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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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頭的人把這番話帶給劉長史,還諷刺了兩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此人做事優(yōu)柔寡斷,瞻前顧后,這樣還想出人頭地,他若不是紅陽侯從弟,恐怕連這場春日宴都辦不起來。” 劉長史看了他一眼,對此沒有過多評判,只道:“繼續(xù)盯著,見縫插針。” 接頭的人點了點頭。 他懂,安排一部分人貶低許煙杪,然后再由劉長史出面,為許煙杪解圍。 當(dāng)一個人受到排擠的時候,突然有人站出來維護(hù)他,站在他身邊,還能拿不下人?! 劉長史思考了一下:“想辦法把狀元郎支走。” 不然狀元郎也站出來維護(hù)許煙杪,這一招就不好使了。 * 許煙杪正在“靜坐”。 當(dāng)然,他有點心虛,感覺自己是混進(jìn)狼群的哈士奇。 【別人是真的在放松心神,我只是在看八卦,罪過罪過。】 其他京官眼神微妙漂移,一聲不吭。 沒錯,我們就是在放松心神——誰能說看別人的熱鬧不是放松了! 【喲嚯!崔漪的私房錢原來存進(jìn)錢鋪里,拿回來的憑證就藏在床簾上方。】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嘖嘖,兵法算是給他整明白了!】 京官們:“!!!” 原來藏這里了! 你小子確實會藏!學(xué)會了! 有崔漪的損友眼珠一轉(zhuǎn),開始思考要怎么嚇一嚇好友了。 一定要趁著其他人沒有拿這事去他面前說之前,先一步下手!封口費……至少也要去京師最好的酒樓請他吃一頓吧! 【看不出來啊,萬泉縣主的夫婿好賭,縣主居然不想和離!】 京官們:“?” 哈?還有這事? 不對啊,他們明明記得那位儀賓(縣主夫婿的名稱)和縣主非常恩愛,家中別說納妾了,連有點姿色的婢女都沒有!他還天天給縣主畫眉、上妝!聽說縣主用的胭脂都是他親手調(diào)的,最適合縣主的肌膚。 【她居然去問皇后殿下要怎么辦!】 【皇后殿下居然真的給出了一個辦法!】 【嘶——讓縣主辦個賭場,里面從人員到賭客都是縣主的人!先讓那儀賓小贏幾把,再讓他一直輸,家里的錢都輸?shù)街皇O氯傻臅r候,縣主把嫁妝拿出來,沒有責(zé)怪,只是輕描淡寫讓他拿去填補空缺。好幾年了,那儀賓根本不知道這事,一直對縣主溫柔小意,并且再也不賭了。只留下縣主看著錢莊里的財產(chǎn)陷入沉思。】 【擱我我也沉思——那么多錢,這個男人其實也不是那么有必要留著了吧?】 眾京官瞳孔地震,簡直悚然一驚。 并且開始拼命思考,自己有沒有被夫人暗算的地方。 想來想去想不出來,只能默默把視線投向許煙杪。又想讓許煙杪說說自己的事情,又覺得有時候是不是難得糊涂比較好。 【啊!還有——】 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許煙杪好奇一抬頭,心聲自然就斷了。 京官們:“……” 這、回、又、是、誰! 許煙杪看了一眼周圍還在靜坐的同僚,躡手躡腳地站起來,盡量不發(fā)出聲音地離開。 ——一個合格的吃瓜人,聽到有sao動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我去看一眼!就一眼! 根本沒看到后面同僚們眼巴巴的視線。 * 去了之后,許煙杪才發(fā)現(xiàn)沒什么有意思的。只不過是紅陽侯那位從弟作了一卷畫。 ——從時間和場合來看,要么之前就畫好了,要么已經(jīng)完成了大半,在宴上畫完剩下那部分。 而其他人圍在他身邊,在吹捧其畫技。 “郎君這空月一輪,霜鶴一位實是出塵,數(shù)百年來畫鶴之人在郎君面前,皆要俯首。” “美!實在太美了!” “郎君此處怎是空白?難道是要題詩其上?” 趙立忙不迭接話:“不錯。” 那些人又捧場,歡呼著能夠見識趙郎君的詩作,簡直三生有幸。 許煙杪看著無聊,正要轉(zhuǎn)身就走,身體都側(cè)過去一半了,就聽到趙立說:“并非是我來題詩,我想請大家認(rèn)識一位才子——許郎!好巧!你正好在此,省得我去尋你了。” 許煙杪心里忽然生出不詳?shù)念A(yù)感,腦海中迅速開始轉(zhuǎn)動對策。 果不其然,那趙立走過來,淺色的眸子里好似帶著對他才能的信任:“許郎,你年紀(jì)輕輕就成了侍中,想來定然才華橫溢——可否請你在我的畫作上題詩一首,增其榮光。” 許煙杪誠實地說:“我的詩寫得不行。” ——何止不行,現(xiàn)代人除了專門對此有興趣的,一般人誰會研究怎么寫詩啊。 趙立眼睛一眨,笑著說:“許郎謙虛了,家?guī)熆催^你的詩,對其贊不絕口。” 至于是不是真的,還不是全憑他一張嘴? 旁邊,哪怕沒有和趙立對視,劉長史臉上依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那副仙鶴圖確實好看——甚至可能是趙立超常發(fā)揮的作品,所以,如果許煙杪題的詩普普通通,就會如同白衣上的油點,讓人難以忍受。 在場的人大部分是小年輕,心高氣傲,到時候嘲諷幾句,口不擇言幾句,那就是到他出場解圍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