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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IF線:如果

    if線番外,與本篇內容無關,一個純甜主義番外罷了。爛橙子,但是不爛版,又名陽光向上鮮榨柳橙汁,健康得很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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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他的瞬間,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不見。這個人,平時對我不管不顧,為什么今天偏偏要來接我。

    腦內詛咒著一切,這時,林逸清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我不解地看向她,連我爹的注意也被吸引,在他開口詢問的前一秒,突然,林逸清拉著我往相反的方向跑了。我沒能反應過來眼下的狀況,跌跌撞撞地跟著她的步伐,背后是我爹氣急敗壞的叫聲。

    終于我再也跑不動了,拽著她停了下來。下雨前很悶,悶得我撐著膝蓋緩了好半天才把氣喘勻。

    “你干什么?”

    林逸清臉上的錯亂并不比我少,好像她只是一時沖動作出了這樣的決定,連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是為了什么,這很不像她平常的作風。林逸清無措地攥著衣角,認錯一樣說:“我覺得你討厭他。”

    我一愣,接著產生了一種想笑的沖動。并不是因為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這感覺就像是堵在前頭的壓力突然消失時,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產生的那種笑意。一時間我說不清我的心情是什么,我想我應該害怕早晚要回去面對他的怒火,可心里更多的是壓抑不住的高興,那情緒像不斷冒出的泡泡,怎么都止不住?!肮!弊罱K我只是呼出一口氣,低下頭,雙手依然撐著膝蓋。

    遠處傳來一聲悶雷,我沒有被嚇到,但還是下意識地發抖。

    “對不起?!绷忠萸逭f,“我是不是不該拉你過來?!?/br>
    “我確實好討厭他。”我沒有說出后半句話,我恨不得他死。

    林逸清露出一個安慰性的笑:“那真是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她拉著我的手:“我帶你跑出來真是太好了?!?/br>
    為了躲雨,我們找了個商場逛,在電玩區打了很久游戲。林逸清擅長很多事,但她不擅長打游戲,如果和她玩合作類的游戲一定會被氣死,就算玩競技類,贏了也沒有任何自豪感。晚上九點鐘商場要關門了,我們依然無處可去,剛買的傘被風卷走了,林逸清從包里拿出外套蓋在我們頭上,三秒鐘后無論是外套還是我們都被暴雨淋透了。

    我們離開商場沖進了最近的筒子樓,這起碼是個淋不到雨的地方。

    “你不回去可以嗎?”她問我。

    “我回去就要被揍死了?!?/br>
    “你不回去可以嗎?”我問她。

    “我沒什么可以回去的地方。”

    于是我們哪也沒去,就一直呆在這里。沒有能換的衣服,濕漉漉地沾在身上,晚風一吹透心涼,所以就一直相互抱著,可兩個人身上都涼,抱在一起也還是冷。但還是一直抱著,林逸清把下巴放在我肩膀上,我覺得被硌得有點疼。

    要是這么睡著的話一定會發燒,我們聊了一晚上,話題永遠沒有結束的時候,但后半夜人已經累得不想說話了。

    “……”沉默良久后,林逸清攬在我身前的手臂突然動了動,我知道她有話想說。我發誓,如果她這個時候還要說她好熱,我會把這事記一輩子然后隔三差五拿出來嘲笑她。

    “……我喜歡你?!?/br>
    本以為已經知道的事就算她說出口也沒什么讓人驚訝的,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有點高興。

    “那就繼續喜歡。”我對她說,“你要一直喜歡我?!?/br>
    體溫怎么捂都捂不干身上的衣服,好在雨停后盛夏的溫度回升很快,太陽出來后就不需要再依偎著取暖。我感覺很餓,身上還有錢,但我知道我早晚要回家。好煩,怎么除了那個地方就沒有一個額外的去處了呢。我想趕緊長大,能賺錢后就不用再過這么憋屈的日子了。

    “陪我回家吧。”

    我對林逸清說。雖然我不想讓她去那條充滿皮rou交易的小街,但我實在太害怕了。我很久沒有這么直白地忤逆他,我不知道他會怎么對我。該死的我什么時候能長大,至少以后我應該能打得過他,等我長大而他老了的時候。我帶著林逸清一路往我最熟悉也最討厭的地方去,隔著老遠我聽到了救護車的鳴笛,等我趕到樓下時,聽到了一個讓人不敢相信的消息。

    我爹他死了,喝多了酒摔死了。

    哈。

    一天之內怎么可能連續發生兩件好事呢,我感覺眼前的景色模糊起來,現實怎么會像夢一樣這樣美好?

