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真身
甫開門,原本信心滿滿的倪昊垮下了臉; 「閃開!」 倪昊方側(cè)身,緊跟在后的衡暘立即推出白芒; 一陣白茫茫過后,一隻光腳踝便與大門齊高的喪尸,拍了拍遭白芒燒得微焦的腳掌;衡暘也不禁垮下了臉。 登時,喪尸的口水滴了下來,倪昊兩連忙跳開;雖是避開口水沾身之危,可噁臭的氣味還是薰得他們直作嘔。 「看來你引以為傲的白芒變白忙了。」 「你這傢伙除了幸災(zāi)樂禍以外,還會些甚么?」 「我會……」掌柜形影倏失,再見已是飛現(xiàn)于喪尸額頭前,「擺平它。」;語畢,指輕彈喪尸額頭。 隨見喪尸往后傾倒,再無動作。 「淺薄二人組,現(xiàn)在見識何謂高深了嗎?」;掌柜故意大笑了幾聲,走回柜檯。 后方那群沒被壓扁的喪尸則開始攀爬上大喪尸的身體; 「喂!做事別只做一半。」;知道喪尸們準(zhǔn)備朝客棧內(nèi)走來,倪昊殺回柜檯拼了命的要將掌柜給拉出來。 「不用擔(dān)心,這主場換人了。」 疑惑間,驟見小幽魂自長廊內(nèi)緩緩?fù)瞥鲆凰覞M是補(bǔ)釘?shù)钠拼∈觿t做起了有氧體cao。 待將船頭對準(zhǔn)門口后,小幽立即跳上船尾。 「尸哥接槊!」 熱身完畢的小尸子跳飛接槊,相當(dāng)完美的降落在船頭;豈料兩者體重相差甚遠(yuǎn),整座船就像翹翹板一樣,把小幽給震得撞上天花板。 散架掉落地面的小幽吐了口長氣,嬌嗔了聲"舒服"后,便又請求倪昊兩為她上演齣人骨拼圖。 待將骨骸拼湊完成后,小幽再度飄飛至船尾,緊握船槳;此時的小尸子早盤坐于船頭,長槊亦橫放于腿上。 「如此場景,真是令我詩興大發(fā);超想給他吟詩一首!」 童衵:「莫非小尸子要學(xué)古人橫槊賦詩?」 「管他賦詩還是作對,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擺平那些走錯棚的陰尸們啦!」 朝童衵大喊的倪昊,驟見一紫黑色光圈將掌柜三者牢牢護(hù)在里面;當(dāng)下也不再多話,直奔光圈。 只是說也奇怪,他怎么擠就是擠不進(jìn)去。 「沒看我左擁右抱,正大享齊人之福嗎?你這礙眼的就滾一邊涼快去吧!」; 不理會掌柜的叫囂,倪昊仍死命的推擠光圈。 「小幽,揚(yáng)帆吧!」 「這艘不是帆船。」 「既然如此!小幽搖槳啟程囉。」;明明是地面,但船卻猶如航行海上般有所沉浮,亦有所前進(jìn)。 有些喪尸們也在此時,爬進(jìn)了客棧內(nèi);直朝小尸子他們而去。 見眼前喪尸數(shù)量越來越多,小尸子仍面無所懼。只不過僅剩風(fēng)乾橘子皮的殭尸應(yīng)該也看不出啥臉色就是了; 「此行兇險難料,還請客官們細(xì)聽小尸子此詩。」 沒想到方送走小紅,馬上又得與小尸子他們別離;即便稍早前,它還把他們嚇得半死,但童衵等仍是不免悲從中來。 「海浪滔滔我不怕,小幽掌舵向前劃;帥尸舉槊當(dāng)球棒,個個都轟全壘打。」 眾人心想這不是兒歌改編而成的尸歌嗎?哪里像詩了。 不過這小尸子還真如其吟之詩,真真一槊打趴一隻;他們幾個決定昧著良心為小尸子歡呼。遂連袂大喊:「好尸,好尸!」 反正又不是寫字,聽的人聽得開心就夠了。 「若非當(dāng)年趕考時病死途中,哪輪得上李白和杜甫兩稱霸詩界。」 「尸哥,你是去考武狀元耶;況且清朝的你跟唐朝的他們何干?」 「是這樣嗎?但他們在我們那年代出名的很耶!」 「自古以來,藝術(shù)和文學(xué)的多半都死后才出名的啦。」 「乍聞此語,令吾茅塞頓開;也難怪拍賣會多半都是死人東西了!」 沒有人想插話,除了插不上話以外,就是船已爬上大喪尸的腳掌,將要航向未知的門外。 船一出門口,氣溫霎寒,令依賴溫血維生的喪尸們暫時停止了所有的行動,船亦遭寒氣凍結(jié)在大喪尸腳趾頭上。 原本僅剩乾癟皮骨的小尸子與僅有骨骸的小幽卻是不受寒氣影響,甚至如脫桎梏般欣喜。 