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黑谷毒海
蕭蒼玄的話,讓聶玄和十位長老同時感到心頭巨震,他的這一著不但毒辣,而且出人意料。 只要蕭蒼玄脫手將轟天魔狐珠扔出來的話,廳中的十一個人,估計除了聶玄之外,其他十個都難逃粉身碎骨的下場! 蕭蒼玄手一振,聶玄和十位長老不由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聶玄心念數轉,就是想不出對付的辦法來,縱然他功參造化,出手再快,也無法阻止對方不扔出這顆轟天魔狐珠,同時,魔狐珠一遭碰擊,便會立即爆炸,所以事實上根本阻止不了。 聶玄也絕對不能放任十位長老不管,讓他們就此犧牲。 大廳之中,溢滿了濃厚的殺機。 十個人的生命,系于蕭蒼玄脫手一擲之間。 十位長老怒目切齒,但卻空嘆奈何,連聶玄都沒有辦法,他們更是無計可施了。 蕭蒼玄嘿嘿一笑道:“姓聶的,如果現在你肯交出魔尊鬼珠,本人或許可以網開一面,放幾個人一條活路!” 聶玄不假思索的道:“辦不到!” “我知道你估計是死不了,但是難道你愿意看著這十位長老骨化飛灰不成?” 不等聶玄開口,屠中雪已經搶先答道:“蕭蒼玄,縱然我等死了,也是為本派而犧牲,死得其所,而你,卻是千古罪人!永背罵名!遺臭萬年!” 蕭蒼玄陰森一笑道:“嘿嘿!本人不管流芳或是遺臭,生死由你們自己決定!” 聶玄厲聲道:“叛逆,再告訴你一遍,辦不到!” 蕭蒼玄鷹眼一轉,忽然殘狠的—笑道:“在你們死前,還可以看到一出好戲!” 說著,蕭蒼玄沉聲喝道:“左右護法何在?” 兩條人影,從大廳之后轉了出來,站在了蕭蒼玄身邊,赫然是一黑一白兩個蒙面怪人。 十位長老一看之下,大感錯愕,不知道什么時候本族竟然多出了左右護法來。 而聶玄看見這一黑一白兩個蒙面怪人現身,頓時血脈賁張,目射駭人的煞光,以至于忍不住從喉嚨中發出一聲悶哼。 這兩個怪人,正是大荒山下,突然失蹤的黑白雙魔! 他做夢也想不到黑白雙魔竟然會做了蕭蒼玄的左右護法。 蕭蒼玄得意至極的道:“各位大概聽說過‘黑白雙魔’的大名吧!眼前這兩位就是!” 十位長老雖然久處元老院,但是對于八百年前,幾乎橫掃魔界的兩個魔頭,“黑白雙魔”之名,還是如雷貫耳,聞言之下,不由面面相覷,心生畏懼。 蕭蒼玄竟然能驅使這一對老魔,充當他的護法,的確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聶玄面上殺機熾烈,恨不得立刻劈了黑白雙魔。 蕭蒼玄手中的“轟天魔狐珠”仍然高舉著,雙目眨也不眨的緊盯著廳中所有人,絲毫也不敢松懈,口里發話道:“請兩位護法把廳外場中逃離地牢的叛徒,全部擒下,治以應得之罪!” 聶玄的雙目之中幾乎快要噴出火來,鋼牙一咬,他已經準備不顧一切的和雙方同歸于盡。 因為以“黑白雙魔”的身手,要屠殺魂魔族的這些個普通高手,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就聽到黑白雙魔齊道—聲:“遵命!” 然而緊接著卻傳來了—聲驚呼,只見黑白雙魔—邊一個,分別握住了蕭蒼玄的手臂,而他手中的那顆“轟天魔狐珠”,也到了黑魔的手中。 這個意外來的太過突然,以至于聶玄和十位長老全都怔住了。 蕭蒼玄面如死灰,目露絕望的看著黑白雙魔,厲聲喝問道:“你們兩個是什么意思?” 