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們是不是錯了？』

    ～明

    ???????

    記者招待會在三時開始。二時三十分，我上了車，去明的公司——記者招待會的場地。

    一上車，那些記者便圍著我的車。我拿著那離婚協議書，笑著和記者揮手，并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

    完結了，這十年婚姻終于完結了。我又怎可以不高興？

    十五分鐘之后，我下了車。這時候，麗和明一起走過來。記者們互相的望著對方，因為他們知道，好戲來了。我掃了一下那些記者，來到他們的前面，打招呼：

    「麗，我們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見面，記者招待會之后，我們去喝一杯咖啡好嗎？」

    「不用了，謝了。」麗對我微笑「我先進去了，之后你就明白了。」

    她和明走了。我望著眼前的二人，淚不禁的流了出來。在他們面前，我什么都不可以做，只能望著他們離開。我笑了笑之后再進去。可是麗的最后的一句話，卻一直響起：

    『之后你就明白了。』

    明白了？可能是吧，我是應該要明白的。他們的一起，我和明的結局，也是十分明顯了。我緊緊的握著那張紙，踏入那埸地。

    「然。」明說。我坐在他的旁邊。

    「我們不要再談天了。」我沒有望著明，說。我強忍著淚水，顯得平靜。可是，我仍然心痛。

    我們，沒有可能了。

    3時，記者招待會開始了。我平靜下來，望著下面的記者，回答他們的問題。明和麗也是如此，他們的回答，比我冷得很多。我忍著我的心中的痛，一直笑著。

    「然小姐，你當初為什么會和明總一起？」一個記者問我，我呆了。

    這十多年的事情，我要說嗎？這些回憶，往事，我要説出來嗎？我望著那發問的記者，我看到他眼中的期待。就算我說得多么的好，那些記者也不留意，對吧。那我説來又有什么用？

    「年輕的無知，令我嫁了給他。」我回答。當年，不足如此嗎？我以為我和他是相愛的，我以為他愛的人是我！所以，我才嫁給他。可是，真的如此嗎？

    「我明白了。」那記者坐了下來。

    明望著然，他們之間剩下了互相的傷害了嗎？他努力的忍著痛苦，但是他的不自然，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然，為什么你一定要如此？為什么？

    可是，她仍然繼續說下去。

    「明，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簽下去吧，做一個了解也好。」我拿了一張紙出來，給明。我笑了，望著明「律師也來了，上來吧。」

    一個人上來，站在我和明的前面。

    那些燈光，照了過來。但我沒有在意，對著明笑著。是的，我是輸了，因為我把明給了她。可是，我也是贏了，因為我放棄了他。

    明望著那張紙，再望著然。搖了搖頭。

    「明，你不是要和我離婚嗎？為什么現在又不簽了？」我再問。

    是的，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令他下不了臺的。他要玩，我就和他玩。我冷笑著，望著麗的驚訝，那種恨。我見明還是沒有反應，便下臺，對著各位記者說：

    「現在玩反悔，是什么意思？大家想到嗎？」

    「然，你。」麗站了起來。她忍不住了，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現在然說什么都對的，因為明的不敢，他的后悔。她推了推明，可是明沒有回應。

    「我什么了。難道叫一個不愛我的丈夫離婚是錯了嗎？」我轉身望著麗「你有什么話要說嗎？」

    她坐了下來。哭了。然，她也變了很多。她是一個善良的人，可是現實，要她去堅強下去。她后退著二步，然后坐了下來。在這十多年來，他們遇到了什么？

    「好了，明，不簽，是不是？」我見到麗坐了下來，便說。我也不想如此，但是這是現實，我唯一可以做的是離婚。

    「明，十年之前的事，那大火，你還不知道嗎？這根本是一個錯誤，當年的我是多么的無知，才選了你。」

    我不停的說著往事，希望令他心傷。可是心傷的人，是我。當年的錯誤，令我要面對這樣的局面，令我痛苦。如果沒有我，一切會如此嗎？我忍著眼淚，說：

    「明，簽了吧，簽了，我們才可以平安。」

    一對相愛的夫妻，現在要離婚。

    我看到明提起筆，準備要簽下去。

    難道他的心中真的沒有我嗎？難道他沒有愛過我嗎？為什么他可以如此殘忍，在上面簽字？為什么，他可以簽得下手，他可以和我離婚？

    「不要，明，請你。」我立即跑到他的前面，捉住了他的筆。他沒有簽下，他只是望著我，驚訝了。因為他不相信一個叫他離婚的女人，會捉住了他的筆，哭著的叫他不要簽下去。

    『如果你不去，這段婚姻會因為你找不到他而不能結束。難道你想一世承受著這樣的痛嗎？』

    我松開了手。是的，我不應如此。

    「簽下去吧，這一次我不會阻止你了。明，多謝你的十年。雖然我們是離婚收場，可是一世都不會忘記你的。」我走了，我離開了。

    明嘆了一口氣，簽了下去。

    「然，我愛你。」在簽完之后，明説。他沒有怪她，他只是可憐他們的錯過。明明是相愛的，卻是這種情況來結束。然，你的無助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不能改變。

    「我宣佈，明總和然小姐正式脫離夫妻關係，離婚了。」那律師拿著那張紙，說。在燈光下，明走了。他走了出去，可是然已經不在了。

    離婚了。這不是我想要的嗎？為什么我是這樣的傷心？

    不，為什么？我不是要高興嗎？為什么，我是這么傷心？不，我要忍著眼淚，假裝沒有看到明，只是一直著。

    「然！然！」明一邊跑，一邊叫著。他是急的，因為這條路繼續下去會到達海灘，然不懂游泳，她可以怎么辨？他一直的跑，一直的跑，突然然不見了。他站在路邊，望著那些來來往往的車，十分無助。

    然，我們注定要錯過嗎？我們，永遠都不能再見面了嗎？不，然，為什么你會如此？這不是你的錯不是嗎？你只是為了自己，為了保護自己。

    心，已碎。明知道他不能見到然，便轉身了。一個記者來到了他的前面，問：

    「你們不是不愛對方嗎？為什么還要追來？你愛的人不是麗嗎？」

    「還要吵嗎？」

    説完，他推開了記者，走了。

    我一直跑著，一直跑著，一直望著后面。他，走了；他終于走了嗎？我走到了一個角落，停了下來。明，你終于也走了嗎？你知道，我是多么的后悔嗎？可是，我不能再得到你了。明，錯過，是唯一可以解脫的方法，最后的方法。

    是的，我們注定要錯過。

    由那一刻我們都離婚的時候，我們，就不應見面了。

    我回了我和明的家。日落已來了，一切都結束了。我走入花園，正想打開門的時候，一個人叫我的名字。我害怕了，因為我不知是不是他。可是，在我轉身的時候，我看到的，是浩。

    「然，你終于都離婚了嗎？我，有機會了嗎？我成功了嗎？」我一轉身，他便說。我看到了，他的期待。我失望了，這是他的算計了嗎？為了他，為了他自己，他令我放棄了我的婚姻！可是我忍住了，因為我不相信。

    「你——是故意的？」我問。他沒有回答，我知道這是真的。我生氣了，我打了他一巴。「這是我第一次打了你，浩。你知道嗎？」

    我轉身，開了門，進去了。我看到浩仍然站在那里，一直站著。可是，有什么用？他害了我，令我衝動，令我離婚，我打他一巴，又算得什么？我望了他最后一眼，沒有再望了。

    紫夢在那里，她看到了一切。可是，她什么都沒有問，和我走了。一切，平靜下來。日落時分，慢慢的走了，可是，他仍然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