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我會發瘋(快穿) 第72節
蔣明珠此時終于知道老皇帝的身份,頗有些惴惴不安。 “娘,我今天是不是太莽撞了,外祖父還看見我打架了,會不會不喜歡我?覺得我太刁蠻了?”蔣明珠怕皇帝不喜歡她,也怕皇帝因此遷怒楚玉。 畢竟她一直受的教育,就是要乖巧懂事。 楚玉說道:“不喜歡你的人,你做什么都是錯的,而對于喜歡你的人來說,你做什么都是對的?!?/br> 蔣明珠忍不住問道:“那他喜歡我嗎?” 楚玉對著女兒一直很有耐心,知道她內心的不安,便不遺余力的給她肯定:“他要是不喜歡你,就不會吃你的雪云酥,也不會巴巴著給你送刀?!?/br> 楚玉捏了捏她的小胖臉,補充道:“你忘了,你也很可愛呀。” 蔣明珠臉上立時迸發出歡喜來,但又猶豫:“可他是皇帝誒。” “他既說了是你的外祖父,你日后就拿他當外祖父孝敬,不要多想。”楚玉隨口說道。 蔣明珠用力點頭,道:“就算他不是皇帝,我也很喜歡他?!?/br> 楚玉心道只要蔣明珠保持這狀態,起碼老皇帝在位一天,都會護著她一天。 秦芙先前從林子里出來后,便聽說自己和楚玉的桃色新聞傳得滿天飛,她找小姐妹幫忙洗白,齊心協力將臟水全潑到楚玉身上去。 只是等她剛忙活完潑臟水,便又聽說楚玉孤身打虎救駕的傳奇故事。 即便是個傻子,也知道楚玉如今炙手可熱,從跟娘家決裂的蠢貨、工部侍郎的夫人搖身一變,成了御前紅人。 老皇帝甚至還給楚玉封了爵位。 在這種情形,沒有人敢觸天子霉頭,繼續傳楚玉的謠言。 不能八卦楚玉,但他們可以繼續嚼秦芙的舌根呀。 于是,秦芙好不容易壓下的謠言,在短短一個時辰后,又變成了圍場頭條,甚至所有人都一致認為:秦芙對楚玉求而不得,楚玉對秦芙煩不勝煩。 秦芙此時倒是深刻體會到了,比被人傳自己和對家桃色新聞更難受的事,就是被人傳自己是對家的卑微舔狗。 她狠狠砸了幾個普通瓷杯后,更讓她頭痛的事情出現了。 她的夫君,戶部左侍郎沈耀祖跑過來,狠狠地一拍桌子。 “你從前在家中整日招貓逗狗,一會看柳姨娘不順眼,一會看二丫頭不順眼,其實你是看我不順眼!我說你怎么一天天逼著我上進,原來都是怕我比不過蔣拓,怕你的夫婿比不上楚氏的夫婿!” 秦芙目瞪口呆,她沒想到自己求而不得的名聲,居然這么快就傳進了男人堆里,甚至還傳進丈夫的耳朵里。 “你聽我解釋……” 秦芙話未說完,就被沈耀祖狠狠打斷。 “有什么好解釋的,現在整個圍場,誰不知道我當了十幾年的活王八!”沈耀祖越想越氣,看見桌子上擺著的一套茶具。 這套茶具秦芙十分喜歡,每次出門都帶著,哪怕是廟里進香都要帶著喝茶用。 沈耀祖搶過茶具就往地上砸:“我記得這茶具就是楚氏送的!難怪明明是平平無奇的東西,你卻寶貝得跟什么一樣!去哪都要帶著!你這哪是帶茶具,帶的分明是對楚氏的癡心妄想!” 秦芙張著嘴巴,她看著碎成一地的瓷片,忍不住辯駁道:“這是鈞窯珍品,專供前朝皇家,早已停窯再無產出,怎么就平平無奇了……” 沈耀祖寒門出身,哪里能分辨瓷器,但他也聽過鈞窯大名。 市井人流傳一句俗語“縱有家財萬貫,不如鈞瓷一片”,可見鈞瓷如何珍貴。 一想到自己砸碎這樣的傳世珍品,沈耀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開始抽抽了。 但他不想反思自己,選擇繼續指責秦芙:“你可從來沒跟我說過它這樣珍貴!” 秦芙沉默,她從不在丈夫跟前表露出這套瓷器的珍貴,是因為習慣了丈夫的眼皮子淺,有什么好東西總想扒拉過去, 她存著私心,想要留給自己慢慢享受。 