白魔哈哈—陣狂笑道:“蕭蒼玄,你算什么東西,竟然要我倆給你充當護法,你知道我倆為什么而來嗎?” 蕭蒼玄—掙之下無法脫身,嘶聲道:“為什么而來?” “清理門戶!” 這句話對于蕭蒼玄來說,宛若焦雷貫頂,張口結舌,一時說不出話來。 十位長老也是震驚莫名,以黑白雙魔的身份怎么會說出“清理門戶”這樣的話來。 只有聶玄心中明白了幾分,但是他也驚詫不已,黑白雙魔無故失蹤,沒想到竟然投入了魂魔族來充當護法,現在卻又臨陣倒戈,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魔適時恭敬的向聶玄問道:“請示族長,如何處置這個叛徒?” 聶玄略一躊躇之后,道:“先將他全身力量封閉起來。” 蕭蒼玄渾身直抖,汗落如雨,目瞪如鈴,眼角竟然滲出血水,可以想象,此時此刻他內心的那一股怨毒之情。 十位長老木然成癡的看著這位神鬼莫測的新任族長,不明白為什么他對黑白雙魔的身份絲毫不感到驚訝,反而敢支使他們二人。 雙魔恭敬的應了一聲道:“遵命!” 各出一指,一黑一白兩股勁氣流入了蕭蒼玄的體內,幾乎同時,蕭蒼玄已經應聲栽倒在地。。 聶玄朝案桌之前一指道:“暫時把他安置在這里!” 黑魔架著已經如同廢人的蕭蒼玄,走到廳中,把他放在了地上,然后和白魔雙雙向聶玄身前一跪道:“請族長恕我倆不告而行之罪!” 聶玄一抬手道:“起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雙魔再拜而起,白魔搶著答道:“那天,弟子二人,奉族長之命在大荒山下守候,忽然發現—個昔日漏網的仇人……” “八百多年前的漏網仇人?” “是的!” “誰?” “翻天魔王!” 聶玄不禁心中一震,翻天魔王是陰陽雙魔的師父,修為高不可測,整個魔界都是聞名喪膽,因為自己曾經在無意間對陰魔甘文鳳援了一次手,所以上次,他也在自己和蕭蒼玄等博戰受傷之時,救了自己一次。 陽魔林家慶被囚在魔狐山中已經很多年,翻天魔王和陰魔二人當然是要赴魔狐山營救,現在翻天魔王既然已經現身,不知道他們師徒魔狐山之行的結果如何? 心念之中,聶玄又問道:“后來如何?” “我師兄妹報仇心切,所以違命追了上去,結果在拼戰之下雙方竟然勢均力敵,而那個時候,族長的行蹤也已經無法探悉。” 聶玄點了點頭道:“接下來呢?” 白魔接著道:“接下來,忽然遇見那個曾經在“死亡谷”口現身示警的蒙面女人……” 聶玄心里又是一震,他知道白魔所說的,正是行徑神秘莫測的魔狐族族長夫人紅天瑜。 白魔話鋒一頓,又道:“那蒙面女人要弟子倆個先到伏魔山,然后設法進入伏魔宮,作為內應,從而挽救本族的一次災劫,并特意囑咐弟子注意族長的真假。” “你們倆怎么能夠認得出我是真的?” “從族長所施展的神功和聲音可以分辨出來,同時,任何假扮的人,無論易容之術奇妙到什么程度,總有破綻可尋,只要留心,不難窺破,主要的一點就是,凡是戴面具的人,面部必然沒有任何表情!” 聶玄將頭連點道:“有道理!” “所以請族長寬恕!” 聶玄哈哈一笑道:“這次清理門戶,重整我魂魔族,你們兩個居功至偉,我獎勵你們還來不及呢,何罪之有!” 雙魔立刻面露喜色,齊聲道:“謝族長不罪之恩!” 聶玄簡略的向十位長老介紹了一下黑白雙魔投人本門的經過,依照族規輩份,黑白雙魔盡管是老魔頭了,但是仍然向十位長老行了弟子之禮。