最詭異的莫過于他兩身上竟?fàn)栭_始增生皮rou。 不過數(shù)眨眼,兩者已然恢復(fù)當(dāng)初面貌。 男子臉上線條剛毅,但最亮眼的乃其整頭猶如獅子鬃毛的蓬松頭發(fā),以及絕對完封健美先生的強(qiáng)壯體魄; 「哇靠!怎么一踏出門口,乾癟小殭尸竟成了獅子王。」,遲鈍的倪昊不識相的指著小尸子質(zhì)問掌柜; 男子輕拉下巴那一搓倒三角的鬍鬚,「獅子王嗎?真是個好稱讚。」 甫開口,聲音厚實(shí)而低沉; 聽這言語間似乎對自己略帶欣賞之意的倪昊正暗自開心自己這招逢迎諂媚用的可說是恰到好處。 孰料,小尸子臉色倏變,蹙眉舉槊直指倪昊;「我會看在你這一句巴結(jié)的分上,讓你死得痛快點(diǎn)的,薩陀恩。」,再出聲,聲若獅吼,震懾眾喪尸,更嚇破了倪昊的膽! 他明明就不是薩陀恩,為什么大家都要稱他為薩陀恩呢?而且死得痛快點(diǎn),還不是得死! 可是他就是不想死阿。 不過大家無暇理會倪昊的愁苦,因?yàn)樾∮囊惨淹懽兺瓿桑?/br> 觀眼前女子膚色雪白,雙眼下如煙熏過的眼線,將其眼神勾勒的嫵媚動人,腰后獅尾搖曳生姿,更多添女子幾分魅惑。 「我說好哥哥,你怎么看奴家看得征征出神,卻忘了說幾句來稱讚奴家呢?」,小幽刻意朝衡暘眨了眼 酥骨柔語一出,再見誘惑眼色,立于最前方的衡暘沒有心動反倒雙腿一軟,癱坐于地;而童衵與倪暄更是冷汗直流。 方才進(jìn)攻客棧的喪尸所帶來的恐怖,根本無法與兩人身上散發(fā)的嗜血?dú)庀⑾啾取?/br> 即便早已無感,喪尸卻不知為何皆轉(zhuǎn)回頭想逃; 「想逃?有可能嗎?」,小尸子縱身一躍,已踏在大喪尸臉上,擋在喪尸退路前。 小幽亦緩緩飄落在大喪尸小腿上,腰后獅尾則在她穩(wěn)住身形的當(dāng)下,自左右兩側(cè)攤張。 兩人形成前后夾攻之勢,小幽之獅尾更是盡阻左右生路,腳步緩慢的喪尸們明白怎么逃也逃不了,便開始全起圍攻。 「打這等低賤喪尸還抄傢伙,未免有失格調(diào)!」 小尸子長槊奮力一插,直直插進(jìn)了大喪尸的嘴巴里;他扭了扭身子,雙拳互擊數(shù)下后,攤開雙手走向喪尸群。 喪尸見再無退路,決意以數(shù)量取勝;他們?nèi)浩鹦n向小尸子。 殘破尸軀怎敵得了強(qiáng)勁獅爪,不消片刻,大喪尸身上又多了不少四分五裂的喪尸尸首;眼見僅存的喪尸瑟縮一旁,再不敢對自己囂張后,小尸子輕哼一聲。 「奴家夫君良善,這就放你們一馬吧!」 小幽清柔淡笑,原本擋住兩旁的尾巴亦垂落至地。 見生路已出的喪尸們紛紛自大喪尸身上跳往地面; 豈料將近地面時,小幽輕咳了聲; 半空無可躲藏的喪尸們慘遭尾巴纏身,難有動彈。 「奴家夫君良善,可奴家沒說過自己良善阿。」 隨著尾巴越勒越緊,骨節(jié)碎裂的聲音也更加明顯;對痛楚無感的喪尸們不以為意,一個勁的用自己僅剩可作動的身體部分死命掙扎著。 倏地,數(shù)隻回旋鏢破空而來,回飛至小幽身后直攻其頸骨;但見小幽不閃不避,小尸子更是站在前頭等著看戲! 唯獨(dú)童衵大喊了聲"小幽小心!"; 人衝出光圈,隨手拿了柜臺上的竹筒朝小幽后腦勺砸去。 倒楣的是,那三隻回旋鏢都遭小幽的的長發(fā)輕松擋下;只有童衵砸出的竹筒完美命中小幽后腦勺。 "痛!",小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 「哈哈哈哈!這下子,你就不能再說你腦袋后面有長眼睛了。」 小幽冷眼一掃,獅尾末端疾速竄向嘲笑她的小尸子。 獅尾在即將碰到小尸子時,倏分為二,分別朝臉頰揍了兩拳; 接著,她轉(zhuǎn)過頭看了童衵。 「我......我......我......我是擔(dān)心你背回旋鏢打中才丟竹筒,不是故意要砸你的。」 童衵越說越害怕,她開始懷念起那個僅有骨骸的小幽了。雖然那樣的小幽還是挺嚇人的,但怎么也沒現(xiàn)在這個小幽的深沉與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