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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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兩名年紀相仿的年輕男子肩并肩的走往社區(qū)出口。鞋底摩擦至地面的聲響在這個清晨時分特別突兀,腳步停歇,煞時又恢復原本該有的寧靜。dark傾靠著路旁的大樹,將手中的雨傘放置在一旁,從駝色大衣內(nèi)袋取出一包marlboro,他打開菸盒含上一根,后抽出一根遞給站在一旁慵懶打著哈欠的人。阿塔伸手接過香菸時,dark自己早已抽上一口,他打開打火機替阿塔點火。兩人吐出的煙圈混入早晨的濃霧,冬日還是冷,尤其是現(xiàn)在,估計看不到日出。阿塔沒著外套,鼻頭早被凍得像顆小酸梅,他努力吸著長菸試圖遺忘身體打上的哆嗦。dark側(cè)眼瞥著那人,看著那幾根顫抖的手指笑了出口。 「哪一區(qū)的?」 「鳳凰河。」 「我以前也在那兒待過一陣子。」 「恩,現(xiàn)在呢?」 「不在外頭混,給人包。」 「還出來?」 「他是熟客,給個面子。」 dark咬著菸蒂朝著阿塔笑,接著將菸蒂吐上人行道,用皮鞋踩了踩一腳踢至路旁。阿塔將那根長菸吸得極致只剩下菸屁股,隨手把那小東西朝路旁的地下水道扔。dark拿出手機看著上頭的未接來電,無動于衷的跳出頁面。阿塔冷得朝手心頻哈氣,他揉揉鼻心蹙起眉頭。 「現(xiàn)在幾點?」 「五點四十。」 「不等了,先走了。」 「這里離鳳凰河很遠。」 「用走的也會到。」” dark看著阿塔獨自走上對頭的人行道,不吭一聲的取出一根香菸抽上。他靠著樹干一根抽上一根,晨朝的露珠不知不覺的滴上了他的肩膀形成了一片小水漬。拿起身旁的小雨傘往地上輕戳著他留下的好幾根菸蒂,無聊消磨著等待那臺車子出現(xiàn)的時間。 dark搭乘計程車回到那個"家”。他抬頭望著這棟木屋,呵的一聲笑了出口盡顯狼狽。他徐步穿過小庭院打開大門,與一名坐在黑色沙發(fā)上的女人冷眼相望。女人不年輕,四十多歲,身著薄紗睡衣,隱藏在濃厚妝容下的是一絲絲細紋,血紅色的嘴唇隨著唇角的弧度緩慢展開,說是笑又不是笑的,只有可怕。 「跑哪兒去了?」 dark踏進屋子,轉(zhuǎn)身闔上門。他走到女人身旁,溫柔撫摸著褐色大捲發(fā),勾著嘴角不吭聲,女人抓住了他的手再問上一遍,「去哪了?」語氣加重成了一口咆哮;一旁的樓梯邊傳出了幾聲腳步,站在樓梯口的男人捧著酒杯冷笑著這一幕。男人的面貌跟女人有些相似,年紀也差不多,只是男人的面目比女人多了幾分冷漠。 「去哪里?」 這次是男人開口,伴隨著這個問句是迎面而來的酒杯。 阿塔得了場感冒,那天走了好幾公里路才回到自己那間鐵皮屋。他昏昏欲睡了兩日,下午天氣好,勉強打起精神出門覓食。套上了牛仔外套,戴了頂黑色毛帽出了屋,站在天臺上看看云朵望望遠處的廣告牌后抬腳走下樓。在這平價的速食店點了份套餐,坐上角落處拿起面紙擤了下鼻子才開始用餐。他打開奶球倒入咖啡杯,又加了些糖進去攪拌,張口啃著漢堡眼睛則透過玻璃窗戶望著前方廣場,目光落上蹲靠在大石柱邊餵食白鴿的側(cè)影。用餐期間不時有幾個同行前來搭訕,但見阿塔不理睬便自討沒趣的離開。 dark撕開手中的麵包一點點灑上眼前的白色石磚,身上還穿著那日的駝色大衣,但上頭的灰塵卻顯得一身荒涼寒冷。凌亂的淺色發(fā)絲,無神的瞳孔以及似笑非笑的唇角更是讓誰也不想靠近。他放下麵包,掏出菸盒嘴巴俐落的叼上一根長菸,沒點火,抬起頭望著昏黃的天空,渙散的雙瞳隨著天邊那片云朵移動。 感冒胃口不好,阿塔放下那還剩下二分之一的漢堡拿起面紙擦拭油膩的手指。一邊擦一邊觀察外邊那口嘴角上發(fā)腫的瘀青以及左額角早已乾凅的血痕,好奇的目光持續(xù)在dark身上打轉(zhuǎn)。 日落了,天空的色彩從橘紅轉(zhuǎn)換成藍紫,dark還蹲靠在那兒盯著早已飄散的云朵,口中叼的那根香菸甚至如同他那僵硬的身軀沒有挪動過。 阿塔早離開了速食店,他將被餐巾紙裹住的漢堡藏在牛仔外套口袋,緩步來到了再熟悉不過的廢棄屋。左手捏著早已冷卻的漢堡,右手拿著一團面紙擦拭鼻水。看著戴墨鏡的金發(fā)女人走向自己,趕緊將面紙團塞入口袋走上前。 女人撫媚動人的豐唇直勾著他,阿塔揚起職業(yè)性的笑容回應女人,心照不宣的打量對方;夜晚的工作終究得開始,他跟著女人的腳步離去。 「你真帥。」 女人摘下墨鏡,眼角的魚尾紋不安分的暴露出年紀。她一手cao控著方向盤,一手撫摸著阿塔的后腦勺。車子行經(jīng)廣場時,阿塔忍不住望向大石柱,是還在那… dark側(cè)躺著,雙手抱著小腿只披著駝色大衣,像個被世界忽略的物種昏睡了過去。 「看什么?」 女人右手摸上了大腿,往雙腿跨下觸左右磨蹭,阿塔望向女人,只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