沈耀祖繼續指責:“你覺得它珍貴,不過是因為它跟楚氏有關!” “你不問我為什么要主動說,那樣你肯定又覺得我在炫耀。”秦芙狡辯。 沈耀祖冷哼一聲,道:“你不要狡辯了,你在乎的哪里是什么鈞窯孤品,你在乎的就是楚氏!這套茶具,平常你碰都不讓我碰,就是怕我碰了,會玷污你對楚氏的感情,秦芙,你藏的可真夠深的,這么多年一直把我蒙在鼓里!若不是楚氏是個女人,我都要懷疑幾個孩子是不是我的種了!” 秦芙要不是知道這套茶具是自己多年前,仗著楚氏臉皮薄,借著自己的生日,軟磨硬泡要過來的,她也快要懷疑自己真的對楚氏有什么不軌心思了。 沈耀祖自己納了好幾個妾,但完全不能容忍妻子有二心,此時見秦芙沉默,罵道:“怎么?你不說話了,知道自己理虧了?現在全家都因為你丟盡了人,今晚的晚宴你也別參加了,大家一起報病,我怕被人指指點點!” “不能報??!”秦芙慌忙說道。 沈耀祖橫眉冷對,道:“只是讓你一次不見楚氏而已,你就這么不愿意?讓我和孩子們丟臉你就高興了?” 秦芙深吸一口氣,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楚氏之間沒有半點齷齪。” 沈耀祖譏諷:“你倒是想發生點齷齪呢,人家不跟你發生呀,都說你是單相思,你覬覦楚氏多年,楚氏不嫁人你就不嫁人,楚氏嫁人你就立馬找人嫁。” 秦芙拳頭硬了,她現在總算知道什么叫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沒有覬覦她,我只是習慣了跟她比較,我只是不服氣自己不如她!” 但沈耀祖被人嘲笑一天,就連老皇帝都隱晦地打量他好久,他此時早就認定自己當了活王八,哪里肯聽秦芙的解釋,罵罵咧咧道:“呸,真晦氣,我當初怎么就倒霉被你挑中了,你怎么就不先挑了蔣拓呢,我要是被楚氏挑中,現在被嘲笑的人就是蔣拓?!?/br> 秦芙見自己怎么解釋他都不聽,也煩了,伸手就要撓沈耀祖的臉。 “沈耀祖你是不是看楚氏長得比我漂亮,嫁妝比我多,所以你后悔了?蔣拓長得可比你出眾,你個癩□□還想吃天鵝rou,你少做夢!” 沈耀祖一把將她推開,斥責道:“你少動手動腳的,還在圍場呢,我臉上多了痕跡,到時候又該傳我倆打架。” 秦芙雖然生氣,但理智尚存,沒有繼續動手動腳。 沈耀祖陰陽怪氣道:“你瞧瞧你自己怎么形容楚氏的,又是怎么形容我的,你說她長得美,說我是癩□□,你還說自己沒有齷齪心思?真真委屈你這個侯府千金了,天天跟我這個癩□□睡一個被窩?!?/br> 秦芙懶得辯解了,但被丈夫提起自己娘家,立馬又硬氣了,罵道:“沈耀祖你少跟我裝蒜,搞得你娶了我多可憐一樣,就算我真跟楚氏有什么,你能娶到我,也是你祖上冒煙!” 沈耀祖冷哼,道:“我當年娶不了侯府千金,也會有別的高門貴女下嫁,你當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呢?” 秦芙從未覺得丈夫這么惹人厭,那油膩的臉龐、發福的身材,以及不可一世的自戀姿態,她只感覺他從頭發絲到腳后跟都令人作嘔。 她甚至都想不明白,自己為了這么一個討厭鬼,天天跟后宅那些姨娘爭什么? 與其成天對著這么個下頭男,還不如跟楚玉搞桃色呢。 但多年宅斗經驗告訴她,今天這事不能這樣了結。 “晚宴我們必須參加?!鼻剀侥抗鈭远?。 沈耀祖受了一天的氣,此時滿肚子逃避心態,說道:“誰愛去誰去,反正我已經丟夠臉了。” 秦芙說道:“越是不去,人家才越是這樣傳謠?!?/br> 沈耀祖躺平擺爛:“什么謠言?那不是事實嗎?等你回去我一定要送你進廟里,岳父來了也攔不住?!?