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手持瘋筆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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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嘛,掌門怎么可能來得這么快?” “嗐,不是我說,要是真的掌門來了,咱們別的干不了,起碼——起碼幫他們拖一拖?” “呿,這還用你說?到時候我拼了命,抱住掌門的腿,也要讓掌門來的慢些,起碼讓那幾位道友偽裝好現(xiàn)場。” “可不是嘛,這可真是太解氣了!我回去一定要告訴我?guī)熃恪?/br> 羲和君越聽心情越復(fù)雜。 如他這樣的宗門之尊,通常都是決斷大事,諸如一些宗門里的細微末節(jié)之處,則分派給各峰長老,出于信任,也極少過問。 卻不知,他以為的寬和,居然鬧出了這許多惡事。 羲和君抬腳打算進入。 羲和君看到了漂浮的海草。 羲和君:“……” 他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并痛苦地抬手捂住眼睛。 怎么會這樣! 自從羲和君成為和羲和宗的掌門后,已經(jīng)很少有這樣猶豫不決,舉步維艱的時刻了。 哪怕是最初成為掌門之時,羲和君想的也從來都是把宗門做大做強,努力趕超那個自劍尊師兄退隱后,滿宗皆是戀愛腦的無上劍宗。 然而羲和君萬萬沒想到,在自己帶領(lǐng)羲和宗成為修仙界第一宗門的路上,居然會—— 遇上這么一個滿頭海草激情亂舞的玩意兒?! 她、她甚至還跳到了桌上! 救命啊! 更綠了! 簡直是綠得耀眼,綠得奪目,綠得讓人在人群中多看一眼就從此再也無法忘記她容顏啊! 哪怕當(dāng)年面對修仙界獨一無二的那株萬物生時,羲和君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羲和君無法形容這種綠,他只覺得自己的雙眸被刺痛,心中涌起復(fù)雜磅礴的情緒。 見君之后,我看萬物皆如草。 料想,萬物見我,應(yīng)如是。 …… 太、生、草、了! 羲和君覺得自己現(xiàn)在無論看什么,滿眼都是張牙舞爪的海草!!! 他委實覺得頭疼。 鬧得這么大,萬一易耀找來,又該如何收場? 就在這時,室內(nèi)傳來的‘砰砰砰’的拳擊聲,隨后在一個熟悉的嗓音宣布“現(xiàn)在請大家為得勝者歡呼吧!”之后,室內(nèi)驟然爆發(fā)出的歡呼雀躍之聲,還有無數(shù)弟子叫好的聲音。 原本頭疼不已的羲和君先是恍然怔忪,而后忽得一笑。 罷了。 他想。 方才那些勸慰淵如道君的話,又何嘗不是對他自己說的呢? 修仙一途,大道浩渺,萬物蒼茫,不過如此。 同樣的,修仙一途,光輝燦爛,沿途皆是風(fēng)景,遠遠不僅眼中方寸。 若是當(dāng)年,他與青云師兄見到這樣的情景,他們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沒道理,自己現(xiàn)在做了掌門,反倒真成了那無脾氣的泥菩薩,每日端坐高堂之上,只將底下那些瑣碎的喜怒,皆當(dāng)作塵土。 “掌門!” 接收到消息的易耀真人匆匆趕來,見到的就是在門派徘徊不前的羲和君,他板著臉道:“我方才收到了光皓的靈力求助,上面未著一字,實在令人憂心。不知掌門可也是為此事而來?” 話雖如此,但易耀真人并沒有那么擔(dān)憂。 玉光皓的實力如此,眾人皆看在眼中。 不過是一殿新弟子罷了,縱然一齊出手,又能把金丹修為的玉光皓怎么樣呢? 羲和君嚴(yán)肅點頭:“易耀言之有理,所以我們不妨慢些,這樣也好給光皓師侄足夠的時間,去處理好那些叛逆的新弟子。” 