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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女瓣:違紀的戰爭在線閱讀 - 第四章 女人的尊嚴 (1) 悲泣的公主(下)(限)

第四章 女人的尊嚴 (1) 悲泣的公主(下)(限)

    聲聲斷續不成章,垂落的淚珠揉捻著深層的憂傷,悲泣的公主兩步靠近他跟前,一雙細嫩的葇荑搭上他的肩:「鑫評哥,你一定……要幫我討回……一個公道,還有我外公……還有……你爸爸……」

    「習菈……」靠近的體熱,是一種壓力,搖擺的意念仍舊在拔河。

    曾經給出去的愛,已然是他的全部,他不知道還有沒有心力,能夠用同樣的深度再去愛另一個女人,就算是帶著甚么目的的婚姻,總歸還是他的妻子。

    妻子,一個要和他一起走一輩子的女人。

    就這樣一輩子嗎?

    他抬起頭望向她秀麗的輪廓,正如化妝臺上那一束盛艷高雅的白色香檳玫瑰捧花,心里卻如混沌不見底的濁泥般混亂。

    她低下頭凝視他深邃幽沉的眼眸,或許那眼里還藏著另一個女人的影子,但她不在乎。

    「鑫評哥……」彎下那幾近完美的腰身曲線,她將一個潤澤的淺吻印在他的唇上,然后反手拉下晚禮服背后的拉鍊,身體貼得更近。

    禮服輕易地蹦開墜下,展現隱形胸罩之間的深v,和腹部極致誘惑的人魚線。長期練著瑜珈的身段,那當然是無懈可擊,哪一個男人能夠恣意擁抱這樣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神,難道不是三生有幸?可是,此時的他,卻感覺胸口繃緊得快要窒息,股間的衝動在懊怨愧疚與縱情解放持續地來回拉鋸。

    「習菈,對不起,我……可能沒辦法……」

    朱習菈一個停手,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為什么?你不想履行夫妻義務?」

    向來只有她對男人說不,怎么可能會有男人竟然對她說不。

    連趙世鏵也不曾。

    她生氣了,怒視著杜鑫評,一伸手便要拉開他身下的浴巾。

    面對這樣一個傲嬌女神,他的胸口鼓躁地激盪起來。早在他答應母親,同意和朱習菈結婚的時候,不是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嗎?婚禮都行完,澡也洗了,全身剩著一條浴巾又是在忸怩著甚么?

    假清高?朱習菈瞇著眼嗯哼了一聲!

    喉間的苦澀和乾涸掐緊著他的理智,杜鑫評握住她那隻促狹的手,沙啞的嗓音似是斥責,又似是哀求地迸出:「習菈!」

    「還是……你有性功能障礙,不舉嗎?或者是我魅力不夠?」朱習菈撇起一側不懷好意的訕笑,忿啐地說。

    「習菈……」

    每個男人都怕被懷疑雄風不展的,不是嗎?尤其是被女人這樣質疑恥笑,那可不是天大的恥辱。

    「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你,你也很需要我吧?我會好好安慰你的……」溫柔嬌嫩的聲音穿過他耳梢,她將他的頭捧靠在她溫暖的胸前,撫順著他還帶著水氣的發絲,像是母親一般細心呵護一個受了傷的孩子。

    血液里的酒精,如邪靈張牙舞爪,開始燒灼他的心智。竄升的火焰中,一張張猙獰咆嘯的臉孔,對著他狂笑,一點一滴將他的堅持吞蝕殆盡。他突然抱緊了她的身體,急欲從她身上汲取屬于她獨特的芳馨,企圖淹沒腦海里讓他痛苦的影像。欲醉未醉,如幻非幻地,就讓自己從此失速沉淪,可以嗎?

    勝利的微笑綻開在她美麗的臉龐,她一腳踢開從俏臀上滑落的晚禮服,揪住他的肩背,便跨坐到他身上。溫熱的觸感隔著一層絲柔的蕾絲底褲和白色大浴巾,掏空所有不切實際的情愛,剩下的就是野獸般的欲望。

    用最親密的接觸,讓彼此得到安慰?

    但真的這樣就可以得到安慰嗎?或者,只是對空虛心靈一種刻入骨髓的刺激,好讓自己忘記悲傷的感覺。

    她輕輕一推,便將他按倒在床上,從床頭的抽屜拿出一個乳膠小玩意兒。張開纖白凝脂般的玉手,撩起那礙事的浴巾,抓住他血脈賁張的根源,替他戴上套子。

    他躍起身,發了狂般扯去她身上最后的隔閡,盡情讓那早已亂了章序的賀爾蒙竄流至全身。毫無阻礙、毫無保留地扭腰頂入她的身體,一次又一次衝撞著迷亂的意識。

    這樣勢均力敵的對手,她可是滿意得很,忘情地回應以魅惑人心的嬌喘嘶吟。勾引感官的暈黃床頭燈下,光和影的線條映在窗簾上,是多么煽情惹火。在急喘的呼吸和奔馳的心博里,用濕透的床巾來詮釋這夜最美的一曲雙人舞。

    沒想到和這女人之間的床第歡愉,是如此天衣無縫的契合。就像孤獨而陰柔的小提琴,與清脆優雅鋼琴互為協奏的精采搭配。不必擔心是否狂野的節奏會將她柔弱的花心撕裂,也不需考慮懷孕與否會為她帶來甚么樣的痛苦。

    身下的女人,是如此享受地,接納他每一回合深入淺出所製造的高潮起落。笑靨盛開,妖嬈地扭動身體,密徑一收一放間,也帶著他體會了前所未有的放肆和驚艷。

    沉淪?有時候或許是需要的,就此在這個女人的慰藉里沉淪,又有何不可?