    他們將那具尸體蓋上白布抬上了車,路過我時對我說了節哀。

    ……

    我給林逸清發消息的時候她說現在很忙,有事回去再說。

    大學再忙也沒有高中忙,但我們兩個的生活軌跡分開后,體感是對方都比以前忙了很多。我知道林逸清有挺多事干,為了獎學金所以要好好學習,勤工儉學給教授當廉價勞動力,為了學時報名成為某個活動的主持人,還和學妹一起參加了比賽。她說她很忙我并不奇怪,但林逸清忙之前總像交報告一樣給我發一長串未來行程,時不時還通報一聲進行到哪個階段了什么時候能回來,我經常一打開手機發現三四十條消息未讀。所以今天突然說晚回來一會,又沒解釋原因是為什么。

    我躺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把薯片咬得咔咔響,好吧其實我沒必要管那么寬,成年人了晚回家一會又不會走丟。

    躺了一會我坐起來給跟林逸清做比賽的學妹發了句消息:【林逸清在你那嗎?】

    我們三個一起出去吃過飯,小學妹叫溫予陽,是個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家庭美滿人生順風順水的人,完美符合最近很流行的那句話,清澈又愚蠢。我瞎說的,沒有罵她??傊孟嗵幍?,在和林逸清一起做比賽前就是一個社團的朋友。

    【沒有啊(^-^)】那邊很快回復到。

    我回她一個OK后又躺回沙發上,把薯片咬得咔咔作響。電視節目有點無聊,要是能養只小狗就好了,可林逸清說又沒有穩定收入不要養寵物,但我覺得啃老穩定也算是一種穩定收入嘛,我媽又不窮。

    等我終于被電視上無聊的情情愛愛吸引注意的時候,林逸清回來了?!澳恪蔽易饋?,想問你去哪了,沒有問出口,林逸清看起來狀態挺不對勁。

    “我在歌唱比賽上當了主持人。”

    “嗯我知道?!?/br>
    “視頻被發到網上去了。”

    “呃?”

    “我媽看到了,她認出了我這塊胎記?!绷忠萸逭f,“她來找我了。”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媽這個字眼在林逸清嘴里吐出來實在是太陌生了,我一直默認林逸清的家人都死了,可能她也是這么以為的。結果現在人都二十多了,憑空多出來一個媽?我呆楞著,怎么也說不出一句恭喜。這件事發生在二十年前十年前可能都是值得恭喜的,但現在,總覺得怪怪的。

    “我還有一個meimei,就比我小四歲。”林逸清坐在我旁邊,“所以是只找了三年就放棄了嗎,這么容易就放棄了?”

    我實在是不懂安慰人,這種時候總覺得自己說什么都是多余的。我只能把手攬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她很有錢,那么有錢為什么都找不到我?企業做得那么大,為什么不能雇人在各個福利院都找一找?對啊,我剛出生就跟她分開了,所以沒什么感情,隨便就放棄我了。可是都放棄我了,干嘛又回來找我,有什么意思?”林逸清順勢靠在我身上。

    “為什么,”她的眼淚不住地流,讓我不知如何是好,“為什么這世上沒人愛我?!?/br>
    我愣了愣:“沒有嗎,那我算什么?”

