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殘影落江湖(中)
好險好險,差點就斷更了……本月一定要向全勤紀錄沖刺! ~~~~~~~~~~~~ 第二天早上,云沖波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起了床,正在漱洗,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不禁重重一拍大腿。 (哎喲……這事倒給忘了!) 昨天夜間,他借著陰姬的東風,凌迫二姬簽了城下之盟,當時自以為得計,覺得真是聰明,借力打力就平了件事,到今天早上才想起來,當時……自己完全可以要得更多嘛! (至少,應該讓他們不許敗壞我的名聲!) 對姬瑤光—現在是陰麗華了—的打算中的某個部分,云沖波其實頗有看法:正如昨天晚上說過的一樣,不過是一個“姬重光”,也有必要讓自己聯手暗算? (可惜,忘了給他們說啊……) 漱洗完畢,更衣出門,難得今天太平無事,云沖波在外面閑逛了一天—果然是沒有任何人前來滋事,中間還和應鵬見了一次面,問到張元空的事情時,他依舊是用那種訥訥的表情回答說,已經聯系過了,但始終沒有得到回復。 東游西逛,過了游手好閑的一天,云沖波不禁覺得,紈绔的生活……似乎也沒有那么討厭嘛? 看看天色將晚,在外面胡亂塞了兩碗羊rou面,云沖波摸著肚皮回到住處,迎頭又撞上花勝榮,依舊是愁眉苦臉。 “媽蛋的……這些小畜生,真是不讓人省心!” “怎么回事?” 明知道對方十有八九是在裝可憐說一半話來引自己上鉤,但云沖波還是本能的接上了話,然后才反應過來—再看對方,已經是在赤裸裸的偷笑了。 “其實也沒多大事啦,小小問題而已,賢侄你出手幫忙的話,很容易搞定的。” 從描述上聽起來,好象確實不是什么大事:只不過是隨花勝榮進京的“千門后進”們有人惹了點小事出來,需要去平掉。 “不不,賢侄你理解錯了啊。” 嚴肅的擺著手,花勝榮糾正說,那些人既不是“千門后進”,更不是“隨自己進京”。 “紅納的這些小王八蛋……胡子沒長齊呢,就想學大人作事!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紅納?” 好容易才弄明白,并不是那些“青納”出身的年輕人們在賣假藥時出了事,而是他們在賣假藥時發現了來自十萬大山的老鄉:雖然說話打扮上看上去都是來自南方的普通夏人,但對這些同屬百納的青納子弟們來說,他們簡直全身都是破綻。 “鬼鬼崇崇的,不知要做什么事情。” “等等,還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事情?那你現在是想要?” “哦,是這樣。” 在百納中聲望不低,特別是在青納一族當中,花勝榮那簡直就是可以與族長平起平坐了,但也有始終對他嗤之以鼻的部族,紅納正是其中之首。 “那老頭啊……腦子完全壞掉了。” 不僅約束紅納一族不得和花勝榮來往,洪范還經常與其它納族溝通,建議說花勝榮不是個好人,與他打交道,會帶壞年輕人不說,還可能為納地招災惹禍。 “我覺得吧,這簡直一個字都沒說錯啊!” 總之,紅納是花勝榮經營開拓中的一個污點,是他一直梗梗于懷的地方,難得現在有這樣的機會落下來,他覺得很有必要好好經營一下。 “他們想干什么呢……其實我不感興趣,也沒必要知道。”花勝榮的計劃,就是勾結幾個本地的下層小吏,隨便找個借口抓了他們,扣些個非jian即盜的帽子關幾天,讓他們敗敗火,然后,再由自己出面把這些人撈出來。 “我親自去確認過了,那些人里可是有老洪的兒子啊!” 興高采烈的憧憬著,花勝榮認為,經過這樣的事情之后,那怕洪范真是塊石頭呢,也得向自己低頭吧? “你說啊,賢侄,我到時是不是可以換個名號叫花生公了?” “你指望我幫你做這種事情?!” 憤然指出,這可和以前不一樣,上次去黑什么何成革孟蜀之流的,那本身也都不是什么好人,要么是為富不仁欺男霸女,要么是宿柳眠花風流好色,對付這樣的人,自己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面對云沖波的堅決拒絕,花勝榮多番試探,卻無寸進,只好遺憾的嘆了一口氣。 “麻煩啊,本來想借用一下你的名氣來著。新鮮出爐,正燙著呢……這下方案就得重新作了啊。” “等等,你說什么新鮮出爐?” “嗯,你不知道?” 奇怪的看了云沖波一眼,花勝榮道:“現在外面都傳遍了啊……一刀斬殺姬重光的絕頂高手……天地第九極?” “你說的都是什么玩藝啊?!” ~~~~~~~~ 好容易才搞清楚,姬重奇們的誠意比云沖波估計中更足,盡管沒有被交待,他們還是很自覺的在宣傳中刪掉了“女生外向,勾結暗殺我家精英”的說法,取而代之的口徑,則是姬重光雖敗猶榮,因為,云沖波,已經是一個扎扎實實的九級強者! 