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長命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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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街上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開始出現(xiàn)了人潮。 蕭禹垂著頭,拖曳的步伐來到了長安街。 市集上的饅頭檔口開始兜售饅頭了。「來買一個(gè)饅頭。一個(gè)饅頭只需一文錢。客官要來一個(gè)嗎?」 熱騰騰的饅頭在褐色的蒸籠里冒出了誘人的香氣。 一夜未眠的蕭禹也有些餓了,不知不覺來到了饅頭檔口,停下了腳步,扭頭望著了賣饅頭的老闆。 饅頭實(shí)在太誘人了,他舉起手跟老闆要了兩個(gè)。 蕭禹坐在一邊慢慢開始啃食起自己手中的饅頭,冰冷的身軀開始一顛一顛的暖和起來。 要是他不是將軍,是不是就不需要迎娶那個(gè)塞北的珞娜公主呢? 世上并沒有如果這回事,更沒有未卜先知這種便宜賣賣之事。他身為大蓂臣子,君要臣死,臣豈能茍存殘活? 思至此,他不禁嘆了口氣。饅頭也就這樣擱在了桌面上。 江山社稷前,他只不過一枚棋子。一切還不是由棋盤的主人cao縱。 在桌上擺下了兩個(gè)銅錢。 蕭禹漫無目的地走在長安大街上,整個(gè)人失魂落魄的也不曉得是如何回到了蕭府。 「少爺,你回來了?」小丁看見他家少爺回來后,原本懸掛在半空中的心終于踏實(shí)下來了。 然而,蕭禹好似在玉翎笙那邊丟了魂,任憑對方怎么叫他也不見有一絲一毫的反應(yīng)。他默默走進(jìn)了房間,拿出了自己的佩劍,開始在庭院里練劍。 小丁見狀,很是擔(dān)憂,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他只好候在一旁默默關(guān)注他家少爺,免得他家少爺做傻事。 長劍挑起了地面上的落葉,一道銀光橫切了所有在空中飛舞的紅色落葉。待落葉落地之際,落葉已經(jīng)全數(shù)粉化了,風(fēng)一吹,什么也不剩。 小丁在一邊看得目不轉(zhuǎn)睛,張口結(jié)舌的。他從未看過他家少爺耍這套劍法,更不曉得這劍法的名稱。 《斷心劍》只有在肝腸寸斷的人身上才能發(fā)揮出這樣的劍法。 腦子里全是他的畫面。 他看著他的眼神,他對自己說過的話,他的神情…… 一幕又一幕,讓他的雙眼模糊一片,再也看不清前方的景色。 長劍插入地面,蕭禹跪倒在地面上。光滑的額際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身上的衣服被汗水給浸濕了。雙頰上的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咸咸的有些苦澀地鑽入了他的舌尖。心頭上一抽一抽地彷彿被一條無形的鞭子鞭打著。 「少爺,你還好嗎?」小丁立即上前攙扶道。 蕭禹不想他人看見他臉上的淚水,胡亂地用袖子擦了擦臉,掩飾自己的情感。他清了清喉嚨,「我有些渴了,小丁給我沏壺茶來解渴。」 他吩咐了小丁后,來到了院子的石桌旁,掏出了一塊布揩擦自己的配劍。 這把佩劍跟隨他多年了,隨他上過多少戰(zhàn)場,廝殺過多少敵寇,如今有些磨損了。他也該去找人給重鑄一把。然而,東西永久了上手了,就再也不捨得換了。 半晌后,小丁捧著一壺沏好的熱茶回來了。 「少爺,茶來了。還有,這是給少爺?shù)幕榧迺r(shí)所需要的用品清單,請您過目一下。」小丁放下了茶水,從懷中掏出了一卷長長的捲軸。 蕭禹吃驚的看著那張如纏腳布一般冗長無二的捲軸立即打住了小丁打開地舉動(dòng)。 「我全權(quán)交託給你處理,自然信得過你,這些就用不著給我過目了。你定奪了就可以。」 小丁有點(diǎn)眼神死地盯著他家少爺,「少爺,現(xiàn)在是你娶妻還是小丁娶妻啊?怎么一點(diǎn)也不關(guān)心自己的婚姻大事啊?」 要是可以,他還真想讓小丁取代自己去迎娶那位塞北公主。不過是一場政治聯(lián)姻用不著他這番費(fèi)心吧。他喝下了茶水后,就丟下一句話給小丁,自己跑回了軍營去練兵了。 小丁看見自己的少爺幾乎是用夾著尾巴逃回軍營,不禁搖頭嘆了口氣。正要收拾桌面上的茶幾時(shí),一轉(zhuǎn)身便對上了蕭夫人。蕭夫人不知何時(shí)出現(xiàn)自他身后,完全不動(dòng)聲息的把小丁給嚇得直接尖叫。 「小丁!」蕭夫人不茍言笑地叫了他一聲。 小丁立即摀住嘴,低頭向蕭夫人請罪,「抱歉夫人,小丁不知夫人在我的身后。」 蕭夫人的出現(xiàn)自當(dāng)不是來向小丁興師問罪的,「少爺去哪里了?不是說剛回來而已?」 