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連沆:“那你!” 許煙杪咳嗽一聲:“我有點盤外招,多余的現在不好說,吃完飯后你要一起來嗎?” 連沆:“要!” 許煙杪:“再幫我個忙……” 連沆聽完后,挺坐而起,特別震驚:“你居然也會算計人?!” 許煙杪也很震驚:“你到底對我有什么誤解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又不是包子!” 連沆:“包子?” 許煙杪:“就是形容人像包子一樣好欺負,皮薄rou餡大,別人隨隨便便就能咬一口。” 連沆古怪地看了一眼好朋友,突兀地沒有吭聲。 許煙杪:“?” 你給我說說,你看的這一眼是什么意思! 連沆!你別給我不說話! * 朱白鹿回到自己臨時置辦的宅子里,讓下人找出最儒雅、襯得人最有學識的袍子,自己淺淺地清洗了一下手腳和身體,換上袍子,戴好發冠,走出家門,坐上馬車,來到童大儒的書院。 然后,笑容里多了幾分懵逼:“怎么……” 這么多人?! 怎么京官大部分都在? 怎么陛下也來了?! 就連致仕的竇丞相也來了? 童心大儒怎么也在? 他確實暗地里讓人把他和許神通辯經的事情宣揚出去,但不是這種宣揚法啊! 許煙杪走到他身邊,委婉地問:“是不是哪里走漏了消息?要不……我便說我怕生,此次辯經作罷,我們私底下再尋個地方?” 這一瞬間,朱白鹿確實遲疑了。 他想拉踩許煙杪不錯,但確實沒想過他在這么多人面前出丑。 ——事后傳出去丟臉和現場直播丟臉,這兩種帶來的心理壓力不是同一個等級的。 許煙杪靜靜看著他。 朱白鹿短暫動搖了一下,隨后便非常和藹地沖著許煙杪作了一揖:“在下倒覺得,既然意外泄露,也是天意,不如就此辯過一場,許郎認為如何?” 【雖然這消息是我交代連沆傳出去的,但……這也不能怪我沒給過機會了吧?】 許煙杪:“好,那就開始吧。” 青年面色平靜,似乎半點不害怕自己被人拆穿學識不足。 要知道,如果科舉主考官學問不夠,學子必然會聯合起來抗議。前朝還有一名丞相,都不能說是學問不夠,僅僅是出的題目過于簡單,學子沒辦法據此拉開和其他人的評分差距,他們就直接鬧事,要么靜坐,要么用文學抨擊,最后這丞相直接丟了相位。 朱白鹿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這人真的有真才實學? 可是他明明收買了權公家的車夫,從車夫那里得知,許煙杪他連《論語》也背不全! 總不至于這人沒背過《論語》,但是恰好對朱子的著作倒背如流吧? 沒這么巧吧? * 權應璋壓根不知道車夫多了一筆外快的事。 就算知道,他也不會在意,甚至還會自費請神醫來給朱白鹿瞧瞧腦子:就……這個什么白鹿啊,你打聽的時候有沒有問清楚,許煙杪背不下《論語》,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他和童心坐在一棵樹干多孔的老樹前。 “童妖啊。” 權應璋斜看好友一眼:“你怎么也來了?你不是對朱子極為鄙夷,言其虛偽么?” ——這人還專門寫了一本書,對著朱子的學說一句句辯駁。 說到這個,童心就來氣:“你這賊子,虧我把你當朋友,你居然瞞著我那么大的事情!” 權應璋愣了一下:“什么事?你在說什么?” 童心:“之前你偷偷跟著那位許郎,看了好大一場熱鬧,居然都不叫上我!” 權應璋心下一松。 他還以為這童妖推測出來許煙杪的特殊之處呢。 便笑著說:“當時來不及,只顧著跟上去了。下次倘若來得及,一定叫你。” 童心勉為其難地“原諒”了好友。 權應璋:“所以你這次該不會是……”看了一眼許煙杪,心里有了猜測,又不敢肯定。 童心:“我覺得有那位小友在,這場辯經一定非常有趣。” 權應璋:“那你可就猜對了!” 權應璋試圖暗示:“許小子身邊有很多有趣的事呢——童妖,你要不要也入朝,也不需要作甚,和我一樣,領個太傅就行。” ——太子太傅,屬于無定員的官職。 童心搖搖頭:“入朝非我所愿。” 他相信好友說的是真話,但,他早就厭倦了官場,好不容易脫離牢籠,得到自由,就算出現再有趣的變化,他也不愿違背本心回去。 權應璋:“當真?” 童心:“自然。” 權應璋:“嘿嘿。” 童心:“?” 權應璋眼神一飄。童老妖,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萬一你以后重新回來當官了,可不能怪我沒提醒過你哦! 抬眼一看:“嚯!許小子今天真精神!” 童心便也下意識看過去。 只見走進場地中間的青年,皮膚白,眼睛大,長得很好看。 但最讓童心眼前一亮的是青年身上那股子蓬勃的生命力,像是一條柔韌有勁的藤蔓,在干凈透徹的陽光下生長。 幾乎是一個照面,童心就判斷出來:“他以往生活里,沒碰到過勾心斗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