上沒個把門的,笑起哥哥jiejie時也肆無忌憚。 顧耀到底沒忍住,狠狠瞪了顧武一眼,他也沒想到在即將二十歲的年紀(jì),體驗一把當(dāng)小丑的感覺。 顧耀試圖做最后的掙扎:“媽,弟弟meimei還在上學(xué),但我和二丫頭馬上要被分配工作了,萬一遇到同學(xué)或者以后的同事,這多難堪呀……” 楚玉卻和他的想法截然相反:“這有什么難堪,這是好事呀,真要遇上了,你記得多向他們宣傳宣傳,這都是穩(wěn)定的客源呀!” 顧耀聽到這話,忍不住咬緊下嘴唇,讓他像小丑一樣在外面跳舞就已經(jīng)夠難堪了,他不僅不避著熟人,還要主動拉客?自己是一覺睡進(jìn)了地獄嗎? 其他幾人的想法和他差不多。 都是最要面子的年紀(jì),怎么可能拉得下臉來。 顧姍的慌張比他們都要多,哥哥jiejie沒有談戀愛,她卻偷偷摸摸處了個對象,萬一被對象看到自己這副樣子…… “媽,我肚子疼,我想上廁所!”顧姍企圖尿遁。 其他人眼睛一亮,紛紛效仿。 楚玉知道他們是在躲這事,也不著急,說道:“你們想拉屎就去拉,我給你們二十分鐘,過了點,我敲著鑼去公廁里面撈人,到時候整條街都會知道你們掉坑里了。” 四人一想到那場面,感覺比直接跳舞還窒息。 楚玉不耐煩地說道:“你們一個個的,到底在怕什么?咱們正大光明開店,正正經(jīng)經(jīng)宣傳,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這也是一個展示自己的好機會,別人想跳還沒舞臺呢!” 顧思到底沒忍住,說道:“媽,那你跟我們一起跳?” 楚玉也很真實,想也不想就說道:“我不跳!” 四人齊刷刷地看向楚玉,眼神已經(jīng)將他們想說的話全都罵了出來。 楚玉依舊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老四,我就知道你這個小白眼狼不是個東西,專挑痛處戳!” “你以為是我不想跳嗎?而是我不能!我這老胳膊老腿,跳幾下我都怕直接跳斷了!我要不是為了生你們幾個,至于身子都熬垮了嗎?” 楚玉指著心口:“你知道我這里有多疼嗎?你知道不能跳舞我有多難受嗎?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想著你自己!” “老天爺啊,我的命怎么這么苦,我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眼看著楚玉又要背老臺詞,甚至還有往地上撲倒打滾的趨勢,顧思腦殼生疼,他拿楚玉一點辦法都沒有,像數(shù)次和她戰(zhàn)斗的結(jié)果一樣,低下了他并不高貴的頭顱:“別念了,我這就去跳!” 楚玉聽到這話,立馬停止發(fā)癲,轉(zhuǎn)頭雙目灼灼地盯著另外三個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