    “你沒說過?!?/br>
    “我……”剛想反駁,突然意識到我真沒說過??捎H都親了那么多次了,這種事不都默認了嗎,還那么較真干什么。

    林逸清整個人貼在我身上,討要安撫那樣縮著肩膀流淚,她一直靠著我,可她比我高又比我重,我撐不住她的體重,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的姿勢就從坐著變成了我躺著,她依然趴在我胸前。身體因為哭泣時不時的微顫,她抬頭望著我時蓄滿了淚水的眼睛看上去十分濡濕。我很久沒見到這么弱勢的林逸清了,也許是這件事給她帶來的沖擊過大,她現在看上去跟幾年前一樣可憐兮兮的。

    “嗯……我喜歡你啊?!?/br>
    她搖了搖頭。

    我嘆了口氣,摸摸她的腦袋?!拔覑勰恪!?/br>
    “再說一遍?!?/br>
    “我愛你。”我抬了抬頭想吻她,林逸清卻一手撐著我不讓靠前,另一只手把眼淚都擦干了才讓我湊近。我在她唇上輕輕碰了碰,又補充到:“我愛你,別哭了好嗎?”

    林逸清安靜下來,她不哭了也沒說話。好半晌后,她說:“我想把這個胎記打了,不想什么人都找上門來。”

    “嗯,這周末就去,我跟你一起?!?/br>
    “她說會補償我很多錢,不強求我跟她回家認親,我覺得這樣就夠了,反正我也過了需要監護人的年紀?!?/br>
    “嗯,明天咱一起去要錢?!?/br>
    “有了錢我們就能養小狗了?!?/br>
    “你不想養就算了,”我順著她的話說,“我知道你這人其實連小狗的醋都吃?!?/br>
    林逸清終于笑了,正好在我耳畔,弄的我很癢?!拔矣袉??”她說。

    過了一會她又問:“去洗澡嗎?”

    “……走。”

    今晚的林逸清乖極了,就像以前那樣。其實我和林逸清認識的這么多年里她大部分時候都是這個樣子,但上大學之后,隨著學業越來越忙,她的生活里不止有我,她也就不再那么乖順。我并不討厭這個狀態,甚至覺得有那么一點小脾氣的林逸清可能才是她最放松的狀態,我想她維持現狀就好。

    可偶爾像現在這樣,我覺得也很好。

    我想起高中的時候,由于住校的人很少,我們很輕易能申請到兩人住一間寢室。我不怕打雷了,可能是終于長大了,雷聲依然來得那么突然,但已經變成了遙遠到與我無關的存在。不過每次下雨我還是會叫林逸清來我床上,她也知道我早就過了怕打雷的年紀,可每次還是會乖乖過來。就像她說過的那樣,我叫她她就會過來的。

    一開始是單純的睡覺,我只是覺得她陪在我身邊讓我覺得很好,等年紀再大一些的時候,好像就有點變味了。不只在下雨時,周末我也會叫她過來睡。睡前我們會接吻,然后不由自主地在彼此身上撫摸。

    我想起我把一條腿擠進她兩腿中間,大腿挨著大腿摩擦,這時候林逸清會把臉埋在枕頭里喘。我覺得她的聲音很好聽,無論什么時候都好聽。

    回憶中的樣子和眼前的景象重迭,林逸清在我耳邊的低吟讓我覺得興奮。她不僅這個時候會喘,林逸清撫摸我進入我的時候也會喘得很大聲,跟她說的話她就會一副不知情的樣子疑惑地回應:“我有嗎,沒有吧?”

    好喜歡,林逸清。

    這一晚我睡得很熟,細細碎碎做了很多夢,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有點懵。林逸清似乎已經把情緒調整好了,她只穿一條睡裙趴在我旁邊劃著平板,看我醒了半天還呆呆地看天花板,隨口問到:“怎么了,昨晚沒睡好嗎?”

    “做了好多夢。”

    “噩夢嗎?”林逸清把平板放在一邊,看著我。

    “算是吧?!蔽蚁肫饓衾锪忠萸宓臉幼?,打了個寒戰的同時笑出了聲,所以說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林逸清怎么會那么嚇人。“夢到你了,”我說,“你好兇?!?/br>
    “那,對不起?!绷忠萸彘_玩笑似的說到。

    如果夢里的情況成為現實了該怎么辦,我不會幼稚得做這種建設,因為我知道,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