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貓是狗G
你聽著這個表面上的衣冠楚楚骨子里的朋克少年說出“思想道德建設活動”還挺有意思,如果真有這種活動,應該先把他首飾干凈,頭發染黑,耳飾摘掉…… 出于戲謔的心情,你跟在他后邊上了公交車,“滴——學生卡。” “噗——”你沒忍住。 凌肖居高臨下俯視你,你忍著笑主動拽他吊著繩的學生卡,牽在刷卡機前:“滴——學生卡。” “好了,我跟你一樣了。”你沒繃住笑意,還好槍放回總部了。大概也沒人能想到,兩個前后腳刷了學生卡的人剛干了一件可能影響世界的大事兒。 “你笑得太大聲了。”凌肖把校卡塞回褲兜里,繃起了臉,“給我等著。” 你輕咳兩聲掩笑,快步越過他在后排靠窗位落座。 “小哥哥,我可以要你的微信嗎?”你前腳剛走遠一點,后腳就有一個穿著校服乖巧可愛的小姑娘哼哧湊上去了。 “可以啊。”凌肖邪氣地笑了笑,“你可以要,但我不會給。” “……”你張嘴無聲對口型:“臭、屁。” 小姑娘傷心了一下,又鍥而不舍追問,“真的怎樣都不能給我嗎?” 凌肖的邪性不定時激發,他指著你,“可以啊,你和那個人掰手腕,誰贏了我就給誰。” 你看著那個小姑娘和同車里在她身后同穿款式校服的十幾號人,看向窗外,認真考慮跳車的可行性。 小姑娘羞澀地走到你面前,“jiejie你好。” “……你好。”你被動客套了一下。 “你如果輸了,就別想拿到這個月工資了。” 你隱晦地翻了個白眼,“我是他的保鏢,你真的要和我掰手腕嗎?” 小姑娘小雞啄米。 公交車上,兩個人坐在后排,手肘撐在扶手上,開始了眾目睽睽掰手腕。 你看一眼她細白易折的手腕,不動聲色,任憑她用盡吃奶的力,你自不動如山。 足有兩分鐘時間,小姑娘終于哭喪個臉:“我輸了。” “沒事。”你收回手,“不是你太弱,只是我太厲害。” 小姑娘:“……” 你:“……不好意思,近墨者黑。” “?”凌肖:“你再說一遍。” 果不其然,好幾個校服妹在后邊竊竊私語,然后排隊輪番上陣。 你面無表情瞪了一眼凌肖,持續實施你的防御型持久戰策略。 這臺公交車的車程未免太長了,長到不只凌肖站著饒有興致觀望,連司機都從后照鏡關注幾眼你是輸是贏。 “加油!加油!”學生們團結一致,握拳小聲喊。 你覺得她們根本不是為了要凌肖微信,而是單純的被你激起了簡單質樸的勝負欲。僵持半小時的掰手腕,你左手已經麻了。 送走最后一個女生,你疲憊地甩了甩手臂,抽空看幾眼窗外慢悠悠溜走的景色。 “喂,欺負女孩子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你詫異地把頭轉回,凌肖堵在你外側的位置上,對面站著一個身材高大肌rou虬結的男生。 你分外想吐槽,這人怎么能這么理直氣壯說出口,人都讓他欺負完了。 男生說話聲是變聲期男生的公鴨嗓,“我不要你的微信,我就想和她掰手腕。” 你就知道。 你微笑著瞪殺凌肖。 “想欺負我的人,沒門。”你只能看見凌肖的背影,比那個男生更修長養眼的身軀,西裝松松垮垮,很像社會人欺負一個憨仔高中生,但他偏偏用清爽的少年聲理直氣壯,“你先掰過我再說。” 你眼睜睜看著他倆就著劍拔弩張的氣氛坐在后排,手肘搭好,三秒之后西裝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倒校服。 