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我會發瘋(快穿) 第252節
楚玉閉上眼睛,已然是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且慢!” 突然響起來的年輕男聲,倒是讓在場所有人都倍感意外。 方榭意走上前來:“這筆錢,我替她出了!” 這話一出,立馬引起軒然大波。 在場的賓客們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這是在猜測他們之間的關系。 楚玉也沒想到忽然會出這么一場岔子。 方榭意繼續說道:“秦家不愿意出錢,我愿意出,楚師妹,我不求你嫁給我,我只盼著你能好好活著!” 方榭意這話跟當眾表白沒什么區別。 楚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少年俠客再沒有往日的氣宇軒昂,雙眼通紅,黑眼圈極重,看起來像是熬了幾個大夜一般。 “無功不受祿,方師兄,若你要出這筆錢,那我寧愿去死。”楚玉態度鮮明地劃清界限。 “你竟然厭惡我到如此地步?”方榭意眼神暗淡,整個人如同小白菜被抽干了水。 楚玉移開視線,不愿看他。 但方榭意卻還一心想為楚玉謀條生路,他對著秦踵說道:“秦掌門,今日我代表方家送上萬兩黃金為賀禮,賀秦兄與楚師妹大婚之喜,愿他們白頭到老……” 方榭意說著,就從懷里掏出一打銀票來。 之所以會帶著這么多錢,原因也很簡單,他做著不切實際的夢,以為楚玉會跟自己私奔,為了這場浪跡江湖,他實在準備了太多。 “方家豪富,果然名不虛傳。”周圍人忍不住竊竊私語。 楚玉臉上的表情都快掛不住了,她覺得自己活了幾百年,還是無法理解戀愛腦這種生物。 顧懷瑾她看不懂,沈英俊她也不明白,上個世界的柳喻舟在她眼里,也很莫名其妙。 她無法理解,自己只是贏了方榭意一場,他怎么就陷這么深?難道他從來沒輸過嗎?如果那天在比武臺上打敗他的人是秦穆言,那他們…… 楚玉強迫自己不要繼續往下想。 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秦踵也不得不出面表態:“方師侄,你的心意我們秦家心領了,這些錢你收回去吧,秦家的媳婦自然該由我秦家人來救?!?/br> 坐在他旁邊的何萱薏,此時聽到這話就差沒把后槽牙咬碎。 秦踵又看向黑衣男子,說道:“小兄弟,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自該光明磊落,不若揭開帷帽,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男子反問道:“難道我不揭開帽子,秦掌門就要賴賬?” 秦踵輕笑一聲,說道:“小兄弟說笑了,秦某說這些也不是為了賴賬,而是害怕這筆錢落入魔教中人手中。畢竟死掉的白發魔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這段時間早就銷聲匿跡,若非魔教中人,怕是很難接近他?!?/br> 江湖正派與魔教勢不兩立,若這筆錢真的落入魔教手中,那就真成了大笑話。 黑衣男子似乎早有準備,說道:“秦掌門,有句話您說錯了,白發魔若真的隱藏極深,秦穆言就不會那么輕松找到他的老巢了?!?/br> 秦踵臉上的笑意立馬收了起來,江湖上下都知道,秦穆言落得如今這個下場,完全是自己跑到魔教據點去找死。 “至于為何要遮掩真面目,原因倒也簡單,這是萬兩黃金,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小心謹慎些為好。”黑衣男子說道。 秦踵立馬接話,說道:“小兄弟多慮了,在場諸位全都是江湖豪杰,怎么會因為區區萬兩黃金而行不軌之事呢?” “對,你莫要小瞧了我等!” “我們名門正派,絕不會如魔教那般行事!” 真正開口大聲嚷嚷的人,反倒全都是一群屁股不干凈的人。 黑衣男子半點都不懼怕這些聲音:“既然你們不在乎萬兩黃金,那就更應該不在乎我的真實容貌,我這個人性子比較軸,反正認定了誰要看我的臉,誰就是要搶我的錢!秦掌門,先前你一直不出聲,事情無法收場了才開口,可見你對這筆錢有多不舍?!?/br> “我不得不懷疑,秦掌門是想記住我的臉,等我下山之后再追過去將錢搶回來?!?/br>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秦踵也僅僅是臉色難看,反而抓住一個點繼續糾纏:“小兄弟,你不露面,反倒加深了你是魔教中人的嫌疑,你如何證明自己不是魔教中人呢?” “秦掌門懷疑我是魔教中人,只管拿出確確實實的證據,難道您為了賴賬,竟然要依仗著自己江湖前輩的身份,空口白牙就誣陷晚輩?難道這些年,您就是這樣行走江湖的?”黑衣男子反過來誣陷秦踵。 秦踵說道:“只要你能證明自己不是魔教中人,我立馬雙手奉上萬兩黃金。” 黑衣男子冷笑一聲:“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跟腳嗎?我告訴你便是!” 說完這話,他直接拔劍,當場舞起來。 數秒之后,人群中傳來驚呼聲。 “這是董家驚鴻劍!” 黑衣男子使出來的,竟然是董家從不外傳的驚鴻劍訣。 董家原本也是武林世家,但卻突然慘遭魔教滅門。 這是真正的被魔教滅門,不像沈家滅門慘案那般含糊不清,有切實證據是魔教所為。 大多數人此時都看下黑衣男子,卻只有極少數幾個知情人士看向沈鶯。 沈鶯此時雙目含淚,望著那男子,喊道:“云哥哥,是你嗎?