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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所謂,我會發瘋(快穿) 第141節

    第95章 節婦(三)

    老族長此時閉著眼睛躺在地上, 一副人事不醒的模樣。

    這變故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老族長的家人立馬沖了上來。

    人群中不知道誰先喊起來的:“死人了!死人了!”

    眾人嘩然,柳四海身旁立馬空出一片來。

    老族長的家人對著柳四海怒目而視。

    柳四海趕忙往后退了幾步,擺著手說道:“我只是輕輕推了一下!我根本就沒有用力!他不可能就這樣死了!”

    但老族長的家人可不管, 此時他的長子已經上前來拉住柳四海:“你什么意思?難道覺得我爹在訛人!”

    柳四海眼神躲閃, 說道:“我可沒有這么說,但我真的沒有用力!”

    “我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我跟你拼了!”柳江河惡狠狠地說道。

    柳四海努力掙扎, 但老族長的家人哪里肯放過他, 此時老族長的另外幾個兒子也圍了上來。

    柳四海被這個架勢弄得心慌無比,情急之下,他大聲喊道:“你們先別著急, 先看看大夫怎么說!”

    柳四海說完這話, 眼神立馬瞟向楚玉。

    原身一直以來,都是柳氏族人的廉價大夫, 看病不要錢,又因為她的草藥都是自己采摘的, 所以她對族人出售的藥材賣得都很便宜。

    老族長的長子柳江河此時滿懷希冀地看著楚玉,說道:“五郎媳婦,你快來看看我爹, 他怎么樣了?”

    楚玉沒有推辭, 立馬上前來。

    楚玉壓根就不會看病, 但原身會,楚玉相當于繼承了她的能力。

    楚玉學著記憶里原身的模樣,碰了碰鼻息, 摸了摸脖子, 又細細切脈許久,得出一個結論:這老頭身體還真不錯。

    七十出頭的年紀, 脈相還算沉穩有力,雖然此時暈過去了,但身體其實并沒有什么大礙,養一段時間又能繼續活蹦亂跳。

    但楚玉故意裝出一副滿臉凝重的模樣。

    “五郎媳婦,我爹可有大礙?”柳江河急切地問道。

    楚玉皺眉,又重重嘆息。

    “難啊,太難了。”楚玉張嘴就是胡說八道。

    老族長的家人們聞言全都著急了。

    柳江河訥訥問道:“我爹……我爹他還有救嗎?”

    楚玉一臉難色,好似遇到了極大的困難。

    柳江河臉色一白:“當真沒救了?”

    柳江河雖然年紀挺大,但這個家依舊是老族長為主心骨,許多事情只有老族長能辦。

    楚玉說道:“也許是我學藝不精,你爹我救不了,我的本事只能勉強施針幫他保住生機,族長爺爺他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本來就不好,如今被這一推,若是沒有名醫治療,只怕他的壽數就在這幾個月。”

    柳江河聽了這話,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問道:“哪里有名醫?”

    楚玉說道:“至少要去府城,縣里醫館的坐堂大夫是我父親的徒弟,他本事和我差不多,府城名醫眾多,說不得就有人能救回他的命。”

    柳江河聽楚玉說了半天,都是“也許”“可能”之類含糊的話,顯然她對于老族長的病情也拿不準。

    “去了府城就一定能治好嗎?”柳江河問道。

    楚玉搖頭,說道:“但是不去,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若是府城的名醫也沒辦法,你們再送他進京,天子腳下,也許有人能救回他的命。”

    柳江河臉上神色變幻。

    楚玉繼續恐嚇:“既然是去府城尋找名醫,你們要備足銀兩,若是自家能有名貴藥材,也全都帶上。”

    柳江河小心翼翼問道:“五郎媳婦,你說的備足銀兩,到底要多少?”

    楚玉一臉憐憫地看著他,說道:“幾百兩銀子……”

    柳江河眼前一黑,說道:“我們家哪里有幾百兩銀子?”

    如今他家尚未分家,家中的錢財還由父母管著,柳江河私底下猜測過,家中的現銀估摸著也能有一二百兩銀子。

    但這么多錢如果全都用來給父親看病,他只是想想就覺得心痛至極。

    楚玉繼續道:“我建議你們現在就賣掉家中的田地房產,族長爺爺的病,幾百兩銀子下去,也只能聽個響,運氣好給他延壽一兩年,運氣不好那錢就白給了。”

    “你們準備的錢越多越好,這病真正想要根治,恐怕需要數之不盡的名貴藥材。”

    柳江河聽到楚玉這番話,心里其實松了口氣,他終于找到借口可以不用傾家蕩產為父親治病。

    但眾人面前,他卻依舊是一副孝子模樣:“五郎媳婦,如果不送去府城尋找名醫,由你來診治會如何?”

    楚玉說道:“我本事有限,只能幫忙吊住一條命,再多的,便無能為力。”

    柳江河一咬牙,說道:“五郎媳婦,那我爹就拜托你了。”

    楚玉滿臉拒絕,說道:“別!你還是送他去府城,我不想成為柳家的罪人。”

    柳江河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找楚玉最劃算,他爹生病他也給治了,外人不能說他不孝順,而楚玉看病從不對他家收錢,等于他白得了個孝順兒子的好名聲。

    “到底要不要送族長爺爺去府城看病,你們全家還是好好商量后再決定。”楚玉說道。

    柳江河看向其他家人,幾人神色各異,但頭碰頭商量片刻后,由老族長的妻子一拍定音:“就讓蕓娘來治!”

