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江舟的無奈
“好的,先生請稍等。”迎賓小姐帶著楊凱做到旁邊的椅子上面坐了下來,然后轉身便離開了,想必是去請示她們的老板。楊凱很無奈,這換了人了,待遇就是不同的太多了,要是換成以前,他只要一出現(xiàn)在就彈門口,便有大把的人將自己迎了進來,想要見馬登元,只要說一聲,便讓他直接上去了,哪里還需要在這里等呢? 還好的是這里的老板并不像這里的服務員一樣的沒有禮貌,楊凱等了不到幾分鐘,便見到一個身影從電梯里面走了出來,剛剛出電梯,剛才引楊凱進來的迎賓小姐便迎了上去,往楊凱的方位指了一下,那人點點頭,揮手讓她先行下去了,自己朝著楊凱迎了過來、 “不好意思,楊凱,讓你久等了。”馬登元笑著朝著楊凱走過來,楊凱也從沙發(fā)上面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微笑看著馬登元,“我也是剛到。” “楊兄弟,大半年不見,好像越發(fā)的精神了啊。”兩句話不到,馬登元便改口了稱呼他為楊兄弟了,而不是楊凱,楊凱自然不會在這么一個稱呼上面糾結,笑著搖了搖頭看著馬登元很認真的說道:“但是我看到馬哥你好像越發(fā)的憔悴了啊。好像馬兄弟這日子過的不怎么開心啊?” 不就是改個稱呼嗎?楊凱也會,他好歹也是從天神里面出來的,這點事情還是小意思。他的話讓馬登元愣了一下,苦笑著搖搖頭,出奇的沒有反駁,朝著楊凱伸手邀請道:“楊兄弟,難得過來一趟,陪著老哥喝兩杯吧、” “榮幸之至。”兩人并肩走進了電梯,看的旁邊的服務員驚奇萬分,他們什么時候看到自己的老板這樣的對待別人了,一般來說,都是別人恭恭敬敬的跟在老板的身后。連半句多話也不敢說。 沒有理會外面服務員的態(tài)度,馬登元帶著楊凱來到四樓的一間包廂里面,里面已經擺好了一套茶具了,兩人對面而坐。 馬登元伸手將桌子上面的一個燒水器給打了開來,看著他的這個架勢還真的是過來喝茶的。 看著水還要一會兒才開,馬登元看著楊凱笑道:“不知道楊兄弟喜歡喝什么樣的茶?龍井還是雨前?” “我更加喜歡喝白開水。”楊凱看著馬登元很認真的說道:“雖說茶是先苦后甜的東西,但是我寧愿在苦之前先加點糖,馬哥你認為呢?” 馬登元讓楊凱的這話弄的臉上神情一愣,接著哈哈大笑,伸手指著楊凱說道:“沒有想到楊兄弟你還是一個妙人啊,只不過這世界上面哪有一開始就充滿了甜蜜的事情呢?想要嘗到甜頭,肯定先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 聽著馬登元話中有話,楊凱笑了笑,沒有接話。 見到楊凱沒有說話了,馬登元也沒有開口說話,認真的看著正在燒水的水壺,臉上的神情無比的虔誠,好像對于泡茶這事深有研究一般。 終于,一壺水開了,馬登元伸手將開關給關了,將衣袖向上挽起了一點,從桌子上面的罐子里面拿出一抓茶葉放到一個茶壺里面,然后端起手中的開水壺往里面倒水。 邊倒邊介紹說道:“這些茶葉里面,我還是比較喜歡鐵觀音一點,說不上為什么喜歡,單純的為了喜歡而喜歡吧。所以每次泡茶我都會選擇鐵觀音,” 楊凱眼睛往旁邊剛才馬登元抓茶葉的罐子上面看了一眼,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兩個字:“龍井”,暗地里不由得撇了撇嘴,心中暗嘆,這算不算是欺負自己不識字呢?就算是不識字,但是數(shù)數(shù)還是能夠數(shù)的清楚的,一個鐵觀音,一個龍井,一個三個字,一個兩個字,看來這不僅僅是欺負自己不識字,還欺負自己不會數(shù)數(shù)。 客隨主便,他既然說這是鐵觀音就是鐵觀音吧,楊凱看著他很認真的樣子,悠悠的嘆了一聲,放棄了更正他的想法。 楊凱沒有開口更正,而馬登元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錯誤了一般,接著手上的動作,慢慢的搖動著灌進熱水的茶壺,等待了幾分鐘,將里面的水給倒了出來,這樣的動作重復了好幾次,這才將最后一次的茶水倒到兩個茶杯里面,將其中的一個茶杯放到楊凱的面前,臉上帶著微笑,朝著他伸手示意道:“嘗嘗,這鐵觀音怎么樣?” 楊凱最終還是太誠實了,這個誠實小郎君的稱呼不是浪得虛名的,讓他背著良心說謊話的事情他實在干不出來,伸手端起還冒著熱氣的茶杯,這么點溫度自然難不倒他,連吹都不用,直接仰頭倒進了口中,完畢之后,才大喊一聲:“好茶,不愧是鐵觀音,里面竟然蘊藏著一股龍井的氣息。” 馬登元瞧著楊凱那喝茶的動作,臉上無奈地搖了搖頭,從楊凱的面前拿起被他喝光了的茶杯重新倒?jié)M了一杯茶,然后放到楊凱的面前,說道:“喝茶不是喝酒,喝茶是用品的,像你這種喝法,要是被愛好此道的人知道,一定會將你鄙視至死的。” 