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奇矮臃腫的小頭怪老人,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聶玄急忙對著他深深一揖道:“兄弟多謝老哥哥的援手之德。” 行地怪把手連搖道:“別!別!如果不是黑白雙魔出手毀了地室的警衛,我老頭子還真無法下手,好了,現在事辦完了,我也該走了!”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這次的確多虧了行地怪,一聽說對方竟然要走,聶玄急忙挽留道:“老哥哥何必這么著急回去呢,不如留在這里……” 行地怪打斷了聶玄的話道:“免了,你們魂魔族現在有一屁股事情要處理,我在這里待著算什么!” “至少老哥哥喝上一杯再走也不遲?” “免了,虎嘯山莊的酒窖之中,老小子地行怪還在恭侯我的大駕,我要是去晚了,說不定連壇子底都空了,我得趕緊走了,兄弟,后會有期!” 說著,晃身出了大廳,身形接連幾閃之后,已經消失不見。 聶玄和十位長老要想送送都來不及。 接下來,伏魔宮內,召開了元老會議,蕭蒼玄欺師滅祖,處以極刑,形神俱滅,而其余脅從的門人,視情節輕重,有的逐出魂魔族,有的則是暫時留下,以觀后效。 魂魔族的一場風波,到這里總算是平息了下來。 第三天,聶玄正式接掌了族長之位,唯一的改革就是取消了帝君之號,而只稱族長,其余將軍侍衛等名稱也予以廢除,“元老院”依舊,下面又少了四大分殿,分別掌握本族刑司、巡邏、授業等職責,殿主暫時由十位長老擔任,等到另外有適當人選出現的時候,再進行更換。 而黑白雙魔這次則是真正的做了左右護法。 伏魔宮內大擺筵席,大宴了三天。 就在第三天宴畢,聶玄指定首席長老屠中雪,暫時代理族長之職,同時把伏魔宮內被破壞了的機關埋伏,完全復原。 而他自己則是要暫時離開伏魔宮,去處理其他事情了。 首席長老屠中雪,接受了命令之后,問道:“兩位護法是否隨族長隨行?” 聶玄已知屠長老言中之意,微微一笑道:“長老是否擔心魔狐族不會就此甘心?” “弟子確有這個意思!” “兩位護法,將隨我到天南山去一趟,處理完事情之后,很快就會讓他們返回來!” “那族長您呢?暫時不回伏魔山了?” 聶玄點點頭道:“不錯!我還有大仇未報,恩怨未了!” “這……兩位護法不必中途折返,還是跟在族長身邊為妥。” 聶玄一擺手道:“不必了,族內的安全更加重要!” “那如果族長對本族族人有所召喚的時候……” 聶玄略一思索之后道:“如果有的話,我將借重狂魔族飛訊,由他們的冥江分族來幫我轉達命令!” 頓了一頓后,聶玄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屠長老,等到宮中的事情都暫時穩定下來之后,還得麻煩你挑一些修為高的高手,前往一個地方,幫我接一群人回來。” 屠中雪微微一愣道:“接人?接什么人?” “魔龍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的族長是我的徒弟!” 將所有事情都交代完畢之后,在全族弟子的相送之下,聶玄率領著黑白雙魔離開了伏魔山。 天南山,廣圓數百里,荒莽叢生,重山疊嶺,人跡罕到。 然而這一天的晨光曦微之中,卻看見三條人影,來到了山前。 他們正是魂魔族的族長聶玄和手下左右護法黑白雙魔。 