小丁的背后頓時(shí)覺得冷風(fēng)颼颼的,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少爺是剛剛回來了,可是……」 「知道了,現(xiàn)在又出去了,對嗎?」蕭夫人沒等小丁說完徑自幫他接下去了。 「他去軍營了。」小丁小聲道。 蕭夫人聽后,提高了嗓音,瞪大了雙眼,責(zé)問道:「怎么又去軍營了?!皇上不是讓他好好準(zhǔn)備婚事的嗎?怎么相隔沒事的人,三天兩頭就往軍營跑!」 小丁的耳朵立即受罪了。蕭夫人的嗓音猶如魔音傳腦,聽得小丁瑟瑟發(fā)抖。他又不能說他家少爺?shù)牟皇牵媸亲笥覟殡y啊! 「我讓你去給他看的清單,看了沒?」蕭夫人厲聲問道。 小丁微微點(diǎn)點(diǎn)頭保持微笑,小聲嘀咕道:「看是看了,隨便看兩下。要是不滿意到時(shí)受罰的還不是我自己。」 聲音雖然說得極輕,但還是被蕭夫人聽進(jìn)了耳里。光從小丁的表情來看,蕭夫人早已料到自己的兒子又沒看那個(gè)清單。她真的快被他給氣瘋了。 *** 踏入軍營的那一刻,蕭禹才覺得自己復(fù)活了。聽著兵士們在校場上訓(xùn)練的叱喝聲,他才能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拋諸腦后。 「將軍,你終于回來了。大伙可想死你了!」 一個(gè)個(gè)子不算高大的年輕男孩見到蕭禹立即蹦過去,一把抱住蕭禹。放開了蕭禹,他露出燦爛的微笑,「將軍在塞北這段日子還習(xí)慣嗎?」 蕭禹勾著眼前的男孩道,「少了小虎的陪伴,我怎么會習(xí)慣啊!我可是無時(shí)無刻都在想念你們啊!」 「真的,假的?」被稱為小虎的男孩開口道。 小虎是個(gè)孤兒,在軍營里最親近的人莫過于蕭禹了。他一身黝黑,長得雖不算高大威猛,但上陣殺敵從來每一次手軟過,像頭小老虎一樣兇猛,因此才得了小虎這個(gè)綽號。 另一個(gè)身形較為龐大的年輕小伙子看見他家將軍回來了,也急忙過來湊熱鬧,「將軍回來啦!還以為將軍去了塞北后就不打算回來了。」 而他就是小胖。即使泡在軍營多年也不見消瘦。這輩子大概都是這般的身材了。 「你以為將軍是你咩?雙眼里只有美人。」小虎瞄了一眼小胖道。 小胖冷哼一聲,「別說道好像只有我喜歡看美人,難道你會例外?」他不堪示弱地反駁道。 隨后,還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幾個(gè)兄弟,全都不忘給將軍賀喜,恭祝的話語。有些甚至還以將軍為目標(biāo),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像他一樣抱得美人歸。 拉開了兩人,蕭禹開口勸說:「好了,好了。大家繼續(xù)練習(xí),我沒有被美人迷暈了,所以你們以后都不要以為可以甩掉我!」 「是的,將軍!」大伙異口同聲地回答。 在塞北征戰(zhàn)著五年里,他們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要是沒有互相扶持,也不會活到今時(shí)今日。 大伙笑了,便各自回到自己哦崗位繼續(xù)cao練。 蕭禹大步流星地進(jìn)入了幕府,窺視了一眼坐在案邊的符軍師,「符軍師,最近有啥軍事要商討的嗎?」 符軍師一臉悠哉間哉地打開了本子,慢條斯理地開口道:「都要和親了,哪里還有軍事要商討啊?西部已經(jīng)歸順我朝了,東部有謝將軍控制住,蕭將軍就不必?fù)?dān)憂啦。還是快點(diǎn)回府上張羅自己的婚事要緊啊!」 聽到婚事二字,蕭禹下意識地朝符軍師翻白眼。他就是怕聽到這種話才從府上跑來軍營的,沒料到進(jìn)了幕府,還聽到自己的軍師不跟自己討論軍事,反而討論起自家婚事啦。他可是要暈了!他在心中默默叫苦。 那看似先煞旁人的婚事,蕭禹的痛楚只有自己知。與公主和親了就意味沒法再與心愛的人在一起,也別指望公主允許他納妾,這不是比宮里的宦官差不了多遠(yuǎn)? 「怎么你一臉愁云慘霧的?人家都是恨不得去迎娶公主,為何只有你一臉不悅?」符軍師不解地問道。 蕭禹嘆了口氣,趴在案上把玩起吊掛在筆架上的小楷。 「要是你有意中人了,你還會想要迎娶公主嗎?」蕭禹沒有直接回答符軍師的問題。雖說這個(gè)意中人不符合世俗規(guī)定,但只有他才讓他原本平靜如水的心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 符軍師沒料到蕭禹竟然是因?yàn)橛幸庵腥瞬挪辉赣⒐鳎磺械木売蛇@下子他全都搞懂了。「無論如何,你此刻只能娶公主呀!」 蕭禹再次嘆了一口氣,「是啊,要是可以換人娶公主那該有多好啊!」 符軍師沒再回話,只是勾起唇淺淺一笑。 好不容易,蕭禹在幕府待到太陽西下才依依不捨地離開那里。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