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手持瘋筆 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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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誦佛經(jīng)的聲音小小的卡頓了一下。 什么叫做“每個頭上的每張嘴”? 等一下,如鳶施主,你放在小僧身邊的東西,到底有幾個頭和幾張嘴? 了無心中的疑惑堪稱百轉千回。 若是放其他人在此處,定然要睜眼詢問,幸而作為金禪寺主持的接班人,了無定力極好,依舊低聲念誦著方才未完的經(jīng)文。 面前時一片無盡的花海,花瓣稀薄到宛若蝶翼,在清風吹拂下顫抖,仿佛隨時隨地要乘風而去,嬌艷萬分又帶著股詭異的冷清,幽幽蕩蕩的妖冶,似乎在低訴著自己的苦楚,唱著怨魂才懂的歌謠。 而這片嬌艷欲滴又詭譎萬分的無盡花海對面,則坐著一個和尚。 在和尚的一米之外,立著一個身著淺藍服飾的女修。 他們勢單力薄,宛如在沙海中禹禹獨行的旅人,唯有周圍立著一圈小小的木柴似的小人相伴。 所謂大道無情,大道至孤,盡顯在這一幅畫卷中。 了無:“南無阿彌——” 火柴小人:“桀桀桀桀——” 了無:“……” 了無:“南無阿彌陀——” 火柴小人:“桀桀桀桀桀——” 了無:“……” 了無不知不覺地加快了語速:“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火柴小人:“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很好。 了無打算再忍……他再也忍不了了! 了無忍無可忍地睜開眼,看向了如鳶:“如鳶施主,你——” 你究竟是站在哪邊的? 這話還未出口,在掃到自己周圍物什的那一刻,了無瞳孔緊縮! 了無:“我——” 如鳶:“?” 了無:“我佛慈悲。” 如鳶耿直:“哪里慈悲了。” 了無看著她,寬和一笑:“見此處無綠,竟然讓人心中生出了草,這怎么不算慈悲呢?” 如鳶恍然大悟,對著和尚比了個大拇指。 “不錯不錯,了無大師這話說得,有幾分我?guī)熋玫娘L范了。” 了無:“……” 總覺得這話是在罵人。 了無無助地揉了揉眉心,勸道:“如鳶施主,這些小、小——” 他卡了殼。 如鳶體貼接話:“火柴小人,很好用的,這也是我的師妹交給我的!” 了無:“。” 作為一個佛修,了無堅持他最后的底線,沒有叫出那一句“小人”。 他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對著如鳶道:“這東西似乎沒什么大用處,施主不妨將他們收起來罷。” 話糙理不糙。 如鳶皺起眉。 難道這一次,虞師妹發(fā)揮失常了? 不可能啊! 火柴小人之所以那么受到他們羲和宗筆修的歡迎,就在于對方的小巧輕便,便宜還耐用啊! 如鳶蹲下身,看了看那群小人,忽而再次頓悟! 是了,她漏掉了一步! 如鳶抬起頭,看向了無,目光灼灼:“我想起來了!我忘記開光了!” “我的同門們嘗試過,只要開了光,這群小人就會和開了掛一樣,瞬間變得威力無敵!” 了無:“!” 雖然不知道怎么叫做“開了掛”一樣,但是“威力無敵”這四個字,他還是聽得懂的。 更何況,了無和如鳶也算打過交道。 他知道這位施主從來不打誑語。 了無瞬間心情平靜下來,看著那堆火柴小人都覺得慈眉善目。 他起身對如鳶施了一禮,大義凜然道:“既如此,開光一事就交給小僧吧。” 唯有佛門之人才懂開光,更唯有佛門大師才能開光。 了無做好了開光后心境修為大跌的準備,誰知還不等他開口,如鳶擺了擺手。 “無需大師出手,不必這么麻煩。” 迎著了無詫異不解的目光,如鳶轉過身,右手執(zhí)筆向天空豎起,同時調(diào)整好了表情,用比方才的了無更加大義凜然的神情和語氣開口道—— “隱藏著筆仙之力的火柴小人啊,請在我面前顯示你真正的力量吧!曾與你定下約定的如鳶命令你,封印解除!” 了無:“???”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外面的世界里,開光已經(jīng)變得這么神奇了嗎?! 念完后,如鳶只覺得神清氣爽。 這可是虞師妹只交給過她一人,從不外傳的最獨家的口訣! 她絲毫沒有被坑的錯覺,只奇怪地看向了了無。 “大師怎么在抖?可是腳麻了?” 了無:“……” 了無停下了腳趾扣地的動作,一派安詳:“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他等了幾秒,也不見動靜。 “如鳶施主的好意,小僧心領了,只是——” 了無話音未了,霎時間風浪呼號,花海中發(fā)出了一片鬼聲哭嚎! 了無當即臉色驟變,大喝道:“不好!應是花海中有人觸及了陣法,這鬼哭花海陣提前被激活了!” 然而了無到底是出身金禪寺的大師,饒是在如此情急之下,他還不忘保存身邊最可能生還的修士。 了無大聲道:“小僧業(yè)已身陷,如鳶施主快快離去,勿要逗留!” 如鳶張了張嘴,剛要說什么,只聽兩人身邊驟然爆發(fā)出了一聲極其強烈的呼號——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笑聲一出,原本花海中那些令人遍體生寒的詭異哭嚎,瞬間凝滯。 哪怕僅僅一瞬,也足以讓人捕捉到。 了無:“……” 了無張了張嘴,生硬道:“這又是什么?” 如鳶猜測:“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花海中sao動漸起,了無再次張開嘴,然而不等他開口,耳旁那股令人渾身詭異的奇特笑聲再次傳來!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這一次,無需了無提問,如鳶主動道:“這句應該是‘如鳶施主的好意,小僧心領了,只是——’” 了無:“……” 謝謝,但倒也不必模仿的這么像。 他嘆了口氣,道:“小僧于寺中的藏書閣中,讀過有關這鬼哭花海的內(nèi)容。” “這里命喪過無數(shù)修士,就是因為此處鬼哭花海,從來無法用任何rou身的攻擊打開。” 如鳶淡定道:“這樣很好,畢竟我?guī)熋米钌瞄L的就是精神攻擊。” 火柴小人:“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了無:“……” 桀桀,這還真是一字不漏地在復述他的話啊! 本想說的話,硬是被這一陣笑聲擾得悉數(shù)忘光。 了無再次無語凝噎。 說實話,在第一聲笑聲冒出的時候,了無心中本懷疑漸起,猜測這一切都是如鳶出于對自己師妹的盲目信任,以及無心的夸大之語,誰知在如鳶開口后,那花海的聲調(diào)居然真的逐漸低沉。 一炷香之后,原本茂密的花海竟然呈現(xiàn)出枯萎之態(tài),更是主動向兩側分開了一條小路,供那些原本被困住的修士離開?! 了無:“?!” 了無:“桀桀桀桀?!” 這也可以?! 如鳶沒空去管了無,因為她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 “謝師弟?”如鳶皺眉,難得主動上前搭話,“你方才也被困在這鬼哭花海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