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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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才在珠碧身上馳騁的男人卻呶呶地站在一邊,不敢阻止夫人的暴行。 珠碧被婦人粗暴地扯開衣裳,凌亂地掛在手腕腳腕上,珠碧無力反抗。婦人拽住他的頭發左右開弓,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冬日平靜的湖面,要將這張可恨的嫵媚臉蛋打破也不肯善罷甘休,婦人邊打邊罵道:“你這臭婊子!不男不女的賤畜,破爛貨!光天化日之下竟勾引我家老爺做出這般不堪入目的齷齪之事,你既這般不要臉,還穿甚么衣服!” 珠碧反抗不得,苦苦挨了這頓毒打,還是一旁的小廝看不下去,制止住了婦人的暴行:“夫人息怒,為了您腹中孩兒著想,同這等爛畜置氣不值得……” 冬日里衣服穿得厚,不是小廝說出來,婦人五月的身孕還真看不出來,聽罷下人的勸說,婦人才堪堪停了手。 珠碧的臉已是紅腫一片,望向剛剛還和自己如膠似漆的男人,一句話也不曾幫自己說過,心中不由得一片悲涼。 聽得婦人對自家丈夫哭訴:“奴家身在孕中,老爺yuhuo難泄奴家也是理解的,可府中四房妾室難道還不夠您發泄的么!來這種地方……這些都是教人玩爛了的貨色,不干凈的!爺就不怕得病么!” 呵。 看啊,世人總是唾罵娼妓下賤無恥搶人丈夫,卻從無人指責這些道貌岸然滿腦精蟲的男人們。 珠碧撫上臉頰,摸到一片guntang,淡淡道:“夫人若是撒夠了氣,便走罷。下次可記得看好了自己的丈夫,這荊都即便少了珠碧,還有千千萬萬個和珠碧一樣臟的娼妓。” 珠碧頹然坐在船頭冰涼的甲板上,緩緩拉上被婦人扯得七零八落的衣裳,明明那么狼狽,動作間卻依舊風姿綽約,南館頭牌,果然名不虛傳。 只是這番動作在婦人眼里便是搔首弄姿扭捏作態,旋即又是一番惡語相向,珠碧置若罔聞,甚至無動于衷。 風塵泥沼浸yin了這許多年,更難聽的話都聽過了百八十回,也不差這么一點。 婦人原以為他會被罵得羞愧難當無地自容,可那張可憎的漂亮臉龐卻捕捉不到一點異常。原想出一口惡氣,誰知像是一拳錘到了棉花上,軟綿綿地尋不到一點痛快。只得怒斥一聲:“沒臉沒皮的破爛貨!”便氣沖沖地拽著丈夫走了。 人已走了很遠,珠碧才終于卸下一身力氣,頹然倚靠在船沿邊,拉起凌亂的衣裳,一層層系好。 寒風襲來,透著刺骨的冰冷,珠碧只覺渾身都冷透了,凍僵了。唯有臉上一片火辣,珠碧摸了摸,已然腫了。自嘲似的笑了笑,只盼回去的路上別教錦畫那家伙瞧見,否則定叫他笑掉大牙。 珠碧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鉆進床艙,從一旁矮柜的抽屜里取出一條嶄新的巾帕,在艙外刺骨的湖水中浸濕擰干了,撩起下擺咬著牙哆哆嗦嗦去擦身下臟污,而后才裹緊了身上衣裳,忍著身后不適,深一腳淺一腳往萃月軒走。 回到萃月軒時,桌上已經放了一個漆黑的食盒,打開一瞧,一碗香甜的臘八粥靜靜躺在里頭,另放著幾炷香與一沓紙錢。 今日是臘月初八,每年這個時候老鴇都會大發慈悲放他半天的假,允他出館去祭拜故人。 珠碧確認無誤后將蓋子蓋回去,小九過來了,道:“只有一個半時辰哦相公,抓緊點時間,早些回來…咦,你的臉怎么了?” 珠碧撇撇嘴,拎起食盒:“沒怎么,我走了。” 小九沖著門外喊:“早點回來呀。” 裹得嚴嚴實實的珠碧,漸漸消失在花影重疊的小徑中。 出了萃月軒,右轉進石廊小徑,走到底,繞過一座假山,是霽月軒。走過霽月軒,行過春水池的拱橋,復行兩三百步,便是南館的北門。小小的不起眼的一扇,這里通常是館里運送糧食蔬菜,日常用品,與運送垃圾泔水的地方,偏僻又荒涼。與南館前半部分的紙醉金迷簡直是天壤之別。 墻根下排著一大排裝著泔水的木桶,珠碧皺眉,看慣了前館的紙醉金迷,他總是下意識地排斥這里,于是腳步變得更加急促。 北門連接著的是一條小巷,門外停著一架不起眼的灰布馬車,珠碧彎腰鉆了進去,馬夫一聲低喝,馬兒噴了個響鼻,隨即噠噠的馬蹄聲踩過青石板,駛向小巷的盡頭去。 所到之處離南館并不很遠,只大約行了二刻鐘便已到達,察覺馬車停頓下來時,珠碧已聽見不遠處傳來陣陣木魚聲與誦經聲,挑開車簾,仰首,熟悉的雪云禪寺山門已然出現在眼前。 山門前偶有挑水的小沙彌路過,對每年臘八都來一次的珠碧已經很熟悉了,當即放下水桶,禮貌地合了個十,珠碧心中歡喜,亦虔誠地回禮。 偌大天地,紅塵世間,也就只有這里的人才不會另眼看他。 寺里西北角有一處禪房,打掃得一塵不染,推開門的剎那,天光照進房中,落在桌案上擺著的那只青色的瓷罐與后頭的牌位上。 珠碧幽幽開口:“云舟,我來了。” 作者有話說: 錯的只有那些滿腦精蟲的臭男人 第11章 名妓云舟 云舟是南館前代紅牌,是十多年前荊都城最紅的歌妓與琵琶妓,是珠碧的調教師父。 可他調教的珠碧才紅不到一年,他就從風濤卷雪閣的閣頂一躍而下,摔死在了珠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