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羅勒蒙的祕密

    夜幕低垂，大雪過后的夜空特別澄凈，即使不是郊區(qū)都可以看到數(shù)以萬計的星星在天空中閃耀，偶爾更有幾顆流星飛過，配上附近的自然景色，可謂賞心悅目。

    這個晚上，柚子睡不著，她走到附近的一處空地，躺在地上靜靜地看著天空。這片星空讓她想到以前，曾經(jīng)她不論在何地都可以看到這樣的星空，甚至是銀河，但不知道由什么時候開始已經(jīng)看不到了，取已代之的是屬于城市的繁華燈光。她感到有點婉惜，但同時心里的某處似乎暗暗興倖著，因為這片星空帶給她的不只有開心的回憶，更勾起了她不愿記起的過去。

    就像要從不快的回憶中逃走出來似的，她搖了搖頭，然后伸出手，開始在空氣中勾畫著星座的輪廓。

    「先找到冬季的六角形，然后那顆是北河三，旁邊的是北河二，找到這兩顆星就會找到雙子座，還有下方的小犬座。」不知道是要告訴誰，還是只是想說給自己聽，柚子依著以前的記憶輕輕地說著...如同那個人的語調(diào)一樣。

    「那三顆連著的就是獵戶座的腰帶，在腰帶右下方的就是參宿七，還有天狼星，上方的是金牛座....」數(shù)著數(shù)著，柚子突然感覺到臉龐有點濕潤，伸手摸了摸才發(fā)現(xiàn)那是自己的眼淚。

    「為什么…！」連聲音都變得沙啞，哽咽了起來，她連忙摀住嘴巴，不讓自己發(fā)出太大的聲音。

    為什么會忍不住的呢?柚子感到有點苦惱。

    也許是這片星空太容易讓人傷感起來，也許是自己的感情早已滿溢得只有用這個方法才可以完全地渲洩出來，柚子不知道，她只是想讓自己的眼淚停下來，但是不論她怎樣做，眼淚還是不受控地流下來。

    最后，她放棄了，直接摀住臉，卷縮在地上。

    既然止不住，不如乾脆讓它流乾吧。

    ……這樣就不會再哭出來了。

    柚子的淚水好像流不盡一樣，即使哭累了都停不了，直至她聽到地面?zhèn)鱽砟_步聲才猛然坐起來，用手胡亂抹了一通，又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裝作鎮(zhèn)定地背對住來人坐好。

    「無月...」不用回頭柚子都知道是誰在身后。

    無月皺著眉，看住柚子的背影。

    聲音還有點哭音，雖然很小，但是無月還是察覺了，不過他思考了一下，選擇裝作沒發(fā)現(xiàn)到，他知道這個時候關心她只會令她更不愉快。

    有時候，無月看到柚子就會想到以前的靈夜，那把什么都藏在心里的小女孩，這都是為什么靈夜會跟柚子的感情那么好的原因。但眼前這條人魚比靈夜更嚴重，那時靈夜還會對愛貓達達表現(xiàn)出脆弱的一面，但柚子即使是面對住最親密的芭格絲也不愿意把軟弱的一面表露出來。

    這樣壓抑下去，很容易會出問題的。

    事實，問題早就出現(xiàn)了。

    雖然發(fā)現(xiàn)的并不是無月，但他覺得有必要代為說一下。

    「沒事的話我就要回去了?！硅肿拥攘撕靡粫悸牪坏綗o月說話，有點焦躁地催促。

    「你今天是拿了多少塊鱗片出去賣?」躊躇了一下，還是單刀直入比較好。

    「你連這個都要管嗎?」

    「今天那袋錢絕對不是賣一、兩塊鱗片就可以得到的?！?/br>
    「這不關你的事?！硅肿拥膽B(tài)度都開始變得有點不耐煩起來。

    沉默了一下，無月瞇了瞇眼睛，轉過身背對住柚子，繼續(xù)說：「人魚的回復力高，而其代價是人魚的痛感是人類的十倍?！惯@點都是無月翻查資料時意外得知的?！戈粢粔K鱗片的痛楚，跟人類掰掉一塊指甲是一樣的...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沒辦法，缺錢嘛?！?/br>
    「據(jù)我所知人魚的頭發(fā)也很值錢，而且這么多年來你用剩的古時貨幣也可以用來換錢，有必要用這個方法嗎？」萬事通的無月可不是那么好打發(fā)。

