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建五莊觀
紅云走后,木曼幾人結伴在萬壽山走動,熟悉環境。 鎮元子獨自走在山頂。從山頂向下遠眺,整個萬壽山一碧千里,山林間有幾條清澈的小河流,在山中蜿蜿蜒蜒,水聲滔滔汩汩,哺育著山中生靈。 氤氳山氣不住升騰,就如輕柔的紗幔,將精致的風景繪成了一副靈動的山水畫卷,有種靜靜的和諧之美。 萬壽山沒有多少兇獸,都是些山兔山雀,河流中也只是一些普通的魚蝦,一山子和諧共處的生靈。 整個萬壽山開了靈智的生靈不多,各自在萬壽山某個角落生存。 望了一遍萬壽山,嗅著幽幽暗香,鎮元子只覺自己內外通明,全身舒暢,心境在不知不覺間一片澄清。 萬壽山的風景排不上洪荒第一,卻也是美輪美奐的。 山頂上的花草在絮絮叨叨,興許是離了紅云之故,即便聽著它們吵鬧,鎮元子仍體會到一種淡淡的孤寂之感。 眼前的萬壽山,還是太空曠了。 靈思一動,鎮元子便出手了。 山頂花草皆被鎮元子小心的以地氣挪移,暫時放到了山頂邊緣。 接著,山頂中央,一古樸淡雅的道場憑空拔地而起,內里怪石林立,曲水環廊,亭臺樓閣俱全。 鎮元子不喜華而不實,所建的道場稱不上富麗堂皇,只有一片清幽意境。 想到上次烤黃貝給紅云吃,鬼使神差間,鎮元子還在道場里安了一個廚房。 修行者們修煉至天仙的時候,就可以辟谷了,光是修行時吸點靈氣就能飽了。 很多洪荒異獸仍舊捕獵,一是本能作祟,二是吃些有修為的生靈,能加快自己修煉的速度。 建完廚房后鎮元子嘴角忍不住微翹,也沒有拆掉,就這么把廚房放著了。 思及此,鎮元子終于憶起快被遺忘在山海經里長蘑菇的黃貝和蠃魚。 存入山海經的黃貝和贏魚各有五個,受水土之氣滋潤,出來時倒是沒有奄奄一息。鎮元子將它們放入山中小溪,任它們自由生長。 放置完黃貝和贏魚,鎮元子施了法術從山下搬來一塊大石,運轉靈力,將它打磨成底部平整的橢圓形。如此,一塊石碑便成了。 在石碑上,鎮元子以靈力刻上五莊觀的繁體大字,三個大字筆勢鋒利,含有一絲土行道意。 鎮元子滿心期待地在石頭旁邊傻站了一會,卻遲遲不見天道降下功德。 失敗的鎮元子懨懨想到,小說都是騙人的!說好的趁人類還沒遍布洪荒,寫幾個字就能得到創字功德呢! 可如今看來,只是寫幾個字還算不上創字,而是要傳給其他洪荒生靈,使得文字被使用才行。文字的形態寫法不是主要,被大眾認可才是根本。 不然隨便某個鳥妖,在樹皮上啄個鳥形的畫出來,對其他人說:“嘿!朋友!這是‘鳥’!”然后說這就是字了,那天道功德夠分嗎? 而人類還未出世,現在的洪荒生靈,沒靈智的動物靠吼,植物做個安靜的美花美草。靈智開了的,有嘴巴的一張嘴就能說話,沒嘴巴的靠萬能的神識便能傳音。 紅云留給鎮元子的靈玉,也是給鎮元子刻入神識,而不是寫字。 既然都習慣用神識,沒人需要文字,想傳播華夏文字談何容易。 就算天道再厲害,洪荒生靈冥冥中有感就跟喝水一樣,恐怕天道也沒能耐把一套新華字典拍進每一個生靈腦子里。 沮喪間,鎮元子向石碑打上神識,憑此神識,以后見到這石頭的人,即使不識字,光是看一眼就能知道此處是五莊觀。 思忖片刻,鎮元子又向整座山放出自身威壓,宣告了一聲, “此后吾為萬壽山山主!” 萬壽山生靈早就知曉山頂有棵修為高深的大樹,對鎮元子此舉沒什么反應,該干嘛的干嘛。 將石頭安置在門口,鎮元子又將花草們也遷移到庭院內。剎那間,庭院間都是花草的閑聊聲,花香浮動,給空寂的五莊觀增添了幾分活力。 佇立在五莊觀里,鎮元子滿意的點點頭。 之前在山上布的九泉地陣,只是粗粗動用了下地氣,算不得如何精妙。 建完五莊觀,鎮元子索性撤了九泉地陣,直接以地衣為陣眼,在山上布了一個地載陣。有先天十大靈寶為陣眼,等閑之輩連五莊觀門口的大石都碰不到。 隨后,鎮元子喚來木曼幾個。先是讓木曼自己選了一處住處。許是一直受木曼教導,觀言自發跟著木曼走了。 接著鎮元子圓了蒙岐這幾年的夢想,將蒙岐分配到門口石碑旁看守,石碑上有鎮元子道意,蒙岐平時看門也能參悟參悟。 真要來了什么仇敵,蒙岐大約起不了多大作用,五莊觀的殺手锏還是鎮元子自己,蒙岐自身修為是個短板,地載陣可能都比蒙岐靠譜。 堂堂一個大羅金仙,自家道場連個看門的都沒有,說出去多寒磣。所以蒙岐的存在是為了鎮元子的面子,實力倒是不重要,長著一副兇狠的外表就夠了。 