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頁:真實底下的騙局(2)
「雨露。」少年像個要糖的小孩朝雨露伸出手。 雨露從背上解下讓諾吉亞剛剛就十分在意的巨大布包,里頭是把異常巨大的槌子,諾吉亞訝異眼前個子嬌小的少女竟可以背著這個看起來不輕的槌子到處走。 「這是我專用的武器。」少年察覺諾吉亞看得目不轉睛的模樣,好心解說。 「這只不過是陛下的惡趣味,你只要想成是浪費國家財產(chǎn)以及我的體力的沒用武器就好。」雨露冷淡補充。 「你是故意要跟我作對嗎?」少年斜眼瞪了眼自己的下屬。 「沒有,雨露最誠實,只是實話實。」雨露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哈哈!」少年開懷大笑起來,不但不生雨露的氣反而稱讚起她:「講得好!不愧是我的部下,實在深得我心!」 「不敢當。」 諾吉亞臉色古怪地看著兩人奇妙的對話,不過也多虧眼前不合時宜的輕松氣氛讓他冷靜下來,不再被怒火控制。 在仔細觀察現(xiàn)在的狀況后發(fā)出輕視意味極重的笑聲,少年的體型看來不是特別強壯,甚至給人有種孱弱的印象,使用這種武器無疑是種負擔。 剛剛少年散發(fā)出的強大氣勢只是虛張聲勢,不足為懼,諾吉亞揚起勝利在握的微笑。 接過雨露遞來的槌子,對于雨露說出「不要太欺負人家」這種扁低他人的話,少年只能無奈地聳聳肩。 少年動作毫不拖泥帶水地揮舞槌子,做起事前的暖身cao,對此諾吉亞并沒表現(xiàn)出任何神情。 「對于輕視我的人當然要給點懲罰!」少年見諾吉亞沒有因為自己可以駕輕就熟使用這笨重的武器而驚訝,心里感到有些不平衡,撇撇嘴如此宣示。 諾吉亞打從少年拿出那把比自己還要巨大的槌子時,就打從心底認為少年根本就在裝腔作勢,不過事后他才深深理解到,這就是名為大意的陷阱。 少年忽然豎起三根手指說:「三分鐘!」 「什么?」 「你即將被我打倒的時間!」少年大幅度甩動手臂:「首先先讓你收起那令人討厭的表情!」 語畢,少年蹬地而起,飛快朝諾吉亞奔去,動作流暢得不可思議,雖然訝異少年竟可以表現(xiàn)得如此輕而易舉,但只要謹慎小心就可以輕松躲過攻擊,更何況速度其實也沒想像中快速,至少諾吉亞是跟得上。 諾吉亞在一瞬間分析要是硬碰硬的話,光比較雙方武器的體型,他這把劍可能就承受不住,諾吉亞判斷出閃避是最佳的選擇。 看好槌子落下的位置,諾吉亞移動腳步,閃過少年看似強有力的一擊,可能是武器過于巨大,雖說有著能舉起它的力氣,但要熟練到能迅速揮舞的程度可是比登天還難,只要從少年雖然俐落卻有些遲緩的動作可想而知。 在諾吉亞閃過攻擊的同一時間,從腳底傳來的劇烈震動讓他差點就穩(wěn)不住身子摔了一跤,后方樹林中的鳥群因驚嚇而傾巢而出,這突來的變故使得諾吉亞破綻百出。 但少年沒有趁此機會一舉得勝,可能和他一樣驚得呆住了。諾吉亞如此判斷,果然只是個乳臭味乾的小鬼,不懂得把握難得的良機。 不!等等!諾吉亞立即否定自己愚蠢的想法,原因在于他注意到地面上因這衝擊而開始產(chǎn)生如蜘蛛網(wǎng)般的裂痕,只要冷靜思考就會察覺到這震撼大地的震動跟少年揮下槌子的時間不謀而合! 意思是說這是那小鬼搞得把戲。 這是何等的力氣?諾吉亞驚恐地看向少年。 少年那嘲笑般的神色看得諾吉亞一股怒氣往上衝,但只要看向捶向地面的巨大槌子,在以槌子為中心擴散而出的裂痕,諾吉亞隨即逼迫自己不要衝動。 「何必這么驚訝?我剛剛不是說過我要打扁你嗎?」少年以一副受不了的語氣說,像是不滿諾吉亞的記憶力怎么會如此差勁? 諾吉亞直到此時此刻才理解到為何少年的態(tài)度是如此傲慢無禮,那非比尋常的氣息,那份無人能比的力氣,光憑這些他就可以藐視這一切。 「浪費太多時間在你身上,該是解決的時候。」 少年雙手握住槌子,開始大幅度轉起圈來,巨大槌子以少年為中心畫出巨大的圓,也因為如此所產(chǎn)生的氣流可是不容小看。 諾吉亞運用全身上下的力氣穩(wěn)住自己的身子,就是要避免被這狂暴氣流給吹走,但隨少年速度的增快,他開始被往后拉去,地面上留下掙扎的痕跡。 