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正宗人類
不知道過了多久,聶玄被一陣涼意驚醒,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眼前是黑乎乎一片,而一瞬間他便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情形,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此刻自己應該是在溪水之中。 聶玄用力的吸了兩口氣,發(fā)現(xiàn)并沒有絲毫不適之感,動了動手臂,也沒有什么不妥,這好像不是在水中啊,那自己是在哪里呢? 正想著,忽然一個嘶啞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我可算是見到一個活人了,哈哈哈哈哈!”笑聲之中充滿了悲愴。 聶玄被嚇了一跳,急忙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誰在說話?” 嘶啞聲音并沒有理會聶玄,自顧自的又笑了片刻之后,驟然停下,不答反問道:“小子,你怕死嗎?” “死?”這個突然的問題讓聶玄記起了自己的身世,慌亂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了下來,冷冷的道:“死有什么好怕的!” “哼,小家伙,年紀不大,膽子倒不小,我再問你,你叫什么名字!” “聶玄!”因為看不見,所以聶玄側(cè)著耳朵,仔細的傾聽著周圍的動靜,想要弄清楚說話之人的位置。 “別聽了,就憑你那點修為還想找到我的位置,站起身來,向前走七步,然后左轉(zhuǎn)三步,就能看到我了!” 聶玄又是一驚,沒想到自己看不見對方,但是對方對自己的一舉一動卻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微一沉吟,他便站起身來,也不去多想,按照對方的指引,邁開腳步,直走七步,然后左行三步之后,眼前終于出現(xiàn)了一團光亮,光亮的來源不知道是哪里,但是卻正好可以看清楚在光亮的中間,盤腿坐著一個全身干枯黑瘦的人。 這個人渾身裸LUO,一頭灰白的長發(fā)一直垂到腳跟,正好將身上的關(guān)鍵位置給遮擋了起來,臉上也長滿了如同雜草一般的灰白胡須和眉毛,幾乎將他的面貌完全遮住了。憑感覺,聶玄覺得對方應該同樣也在看著自己。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目光,但是聶玄卻感覺到一種沉重的壓力,壓迫著自己的身體,他咬緊牙關(guān),努力的挺起胸膛,與對方對視著,同時在內(nèi)心猜測著對方的身份。 就這樣,二人對視良久之后,怪人忽然哈哈一笑道:“好,果然還有幾分膽子,你叫聶玄是吧,來,坐下!” 聶玄雖然覺得面前的怪人身上處處透著詭異,但是自己現(xiàn)在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也不多說什么,便走上幾步,在怪人的面前,一屁股坐了下來,而且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對于聶玄的行為,怪人顯然十分滿意,輕輕的點了點頭道:“聶玄,剛才我看你頭發(fā)凌亂,面色赤紅,氣息不平,顯然是經(jīng)過一番盲目奔跑,而且你的臉上透著一股nongnong的恨意,難道是被仇家所追?” “沒什么!”對于有關(guān)自己身世的事情,聶玄并不愿意告訴其他人,然而忽然他將眉頭一皺道:“你剛才看見我?剛才是什么時候?” 雖然自己這一路上狂奔,但是并沒有遇到任何人啊! 怪人又是一陣大笑,沖著聶玄道:“就是剛才你在溪水中喝水的時候啊!我還沖你叫了幾聲!” 聶玄先是一愣,繼而猛然一下站了起來,倒退幾步,伸出手來指著怪人道:“那,那匹紅色馬駒?” “哈哈,不錯,那匹紅色馬駒可以說就是我,并且也是我將你拖到這里來的!”怪人的語氣中充滿著洋洋得意。 “你是妖怪!”聶玄面露恍然之色道:“啊,我明白了,你剛才是在渡劫!” 修真并不僅僅是人類的專利,不少動物植物,甚至原本無生命之物在機緣巧合之下也會走上修真之路,這些統(tǒng)統(tǒng)被稱為妖怪,而不管是妖怪還是人類,只要是修真者,當修煉到一定階段的時候,就會要渡劫,最基本的天劫就是雷劈,這點聶玄還是知道的! 怪人忽然將臉一板道:“放屁,我是正宗的人類,怎么會是妖怪!再說,你再仔細想想,我是怎么把你拖進來的?” 聶玄的臉上接連變了幾次顏色,因為他也記起來了,自己先前看到的是紅色馬駒,但是將自己拖入水中的卻分明是一條蛇的尾巴,不可能有妖怪同時具有兩種本相的。 想到這里,聶玄覺得自己腦中亂成了一片,怪人既然不是妖怪,那為什么說馬駒和蛇都是他,只聽說過妖怪修煉久了能變成人形,但是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變身為動物的啊,更何況是兩種不同的動物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怪人臉上帶著捉弄的笑意,看著聶玄在沉思,良久之后,不禁大笑著道:“好了,聶玄,你先別想了,一會我會告訴你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聶玄沒好氣的道:“沒有仇人追殺我!” 怪人接著問道:“呵呵,不想說就算了,我還懶得知道呢,對了,你還是個修真者啊,雖然修為太差,但是基本功還算扎實,你是何人門下,又是哪個門派的啊?” “我沒有門派,我的修真功法都是我父親教我的。” “你父親叫什么?” 其實對于自己父親的情況,聶玄知道的也不多,現(xiàn)在聽怪人問起,心里一動,心想對方肯定是修真者,那么也許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沒準還能打探出一些跟聶家滅門慘案的線索出來,于是實話實說道:“家父聶如遠!” “聶如遠?”怪人仰首沉思了片刻后搖搖頭道:“沒聽說過!應該是個新出來的小娃娃吧!” 向來以父親為傲的聶玄,此刻聽到怪人竟然說自己的父親是個“新出來的小娃娃”,心中不禁怒火陡生,張嘴吼道:“什么新出來的小娃娃,我們聶家是一個修真世家,家父聶如遠乃是第五代族長,想當年整個扶風鎮(zhèn),整個天水城,甚至整個天穹大陸,哪個不知道我們聶家!” 怪人并沒有因為聶玄的不敬而生氣,將兩手一攤道:“我真沒聽過你們聶家,不過天水城我倒是知道,那里有一個小修真門派叫飛云派,其中好像有個叫做宋一飛的小娃娃,還算有點名氣。” 這句話讓聶玄猛然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像是突然變成了石頭一般,愣在那里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