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主手持瘋筆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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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詢問遠在無上劍宗的玉臨安時, 對方給出的關于虞珈雪的印象。 乖巧柔弱,毫無主見,宛如攀附在他人身上的菟絲花, 只會無助又安靜地等待著他人宣判自己的命運。 哪怕在最后, 虞珈雪表現(xiàn)出了與以往不同的性格,但那日的場面過于混亂, 加之后來戒律堂和懲戒堂雙雙出事, 大片大片的事情壓下來, 更讓玉臨安惶恐不安。 潛意識中的驚慌,讓玉臨安選擇忘記了虞珈雪最后的干脆利落,而只去記憶她最初的“美好”。 玉光皓也不是沒有疑問:“既然有弟子失蹤了,你們無上劍宗竟也不派人去尋覓么?” 玉臨安搖頭,眼神憂郁:“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外門弟子罷了,虞家也不甚在乎, 誰又肯為她花這功夫呢?” 連懲戒堂都炸了,更無人在意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下落如何了。 玉光皓:“……” 道理是有的。 換做玉光皓, 也絕不會在乎一個小弟子的死活。 然而說實話,盡管玉臨安的話語中邏輯無懈可擊,玉光皓卻總覺得對方口中的“虞雪”,和自己所見到的這位“虞珈雪”完全是兩個人。 玉光皓皺了皺眉,暫且將這點子不對勁拋之腦后。 從玉臨安口中,他知道了一些更有意思的事。 據(jù)說葉家那位天之驕子不知發(fā)什么瘋,說是誓死也要找出殺害他未婚妻的真兇,甚至一力閉關,不知道眼下如何了。 玉光皓眼珠子轉了轉。 倘若能將虞珈雪掌握在手中,再將她送至葉璟天身邊,也未嘗不是一個好法子。 畢竟葉家家大業(yè)大,綿延千年,秘籍珍寶暫且不論,光是歷代九幽真君留下的手札都足夠引人垂涎了。 作為上古鴻鵠一族的血脈,玉家竭力洗清自己身上屬于妖族的“污點”,更是四處聯(lián)姻想要在修仙界的世家中占有一席之地,讓人們徹底遺忘他們的出身。 葉家貫來自恃身份,眼光極高,玉光皓找了許久也未曾能搭上線,沒想到現(xiàn)在上天就把機會送到了他面前。 得來全不費工夫。 抱著這樣莫名的心態(tài),玉光皓上著課,臉上也不由浮現(xiàn)出了詭異的笑容。 杜飄飄擔憂地看了眼虞珈雪,用手推了下旁邊的裴天溟,猶豫詢問:“你覺得,你的這位師兄是在笑什么?” 裴天溟正因前排虞珈雪和沈雪燭兩人的互動而心酸不已,魂不守舍地答道:“不知道?!?/br> 他想了想,憶起當年雪姐對自家?guī)煾傅撵`魂拷問,隨口敷衍道:“可能是便秘吧?!?/br> 杜飄飄:“……啊?” 她遲疑地看了眼裴天溟。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裴天溟絲毫沒有領悟到杜飄飄此刻的心情,他完全沉溺于自己的思緒之中,說出口的話完全沒過腦子:“這種事情,應該會遺傳的吧,倒也——”正常? 不對??! 裴天溟突然醒悟。 他也是破殤峰的人啊! 難道以后他也會——! 雙重暴擊之下,裴天溟愈發(fā)悲傷:“救命嗚嗚嗚嗚嗚——” 杜飄飄忍無可忍,一掌拍在了他的背上:“你能不能別吵了啊啊啊——” 999看戲狂喜:[嘎嘎嘎裴天溟這邏輯也真是絕了桀桀桀桀桀——] 宣夜揚話本創(chuàng)作的靈感再次迸發(fā):“噫嗚嗚噫嚶嚶嚶嚶嚶嚶——” 被周圍奇怪音調包圍的虞珈雪:“……?” 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會想要問出這個問題。 她的同門是不是都有什么大?。?/br> 然而即便沐浴在這樣的干擾之上,虞珈雪也依舊昂首挺胸,巍然不動,目光牢牢的鎖定在了玉光皓的頭上。 見此,沈雪燭微微一笑,眼含欣慰。 很好,上進,知道輕重。 看出沈雪燭所想的999桀桀作笑:[小祖宗,我懷疑你身邊那位又想太多了。] 沈雪燭淡淡一眼掃過,999宛如被什么不可名狀的東西盯上,頓時縮了回去。 直到課后。 幾人重新聚在了一起。 羅子文湊了過來,從杜飄飄打開的食盒中挑了塊百花酒釀糕,咬了一口后,含含糊糊地與眾人解釋了一下《入道羲和》事件的始末,最后總結道。 “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br> 宣夜揚點頭,露出難得一見的沉穩(wěn):“我已經將此事告知杜師兄?!?/br> 杜雙瀟處事公平,為人沉穩(wěn),得到消息后不會聲張,而會在核實后上報淵如道君。 杜飄飄熟知自家兄長的個性,想了想,還是柳眉蹙起:“太慢了?!?/br> 她嘆了口氣:“下午的課,又是玉光皓來上。什么畫心不畫心的,我看啊,都是虛的,他根本就是憋著壞呢。” 不得不說,杜飄飄說得很對。 淵如道君來得再快,也等不到下午。 除非杜雙瀟直接將事情連翻上報,在得到了淵如道君的同意后,直接告知了掌門。 可杜雙瀟處事向來穩(wěn)重,除非是關于宗門的大事,這種毫無實據(jù)的猜測,杜飄飄打賭,對方絕不會直接向淵如道君開口。 裴天溟也被這氛圍帶入,不由發(fā)愁:“可是我們現(xiàn)在沒有證據(jù),我連找朝師姐告狀都做不到。” 朝無憂,破殤峰為數(shù)不多的正常人。 雖然也卷得可怕,但總體而言,裴天溟認為全峰上下,除去仙雞娘娘外,也只有這個師姐是最靠譜的了。 宣夜揚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 他提議道:“既然下午是畫心之課,不如我們羅列一下方才聽到的畫心之術的重點,再順便說一下自己想畫的東西,做好萬全的準備?!?/br> 玉光皓再如何,也不敢在靈光殿的課上弄虛作假。 宣夜揚沉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玉光皓再怎么厲害,總也越不過掌門去,絕不可能在這玉弓峰的靈光殿上對我們動手!” 最后一句說得極有氣勢,龍傲天本色盡顯,頓時鼓舞起了在場所有人低落的心情。 杜飄飄率先響應,她回憶起課上內容,與自己課下所翻閱的峰中秘籍里的案例做了總結。 “畫心之術極為難成,所以在一開始練習之時,因以心中具體事物為準,風景之類虛無縹緲之物,則不應在最初選取?!?/br> 裴天溟緊隨其后,想起課上玉光皓那幾句含含糊糊的話,提煉出了重點。 “事物不因過大,我們如今剛剛筑基不到的修為,無法承受過大的事物,會壓制識海。” 羅子文想了想,從峰中醫(yī)道之術方面給出了補充:“練習時,要注意手勢心境,不可急躁。一旦發(fā)現(xiàn)心境不穩(wěn),哪怕再如何,也快停下修習?!?/br> 宣夜揚回憶了一下玉光皓整節(jié)課的話,做出最后總結。 “選取之物固然重要,落筆著墨也不可少,盡力選大部分人常見之物。筆修之道,道無一致。如我們這樣的新弟子,可稍微取巧,畫些常見之物,即便不能成,也總能有個形態(tài)?!?/br> “畫心因人之念力而成,越是信者眾多,越能成型?!?/br> 然而這話出口后,四人對視,卻依舊覺得少了什么。 大概是因為—— 四人齊齊望去。 沈雪燭側眸,用手拉了下虞珈雪的袖子,輕聲問道:“虞道友,你怎么想的?” 沈雪燭覺得十分奇怪。 按理來說,遇上這樣的事,虞珈雪該是當仁不讓地開口,鬼點子一個接一個的頻出。 可現(xiàn)在,她非但沒有說話,甚至連頭都沒抬。 就連裴天溟一時間都沒去計較沈雪燭的動作,他有些擔心道:“雪姐,你還還好嗎?” 畢竟在這節(jié)勉強算得上是風平浪靜的課上,唯有虞珈雪是第一沖擊人了。 “我當然很好。” 沉寂的虞珈雪猛然抬起頭,彎起嘴角勾勒出了邪魅一笑:“各位,經過這一節(jié)課的觀察,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大事!” 眾人彼此對視。 他們終于想起,虞珈雪在上節(jié)課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專注認真,盯著玉光皓聽了許久的課,想來現(xiàn)在是有了大發(fā)現(xiàn)?! 裴天溟不由驚喜:“雪姐!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虞珈雪雙手撐住桌子,身體前傾,神神秘秘地沖他們招了招手。 幾人自然無有不從,就連沈雪燭都好奇地靠近了些。 “據(jù)我一節(jié)課的觀察……” “玉光皓,他的頭發(fā)一定是假的!” 眾人:“……?” 眾人:“!??!” 杜飄飄倒吸一涼氣,拉住了身邊人的袖子。 宣夜揚情不自禁道:“萬物生!” 裴天溟立即接口:“一種植物!” 羅子文更是雙眸放大,瞳孔地震:“鴨子還不長毛,這世上還有這等好事?” 看來他的《一鴨七吃》又可以更新了! 沈雪燭:“……?” 確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