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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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畫狐疑地裂開一條眼縫,看見恢復原樣的云舟,終于松了口氣,伸手推他:“干嘛嚇我!!” 云舟道:“是你讓我嚇他的,誰知道連帶著把你也嚇著了。” “可你把他都吸干了!他都死了!” “小曼,我是餓著死的。”云舟聳聳肩,“誰讓他踢我的飯。你知道的,鬼餓了甚么事都干得出來。我沒把他整個活吃了都算便宜他。” 錦畫拉著他的手說:“可是你這樣做不怕罪加一等嗎!” 云舟斂了笑意,道:“早就加了很多等了,不差這一等。” “甚么……” “小曼,等我在枉死城中刑滿,本來就要下地獄的。多殺一個少殺一個,沒有區別。”云舟平靜道。 錦畫呆立在原地,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云舟理了理錦畫的鬢發,溫柔地說:“小曼,餓肚子是一件難受的事情,我做人的時候餓,做鬼了,不想再餓了。” 活著的時候心存善念又如何?還不是落不得一個好下場。 下了九泉站在判官殿,罪孽鏡前一照,等待自己的,還是五百年的無間地獄。 尚還心存善念的新鬼也曾崩潰質問,自己何罪之有。 得到的回復只有判官冷冰冰的寥寥幾字:“百惡yin為首。” “……”錦畫淚流了滿面,將云舟緊緊抱住了。 不平之事,如今一笑置之,云舟牽起錦畫的手:“好啦,不要哭啦,走罷,找珠碧去。” 幽森月色被鋒利的樹影絞碎了,投落一地斑駁,在風聲下,發出疼痛至極的沙沙鬼嚎。 今夜中元,萬籟闃寂,唯有花街還是例外的。 秦樓楚館依舊紙醉金迷,燈紅酒綠。 兩只孤零零的野鬼,站在這里,顯得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他們沒有直接去找珠碧,十年了,云舟故地重游,感觸頗多。他飄去了風濤卷雪閣,飄去了早已被改掉名字,入住其他妓子的鎖云臺,飄去了幽庭,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環境,想起了早已化成煙灰的前程往事。 看見恨之入骨的仇人依舊錦衣玉食,吃好喝好,如當年一樣,絲毫不收斂地向新的妓子施加暴行,他一介孤魂野鬼,悲傷、憤怒、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錦畫牽著他,飄出了人聲鼎沸的風濤卷雪閣。 人間的風也卷起鬼魂的衣角,仿佛這風刮得再猛一些,就要散了。 身死rou消,云舟本不欲再執著于仇恨,是以從前每一年中元他都不曾來過,如今因錦畫的執念而再度踏入生前囚禁自己的樊籠,不由悲從中來,也再度彌漫出抓心撓肝的恨意。 人聲鼎沸之地也有僻靜漆黑的角落,云舟蹲在這里,失聲痛哭。 錦畫陪在他身后,輕拍他的肩默默陪伴。 云舟緩了許久,才終于斂去決堤的情緒,隨錦畫一同飄進了南館早已荒蕪的后院。 穿了墻,惡臭的刺鼻氣味撲面而來,快把鬼熏得再死一遍。 破敗的窗欞透進破碎的月光,影影綽綽,落在角落的木板床上,隱約映照著的,仿佛是個人形。 云舟愣了半天,心情復雜。做了許久的心理斗爭,這才飄上前去,將那黑漆漆的人團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這人,不,這團酷似人形的東西蜷在屎尿堆積的木板床上,干枯如草的長長黑發包裹全身,格外恐怖,云舟挑指勾開發絲一縷,眼前便赫然暴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大洞,洞里蠕動著白色的蛆—— 云舟嚇得大叫,連退幾步,實體都給嚇出來了。 床上不知是人是怪物的東西被這聲鬼嚎也嚇得不輕,撲騰一下坐起來,也扯著早已嘶啞的喉嚨大叫。 驚恐的叫聲此起彼伏,愈來愈烈! 床上的怪物連撥帶抓地給蒙著頭臉的干枯頭發往兩邊扒拉,睜開渾濁眼睛去看,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早已死去的云舟。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啊啊啊啊啊!!!”珠碧嚇得蜷成一個球,雙臂猛力揮舞,大哭,“我錯了!云舟!!!” 珠碧狂甩自己巴掌:“我有罪,我該死!我不該揭發你!!你饒了我……嗚嗚嗚……別嚇我……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嗚嗚嗚……” 云舟又何嘗不是被近在眼前的怪物嚇得魂飛魄散,一退再退吱哇亂叫:“小曼,小曼!!!你在哪兒?!這個怪物是誰啊啊啊啊啊!!!” “……”錦畫噗嗤一聲,在兩邊驚恐欲絕的大叫聲中,捧腹大笑。 作者有話說: 大半夜的,嗐。 給云舟嚇發財了,給珠珠嚇發財了,給菜頭我也嚇發財了-_-|| 在村里的菜頭寫著寫著聽見外面忽然傳來腳步聲,毛骨悚然瑟瑟發抖,嗚嗚嗚 第108章 真相敗露 謝尋在不動聲色中借蕭啟的手,殺掉了他自己的心腹平西候,為皇帝收回了大半兵權,蕭啟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在蕭啟將平西候府掘地三尺也找不到虎符之時,他不得不開始懷疑日日與自己同床共枕夜夜纏綿的心上人。 他不想也不愿,可是現實往往就是這樣殘酷。 但如今幸好,草包皇帝讓渡了全部政權到自己手中,自己便有光明正大的理由重新歸納這支失主之軍,將之塞入自己信得過的人手上,讓其兜兜轉轉,再度回到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