    名正而言順不是嗎?

    他暢意笑開了,緊緊掠奪她鮮嫩的紅唇,肆無忌憚地吸吮;牢牢摟住她魅惑的身驅,感受高挺胸部暖熱的觸覺。終于在她體內柔軟深處獻上傾力一搏的最后衝刺,讓她滿足地癱軟在他眼前。

    歸于沉靜的主臥寢房里,深喘的聲音終于逐漸緩下,她起了身到浴室。劇烈運動后,讓全身血液暢流的熱水澡,是最能催眠的睡前儀式。再回到床上,她以為他已入睡,其實并沒有。

    深夜靜謐中,樓下的咕咕鐘低聲回盪午夜十二點的提醒,如同撒旦的蠱惑一般擾亂了他的氣息。雙眼一睜,眼里怒張的血絲適才逐漸消退,身邊的女人睡了,他卻反而更加清醒。

    走進蘇阿姨特別為他在主臥旁佈置的一間書房,空蕩蕩的書柜尚待主人擺上那些厚重的原文書。只有墻角三只密封打包的紙箱,是他從租屋處搬過來,塞得滿滿的書冊和個人物品。

    情不自禁打開一箱被封鎖的記憶,有他和她的娜娜曾經一起走過的痕跡。她去澳洲前沒有帶走,留在租屋處里的幾件衣服、記事本和日記,還有一張張兩個人合影的照片,如今卻成為扎在心上的尖刺。

    還,不知該還到哪兒去。燒,又覺得于心不忍。

    或許,這一次將成為最后的悼念,從今爾后,永遠在青春的某一段時空里封存了。

    那本淡紫色封皮的日記,已經忘了是哪一年的生日他送給她的,只記得她就是喜歡這樣溫柔夢幻的紫色。他的娜娜,退去堅毅的外殼,其實也有一顆憧憬著浪漫的少女心。

    她說,自己總是不擅表白,不愛當個抱怨的人,所以一直有著寫日記的習慣,關起門來抒發心情,總好過把煩惱帶給別人。

    屏住呼吸,心跳開始加速,是因為從來未曾這樣偷窺她的隱私。躊躇直到嘴唇麻刺,感覺似乎連肢端都失去血色,終于才翻開了第一頁。

    一篇篇保存著他們共度的日子,就像回憶的投影片,歷歷在目翻上心頭。直到實習那一年開始,紀錄變少了,是兩個人都太過忙碌的關係嗎?目光最后停留在四年半前心痛的扉頁,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字句,陳述的是怎樣的一個事實。

    『2006年3月24日天氣黯黑的陰霾

    孩子,對不起!是媽咪沒能好好留住你,就連你來了都沒有發現,一切就已經來不及。那天你爹地下部隊回來,我甚至沒有勇氣讓他知道,你會怪我嗎?假如,還有機會的話,等你再回來做我的孩子,我會一直等著。』

    孩子嗎?

    流掉了嗎?他們的孩子嗎?

    她從來不曾對他說過,她告訴他只是經痛的那一次。

    或許對她來說,是一個失敗的、慘痛的、不欲人知的紀錄,可他就怎么遲鈍地到了極點。

    深層的愧疚再一次涌入心頭,排山倒海猶如狂風暴雨般浸蝕他的心。愧疚的卻不是那個新床上沉睡的,名之為他的妻子的女人,而是那個曾經抱著肚子、蜷著身體,勉強著跟他說沒有關係的笑容。

    「娜娜……為什么?為什么不告訴我,為什么要自己一個人……」

    雙手如抽蓄般顫抖,再也止不住想大哭一場的衝動。這輩子曾經落下的男兒淚屈指可數,是他天生的骨氣和倔強,也是為了保護他所愛的家人必須具備的。但這一刻,他開始懷疑,怎么面對自己所愛的女人,卻是一點也沒有察覺自己的無能?

    他的娜娜是深愛他的,對嗎?

    但是,他留給她的卻是甚么?

    他到底……對她做了甚么?

    「啊……」痛苦的、低啞的嘶吼從他的喉嚨割劃而過,仰起頭面對天花板耀目的白光,眼眸卻陷入一片失心的黑暗。濕濡的痕跡早已佈滿臉龐,一滴滴水珠淌下,也濕濡了微微泛黃的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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