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貓是狗E
提前踩點對你來說不是新鮮事。 新鮮的是你看見了凌肖在兒童游樂園,人潮洶涌的地方,風馳電掣滑長板。 你握著一只粉紅色的棉花糖,不動聲色融入歡娛的樂園中,四面觀察。 但凌肖偏偏不甘蟄伏。 密集的人群突然驚呼躲避,像分流的海浪向兩邊岔開,凌肖從這條由他劈開的坦途高調出現,雙腳帶板起跳、尖翻,花樣百出,旁人讓開的空間就是他的舞臺。 你從來沒見過被特遣署和BS同時通緝的一個人還能這么肆意張揚。 但不得不說,他總能輕易勾起你最熱血的欲望。 凌肖帶板起跳堪稱飛躍,他的皮衣獵獵而動,不甘順服地掀起一角,露出肌rou緊致的腰身。 你的手伸入褲兜,薄薄的醫用手套橡膠觸感倒貼在你肌膚上,像吸盤,越收越緊。某種欲望在蠢蠢欲動,戰勝了你對周遭喧嘩的聲音與混雜的甜膩氣味的注意。 你站在原地不退不讓。凌肖的身體前傾下蹲降速下滑,危險地擦過你的身旁。 風聲呼嘯,眼前銳化又褪色。你稍一側身,猛地踩住即將疾馳而去的長板的尾端。 長板末端刮地,前端高高翹起。滑板慣性使然,凌肖的身體依然猝不及防往前行動,他利落地從停滯的長板上翻身跳下,皮靴牢牢釘在地上,銳利的眼神釘著你。 驚呼聲陣陣,越來越多人聚在你們身邊湊熱鬧,你單腳踩在他的長板上,終于有了實質的回籠感。眼睛恢復清明的視線,你微微一笑,無聲地作出口型:——歸、我、了。 “喂,”凌肖一腳將翹起的長板前端踩到地上,與你隔著長板中部形成詭異的平衡,“攔停不是這樣踩的,你磕到我長板了。” 你心想,磕到算什么,你還弄斷過他長板呢。無端的,他越挑釁,你越想和他對峙。 “您好,請不要在樂園里玩滑板,這是很容易傷害到別人的!”工作人員終于擠進了層層人群的外圍圈,直抵戰場中心。 工作人員無法理解你倆突然劍拔弩張這個場面,看看他又看看你,確認你倆都毫發無損后,“請把滑板收起來,請往旁邊讓讓,請讓游樂園恢復正常秩序。” “怎么,巴著我的長板不放,你想玩啊?”凌肖的眉尾自然上揚,嘴巴一翹,端得一股拽氣沖天,“就不給你玩兒。” 你憋了憋,沒憋住,“幼稚,誰稀罕啊。” “不稀罕你倒是松腳啊。” 他右腳踩著長板,猛地往后一拖。你踏在長板上的左腿向前彎曲,身體被迫前傾,混亂的瞬間抓住了他的手臂,克制了撲倒在他懷里的動作。 “這樣都站不穩,還想玩我的長板。”他反手握住你的手腕,低頭在你耳邊,“你還差得遠呢。” 你額角爆出許多朵小花,猛然向上一頂。 腦殼與下巴的碰撞毫不留情,凌肖捂著下巴后撤一步,“嘶——你行啊你。” 你翻了半個白眼。 “請你們不要在這里打情……打架了,再這樣我只好讓保安過來了。” 你把剩下半個白眼翻完了,整了整腦后的馬尾辮。你看著他揉下巴的樣子好笑,想說些什么,但前襟紐扣發燙,你瞬間轉身離開,面色沉凝。 “你就這么走了?”身后的青年音色高昂,“下次再見到你,我不會手下留情了。” 戀語市已經悄無聲息入冬了。 Ares喜歡站在最高的天臺上,像殺手俯瞰眾生螻蟻,寒風扇動他的衣擺都是無情。他借天生條件偽裝成溫柔多情的獵人娓娓道來,“波塞冬不明白,為什么凌肖會出現在戀語市游樂園。” “我也不知道。”在Ares面前,你保持極度謹慎答話。 “你為什么和凌肖拌起來了?”Ares將欣賞高樓萬頃的目光分到你身上,“我說過,你不該招惹他。” 你坦誠答道:“是他先招惹我的。他太欠了。” “如果你能牽制凌肖,倒也不錯。”Ares的聲音一如既往平靜,卻饒有深意。 你沉默以對。 消息是你透露給凌肖的,你也猜到他是為了破壞BS的計劃,特地怒刷存在感,讓BS產生危機感,才主動配合他演了一出針鋒相對的戲。但從Ares的話聽來,你也可能是BS用來混淆視聽、牽制凌肖的一步棋子。 你是波塞冬這三年來創造出的最成功的evolver,但卻不是唯一的evolver,也不是最優秀的evolver。 冥冥之中,有許多雙眼睛在注視著你。 站在最高處,讓你能追尋開闊的藍天中,哪一朵白云會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