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我會發瘋(快穿) 第54節
蔣拓松了口氣。 “到時候大廚房按照外面食肆收費,吃得起就吃,吃不起就滾蛋。” 蔣拓忍不住捂住錢包,上前伸手拉了拉楚玉的衣袖,像過去無數次那樣,溫聲細語道:“夫人,我的好夫人,你就……” 話沒說完,又是一巴掌。 楚玉大聲質問:“誰準你做這副丑樣子惡心人的!你是不是故意的!讓我吃不下飯你很開心?” 而被阻攔在人群外的劉老太太,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被楚玉像條死狗一樣打來打去,再也忍受不住,雙眼一翻,竟是暈了過去。 “娘!”蔣拓見母親暈倒,頓時方寸大亂,催促楚玉:“快讓人去請大夫!” 楚玉兩手一攤:“下人要跑路費,大夫要看病銀子,先付個十兩吧。”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鬧什么呢?你難道要看著我娘真出什么事才開心?”蔣拓質問。 楚玉可不喜歡他說話的態度,一腳踹了上去:“你這個不孝子!你娘都快死了,還舍不得那點銀子,是不是非要逼死她你才開心!來人,老爺不想給老太太治病,拿了帖子送到衙門里,我替老夫人告兒子不孝!” 第48章 寵妾滅妻(三) 蔣拓被踹得在地上打了個滾, 聽到“告不孝”,腦子里的水瞬間就清空了。 “我治,我沒有不治, 這就給我娘請大夫!” 他從懷里往外掏, 費勁吧啦掏了半天也就二兩銀子。 他也不敢再盯著楚玉,而是看向大嫂和表妹劉姨娘。 “找個人去請大夫, 錢不夠你們先墊墊。”蔣拓說道。 蔣大嫂回答很快:“我沒錢, 我讓大郎去請大夫。” 言下之意, 她出了人就不出錢了。 劉姨娘答話遲了一步,喜提出錢機會,手上的帕子都快擰成一團, 剛想開口, 就看見腫成豬頭臉的丈夫瞇著眼睛滿懷愛意地看著她。 劉姨娘不敢細看,心虛地移開視線, 緊接著不情不愿地從荷包里拿了塊銀錠子出來,蔣大嫂搶過銀子, 找長子大郎去請大夫。 “喲,你們不是情比金堅嗎?你怎么也嫌他丑,不敢多看?”楚玉的聲音如魔鬼一般響起。 蔣拓聞言眼睛瞇得更狠了, 死死地盯著劉姨娘。 劉姨娘也不敢再轉移視線, 而是被迫對著丈夫的豬頭臉含情脈脈。 楚玉嫁妝豐厚有底氣, 劉姨娘卻也是窮苦出身,蔣拓是她的全部依靠,她的三個兒子還沒大到可以支撐門戶, 此時壓根就不敢得罪蔣拓。 楚玉怎么會樂意讓她輕松過關, 張嘴嗶嗶:“為什么離得那么遠,你還說不是嫌他丑!” 劉姨娘只能走了幾步, 貼在蔣拓身邊,伸手扶住蔣拓。 楚玉又張嘴叭叭:“夫君都被打成這樣了,連眼淚都不落一滴,真是,嘖嘖嘖。” 蔣拓看向劉姨娘,對方當場表演一個一秒落淚,哭泣的同時還不冒鼻涕,顯然她特別明白怎么才能哭得美。 楚玉:“眼淚說來就來,看來以前也都是裝的,夫君每天忙朝廷大事已經夠疲憊,還沒事找事添麻煩,你真的將夫君放在心間第一位嗎?” 劉姨娘:…… 她恨不得捂住楚玉的嘴巴,蔣拓疑惑的目光也已經朝她投了過來。 眼見蔣拓被楚玉牽著鼻子走,劉姨娘急了,說道:“夫君,姑母也不能一直在這躺著,是不是應該搬到松鶴堂去?” 楚玉沖上前去,一個大耳刮子甩上去:“喊誰姑母呢?你一個小妾裝什么府里親戚!” 