    「明知故問…」柚子知道無月是想勸阻自己那算是自殘的行為，但她早已是慣犯，不是別人來說一兩句就會收手的。

    就好像會上癮一樣，剛開始還會覺得很痛很痛，后來慢慢就會沉醉在那個痛楚中。每掰一塊都像在提醒她，自己仍然活著的事實，而痛楚更可以讓她暫時忘記很多不好的事。

    當她發(fā)現(xiàn)時，早就已經(jīng)深埳其中，難以自拔了。

    「如果舜知道的話…」無月的話還未說完，他就感覺到一股殺氣在身后傳來，回頭一看，剛好對上柚子那危險的眼神，她在警告著自己。

    「不要亂說話，即使你是小夜的拍檔也不會跟你客氣。」

    「這招對我沒用的，省省吧?！硅肿拥耐標坪踔皇菍θ祟愑杏?，但無月是正統(tǒng)死神，即使一開始是有被柚子的氣勢震懾到，但很快就回復過來。

    「放心，我不會跟他說的?！?/br>
    聽到這句，柚子的表情才稍微緩和下來。

    「你既然會怕舜會擔心，以后就不要再做了?！姑髅餮矍暗娜唆~比他大好幾百年，為什么自己現(xiàn)在好像在哄小孩一樣的呢？

    柚子沒答話，只是轉過身，背對住無月，抬頭仰望住依舊璀璨的星空。

    又一陣的沉默，正當柚子以為他要離開時，無月又開口了。

    「柚子，你打算隱瞞多久?」無月指的當然是舜的事。

    「...」

    「你知道沒辦法瞞多久的，依舜的性格即使你不說，他都總會從各種蛛絲馬跡中知道的?！褂袝r候被舜問到時，無月都有配合柚子，盡量不透露太多關于柚子的事，但舜的推理和理解能力實在太高了，不能瞞他太久。

    「...」依舊沒有回應，無月也不理她繼續(xù)自顧自地說道。

    「我不懂有什么好隱瞞，舜的話，不管你是什么，你的過去是如何，他也不會介意的?！?/br>
    「無月，你有過很重要的人嗎？」柚子沒回答，反問無月這個沒關係的問題。

    無月遲疑了一下，雖然他不明白柚子的用意，不過還是回答：「當然有，無日、靈夜、小黔、幽…他們都是我很重要的人?！?/br>
    「你有試想過失去了他們會是多么痛嗎？」柚子的語氣依然很平和，還帶點冷淡，就像在陳述別人的事般說著：「就像脖子被人大力捏住，怎樣也呼吸不了的那么痛?！?/br>
    「我知道…」無月的腦海中閃過一張熟悉的臉龐，雖然已經(jīng)過了有段時間，但偶爾想起時，心里還是會有一點痛。

    「我不想再經(jīng)歷那種痛了…」柚子淡淡地說著「舜對我而言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重要得我連一點點的風險也不敢冒。」

    「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我就是怕。怕他會遠離我，怕他會討厭我，怕他會拒絕我。」柚子說著，聲音又開始有點沙啞起來。

    大力吸一吸鼻子，深呼吸一下，平靜下來之后，柚子繼續(xù)說：「你知道我是想了多久才決定由同學a變成『柚子』嗎？我就是那么小心翼翼，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相處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我可不想有什么改變來破壞這個日常?！?/br>
    無月聽了，挑一挑眉，冷靜地說：「你覺得你什么都不說就不會改變嗎？」

    無月的話，令柚子僵了一下。

    「等他發(fā)現(xiàn)真相比較好，還是你自己向他坦白比較好，你應該懂得如何選擇。」

    「還有，誰也可以否定『改變』，就只有你不可以?！拐f最后這句話的無月異常堅定，不容許任何異議。

    柚子又沒回應，她似乎在思考無月所說的事。見狀，無月也隨她，自行離開了。

    「…只有我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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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點后記

    ....

    .....sad吧

    對,其實柚子沒大家想像中那么開朗活潑

    無月也有說過柚子的過去共并不風光,有很多事她不想提起

    在寫隱瞞的原因時,其實都想了很多,最后都是覺得柚子不想改變才是真正原因

    然后,人魚的痛覺是人類的十倍,

    還記得當初柚子為了讓舜進入時間之川時所付出的代價嗎?

    放心,下一篇又會回到日常的氣氛暫時也不會那么慘了吧(我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