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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一品醫妃在線閱讀 - 第91章 傳墨子令

第91章 傳墨子令

    不堪紅葉青苔地,又是涼風暮雨天。

    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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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沈千沫在大晟過的第一個秋天。一葉落而知秋,初秋的盛京城,天氣已日漸轉涼。

    碧云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城外的十里長亭,落葉紛飛,秋風陣陣,無端便顯出幾分蕭索之意。

    秋涼如水,又加上一連數日陰雨綿綿,坐在亭內的石凳上,沈千沫明顯感覺到了幾縷寒涼之意。

    后背輕輕覆上一件素色緞面披風,驅趕了陣陣涼意。

    她轉頭,對上孟元珩溫柔的凝視。

    “沫兒,小心著涼。”他握住她的雙手,柔聲說道。

    沈千沫溫婉一笑,與他十指交握,大拇指在他的手掌上摩挲著,淺淺低語。“看來司徒先生的解藥很是有效,你的手也不似以前那樣寒涼了。”

    若是照此進程,再過兩月有余,孟元珩的寒毒便可徹底治愈。

    兩人正絮絮低語,長東在亭外稟報:“主子,王妃,墨長老他們到了。”

    孟元珩面色一凝,沈千沫拍了拍他的手背,站起身,推著他的輪椅,緩緩步出亭外。

    前方大道上,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正向十里長亭行進而來。

    隊伍的前方是由陸子卿帶隊的刑部官差,一行約有十余人。

    身著官服,嚴肅端凝的陸子卿騎著高頭大馬,處在隊伍的最前方。

    行至十里長亭,見到沈千沫和孟元珩二人已等候在亭外,他抬手示意,身后行進的隊伍隨之停下。

    陸子卿從馬上一躍而下,動作飄逸瀟灑,隨后上前對孟元珩弓身行禮。

    “下官見過煊王爺。”

    孟元珩神色冷淡,只是鼻孔里冷哼了一聲,并未搭理他。自從知曉陸子卿對沈千沫也心懷非分之想后,他對陸子卿就沒有給過好臉色。

    沈千沫無奈的瞥了他一眼,這家伙的臭脾氣還真是讓她無語。

    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只能出言化解這一尷尬的局面。“陸大人,今日送別一事,多謝你細心安排。”

    “舉手之勞,何須掛齒,千沫你不必如此客氣。”

    關家村的案子尚未抓獲真正的兇手,不想卻因此牽連墨青山和整個墨家遭此大難,陸子卿的心里也一樣不好受。

    沈千沫雖然用免死金牌保住了墨青山的性命,可是明德帝盛怒之余,哪里肯輕易放過墨家。在沈千沫在羽林衛大牢救下墨青山之后,明德帝便下了一道圣旨。

    墨家收養前朝余孽,私藏前朝皇室信物,理應處以極刑,雖有免死金牌保住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判墨家滿門流放之刑,發配西北荒城,由刑部負責押送,待將墨家其余人等押送至京城后即日啟程。

    墨家上下一共八十三口,今日,就是墨青山和墨家人離開京城發配荒城的日子。沈千沫早早便與陸子卿商定,在城外的十里長亭,她與孟元珩要為墨家人送行。

    陸子卿特意為幾個年齡較大的墨家人準備了馬車,雖然條件極為簡陋,但總好過坐囚車。其余墨家人雖然沒有馬車可坐,但是陸子卿也只是命人給他們帶上了手銬腳鐐,并未帶上那副沉重的枷鎖。如此一來,這流放路上的漫漫長途總算也可以稍微輕松一些。

    此時,墨青山和另外三名坐在馬車上的墨家人已經掀開車簾,躍下了馬車。他們的手上腳上同樣帶著鐐銬。

    沈千沫推著孟元珩上前,來到墨青山面前。

    “義父。”二人同聲叫道。

    墨青山微微頜首,清癯的面龐因這一突然的變故顯得更為瘦削,神色倒是極為淡然。

    身為墨家掌事者,自是經歷過數不清的風浪,早已練就泰山崩于前不形于色的本事。

    當年收養殷湛之時,他不是沒有考慮到今日這種最壞的結局。可是他并不后悔。見死不救不是他做人的原則,若是讓他重新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只是由于自己的一念之仁,連累墨家滿門被流放荒城不毛之地,世世代代都要背井離鄉,遠離故土,他回頭望向身后追隨自己的墨家眾人,深覺無顏以對。

    暗嘆一聲后,墨青山向沈千沫和孟元珩二人一一介紹其他三位墨家長輩。

    其中一位長臉黑須,身形比墨青山還要高大一些的,是墨青山的堂兄,另外兩位年紀最長者皆白須白發,卻是精神矍鑠,仿若仙風道骨的智者,他們是墨青山的叔父,沈千沫得尊稱他二人一聲“叔公”。

    而墨青山自己本家這一支,自7年前墨嫣死后,便只余他一人。

    墨門身為天下第一門,雖然門下有能者眾多,門人遍布天下,但是墨氏一族其實人丁并不旺,近幾年還隱隱有衰敗的跡象。今日發配的墨家八十三口,其中有一半都是那些不愿離開墨家誓死追隨的丫鬟下人門徒等人,真正的墨家人其實并不多。

    祖道設餞,人之常情。在陸子卿的準許之下,刑部衙差為墨青山和其他三位墨家長輩打開了手銬腳鐐,四人隨沈千沫孟元珩進入亭內,圍坐于石凳上。

    沈千沫為墨青山和三位墨家長輩一一斟滿面前酒杯,也為孟元珩和自己斟上,然后端起酒杯,說道:“義父,墨伯父,二位叔公,此行路途遙遠,跋涉艱難,沫兒惟愿你們能夠一路平安,順利到達。”

    孟元珩因治療寒毒之故,輕易不能喝酒,不過此時此刻,怎能無酒?