你的腦子里莫名出現:滴——學生卡。 你憋著笑移開目光。 “你又在笑什么,說出來讓我聽聽。”凱旋的凌肖一屁股坐在你旁邊的位置上。 你繃起嘴角轉頭看窗外,“怎么還沒到。” “把手機掏出來。”他率先解鎖手機舉到你手邊,“喏。” 你看著他的微信二維碼,“我只是想要我的工資。加工資。”至于這個禍水的微信誰愛要誰要。 “我說了,誰贏了我就給誰。快點,下一站就到了。” 你在甲方威逼利誘下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機,打開微信,掃碼添加。 你用手指指骨敲敲手機機身,給他備注名:茄子頭 并在描述詳情信息的框框里寫上:學生卡、幼稚鬼、事兒精、臭屁王、皮卡丘。 livehouse地方不小,舞臺占據大片江山。凌肖進一趟廁所又出來,成熟不過片刻的男人又變成了叛逆的朋克少年。你跟在他身后,你的酷黑風格也和這里融合得很好。 “你怎么來啦?不是說今天有事不來嘛。”酒保哐啷著手里的酒杯,調出一杯五彩斑斕的雞尾酒擺在你面前。 凌肖從不知道哪個角落抽出兩罐可樂,一罐懟開你面前的酒,“帶個人來參加你說舉辦的思想道德建設活動呢。這是livehouse的老板Adam。” 你擰開拉環,Adam問:“這位美女怎么稱呼?” 你瞥了一眼凌肖,“精衛。什么思想道德建設活動?” Adam知道有仗藝名行走天下的人,因此識趣地沒有多問,“最近的酒吧發生了很多非禮、斗毆的民事糾紛和刑事案件,片警要求我們各個夜間娛樂場所開展思想教育工作……我在籌劃啦,教教女孩子防狼十八式啊,免費派送報警器啦,讓口角糾紛轉化為游戲糾紛和諧共處什么的。” “……”果不其然,還是被凌肖影射了。你淡定地喝可樂,“還是社會主義光芒照四方。” “你來得正好,快,快幫忙救場。”一個朋克男人從角落竄出,一把貝斯塞到凌肖手上,面色扭曲一溜煙跑了,“我真的頂不住了!” 你看了眼他跑開的方向,洗手間。 凌肖無奈回頭,Adam聳聳肩,“他已經鬧肚子半天了,剛下了一場。” “嘖。”凌肖拎起貝斯,長腿重新落地,背影瀟灑,“順便請你看一場演出吧。” 燈光驟息,一片黑暗。你聽見寂靜瞬間后爆發的歡呼,高分貝召喚燈光回歸,蠢蠢欲動的熱血投射在觀眾開始隨著節拍搖擺的肢體上。 凌肖背著貝斯,在一眾樂器里面占據的地盤不大,他站的位置也并不突出,但你還是第一眼就看到他。 凌肖的身體隨指節的掃動而搖晃,他的紫發狂野sao動。他在舞臺上有種奇特的魅力,就像他長板飛躍一樣神采飛揚。 空氣不知幾時開始燥熱,氣溫攀升。你甚至可以看見他的汗水黏著發尾,意外的性感。 你的眼睛盯著他撥弦的手,意外的,想起的竟然是,這雙手捧過你的臉,不久前他噴灑在你耳邊的曖昧氣息。 “……”你咽了一下口水,猛地回神發現可樂易拉罐被你掐扁了。 Adam也全身心地跟著主唱哼歌,你面不改色將扭曲的空瓶丟進垃圾桶。 凌肖下臺的時候,頸邊還汗津津。Adam遞給他一抽紙,他漫不經心地擦著側臉,“還有活干,我先走了。” 他看你一眼,不言而喻,你下意識轉動椅子背對他,“我在這待會兒再走。” “哦。”凌肖走出去一步又回頭,“她會吹口哨,可以拉上她伴奏。還有那個思想道德活動你也算上她。” 你:“……” 用得著這么不動聲色記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