「唔。」承受不住的諾吉亞往后飛去,撞到后頭的樹木后才停下來,他發(fā)出疼痛的呼聲。 少年見狀看準時機放開握住槌子的雙手,經(jīng)由離心力的作用下,槌子直飛向諾吉亞的方向,他就像三明治般被夾在其中。 「哇啊──!」光聽這慘叫聲就可以想見這攻擊有多么有力。諾吉亞的肚子遭受強而有力的一擊,胃部感覺被翻攪一般極為不舒服,一陣噁心隨即擁上喉嚨,下一刻他就吐出大量的鮮血,臉色蒼白得可怕,頭部隨即傳來一陣暈眩后,諾吉亞就失去意識,倒臥不起。 少年拾起自己的武器,背對諾吉亞,對天擺出勝利的姿勢。 「剛好三分鐘。」 ※ 薇多沿著森林邊緣漫步而行,不管怎么看都會認為她純粹只是在散步,但事實上薇多正不著痕跡的在觀察四周,在尋找什么似的。 「薇多大人。」突然傳出的呼喊使得薇多頓時停下腳步。 再三確認四周沒有不相干的人后,薇多擺起難得一見的嚴肅面容轉向森林處,那頭走出一名相貌清秀的青年,行為舉止看起來風度翩翩但其實總是畏畏縮縮的,對薇多的態(tài)度恭敬的像是把她供為神般尊敬。 薇多一見青年的樣貌和舉動,剛剛的嚴肅神情像是開玩笑似的消失,換上滿臉的古怪和不適應。 「唔,好奇怪喔!陛下在對我用敬語!」薇多稀奇古怪的說。 「隊、隊長!您就不要糗我了,能不被發(fā)現(xiàn)簡直是神蹟!」青年邊不滿的抱怨邊拿下假發(fā)露出原本的頭發(fā),接者從懷中拿出手帕胡亂擦掉臉上的妝顯露出青年原本微黑的臉龐。 薇多揚起似笑非笑的微笑,在知道日藤國的詭計后,她怎么能夠放心讓陛下前來參加?既然知道有危險,她怎能允許陛下來涉險?更何況說不定日藤國會趁此排除后患,雖說他們是同盟關係,但他們最終還是敵人。 就因為如此薇多命令她手底下易容術最突出的部下來假扮陛下,現(xiàn)在看來似乎挺成功,沒有半個人發(fā)現(xiàn)陛下是假的。 「扮陛下的感覺如何?」薇多戲弄自己的部下。 「緊張到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我還以為會有很多人找我攀談,我們柳月國好歹是四大強國之一!」青年心由馀悸的說。 「這就代表柳月國正在慢慢失勢中。」薇多臉色黯淡下來。 青年默不作聲,深怕一開口就會惹到眼前神情越發(fā)難看的薇多。 「不過只要得到兵器大家就只能聽柳月國的號令,這樣子真正的和平就會到來。」薇多的眼神中寄宿著熊熊燃燒的意志。 這樣就是和平了嗎?青年不敢肯定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話說回來,陛下有沒有給我指示。」薇多轉了個話題說。 「這倒是沒有,陛下沒有說什么。」 薇多傷腦筋說:「已經(jīng)好幾個月,陛下都沒有下達新的指令,陛下最近很忙嗎?」 「咦?這、這個應該和往常一樣吧?」對于薇多的胡亂猜測,青年回答的也不是很確定 薇多皺起眉頭低吟道:「意思是要我維持現(xiàn)狀嗎?」 「對了,我之前不小心撞見陛下似乎在接待什么客人,陛下看起來不想讓其他人看見所以最近總是偷偷摸摸去拜見他們。」 「客人?」 青年肯定得點了點頭說:「恩!只有我看見,那些客人的樣貌我從來沒見過,可是有種奇妙的異樣感,!說不定是外地人。」 「外地人?」 「這只是我亂猜,可能是從別的大陸來的吧?」青年極為不確定的說。 接者青年又繼續(xù)說道:「然后我故意去試探陛下,結果陛下嚴厲訓斥說我沒必要知道,只要記住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們柳月國,我想陛下是有什么計畫所以才招待那些奇怪的客人吧?」 「計畫是嗎?所以說現(xiàn)在我只要好好做好監(jiān)視者的角色就行了,還有不要讓日藤國先得到兵器。」薇多向青年命令道:「你就先回去!我會跟他們說為了安全著想我已經(jīng)派人把陛下送回本國。」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