    難題又拋給楚玉。

    楚玉趕忙推辭,說道:“你們還是將族長爺爺送到縣里醫館,我肯定沒本事救回他,我也不想落埋怨。”

    楚玉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不想擔責任,也害怕人沒治好會被族長一家糾纏。

    柳江河怕她撂挑子,揚聲說道:“諸位族親都可以做個見證,今日是我們大房一定要請五郎媳婦給我爹治病,日后若是有任何問題,我們絕對不會糾纏埋怨五郎媳婦!”

    楚玉聽他這樣說,臉上糾結一閃而過,但還是說道:“不行,我真的救不了!我擔不起這么大的責任,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柳江河繼續勸道:“五郎媳婦,你不要多想,就算我爹明天去了,我們全家都只會感激你……”

    楚玉神色一動,她覺得戲演到這個地步也差不多了,面上露出一抹不忍來:“若是你們愿意發誓……”

    柳江河立馬帶著全家人一起發誓,但依舊絕口不提診費。

    楚玉這才不情不愿地說道:“既然你們如此誠心,我若再推辭,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柳江河頓時放下心來。

    楚玉又說道:“我來的匆忙,并未帶針。誰幫我回家取針?”

    老族長的小二媳婦楊氏趕忙朝著楚玉家中沖了過去。

    看病的事情既然有了章程,柳江河就空出功夫來算賬,追問楚玉:“五郎媳婦,若是沒有今日的變故,我爹原本能活多久?”

    楚玉眼珠子轉了轉,胡扯道:“上個月我替族長爺爺針灸時,給他把過脈,那時候感覺他應該還能有六七年的壽命。”

    柳江河得了這話,立馬轉頭瞪向柳四海,用力抓著他的衣領:“都是因為你!我爹就是被你害的!你賠!”

    柳四海掙扎著,說道:“我推他的時候都沒有用力氣!這事與我無關!”

    “不是你還能是誰!所有人都看著,我爹就是被你推倒的!你這樣的人,也配當我們的新族長?”柳江河大聲責怪。

    柳四海此時急得團團轉,腦中靈光一現,指著楚玉說道:“蕓娘!蕓娘剛才也搖晃了你爹,你不能只怪我!也可能是蕓娘害的!”

    他這話一出,沒有任何人站在他這一邊。

    “蕓娘一個弱女子,她能有多大力氣?柳四海你說這話虧不虧心呀?”

    “虧得蕓娘還舉薦你當新族長,你就是這樣恩將仇報的?”

    族人們全都站在楚玉一邊,一致指責柳四海這個新族長。

    柳江河顯然也是一樣的想法,他本就不覺得楚玉能有多大力氣,況且還指望著靠楚玉來吊著親爹的命,自然不會將這事扯到楚玉身上。

    “蕓娘只是輕輕地晃了下,她晃完我爹還能站起來,怎么能怪到她頭上!”柳江河幫楚玉摘了個干凈。

    無論是他還是老族長,都將族長的位置當做他們這一房的私產,楚玉是個女人壓根對他們沒威脅,但柳四海不一樣,馬上就要當新族長,柳江河當然要拼盡全力將人拉下來。

    “我爹本來還能活六七年,如今只有幾個月的壽命,你必須給他償命!”柳江河朝著柳四海大聲咆哮。

    老族長有四個兒子,兒子們又生了七個孫子,如今他們家除去未成年的孫子和躺在床上的,成年的男丁就有八個人,全都站了出來,和柳江河一起向柳四海討說法。

    鄉下人家打架,比的就是誰家勞力多。

    柳四海雖然有兩個兒子,但孫子輩年紀都沒超過十歲,哪怕招呼了親近的兄弟子侄,但和柳族長一家對上,立馬就落了下風。

    柳江河的拳頭朝著柳四海臉上砸,一拳接一拳,將人打得鼻青臉腫。

    幾個試圖上來幫忙的族人,此時也掛了彩。

    拳腳無眼,圍觀離得近的都挨了打,其他人更不敢上去幫忙,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場圍毆。

    “我賠!我愿意賠錢!別打了!”柳四海高聲喊道,他覺得再被打下去,命都要沒了。

    柳江河一聲令下,他的家人們都停手。

    此時楊氏忽然回來了:“蕓娘,你的針我拿來了!”

    楚玉滿臉可惜,她要干活了,不能繼續看熱鬧。

    幾個族人主動請纓幫忙將老族長從院子里抬到室內后,立馬出去圍觀兩家談判。

    屋子里只有楚玉和族長家的幾個女眷。

    楚玉裝模作樣地拿起長針,扒去老族長的外衣,耳朵聽著系統的轉述,手下動作不停亂扎,快得都要飛出殘影來。

    反正都是亂扎,怎么嚴重怎么扎。

    楚玉忍不住慶幸,還好自己繼承了原身的本事,要不然還不能精準地找到這些可以傷人的xue位。

    等她結束的時候,硬生生逼迫自己裝出一副勞累的樣子,額頭上甚至還冒出汗水來。

    “半個時辰內,不要動他身上的針,他的命暫時保住了。”楚玉一臉虛弱。

    老族長家的女眷們全都一臉感激。

    族長妻子理直氣壯地說道:“蕓娘,你族長爺爺要吃什么藥,麻煩你配好了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