    這酒既是沫兒為自己所倒,想必她也是這個意思,自己放心大膽的喝就是了。

    他舉起酒杯,語調同樣低沉。“義父,各位,一路保重。”

    孟元珩本就不是個多話之人,此刻的送別語也是如此,言簡意賅的很。

    幾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墨青山飲盡杯中酒,與其他幾位墨家長輩交換了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隨后鄭重其事的對沈千沫說道:“沫兒,你過來。”

    沈千沫見他神情肅穆,似有大事相托,不敢怠慢,立馬起身,依言來到他面前站定。

    “義父有何吩咐?”她垂首問道。

    卻只見墨青山從懷中拿出一塊黑色令牌,對沈千沫莊重的說道:“跪下。”

    沈千沫不解的抬眼望他,見到他手中那塊黑色令牌之后,雖然并不清楚這到底是什么物件,不過看著墨青山和其他幾位長輩肅穆的神情,她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無名的壓力。

    墨青山既是自己的義父,她向他下跪,倒也是理所應當。

    沈千沫乖乖的在他面前跪下,低頭靜待。

    墨青山手握黑色令牌,語氣嚴肅的說道:“沫兒,這墨子令是我墨家第一任掌門所制,歷代由墨家最高執事者保管,以此號令天下墨家門人。今日義父將此令傳于你,望你能善加利用,統領好墨門中人。”

    墨子令?她曾聽孟元珩提起過,這墨子令是墨門掌門的信物,見此令如同見掌門,憑此令可以號令遍布天下的墨家門人。自墨門第一任掌門仙去之后,由于墨門掌門之位一直空缺,這令牌便由歷任長老保管。

    可是現在,墨青山居然要把墨子令傳給自己?沈千沫驚愕的抬頭,與孟元珩對視一眼,似是有些難以置信。

    孟元珩素來清冷的俊臉也有些動容。他曾經也是墨門中人,自然知曉這塊令牌的分量。如今墨青山將令牌傳給沈千沫,也就相當于把整個墨門托付給了她。

    “義父,沫兒何德何能,實在不敢接受此令。”沈千沫心里倒真是有些惶恐,因此不敢輕易接受這墨子令。

    “青山不會看錯人,如今他既已決定將此令傳于你,定是相信你能夠當此重任,還望未來煊王妃不要推辭。”一旁,墨青山的堂兄出言相勸。

    兩位叔公也是點點頭,顯然也對墨青山的決定沒有意見。

    可是沈千沫還是猶豫。她倒并不是害怕麻煩,只是擔心她當不起這個責任。雖然她不是妄自菲薄之人,可是墨門畢竟是天下第一門,自己一介女流之輩,如何能號令天下群雄?

    “沫兒,墨家可以倒,可是墨門不能散。義父遠在荒城,這令牌留在我這里也沒什么用處,而且義父這條命是你用免死金牌換來的,現在我將墨子令傳于你,相信墨門上下沒有人會不信服。你既然稱我一聲義父,自然也可算是半個墨家人,難道你忍心看著墨門分崩離析,讓義父死后無顏面對墨家列祖列宗嗎?”

    墨青山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沈千沫覺得自己再推辭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她從不是個矯情之人,心下有了計較之后便決定坦然接受。

    她伸出雙手,鄭重的接過這枚沉甸甸的黑色令牌。

    這墨子令只有沈千沫攤開的手掌大小,由黑金打造,質地純厚,手感光滑,除了令牌正面刻著一個繁體的“墨”字以外,別無其他圖案和紋理,盡顯低調莊嚴肅穆之感。

    “沫兒謹遵義父之命,日后必將盡我所能,善用此令,不負義父所托。”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人生唯有別離多,一壺濁酒盡余歡。

    墨家是武術世家,墨家眾人均是豪氣干云直爽利落之人,送別的場面并未見太多悲戚。

    陸子卿一聲令下,押送的隊伍繼續出發,城外古道,馬蹄嘶鳴,揚起漫天塵土。

    獵獵秋風中,沈千沫靜靜的站在亭外,目送墨家的隊伍漸漸消失于視線,一時只覺得手上握著的這枚墨子令似有千斤重。

    此去經年,千山萬水,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

    “沫兒。”耳中傳來孟元珩熟悉的低喚。

    她蹲下身,與他平視。他抬手撫上她被風吹的有些發紅的臉頰,順便替她拭去眼角晶瑩的淚滴。

    “沫兒,別難過。”

    “嗯。”沈千沫吸了吸鼻子,點點頭,乖巧的趴伏在他的膝蓋上,“只是被風迷了眼,無妨。”

    晚風拂過,夕陽西沉,寂靜古道,幽幽長亭,只剩下沈千沫與孟元珩相依相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