聶玄手指谷中道:“根據當地人所說,這里應當就是入山之處!” 黑魔恭聲應道:“弟子也認為如此!” 白魔打量著四周,接口道:“請問族長,我們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聶玄神秘的一笑道:“完成你們倆這數百年來,一直等待著的心愿!” 雙魔聽到這句話,互相對望了一眼,然而卻是滿臉茫然不知聶玄指的是什么。 聶玄接著又說道:“你倆是否說過,如果能回復原來的相貌,就可以結為夫婦,完成夙愿?” 黑魔點點頭道:“是的,但是能讓我們恢復原來的相貌的……” “我問你,普天之下,能解你倆所中‘易形毒果’之毒的,是誰?” 黑魔幾乎是脫口而出:“萬毒老祖!” 聶玄微微一笑,點點頭道:“這就對了!” 黑白雙魔頓時激動起來,齊聲問道:“萬毒老祖難道還活著?” “這個!”聶玄攤了攤手道:“目前我還不清楚!” 雙魔心里不由得一涼,剛給他們兩人一個驚喜,現在卻又潑了盆冷水,黑魔困惑的問道:“族長帶我們到這里來,難道有什么線索?” 聶玄點頭道:“不錯,我聽人說,萬毒老祖不見有傳人出現江湖,但他本人可能隱居在天南山的黑谷“毒海”之中!” “黑谷毒海”?” “不錯!你們聽說過?” 黑白雙魔的臉上分明露出了驚懼之色道:“傳言中毒海中的水,人獸稍沾即亡,這……” 對于魔界人來說,最為懼怕的就是毒了,所以黑白雙魔縱然是千年老魔頭了,但是提到毒卻仍然有點不寒而栗的感覺。 聶玄打斷兩人的話頭道:“我們還是先尋到地頭,然后再說接下來的事吧!” 于是三人一展身形,進入到了這人跡不至的蠻荒野嶺之中。 三天的時候,三人幾乎已經踏遍了這里的每一座峰頭,但就是找不到“黑谷”的所在地。 “毒海”在“黑谷”之中,如果找不到“黑谷”,當然無法找到“毒海”,而且縱使找到了“毒海”,萬毒老祖是否真的隱身在其中,是否還活著,如何進入毒海,這都是問題。 聶玄為了實踐諾言才會帶著黑白雙魔有此一行,但是也知道,成功的機會并不多。 至于黑白雙魔二人則更是心急,因為這關系到他倆今后剩下來的人生路。 這時,他們停身之處,是一座巖多于土,林木稀疏的山峰。 驀然,一聲凄厲但卻沉悶的慘嚎,隱隱傳來,那聲音像是發自地底,而且顯然就在不遠之處。 三人同時一驚。 聶玄一晃身,五十丈的距離,一晃而逝,面前出現一道寬約十丈的斷巖,把這山嶺一分為二,直接沿伸到嶺腳,因為相對的斷巖邊緣,有林木遮掩,所以如果不是走到近處,還真不容易發覺這山嶺竟然是中斷的雙峰組合而成。 聶玄探頭向下一看,只見深不見底,其深難測,烏沉沉的黝然無光,以聶玄的目力,也只能隱約看到一些林木的模糊影子,但可以看出這斷巖上傾下收,底部的寬度,至少在五十丈之間。 這時雙魔也跟了過來,伸首一看,不由嘖嘖稱奇,真沒想到還有這種地勢。 黑魔問道:“族長有沒有什么發現?” 聶玄似乎在思索一個問題,沒有答腔。 白魔像是在那里自言自語般的道:“難道剛才那慘號之聲,是發自這斷巖地谷之中?” 這一句“斷巖地谷”觸動了聶玄的靈機,突地歡呼一聲道:“我知道了,這里就是‘黑谷’!” 而雙魔在一愕之后,也隨即會過意來。 “黑谷”,顧名思義,必然不是—般的山谷,這斷巖之下,分明是一道黝暗的深谷,而且除了頂上這—線斷空之外,半被突巖包沒,這形勢說明了這怪谷必是“黑谷”無疑,頓時精神大振。