/br> 秦芙嗤笑一聲,沈耀祖現在話說得絕,但如果自己父親在官場上扒拉一下,沈耀祖立馬就會像搖尾巴的狗一樣。 “你要是一心想當別人眼里的活王八,那你就盡管躲?!鼻剀捷p飄飄地說道、 沈耀祖眼見有洗白的希望,立馬仰臥起坐,問道:“難道你還能扭轉別人的想法?” 提起這種事,秦芙自覺是半個專家,一臉自信。 “別人說你是活王八,你要是躲了,那就真的會成為活王八,你可是未來要成為戶部尚書的人,怎么能背上這樣的名聲?!?/br> 沈耀祖也是個官迷,他絕不允許自己走向戶部尚書的道路上有任何一顆絆腳石:“那我該怎么做?” 秦芙斬釘截鐵的說道:“你得擺出態度來,讓人知道你不信這些謠言,不僅不信,我們的夫妻關系還必須要非常好!好到讓別人羨慕,讓別人嫉妒!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擊垮謠言!” 沈耀祖驚疑不定地看了她一眼,問道:“這樣真的管用?” 秦芙點頭:“肯定管用,我們夫妻恩愛如蜜,才是對謠言的最有利反駁,我也會努力當一個好妻子,讓人知道,我對楚氏沒有半點心思。” 沈耀祖仔細想來,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但他心中卻始終存著一個疑慮,他忍了又忍,到底還是將這個疑慮問了出來。 “我要怎樣才能確信,你逼著我陪你演恩愛夫妻,不是為了刺激楚氏,讓她吃醋呢?” 秦芙聞言,氣得直接把桌子掀了:“說了多少遍你都不信!這點破事你怎么都過不去了是吧!信你個頭,當你的活王八去吧!老娘不干了!” 第63章 寵妾滅妻(十八) 眼見秦芙翻臉掀桌子, 沈耀祖倒急了。 去參加宴席秦芙有可能給他戴綠帽子,但不去,他失去的就是尚書帽子。 他仔細想了想, 如果戴上綠帽子后能必得一頂尚書帽子, 就算孩子不是親生的,他也可以! “好好好, 我不問了, 就當你們之間什么也沒有吧?!鄙蛞姘矒岬?。 秦芙瞪了他一眼, 將自己掀翻的小桌子扶起來。 沈耀祖見她這般,還以為她要翻篇。 但秦芙忽然又一腳重重踹在那小桌子上,再一次表演掀桌后, 大聲說道:“本來就什么都沒有!你再提我真要撓花你的臉!” 沈耀祖趕忙擺手:“好好好, 我不提?!?/br> 秦芙心中大罵沈耀祖犯賤,但還是收斂臉上的憤怒, 道:“你現在先出去,讓丫鬟們進來, 我要梳妝打扮,準備今天的晚宴?!?/br> 秦芙本來不太在意這次的晚宴,畢竟上有皇妃公主, 她一個臣婦, 也不好打扮得過于出格。 但今天這事鬧得太大, 她不能再低調,她一定要驚艷眾人。 懷著“老娘要迷死所有人”的心態,秦芙這次亮相造型大體維持傳統, 但其中卻藏了許多小細節。 等沈耀祖再次見到她的時候, 饒是知道自家老婆是個百合,他也忍不住睜大眼睛一臉驚艷。 看著漂亮老婆, 沈耀祖高興之余,又忍不住覺得自己身上籠罩著一層綠光,心下猜測秦芙打扮得這么漂亮,想要驚艷的人不是他,而是那個楚氏。 “你打扮得這么漂亮,我要如何才能確信你不是為了……” 秦芙直接打斷:“你給老娘閉嘴!” 她聽到“確信”二字就知道沈耀祖要憋什么臭屁,怒道:“你要是不想被撓花臉,說話前就好好過過你的豬腦子。” 沈耀祖抿著嘴,神色不停變換,一時懷疑,一時放松,一時憤怒,眼睛閃成了扇形圖。 一則謠言,讓夫妻倆產生信任危機。 原本還算湊合的婚姻,到圍場走了一圈,直接進入同床異夢模式,妻子覺得丈夫油膩不堪,丈夫覺得妻子心有所屬,且兩人都覺得自己沒錯,都是對方的錯。 沈耀祖為了仕途,覺得自己忍辱負重,是全天下第一委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