劉姨娘進府這么久,原身哪怕再生氣的時候也沒有對她動過手,她頓時懵住了,而后身體就像是慣性一樣委屈巴巴地看向蔣拓。 蔣拓張了張嘴,但想到自己都挨了這么多大嘴巴子,心底那一瞬間起來的憐惜瞬間煙消云散。 “啪”地一聲。 蔣拓不敢置信地看著楚玉,怎么又打自己? 楚玉很喜歡替人解惑:“你心里在為這賤人撐腰!打得就是你!” 蔣拓已經沒了反抗的心思,只想著趕緊離楚玉遠一點。 他回過頭來,看了看己方陣營,他和老太太兩個傷員,劉姨娘和蔣大妞兩個沒力氣的女人。 他猶豫一番,看向楚玉,鼓起勇氣問道:“能否借兩個下人幫忙抬一下人?” 他說得很是客氣,問完話還往后退了兩步,生怕楚玉又突然暴起傷人。 楚玉斬釘截鐵:“不能!你不是大孝子嗎?這正該是你表現的時候,趕緊抱你娘起來啊,再斷兩根手指朝廷肯定夸你孝感動天。” 蔣拓要真是為了救母親斷手指,那被表彰孝子天經地義。 但為了挪動母親付出這樣的代價,傳揚出去,朝廷上下高低得笑一聲傻子。 “怎么?連兩根手指都不舍得為你娘斷?這就是你所謂的孝順嗎?”楚玉嘲諷道。 蔣拓深吸一口氣,看向劉姨娘:“你去喊幾個人來。” 如今蔣家并不缺壯年勞力。 自從老威武侯過世,蔣家其他人就不遠千里從鄉下搬到京城享福,其中就包括劉老太太另外兩個兒子全家 蔣老大家四個兒子,兩個小的沒滿十歲,大郎二郎卻都過了十五歲,大郎甚至是帶著老婆孩子一起住在蔣府。 蔣老三家三女一子,其中大妞剛滿十五歲,三郞十四歲,另外兩個沒到桌子高。 仔細算來,原身這個絕世大冤種,除了用嫁妝銀子養丈夫的妾室兒女,還養著婆家另外十五口人。 這么多人進京之后,在劉老太的帶頭下,每天不事生產,只管把自己當豬養,都把自己當這個家的正經主子,時不時去賬房支銀子花銷。 長輩們還好,頂多拿點錢在外面吃吃喝喝,順帶充盈私房。 年輕小輩們自制力差,來了京城跟著別人學會了一堆惡習,成日里想法子在賬房騙銀子吃喝嫖賭。 蔣拓本來還有心給侄子們一個前途,將他們和自己的兒子一起送去讀書,但侄子們既不是讀書的料,也不想吃讀書的苦,因而鬧一鬧哭一哭便求各自家長停了學業,甚至還差點帶壞了蔣拓的三個兒子。 蔣拓科舉出身,眼見兒子要被帶歪,立馬棍棒加身,為了隔開他們和堂兄弟們,直接送去京郊的學院寄宿,每個月才回來一天。 如今府里能算勞力的男人,有蔣老大、蔣老三和大郎二郎,三郎勉強也能算半個。 但劉姨娘最終只喊來了蔣老大和蔣老三,二郎三郎今天不在家,昨天出門鬼混還未回來呢,因而還不知道家里已經翻了天。 蔣老大和蔣老三一聽說老娘是被楚玉氣暈的,當即擼起袖子就想動手。 蔣拓立馬大叫一聲:“先送娘回去!別管旁的事!” 蔣拓雖然排行老二,但卻是一家的主心骨,他發話了,哪怕是大哥也只能聽從,老老實實抬著老娘回了松鶴堂。 “娘不放心,跟過去看看,你打算怎么辦?”楚玉問蔣明珠。 蔣明珠立馬上前,拉住母親的衣袖:“我想跟娘一起去。” 楚玉點頭,讓陳嬤嬤留下來看家,她帶著蔣明珠并兩個健壯的仆婦一起去了老太太住的松鶴堂。 劉老太被搬回松鶴堂后等了約莫一刻鐘,蔣大郎才帶著胡子花白的老大夫進了府。 老大夫是蔣家常請的那一位,熟門熟路地把完脈,寫好藥方,對著屏風后面的人說道:“蔣大人,老夫人是氣急攻心,她身子健壯,無甚大礙,吃一兩副藥也就好了,只是她到底上了年紀,不宜動怒,平日飲食也應以清淡為主……” 蔣拓頂著一張紅腫的豬頭臉,不愿意見人,就躲在屏風后面,他聽到母親無甚大礙,心底松了口氣。 