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幕:山盟海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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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一口氣,玉翎笙在心中掙扎了許久,希望這句話能讓對方醒悟過來,不要再迷戀他。他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不該為了他而這樣糾纏下去,自毀前程。 「就憑你?」玉翎笙輕蔑道,「這可是會丟了腦袋的事,這樣你也肯做?」 「為了你,我愿意不惜一切代價?!故捰龛F定說道,「軍無戲言?!?/br> 「告訴你,戲子是無情的。我是一個戲子,對你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的。你知道嗎?」 「我不信!」 玉翎笙放聲大笑,像是聽過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你竟然不相信民間的話,戲子皆無情,戲子都是騙子?!?/br> 抓緊了玉翎笙纖細的手腕,蕭禹搖著頭,「那些是民間流傳的話語,我蕭禹相信自己的雙眼,相信你不會欺騙我。我相信你對我的情意是真的。」 他臉上掛著的笑意更深了,伸出青蔥長指在蕭禹的臉上輕輕滑過,「我只不過是利用你。還記得冬至那天的事嗎?」 蕭禹輕輕點頭等候玉翎笙繼續給自己說下去。 「那支箭是我讓六師兄射進來的,讓他製造出我們不能繼續待在那個宅子里的假象?!褂耵狍陷p聲說道。 蕭禹睜大了雙眼,邊搖頭,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看著他,「不可能,你不可能會這樣做?!?/br> 玉翎笙看見他眼中有一絲動搖的裂縫,繼續說道:「我說的是真的。我安排六師兄躲在屋簷下將箭射進來。要是真的有刺客,為何我不讓你去追呢?因為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所以才阻止你去找刺客。」 「就算這樣,也不能代表什么啊?!故捰泶舐曊f道。 「確實不能代表什么,只能證實我是騙你的。」玉翎笙淡淡說道。 「我是一個貪戀權財的人,為了權貴,我可以什么都能做出來?!篂榱俗屖捰韽氐讓λ佬模绱碎_口道。 語畢,玉翎笙突然靠過來,在他的唇瓣上印上一個唇印,「比如這樣?!?/br> 蕭禹為玉翎笙突然的舉動給驚嚇到而整個人僵持在那里。 接著,玉翎笙再把自己的唇瓣移向他的右臉頰在上頭磨蹭,親了一口。柔軟的唇瓣隨后不停的移動,開始慢慢地往下移,親吻落在他的脖子上,落在他的鎖骨上。 濕潤的感覺慢慢傳遍他的臉頰,脖子。 忽然間,他感覺自己的身上有一絲涼意,原本覆蓋在他肩頭上的衣物不知何時被玉翎笙退開了,露出他健碩的肩膀,白色的里衣滑落到他的臂膀上。 玉翎笙吻著他,使他氣息紊亂。 這種赤裸裸的挑逗是蕭禹未曾有過的感覺,他又驚訝又忐忑。 就在這時候,玉翎笙抽離了自己的雙唇,停下了一切挑逗的動作。 難受的感覺很快就把蕭禹給包裹起來,意猶未盡的他此刻的腦袋是一片空白的,本能的想要索取更多,想要這樣與玉翎笙繼續下去。 「難受嗎?」玉翎笙問道,眼睛里盡是一片柔情。 蕭禹支吾的嗯了一聲,自己也不知何時躺下了,雙手捧著玉翎笙的小臉,「你可幫我緩緩?」他的雙唇就這樣貼上了玉翎笙的唇瓣上,深深地吻著對方,瘋狂地索取對方口腔里的蜜露。 一吻而情深,一吻而迷離。 披在玉翎笙身上的藕色褙子不知何時被褪去了,掉落在地面上。墨黑的發絲散亂地披散在玉翎笙的背上,他的手游走在蕭禹的健碩的身子上,直到他那捆上白紗的腹部那停下。 「我喜歡你。」