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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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散一萬兩黃金,對哪個商人來說都元氣大傷,且沒有任何回報,就連蕭啟也不例外。 他看上琉璃閣手中握著的這塊珠寶界的肥rou,琉璃閣掌權人剛好又有軟肋在他手里,豈不是天也助自己? 看,這場戰爭多么簡單,連硝煙也沒有。 元氣大傷的琉璃閣對上背景財力雄厚的蕭啟,那和被拔了毛掉進狼窩里的羊有甚么區別? “姚天保,你去打聽打聽,那趙景行打算甚么時候來贖啊?”蕭啟倚進靠背里,疊起長腿,心情明媚,“這些時日,要對錦畫好一些,不好把人弄得太過破爛,萬一人家反悔了怎么是好?” 姚天保應道:“是,王爺。” 蕭啟走后,姚天保松了口氣,看眼下這個情況,蕭啟對錦畫的態度尚佳,沒有像曾經對待云舟珠碧那樣歹毒刻薄,卸磨殺驢。 也許是這三年謝尋對他低眉俯首,讓他整個人的心境都變得太多,平和了太多。 這樣也好。 那趙景行若真是個癡情種,當真將萬兩黃金拱手奉上,那么錦畫日后出去即便得不到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至少下場不用像云舟珠碧一樣,一個不得好死,一個生不如死。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蕭啟要進珠寶界橫插一腳,搶業內龍頭的飯碗一事很快插著翅膀落在圈內平靜的湖面上,散開點點漣漪。 就他的身份背景加上他雄厚的財力,進來了,原先的龍頭也得變地頭蛇。 商界人人噤聲看戲,處于風暴中心的當事人趙景行豈會沒有耳聞? 摩挲著手中戒指,趙景行心中復雜。那是他將啟程前往大宛國的前幾天,彼時,桌子上還放著他寫給曼曼的書信。 方蘭庭撇眼過來,眼底閃過一絲漠然,面上卻依舊溫和:“老板,這些時日的這些風聲,您怎么看?誠王此次,可是來勢洶洶。依他的權勢地位和手段,真要盯上了我們,只怕……” “……”趙景行沉默許久,只回答了輕飄飄的八個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往常一樣,將信紙塞進信封,封口,交給方蘭庭,道:“老樣子,幫我寄了罷。” 方蘭庭站在他身后,臉上閃過一絲怨毒,隨即很快又恢復平靜:“都這個節骨眼兒了,老板還想著這些情情愛愛,當真是個世間少見的癡情種。” 他在趙景行跟前鄭重地收那封信入懷中,卻在離開之后,將之毫不留情地撕碎,隨手丟進了垃圾堆里。 世界上除了父母親人,知交朋友之外,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人好,同理也沒有無緣無故對一個人不好。 決定好與不好的,無非其中牽扯的利益罷了。 姚天保是商人,蕭啟是商人,方蘭庭是商人,趙景行……有點感情,但終歸還是個商人。 錦畫就落在這四個商人手上,像顆有瑕疵的珠寶,被他們翻來覆去地審視、打量。 有的人即便它成色不好也想斥巨資買入,有的人則精明些,棄若敝屣。 這位精明的人,在錦畫多方苦苦尋找也不得的這些日子,竟隔三差五都悄悄地出現在南館里。 他隱藏在風濤卷雪閣獻舞大廳的某一處不起眼位置里,看著臺上已經不再年輕的舞妓賣力起舞,聽著耳邊稀稀拉拉的掌聲再不復當年熱烈,懷抱著青澀香軟的新紅牌,面上流露的神情便更顯鄙薄。 “方老板……方老板?”云霜紅著臉依偎在他懷里,在他跟前招了半天的手才將他的魂給招回來,“爺看得好入迷啊……” 方蘭庭回過神來,把目光放回到云霜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遍,開口問道:“臺上那個人,還是紅牌?” 提到臺上人,云霜的臉色就克制不住地閃過一抹不服氣,酸溜溜道:“是啊,但早就大不如前了。年紀那么大了,都沒甚么人點他了,現如今也就只能跳跳舞了。” 方蘭庭笑了笑,掐了把他的屁股,激他道:“他是紅牌,你不也是紅牌?可你的過夜價錢,似乎還是沒他一把老骨頭跳一次舞高。” 說到這個,云霜就咬牙切齒,不知道怎么回答,臉色極度難看,僵在客人身上,方蘭庭也不生氣,揉著他的屁股,似笑非笑問道:“你想取代他,成為這里唯一一名紅牌嗎?” 云霜軟了腰肢,臉也瞬間紅了,有些不可思議地壓低了聲音:“爺……是在問我嗎?” “當然。”方蘭庭的眉目在陰影的籠罩下,細細打量著他,“你看起來……很有潛力。” 云霜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激動且緊張地看他:“我當然想——可是……可是我該怎么做呢?” “我幫你把他拉下來,如何?” 這就是貴人嗎? “爺……?”云霜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人嘴角綻開的深不可測的笑意,“爺為何幫我?”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聽我的話就好了。”方蘭庭摘下手中戒指,抓過他涂著鮮紅蔻丹的手,給他戴上,并在他耳邊低聲耳語,“我保證他會重重摔在你跟前,到時候,他就像臭蟲一樣,隨你拿捏了,明白嗎?” “明……明白,”云霜激動得渾身顫抖,再瞥一眼臺上已經在謝幕的曾經的紅牌,暗暗攥緊了手指,問道,“爺,我該怎么做?” “我過些時間要去一趟大宛國,這一去很久很久,沒有多少時間能教你怎么做,希望你自己聰明一點。”方蘭庭拍拍他的手,道,“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們今晚的談話。至于具體怎么做,這段日子,我會經常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