你還活著?” 黑衣男子身形一震:“你是?” “云哥哥,我是鶯兒!”沈鶯說道。 “你……你在天玄門過得好嗎?”黑衣男子輕聲詢問道。 沈鶯眼中閃過一絲遲疑,但還是說道:“云哥哥你放心,我過得很好。” 黑衣男子嘆息一聲,說道:“難為你了?!?/br> 他這話像是罵了秦踵,又像是沒罵。 “云哥哥,我想看看你,這些年我很想你……”沈鶯輕聲說道。 她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伸出手來,想要揭開黑衣男子頭上的帷帽。 但黑衣男子卻往后躲了躲,說道:“鶯兒,我這些年一直在追殺魔教中人,曾經落入敵手,被他們用鮮紅的烙鐵印在臉上,太丑陋了,你不要看。” 沈鶯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但她卻哭得更兇了,說道:“好,我不看!云哥哥,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你永遠是我認定的未婚夫?!?/br> 沈鶯與董云自幼指腹為婚,本來隨著董家被滅門這一紙婚約自動作廢,沒想到如今又被沈鶯主動提起。 在場眾人紛紛感慨,天玄門的女弟子似乎全都是癡情種,楚玉如此,沈鶯也是如此。 沈鶯又護在黑衣男子身前,對著秦踵說道:“任何人都可能什么是魔教中人,唯獨云哥哥不可能!師父,求求你,不要再逼迫他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秦踵自然不會繼續逼迫,只能假笑著說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呀,沒想到小兄弟年紀輕輕,就能手刃白發魔?!?/br> 黑衣男子被挑明身份之后,在沒有之前的囂張,反而變得謙遜客氣:“秦掌門謬贊,若非楚姑娘先前將白發魔打成重傷,在下恐怕還難以得手。” 秦踵輕笑一聲,說道:“你能得手,也是你的本事,畢竟怎么不見旁人得手?” 聽著對方的商業吹捧,黑衣男子也順勢一改之前的強硬,朝著秦踵拱拱手,說道:“秦掌門,若非為了重振董家,今日我也不會上門討要錢財,只要秦掌門能夠善待沈鶯,這筆錢我可以不要?!?/br> 秦踵怎么可能真的應下這句話,而是說道:“沈鶯本就是我徒弟,她父親與我相交莫逆,即便你不說,我也會照顧好她,你且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br> 說完,秦踵便再不猶豫,帶著妻子進了內室。 沈鶯轉過頭來,對著黑衣男子又哭又笑,完美詮釋了與愛人重逢的驚喜、心疼等種種情緒。 黑衣男子也很配合,兩人演的跟真的一樣,讓在場賓客們再次感慨絕美愛情。 萬兩黃金并不是小數目。 自來窮文富武,習武花錢也并不是小數目,天玄門是武林大派,這些年掙錢的路子也不少,無論是招收弟子,還是完成各類護送任務,都能獲得錢財。 秦踵身為掌門,雖然能靠著孝敬累積家底,但天玄門上下眼睛眾多,他也無法撈得太過分。 秦家幾輩子的家底都掏出來了,就連何萱薏的嫁妝都墊不進去,還是湊不夠萬兩黃金。 不得已之下,秦踵從門派公賬里借了一筆錢,這才勉強湊夠數額。 “夫君,真的要交這么多錢都交出去?”何萱薏抓著秦踵的衣袖詢問道,她也沒想到兒子結個婚,會讓她債臺高筑。 秦踵陰沉著一張臉,說道:“誣陷他是魔教中人的法子也用了,結果如何你也看到了,眾目睽睽之下,豈容我們抵賴?” 何萱薏用力一跺腳:“都怪楚玉!沒錢吹什么大話!還萬兩黃金!這么多錢,誰會不心動!什么董家人,誰知道是真是假!嘴上說的好聽,給錢他倒不拒絕!” 秦踵冷笑道:“放心,這錢他有命掙,沒命花!” 因為這筆錢湊的勉強的緣故,零零散散裝了數個大箱子。 等擺到黑衣男子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等著看他如何將這么多箱子帶走。 黑衣男子也很干脆,清點完錢財數額確保沒有問題之后,他就一個箭步就走到方榭意面前:“方少俠,若你愿意將銀票兌換給我,我愿意無償贈送你一封信!” 方榭意搖了搖頭,說道:“董少俠,直接兌換便是,我不需要什么好處?!?/br> 黑衣男子聽到這話,接過銀票并未多言。 他本欲離去,沈鶯卻拉住他的衣袖:“云哥哥,帶我走吧,我不想再跟你分開!” “我要追殺魔教中人,你跟著我實在太過危險……” 沈鶯卻斬釘截鐵地打斷他的話:“我不要留在這里,我要跟你一起殺魔教惡徒,為我爹娘報仇!” 黑衣男子沒有辦法,只能說道:“好。” 沈鶯執意要跟隨未婚夫離開天玄門,便是秦踵這個師父都無法阻攔。 沈鶯轉過身來,對著唱名的喜事官說道:“你繼續吧。” 喜事官愣了片刻,方才高聲喊道:“一拜天地!” 楚玉也將紅蓋頭戴了回去,兩個住在一個院子的少女,在所有江湖人士的見證中,完成了婚禮中最重要的儀式。 拜完天地之后,沈鶯像是卸下一樁心事,對著楚玉告別。 黑衣男子一直在旁靜靜等候,只是要離開之時,他卻直接將一封信塞進方榭意懷里:“方少俠,這封信是在下手刃白發魔時,在他身上發現的,有人要想借魔教之手除掉楚姑娘!” 方榭意聽到這話,想要將信還回去的手立馬頓住了,他打開這封信,一目十行地看完,整個人便rou眼可見憤怒起來。 “楚師妹,你可認識信中人的字跡?”方榭意趕忙將這封信送到楚玉面前。 也許是因為寫信之人覺得楚玉必死無疑,就連字跡都未做掩飾。 楚玉只是看了一眼,整個人便搖搖欲墜,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