蕭禹躺著仰望著被他吻的氣息紊亂的玉翎笙。 玉翎笙收回了手,坐直了身子,「可我對你一點愛意也沒有?!?/br> 雙頰紅潤的蕭禹訝異道:「沒有,我不信!」 要是真的沒有愛意,他怎么可能會以身相許呢? 長發披散半掩玉翎笙那張絕色美貌,「戲子的話,你都敢相信?我說的一切不過是一句又一句的戲言?!?/br> 「我不信!你是不是想吃糖葫蘆了,所以才會這樣說?乖,我復原以后都給你買?!故捰砩焓謸荛_了他的長發露出他那張清秀的臉龐。 微弱的燭光映在二人的臉龐上,鼻尖嗅著對方的氣息,四周混雜著湯藥的味道。玉翎笙收起了剛剛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睛,冷眼盯著他,冷語:「我不是小孩,就憑幾根糖葫蘆就想打發我?我要的是江山社稷,美人于懷。而你既不是江山又非美人,何得我的歡心呢?」 蕭禹有些納悶,蹙眉盯著他,「可是那日我給你買的糖葫蘆,你吃得可香,笑得可甜啊!」 「那時候只不過是我一時興起,逗你玩的。只有你這個傻子被我逗得團團轉還自以為我真心愛著你?!褂耵狍隙旧嗾f道。 「難道你就沒有一絲對我動過真心?」 玉翎笙忍著心痛的痛楚,眼神堅決道:「沒有!」 「我為了擋下的刀那瞬間也不曾動搖過?」蕭禹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問道,希望在他的眼中可以找到一絲破綻,扳倒他的言辭。 然而,他這個希望只會落空,玉翎笙可是當紅的花旦,這一點演技怎么可能讓他輕易破解。他要扮演一個絕情寡義之人絕對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曾!」玉翎笙說完便下床撿起了落在地面上的外衣。 當他想要好好整頓好自己身上的衣物時,蕭禹下了床,一把從后背揉著他纖細的腰肢,把下顎托在他的肩頸處,「即使你不愿承認你的真心,你依然無法阻止我喜歡你?!?/br>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玉翎笙幾乎要哭了,然而,他必須對他狠下心,所有的眼淚只能望自己的肚子里咽。 轉過身,他一把扇在他的臉頰上,熱辣的掌印因此留在蕭禹的臉上。他幾乎用盡了全力去扇他,「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別在做無謂的舉動了。」 語畢,不給對方任何可以挽留的機會,他幾乎是抓著自己的衣物夾著尾巴逃出營帳。 蕭禹的嘴角流著血,紅腫而熱辣的臉上殘留著他五根清晰的指印。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玉翎笙逃出營帳。然而,在倉促之際,玉翎笙把自己的長命鎖給落下了留在蕭禹的營帳內。 地上金色的長命鎖吸引了他的目光。蕭禹摀住自己的腹部慢慢地把躺在地面上的長命鎖給撿起來了。 蕭禹小心翼翼地拍掉沾染在金鎖上頭的臟污,慢慢打開了暗甲。 暗甲上刻著一行又一行細微的字。 字太小,不宜看,于是蕭禹捧著金鎖來到了燭臺旁慢慢看。 不看還好,一看他便震驚了。這下子他才曉得玉翎笙為何會如此緊張自己這掛在脖子上的長命鎖。 【元朝十三年,元朝遺孀化名元司墨,為元朝元惠宗之后裔。為保血統,故此隱姓埋名,忍辱藏身,等一切平定之后,勢必光復元朝。】 這段字跡已經很模糊了,而左邊又刻錄了一行新的字句。字跡與剛才那段很不一樣,看得出是由另一人所刻的,看起來倒像一份告誡地家書。 【司墨,元朝滅亡已久,為師不想你再涉足這趟渾水而幫你改名,希望你能快快樂樂成長,放下過去的枷鎖,一世平凡,無憂無慮?!?/br> 看到這里,蕭禹心中五味雜成,徐徐闔上了暗甲。 「要是這是你的夙愿,我會拼盡全力來把江山奪下并奉上于你?!?/br> 金鎖輕輕地被他擱在幾案上。 燭光搖曳,一人在暗自惆悵。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