聽著馬登元的話,楊凱的臉上絲毫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看著馬登元說道:“我還是喜歡喝白開水。這種帶著深深龍井味道的鐵光音我實在喝不過來。” “呵呵,”馬登元絲毫沒有在乎楊凱的冷諷,輕輕的端起茶杯在嘴上抿了一小口,放下茶杯眼睛直直的看著楊凱說道:“偷梁換柱這樣的事情很多人都會做的,關鍵是不能夠只看表面。茶確實是鐵觀音,只不過我嫌鐵觀音的盒子太丑了,所以換成了龍井的盒子而已。” 楊凱眉頭皺了皺,眼睛直直的看著馬登元,眉毛微微一抬,說道:“馬哥,你這話好像話中有話啊?” 馬登元微微一笑,沒有否認,說道:“想必你對于天神的東西了解很多吧。” 正題來了,楊凱身子不由得一直,眼睛看著馬登元說道:“了解的不多,但是也不少。” 馬登元點點頭,再次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沒有詢問楊凱了解哪些東西,也沒有詢問他想要了解哪些東西,直接的道:“現(xiàn)在組織里面兩大勢力不合這件事情你應該知道的,其實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稍微接觸到這一部分的人基本都能夠看得到,特別是這些年,兩者幾乎快要形成水火不容的狀態(tài)了。” 楊凱靜靜看著馬登元,沒有插嘴,他知道馬登元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講這些東西的。 “大人將我派到天朝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制衡你,將你掌控在手中的,所以一來,我便拉著你圍觀了一下這些年黃飛虎在西云經營的局勢,老實說,如果我有心的話,不管你做的多么的隱蔽,官方這一塊蛋糕上面你絕對不能夠弄到半點的好處,這不僅僅是西云這個地方。” 楊凱的手顫抖了一下,心中微微一嘆,他知道馬登元說的是實話,組織經營了這么多年了,早就形成了一張龐大的網,牽一發(fā)而動全身,這張網早就形成了一個固定的形式,任何人想要動它,都要受到它的強烈反彈,除非掌控這張網的主人有意的壓制他的反彈。 “這是為什么?”楊凱終于開口詢問道,他不能夠不問,他一直以來都以為這是馬文清的功勞,但是經過這短短幾句的對話之后,楊凱知道了,單憑馬文清還不足夠去動這張巨網。 “很奇怪是不?”馬登元的嘴角微微上揚,“其實我剛開始的時候也很奇怪,為什么大人會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直到最近我才明白了,這張網其實看似龐大,但是卻不完全屬于大人,現(xiàn)在名義上我是天朝的掌舵人,但是事實上,在黑暗當中,到底還有多少個地底下的掌舵人,連大人都不知道,很明顯,這部分人不屬于大人所掌握。” 楊凱臉上露出一絲明了,不過他還是比較的迷糊,眼睛看著馬登元:“但是這也不能夠成為你任由我發(fā)展的前提吧?” 既然雙方都已經將話給挑明了,楊凱也不必要藏著掖著了,直截了當?shù)膯柕溃@個時候再藏著掖著未免有點小家子氣了。 “確實不能夠。”馬登元伸手再次給自己已經喝光了的茶杯里面添滿了茶,說道:“這件事情的轉機就是出現(xiàn)在帝都。” 楊凱突然明白了過來,“你是說飛斧門?”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馬登元臉上出現(xiàn)笑意,但是很快便隱藏了起來,反而露出了深深的忌憚色:“這群老頭子好深的謀劃,早就在幾年前便開始謀劃天朝了勢力范圍了,天朝這個地方太過于特殊了,他是楊天,也就是你爸爸的故鄉(xiāng),也是大人的故居,并且在組織的高層當中,超過一半的人都是天朝的人,可以說,誰掌控了天朝,這場爭斗誰就贏了一半。” “在黃飛虎掌管天朝的這些年,兩者還能夠相安無事,畢竟黃飛虎老實說起來不屬于雙方任何一方的人,他衷心的是組織。而在天朝,大人和這群老頭子都有各自的人馬,兩者不分上下,誰也不敢亂動。” 說道這里,馬登元嘆了一口氣,語氣中滿是沮喪:“最后還是大人輸了一招,大人費勁心思的贏得了天朝掌舵人的位置,所以我出現(xiàn)在了這里,但是卻不知道這群老頭子早就已經派人深入了幾大世家,如同當年招募大人一樣將他們拉了進來。” “這些年大人的注意力主要放到了國外去了,這也是情有可原的,大人本身的世家子弟,不管湯家怎么不承認他,他身上流著的畢竟還是湯家的血,血溶于水,這樣的親情是誰都沒法抹去的。” 后面的事情馬登元不用說,楊凱也大概的知道了,原本自己以為不用擔心的后花園突然有一天發(fā)現(xiàn)被人家種滿了菜了,偏偏這些菜還不能夠憑借著自己的手去拔掉,江舟不得不將眼光放到了其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