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倆就可以恢復到原來的相貌,完成數百年來的心愿,也結束了大半生被人視為妖邪的痛苦。 聶玄又道:“這不但是‘黑谷’,而且已經有人侵入了其中,方才的一聲慘叫,似近又遠,低沉郁悶,顯然是發自‘黑谷’無疑,看來這里大有蹊蹺,我們快點下去看看!” 說著當先彈起身形,三人順著斷谷邊緣,直奔嶺腳。 轉眼之間,已經到達了嶺下,果然,眼前出現一道寬不及十丈的谷口。 向內望去,晦冥陰暗,五十丈之外,已經看不清楚東西,似乎有著一層淡淡卻又飄渺的黑氣影響了眾人的視線。 聶玄一指地上的凌亂足印道:“果然已經有人比我們早來了一步,而且看這些腳印,來人的人數至少在十人以上!” 白魔惑然不解的道:“黑谷毒海,向來是魔界絕地,這些人到這里來有什么企圖,難道也與萬毒老祖有關?” 聶玄一搖手止住她的話聲道:“目前情況不明,我們還是趕緊進谷為上!” 三條人影,捷逾鬼魁般的隨風飄入了谷口。 忽然一聲暴喝傳來:“來人止步!” 斷喝傳處,只見兩條人影,已經攔住了三人的去路。 三人一剎身形,只見攔路的是兩個中年漢子,一個手執一柄厚背大刀,另一個手持一根鋼鞭。 兩人突然之間見到黑白雙魔的怪像,面上頓時露出了駭然震驚之色。 雙魔這次跟聶玄出來,為了避免會太過直接的暴露身份,所以都蒙了面,否則的話,那形象當更加駭人。 那執鞭的中年漢子,在一怔之后,喝道:“谷中有事,你們最好退回到谷口去!” 黑白雙魔各自發—聲冷哼,電撲而出,兩聲慘叫響起,兩個攔路的中年漢子,已分別死在雙魔手下。 聶玄一皺眉道:“你倆不該把他們殺了!” 雙魔聞言之下,面面相覷,惶然躬身,不敢接話。 聶玄又道:“我們正好從這兩人的口中,探取一些線索,這一來,機會失去了!” “弟子知罪!” 聶玄微微一笑道:“不過也沒什么,走吧!” 三人又朝里淌進。 只見谷道極長,頂上斷巖處,已經成了一條線,透進少許天光,谷底林木雜生,但并不茂盛,有若幢幢鬼影,陰森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谷底的最寬處,在五十丈開外,窄的地方也有三十來丈左右。 轉眼之間,三人深入黑谷已經有三里之遙。 聶玄突然停下身形,一揚手道:“毒海就在前面了,附近有人,我們先躲起來,探悉清楚了這些人的動向再說。” 雙魔聞聲也隨著停下身形,極目望去,果然看見數十丈外,水光浮動,朦朦朧朧之中,人影晃動,語聲隱約可聞。 兩人緊隨在聶玄的身后,毫無聲息的向毒海閃去。 瞬息之間,已經來到近前,三人悄悄的隱好身形。 果然如同狂戰所說那樣,毒海就是一個池塘,而且面積并不大,大約有半畝地大小,水的顏色呈藍黑之色,中間一線,因為上有天光,投射在水面,現出了—道粼粼波紋,看來令人觸目驚心。 池邊,聚集著數十個人影,其中一個身著黑袍,隱約間可見他胸前繡著的白色圖案。 聶玄在暗中眉頭一緊,那身穿黑袍的顯然是魔狐族魔狐衛的裝束,魔狐族派人來這黑谷毒海,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另外,還有一個黑袍老者,只是胸前沒有繡著圖案,但那身形,聶玄看起來總覺得十分眼熟,正巧那黑袍老者轉過面來,那張蒼白面容一入目,聶玄不由得在心里暗叫了一聲:“毒魔華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