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我會發瘋(快穿) 第116節
李垣趕忙搖頭,說道:“怎么會呢?母妃,我這都是為了您呀,薛竟有神醫之名,民間傳他有生死人rou白骨之能,您年紀大了,也需要有個神醫好好為你調理一番。” 太妃聞言很是受用,但卻不樂意這么便宜玉薛子玉,原本按照她的預想,無論是薛子玉還是薛竟都得死。 畢竟,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保住秘密。 “母妃,您放心,薛神醫在外面這么多年,都沒有走漏半點風聲,最重要的是,他和薛子玉名義上是師徒,實際上卻是親生的父女,他只有薛子玉這一個孩子,他知道輕重。” 太妃這才答應饒過薛神醫。 當天楚玉從宮里回來,告訴了這母子倆一個好消息:“姑姑已經說動了陛下,明日就會在朝廷時宣布過繼之事,稍后會正式行過繼禮,說不得會和太子冊封禮一起辦。” 太妃聽到這話,頓時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先前的猜測是想多了。 李垣歡喜得不亞于范進中舉,他投桃報李,告訴楚玉薛竟即將進京之事。 楚玉聞言,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來,說道:“這樣呀,真是太好了,我都要等不及了呢。” 李垣沒有多想,只當楚玉是盼孩子盼瘋了。 次日朝堂上,皇帝居然真的宣布過繼之事,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李垣先前的丑聞并沒有被人們忘干凈,此時再度成為他被攻訐反對的理由。 李垣站在那,一顆心忽上忽下的。 “只是男女私情罷了,小節雖虧,但不輸大義。”李垣的追隨者如此狡辯。 “可陛下親口罵他不忠不孝!”齊王派官員說道。 “齊王不也被罵不仁不義嗎?況且現在要過繼他的人也是陛下呢!” 兩派吵得不可開交。 李垣忐忑不安,生怕因為爭吵,而讓機會白白錯失。 最終天啟帝一錘定音,壓下了所有反對之聲,確定了過繼李垣之事。 李垣信守承諾,讓王府所有產業,全都送到楚玉名下。 一個月后,薛竟進京。 哪怕他已經做了極為細致的偽裝,但他還是被抓住了。 懷孕五個月的薛子玉,也突然消失。 “夫君,姑姑告訴我,你過繼的日子就在下個月,這畢竟是件大事,具體是哪天還要在朝堂上討論,不過確定了,會連同太子冊封禮一起。”楚玉難得溫柔地送他出門。 李垣聞言,強行壓住臉上的喜意,輕聲說道:“替我謝過姑姑,不對,應該要稱呼為母后,王妃,你馬上就會成為太子妃。” 楚玉笑而不語。 李垣上朝時,走路都帶風。 天啟帝剛剛坐在龍椅上,看了欽天監監正一眼。 欽天監監正立馬出列,說道:“下個月初五、十五、二十五都是黃道吉日,宜舉行過繼禮,恭請圣上裁奪。” 李垣很想定在初五,大禮一日不成,他就一日不能定心。 天啟帝又看向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立馬出列,諂媚地說道:“陛下,禮部上下為了此事已經籌備多時,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言下之意,他們哪天都行。 李垣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不停祈禱天啟帝選初五。 天啟帝做沉思狀。 只是還沒有怎么等他選好日子,齊王的舅舅忽然出列。 “陛下,老臣要告發一樁駭人聽聞的舊案!” 第85章 王妃(完) 齊王的舅舅靖安侯突然站出來的時候, 李垣尚且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只覺得這老臣多半是在垂死掙扎,可能會找一些雞毛蒜皮的小麻煩, 并沒有當一回事。 “靖安侯, 你也太著急了,陛下話還沒有說完呢, 就被你搶了話茬。”李垣的狗腿子出聲埋怨道。 靖安侯完全不為所動, 揚聲說道:“陛下, 請容臣慢慢述來。” 天啟帝看了靖安侯一眼,沒說話。 禮部尚書此時卻急著表現,一臉諂媚地朝著天啟帝說道:“陛下, 如今最要緊的是下個月的過繼禮, 靖安侯要告發的這樁舊案,不如直接交由刑部或者大理寺處置。” 靖安侯卻高聲說道:“陛下, 臣要說的這種舊案,恰恰與這件事休戚相關, 身為人臣,當盡忠職守,臣實在不忍心看到您被jian人蒙蔽!” 天啟帝神色不明。 哪怕知道他要的那個真相即將浮出水面, 但天啟帝心情并不愉悅。 他的沉默不語, 此時被齊王派系的人理解為他并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生出是非。 齊王打了個眼色, 由靖安侯打頭,派系的其他官員紛紛附和,跟在靖安侯身后下跪, 高聲喊道:“陛下, 國之儲君事關重大,切不可輕忽怠慢!” 李垣心下焦急, 他此時像極了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不過他也真的確實輸光了,他的家產幾乎全被楚玉捏在手里。 為了這個太子之位,他付出的實在太多,他怎么能容忍有人還要給他使絆子。 “陛下,臣忠心耿耿,您千萬不要聽信小人的讒言!”李垣急聲說道。 齊王在一旁跟著開口:“自來真金不怕火煉,你若真是清白無瑕,何必如此害怕呢?” 李垣瞪著這個老對手,質問道:“齊王,誰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如今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你非要捶死掙扎?若是被查出來你構陷儲君,該當何罪!” 