建造五莊觀的時候,鎮元子特意留了一大塊空地,正是先前鎮元子扎根之地。 取出兩顆已成熟的人參果,鎮元子挑了那一顆靈氣更加飽滿些的,將它埋在原先鎮元子本體所在之地,剩下那顆則留著以后備用。 如今洪荒中只有一顆人參果樹,就是鎮元子。而鎮元子選擇了本體化形,也就沒興趣再讓自己開花結果了。自己摘自己結出的果子給別人吃,鎮元子光憑想象就感到別扭了。 而人參果又是天地靈物,想吃的人不知凡幾,用來收買人心或者送人情都是不錯的選擇,畢竟別的地方吃不到,即使是圣人也變不出來人參果。 對于鎮元子來說,有必要再培養棵果樹出來,以后結出的人參果就是五莊觀特產,也好給五莊觀在洪荒中打響名氣。 種下人參果后,鎮元子忽略它到底算不算自己兒子的問題。 聽說龍鳳麒麟造了三個種族,但也沒見他們把一個個幼崽都當做子嗣。鎮元子計劃著,這顆人參果若是開智,那便收了當兒子,若是沒有,就只當是自己的普通族群。 然天意難測,世上已有人參果樹化形,鎮元子懷疑,天道不會再給其它人參果樹開智的機會。 不再去想天意會如何,鎮元子取出山海經,轉動靈力,催發了數道辰土癸水,用來澆灌人參果。 受水土之氣灌溉,一株幼苗破土而出,不一會兒便長了有一丈高,嫩綠色的葉芽在小樹上萌發。 鎮元子將這一片空地都用作人參果園,對這顆幼苗也很重視,然而修行者閉關時間不定,是時候找兩個道童做果農了。 心隨意動,鎮元子將徒弟、徒弟的寵物、看門兇獸都聚過來。 待人齊后,鎮元子便在五莊觀內講起了道。以鎮元子大羅金仙的修為,這次講道整座山都聽到了。 一時間,萬壽山上金蓮遍地,瑞氣千條,霞光萬道。眾多開了靈智的生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自發聚集在五莊觀門口,癡迷的聽道。 鎮元子本是隨興而至,這一講,就講了個三百年。 即使精怪所修的道與鎮元子的土行大道不同,窺探前人經驗也能讓他們少走點彎路。 講道期間,萬壽山上數百個生靈開啟了靈智,大部分都是花草樹木。而原本就開智了的生靈,更是獲益匪淺。 講完后,萬壽山的動植物們還覺意猶未盡,卻也不敢對鎮元子指手畫腳,遙遙朝著五莊觀方向一拜,正式承認了他山主的位子,便相繼離開了。 蒙岐聽完道,已是天仙修為。觀言也到了地仙境界。 問了問木曼修行上的疑惑,稍作解答后,鎮元子挑出幾件木屬法寶賜給木曼,又叮囑蒙岐不能吃山上有靈性靈智的生靈,便遣散了眾人,走到栽滿花草的庭院。 經過三百年講道,許多花草也開了靈智。 在洪荒,根腳越好的,化形時需要的修為也更高,但是他們修煉神速。而根腳不怎么樣的,雖化形要求低,但他們修煉速度可慢了不知道多少倍,若沒些機緣,還真不一定能化形。 原本,鎮元子是想通過講道,講出幾個能化形的小妖,收做童子,卻不想一庭院花草,開智的數也數不清的,化形的一個沒有。 稍作休整,鎮元子對著它們說道:“本座需要兩名道童,打理莊內事務。有意的,現在我便可點化。若自覺修煉已無多大進展,卻想化形的,可以一試。” 剛說完,便有兩道神識大喊道: “我我我!” “山主選我選我!” 這兩道神識分別來自一株嘉榮草,一株少辛草。 再三確認了一遍,兩株草就差沒對著天道發誓是真的想受點化。鎮元子不再多言,出手在他們身上一點。 這一點看似普通,兩株草卻好似看見一株參天樹木夾雜著大地的厚重感,震天撼地般在向他們壓來,龐大的威勢嚇得他們不敢妄動。 很快,那股道不明的威勢退散,兩株草被那么一點,化為兩名童子,穿著青白相間的道袍,臉色紅潤,瞧上去冰雪可愛。 被點化的精怪相當于被再造一番,天道會收回原本的名字,交由點化者取名。 此時正值午夜,萬壽山上清風徐來,月光皎潔。 鎮元子便各自一指,說道:“今后你名清風,你名明月。” 清風明月激動的跪在地上,口中喊老爺,拜謝鎮元子點化之恩。 鎮元子從山海經捋出無數水土之氣,放入早先在西方尋到的一個收納靈寶玉靈盒內。將照看人參果樹的事吩咐給清風明月,鎮元子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旋即便讓他們去打理五莊觀了。 忙活完,鎮元子回到自己住處,開始閉關了。 自化形之后,鎮元子便沒有好好修煉過,渡劫時的暗傷已被功德金光治愈,余下的就是穩固大羅金仙初期的修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