羲和君沉痛表示,自己還沒做好直面綠光的準(zhǔn)備。 為了他的眼睛著想,還是讓玉光皓師侄暫時忍受一下痛苦吧! 反正玉光皓師侄歷來最看重身份,為他這個掌門付出,也一定是心甘情愿的吧! 易耀真人詫異于掌門今日的體貼,順?biāo)浦鄣溃骸凹热徽崎T有命,便如此吧。” 就是這么一慢。 易耀真人錯過了他徒弟五成熟的最佳搶救時機。 …… 室內(nèi)一片歡鬧的海洋。 除去歡呼之外,更有人受氣氛所鼓舞,開始揭露玉光皓往日種種行徑。 宣夜揚聽得直皺眉,踹了裴天溟一腳:“你師兄真是不可理喻。” 杜飄飄連連搖頭,拍了拍裴天溟的胳膊,難得語氣尖銳:“他本性便是如此下作,幾年前曾在我面前暴露過一回,沒想到如今是愈發(fā)胡作非為了。” 羅子文捅了下裴天溟的肩膀,搖頭晃腦道:“你師兄這么過分,怕是連《一鴨七吃》都不想要他了。” 裴天溟:“……” 他崩潰道:“你們要罵要打他隨你們便,但是能不能不要把痛苦連坐到我身上?!” 割席!他要和玉光皓割席! 裴天溟以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表情看著眾人,沉聲道:“我從來沒有認過這個師兄,他所作所為僅僅代表他一人,與我無關(guān)!” 眾弟子不由安靜下來。 他們彼此交頭接耳了一番,最后還是虞珈雪抬起眼,涼涼地開口:“可是他玉光皓怎么說也是你們破殤峰的首徒,一言一行,難免都讓人覺得是你們破殤峰的意思啊。” 順便一提。 哪怕聽過再多次,虞珈雪也依舊覺得,破殤峰這個名字,真的很微妙。 帶著一種病入膏肓的中二喜感。 裴天溟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他萬萬沒想到暴擊居然來自于最親近之人,瞬間更加崩潰,嗚咽道:“雪姐,你居然幫著外人說話……嚶,你真的不認我這個長子長孫了嗎?” 虞珈雪:“……” 虞珈雪:“???” 不是,大兄弟,這都過去多久了,你還記得這茬呢? 她看得目瞪口呆,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就被身邊的沈雪燭碰下了手腕。 沈雪燭低聲道:“有人來了。” 這是他們提前說好的暗號。 虞珈雪當(dāng)機立斷放下一切情緒,給眾人使了個眼色,所有人立刻動了起來。 羅子文和杜飄飄負責(zé)疏散情緒激動的弟子,讓他們不至于過于顯眼。 宣夜揚快速整理地面,將所有的武器裝備和火柴人收好。 裴天溟也不再糾結(jié)于先前所想,整理掩蓋了一下玉光皓的儀容儀表,并靈機一動,拿起木筆直接塞到了玉光皓手中,怒聲道:“玉師兄!你怎么能這樣欺負人呢!” 所有人:“……” 他們不禁側(cè)目。 這委實是裴天溟的超常發(fā)揮。 不過,確實正是時候。 虞珈雪立即推了下沈雪燭,瘋狂使眼色暗示。 沈雪燭:“……” 最終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沈雪燭調(diào)整了一下臉色,咳了幾聲,然后慘白著臉色緩緩倒下。 虞珈雪立刻接住了他,并開始悲傷驚呼:“阿九——阿九——” “沒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你醒醒啊阿九——” 正火冒三丈,打算推門而入的易耀真人:“……” 等一下,受傷的不是我的徒弟嗎?怎么變成你在哀嚎了? 還有,阿九又是什么鬼東西? 不是,等一下。 易耀真人瞳孔地震。 “你你你——”他指著虞珈雪的手都在顫抖。 熟悉的窒息涌上心頭。 這個散發(fā)著綠光的海草——弟子,到底又是什么玩意兒啊?! 幾乎圍觀全程的羲和君心中贊嘆極了。 好一個反客為主! 好一個甩鍋絕技! 羲和君暗叫可惜,要是這位虞小師侄生在他那個時候,哪還有無上劍宗今天第一宗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