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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天,我和張凱翔約了預先碰頭,于是本來假日都得睡到日上三竿的我起床提早準備,并準時下樓。可下樓后看見張凱翔穿著西裝站在臺轎車旁滑手機等待的樣子與四周的場景就是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而當隨我的高跟鞋聲音接近而抬起頭的張凱翔看見我時,臉上就是大寫的不習慣,畢竟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是連化妝的時間都全給省掉了,因此他看不習慣也是正常的。畢竟此時的我不但穿著正式,還整齊梳妝,就連平時上班不會用到的眼影都稍微上了一些。 而我倆因看不慣對方身上的正式服裝而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面面相覷了許久,我終于開口。 「你這樣穿真的有夠奇怪的。」我深深地感嘆,轉了轉眼珠,「你還是穿白t跟短褲我看比較習慣。」 「你還不是一樣,這種淑女氣質(zhì)的衣服還有這全妝用在你身上真的......」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搖了搖頭。 「怎樣啦!」 「沒有,我什么都沒說。」 他翻了個白眼,拉開車門,算是要我上車。 而我坐上了車以后,就此陷入一片死寂。我知道這對他而言是心情復雜的,畢竟莊彩翎這個人在他的記憶中作為禁區(qū)的代名詞太多年,忽然將封鎖線給解了,而且還變得陽光明媚,自然是非常讓人難以習慣的。 這也許就如同我之于風晨堯的微妙關係吧,未來會是一個保持友好關係卻不常聯(lián)絡,有些尷尬也當不成徹底朋友的關係。想著想著,沉入了段多年前,關于「分手」這個詞的記憶當中。 那年,是剛剛審請入學放榜過后。 學測過后的開學,搬上也就剩那么零星幾隻貓。 學測申請放榜過后,班上也就剩下零星的幾隻貓或幾個勇敢地指考戰(zhàn)士正拼命苦讀,空蕩蕩的班級少了以往最吵的死黨們,似乎也連帶失去了意義。所有的上課時間,幾乎也都成了自習,就是蹺掉了約莫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所以我、張凱翔和其他前學生會干部約好了一起回去看學弟妹的辦公情況并探班,給他們帶一些慰問品,畢竟我們幾個畢聯(lián)會的最近為了碧蓮申請預算的事情算是和他們有過些爭執(zhí)。 唯一確定的是,我們?nèi)齻€是不想要以施壓的方式來釋出預算的,畢竟學生會的經(jīng)費是由全校學生繳納集成,所以才會這么常給學弟妹探班。 而隨著歲月倒數(shù),我又得和最親愛的meimei說再見,也是時候與朋友道別了,所以將所有相關工作表交出去后,我就和大多數(shù)的人一樣都請了長假。雖然我的校系在繁星計畫結束后就已經(jīng)確定,但我依然到了此時才請假,可在學校的時間也沒有白白間著,利用空檔將相關規(guī)定都了解過了一趟。 大一就可以外宿的情況,我其實并不想住宿舍,所以也就事先上網(wǎng)鎖定好了幾間覺得還算適合租用的房子,一邊完成了機車駕照的考核,于是找了一天就先到了學校附近繞繞。 一路上轟隆聲不斷,我仰頭享受著撲面而來的涼風,一點都沒在乎自己變得像個瘋婆子。「遠距離。」大學后,我和風晨堯第一個在南部一個在北部的大學,如果繼續(xù)交往下去,畢典后就注定是如此。 此刻,茫然失措猛然衝上心頭,我終究是面臨了這選擇。分手?不應該分手?哪一個才是正確的答案。 這感情的初始是一場鬧劇,可是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他還是場鬧劇嗎?捫心自問,我不由得陷入長長的沉默。此刻,竟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沒有辦法回答。當初的約定,到了現(xiàn)在究竟還剩下幾分重量呢?履行或是裝不記得,究竟哪一個才正確? 約定......嗎?即便是開玩笑,還是有效力的,是吧。思及此,我的心底雖冒出了陣不安,可心底卻已淺淺的浮現(xiàn)答案。放手吧,趁著我和他都尚未深陷之前。 我仰天吸入一口溫熱,堅定了自己的答案。心底泛起一層酸楚與別離的捨不得。三年的青春,我由衷感謝他一直都在身旁。 當年是我們都還青春年少,都還不懂得何謂喜歡與愛的重量,也不懂得適合的緣分不該輕易放手、不懂得心里的不確定和猶疑酸楚就是捨不得的具體證明,所以最終還是乖乖守信,在畢業(yè)的時候分了手。 「到了。」 張凱翔推了推我的肩膀,將我從回憶中喚回。 「你知道是在哪廳嗎?」我一邊問,一邊伸手將他因開車的不規(guī)則動作而稍顯凌亂的西裝領子整理乾凈。 「五樓入口那廳。」他看了看手中的請柬,眼光淡淡停在那并未填上的收件人處后,又掃了開來,闔上了那枚赭紅喜帖。 「那走吧。」我淡淡一笑,挽起了他的右手。 「嗯。」他一怔愣,隨即點了點頭,邁開步伐前往簽到。 搭電梯來到五樓,我明顯感到他的身軀多了份不易察覺的不安,于是又將他的手挽了緊一些。 他意識到之后,稍稍側身看向我。 「冷嗎?」 「不是。」我皺了皺眉,「只是感覺你不太好。」 「我沒事的。」聞言,他笑開了。 「先生小姐是哪邊的親友呢?」 「女方。」 「那請在這邊簽名喔!」 「好。」 我看著張凱翔稍稍拉上了袖子后,執(zhí)起黑色的簽字筆快速地留下了幾個字之后拿出了預先準備好的紅包遞給記錄人員。黑發(fā)穿梳整齊、稜角分明的下顎線條、微微冒出青筋但卻乾凈俐落的大手快速舞動。 「里面是多少呢?」 「六千六。」 「好,那么請問您是?」 「張凱翔。」 「那么這邊已經(jīng)為您登記好囉,請確認一下。」 「嗯。」他眼光偏了偏,輕輕地掃了過去后指示點了點頭。 「那請先生小姐往里面走。」帶位人員手輕輕地往場內(nèi)一比,而張凱翔點了點頭后轉過身。 這景象在喜宴的燈光下映出層層光暈,而我的眼光竟轉不開這柔和而平靜的畫面,只是沉默著、嘴角勾起道弧度。此刻,我倏然驚覺,竟也有那么些片刻,我會不自覺的沉迷在張凱翔身周自然而然的沉靜美好之中。 「又發(fā)呆?」 「沒有。」 「不管了,先進去吧,外套穿上。」 「嗯。」 于是,他還是繞過了前方的莊彩翎,直接進入到了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