齊王冷笑一聲,說道:“你還沒被過繼呢,就開始擺儲君的架子了?你這是覬覦皇位多久了?就這么等不及?” 李垣趕忙看向坐在高臺之上的天啟帝。 天啟帝此時神色復雜,眼中暗光一閃而過,他也沒有想到,因為儲君之爭,朝堂上的官員分化竟然如此嚴重。 靖安侯本來就是齊王的舅舅,這便罷了,但禮部尚書原本可是他的心腹老臣,君臣相知相交多年,天啟帝也沒想到這樣的感情終究毀在了奪嫡上。 天啟帝看向李垣的眼神中能射出冷釘。 “國之儲君,應當白玉無瑕,陛下,不如您先聽靖安侯將事情說完。”宰相站出來說了一句公道話。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每一個說話的人,落在天啟帝眼中,似乎都背著另一重身份。 天啟帝看著宰相,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跳上了齊王的船。 天啟帝沒有確定儲君之前,對待朝堂上的事情他還能保持公正理智的態度,但如今他心中已經有了儲君,看待他人的眼神自然就變得不夠客觀。 他是皇帝,一個承受了二十多年無子流言的皇帝,這些年他遭到了太多或明或暗的試探,他找不到下毒害自己的真兇,便覺得每一個兄弟都是兇手,兄弟、侄子都是要搶他皇位的人。 如今上蒼垂憐,他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親骨rou,別說這是個女孩 ,就算是個傻子、是個殘疾,他也要將人送到皇位上去。 他背負了二十多年的流言蜚語、受了二十多年的憋屈,早就化成一股洶涌澎湃的執念,眼前這些人,不再是他的臣子、侄子,而全都是他孩子的對手、政敵。 他確實要打壓李垣,但一樣要趁著這個機會將齊王按死。 “既然宰相都開口了,那過繼一事暫緩。靖安侯,你且說說你的就舊案。”天啟帝說道。 靖安侯聞言臉上不經帶出一絲喜色來,他的想法出奇的簡單,李垣倒臺,那天啟帝就只能選他的外甥,家族富貴近在眼前。 “陛下,老臣要舉報梁王之父,上一代梁王唆使宮人,對陛下下毒,致使陛下多年無子!此等喪心病狂之人,所生之子,絕不可以作為國之儲君!” 此話一出,滿朝嘩然。 李垣面色慘白,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靖安侯,他尚且還不知道昨夜薛子玉失蹤的消息,更不知道薛神醫已經進京。 他覺得父親做的天衣無縫,薛神醫更是已經和他站在一起,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為什么這么隱蔽的事情能被靖安侯知曉。 而對于其他臣子來說,給他們帶來的震驚更大,因為他們甚至不知道皇帝沒孩子是因為被人下了毒,他們還以為皇帝是沒有生育能力。 “靖安侯,這種玩笑可開不得,你手中可有證據?”李垣的狗腿子高聲質問。 靖安侯冷笑一聲,說道:“若不是事實俱全,我又怎敢出言狀告未來儲君?” 靖安侯轉頭朝著天啟帝,又是一副鐵骨錚錚的忠臣模樣:“陛下,當年老梁王下的毒來自一個叫李瑾的大夫,此人是鬼醫傳人,不僅醫術無雙,也極其擅長使毒。” “陛下,我父王向來忠心耿耿,為人恭順謹慎,從未有過一日不臣之心!您千萬不要聽信小人的讒言,而誤會了我父王!” 天啟帝的視線在靖安侯和李垣之間來回移動,朝堂上吵吵嚷嚷,但天啟帝一直沒有表態,他更像是一個旁觀者。 “陛下,十年前我父王是倒在求藥路上呀!他的忠誠,天地可鑒!”李垣急切說道。 十年前皇太后病重,急需嶺南的一味藥材,老梁王明明可以派手下去求藥,卻自己跑了一趟,最終沒有承受住嶺南的瘴氣,死在嶺南。 靖安侯冷笑一聲,說道:“老梁王那時早就病體沉坷,本來就沒有幾日好活了,他故意前往嶺南做出一副孝順模樣,藥沒有求到,反倒將自己折進去了,又給自己的兒子掙來了一個梁王的爵位,真真是好算計!” “你胡說!我父王的赤膽忠心天地可鑒!”李垣辯解道。 靖安侯嘲笑道:“先帝十子,你父王出身最低,乃是先帝酒后寵幸一宮女所生,素來為先帝所厭惡,先遞給其他諸子分封,唯獨沒有給你父親任何爵位,你還說這王 爵不是因為你父親苦心算計而來?” 老梁王的身世是李垣的逆鱗,這件事此時被靖安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讓他有一種當眾脫光了衣服的羞恥感。 靖安侯慷慨激揚:“老梁王被先帝不喜,陛下卻一直對他優容寬待,豈料老梁王就是一條毒蛇,恩將仇報,此人罪在社稷,天地難容!” “你血口噴人!”李垣沖上去,甚至想要對竟然靖安侯動粗。 靖安侯早有準備,一腳就踹過去,李垣瞬間趴倒在地。 倒不怪他太弱,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養傷,武功本就疏忽許多天,再加上楚玉一直在折磨他,隔三差五就收拾他一頓,晚上睡覺都要擔心楚玉在他床頭扮演女鬼,他的身體早就被折騰虛了。 此時朝臣們也在小聲議論著。 “都說梁王文武雙全,怎么連靖安侯這一個老臣都打不過?” ”先前傳言梁王因為懷抱女子而雙臂骨折,我本來還以為是謠言,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這樣弱的身體,真的能當太子嗎?” “老梁王給陛下下毒,害陛下如此,他自己也二十多歲了還沒個孩子,是不是也斷了香火?” 李垣聽著這些聲音,恨不得捂住耳朵,他想要大聲反駁,他有孩子! 靖安侯又開口:“陛下,梁王殿下幾次三番阻攔微臣,他顯然是心虛了,就算他沒有參與這事,他竟然也是知情者!” 天啟帝先前一直是一副十分看中李垣的模樣,完全是把他當做太子來親近,此時做戲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