劉姨娘急于向蔣拓表忠心,做出一副關心模樣,朝著老大夫道:“大夫,您快給我們老爺也看看,他的臉被人打……” “只是手指斷了!”蔣拓忽然出聲打斷。 劉姨娘一愣。 老大夫也鬧不明白,一個多時辰前蔣拓還親自去他的醫館治過斷手指,怎么現在忽然躲著不見人。 但多年行醫經驗,讓他養成了少問少打聽的習慣,說道:“蔣大人的手指我才剛剛看過,如今不必再看。” 蔣拓的聲音從屏風后面傳來,悶悶的:“又斷了一根。” 饒是老大夫見多識廣,也忍不住“啊”了一聲,暗道今天怎么回事,斷根手指怎么跟斷根甘蔗一樣稀松平常了。 蔣拓伸出一只手,臉仍然坐在屏風后面,甚至還從懷里掏出一塊帕子覆在臉上,生怕被老大夫看見自己打腫的臉。 “這根手指又是怎么斷的?”老大夫問道。 “額,是……是……也是因為我自己不小心。”蔣拓猶豫再三,還是沒說出楚玉,畢竟兩次被老婆掰斷手指,實在不是什么風光的事。 老大夫檢查一番后,松了口氣,說道:“蔣大人,幸好和前一根手指一樣只是骨折,大人日后還是不要再這般不小心了,若是徹底斷了,那就麻煩了。” 蔣拓心底松了口氣。 楚玉悄悄摸到老大夫身邊,裝作一副十分關切的模樣,問道:“大夫,若是徹底斷了,那該怎么辦?” 蔣拓心又提起來了,膽戰心驚地看著楚玉,總覺得她沒憋什么好屁。 老大夫壓根不知道這一切是楚玉干的,并沒有多想,只當是妻子關心丈夫,解釋道:“若是徹底斷了,那大概只有傳說中的張神醫親自出手,才有可能幫他接回去。” 楚玉懂了,行蹤不定的絕世神醫,能夠解決出現的任何疑難雜癥,這個世界自然也配了一個。 楚玉點點頭,朝著蔣拓道:“夫君,那你下次可不能再這么馬虎了,妾身真真是擔心死了。”‘ 老大夫也在一旁附和道:“蔣大人,即便是為了夫人,您也要保重身體呀。” 楚玉拿出帕子,假裝擦眼淚,道:“手指斷在夫君身上,卻痛在我心吶,真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蔣拓聽著加害人這樣恬不知恥的話,氣得手都在抖。 老大夫正在給他包扎復位,趕忙用力抓緊他的手,道:“蔣大人,不能亂動!” 楚玉借機走到屏風后面,大力扶住蔣拓,道:“大夫,我幫您按住他。” 有了楚玉幫忙,老大夫熟練地進行固定復位,打好結后,老大夫又叮囑幾句注意事項,收拾醫藥箱便打算離開。 “哎呀。”楚玉發出一聲驚呼,緊接著一把推開屏風。 屏風倒地,帶起一陣風,將蔣拓臉上的手帕吹落,他那張腫成豬頭一樣的臉,就出現在老大夫視線里。 老大夫瞪大眼睛,面對這樣的視覺沖擊,只覺得一顆心臟砰砰地跳,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已經閃過無數念頭。 但他看看蔣拓,又看看楚玉,末了只能別開臉去,不敢再細看,怕被蔣拓記恨。 蔣拓朝著楚玉怒目而視,他最好面子,自己這副豬頭模樣讓外人看見,他恨不得生吞了楚玉,但他也不敢多看,怕楚玉又突然發瘋當著外人面來一巴掌,那他就真的不想活了。 楚玉才不管他咋想呢,反正就是跟他對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