在他們的說法中,云沖波可不是那種七打一還要死傷過斗的新晉九級,而是一個已經可以坐在離敖復奇丘陽明們不遠處地方的九級, “賢侄啊,聽說,昨天晚上,面對姬重光的挑戰,你根本都不屑出手,傲慢的說,你們一起上吧!然后,姬家三個強者一齊聯手,再加上龍虎山和客北左家的高手,卻統共就接了你一招,便躺平一地。其它人都是傷而不死,只有那個口出狂言的姬重光,被你用一道刀氣砍爆了頭,死到讓人簡直認不出來!” “我,我有這么厲害么?” 張口結舌,云沖波早上還糾結于“別被這些家伙壞了名聲啊”現在卻覺得“這是不是吹得太過分了啊?” “我昨天……我昨天根本就沒用到第九級力量好不好!這些家伙是憑什么敢這樣吹啊!” “總之呢,現在人人都知道你就是最新一代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啊!足以在這帝京里橫著走了,所以你看,我說那事你是不是再考慮一下……” 實在無心再和花勝榮糾纏,云沖波揮手把他轟開,轉回屋里,細細琢磨。 (天地第九極……真虧他們敢說啊!) ~~~~~~~~ “天地第九極……好家伙,連我聽了都動心啊。” 禁宮深處,帝少景居中,仲達與天地大黑一左一右,三人圍坐在一張方桌周圍,桌上擺了一個兩尺左右的玉盒。 聽到帝少景這樣說,天地大黑默不作聲,仲達則干笑一聲,道:“已安排人去查了,看姬家小子們到底是何隱情” 又道:“……這名聲出來,倒是好事。” “是啊。” 油然感嘆,帝少景微笑道:“無意之中也能幫上忙……真是個好孩子啊。” 他說到這里,便親近如仲達天地大黑也不便接口,仲達咳嗽一聲,伸手掀開玉盒,取出一根從前端碎掉約三分之一的肋骨—潔白如玉,細致異常,道:“陛下,我這幾天反復對照,也與先前那兩塊竹簡的記錄比較過……您的判斷,只怕十有八九。” 仲達所說的“對照”,自然不會只是文櫝方面的查對。近日來,他一直在通過鬼谷石來嘗試對這件取自張元空尸體的異寶進行分析,直到昨日,才終于發現了點點線索。 “果然么?” 倒不顯意外,帝少景笑道:“難怪前人總說天下大同……果然是八荒六合,概莫如是么?” 仲達再不答話,只將那玉盒挪開,把斷骨擺在桌子中央,看著天下大黑。 “咳。” 天下大黑伸出右手,捏住最前端的一點裂開地方,默默運功一時—全無變化,倒是天下大黑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白。 “好了。” 制止天下大黑,帝少景皺眉道:“重傷未愈,不要糊涂。” 收回手,天下大黑蹙著眉道:“我剛才始終把力量限制在八級初階以下,但就算如此……這東西也真是硬得異乎尋常!” 說著又拿起來,放在眼前細細端詳,道:“這道裂紋,多半是當日貪狼一劍砍進去的結果……除此以外,那天我等圍戰,再沒能留下一道傷痕?”說著聲音竟已有些輕顫。 “所以才是神物啊……凡夫得之,rou身成神。” 語氣依舊是永遠不變的木然,仲達道:“必須用到第九級力量……辛苦了”說著將斷骨取回,放在桌上,自己按住一頭后,示意天下大黑出手。 依舊是捏住那最明顯的裂開處,依舊是默默運功,同時,仲達雙目閉上,額心卻微微閃出一星星光,明滅不定。 ……如是良久。 仲達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道:“成了!”說著便見天下大黑雙手輕輕一顫,自斷骨上移開---嘴角已是流出血來,他右掌攤平,細看時,掌心中有極微小的一點白未。 若將一粒米碎為千份,每份只怕還比這白未大點,以仲達鬼谷石之力計算引導,以天下大黑第九級力量為刀,費了小半盞茶的工夫,卻也只能從這斷骨上挫下這一點微毫! “陛下,請小心……” 神情終于開始嚴肅,仲達伸出右手,搭在天下大黑食、中、無名三指上,復又閉上眼睛,天下大黑身子一顫,臉色頓時又作慘白! 這一次卻是極快:仲達右手搭上不過轉瞬工夫,那點白未便迅速脹大,每一刻形狀都在改變,簡直有如活物。同時表面白色不斷褪去,由白轉灰,顏色越來越深,最后終于變作……死一般的黑! 轟! 當膨大至拳頭般大小時,那已變作深黑的“白未”砰然炸裂,開始……燃燒! ……黑色的火! 火光一起,便如龍形,似欲破頂飛去,但早有準備,帝少景閃電般出手,霸锏提爐當頭劈下,金光黑火,交織一處,頓時又是隆然巨震,帝少景首當其次,被掀到倒飛出去,如果不是及時橫锏身前,怕這一下便要受上重傷。 “哼,這個身體……始終還是沒法調動第七級力量!” 雖然狼狽,卻終是及時擊滅黑火,此時,天下大黑已然搶過來將少景扶起,仲達卻如沒看見一樣,自顧自的將斷骨放回盒中,才扭頭看向帝少景。 “那么,陛下?” 揮揮手,帝少景道:“便依先前議的,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