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才腎虛！你腎虛心虛全身上下都虛！”

    武立：“那你發(fā)什么呆！偶遇外星人?了？”

    趙乾坤八卦之?魂熊熊燒然, 正好想?找個人?掰扯，他看一眼四周，小聲說：“你覺不?覺得，今天郁哥格外sao？”

    偏偏武立不?開竅, “沒有啊, 挺正常的?, 不?還是那副拽樣？”

    “你是不?是瞎！”

    正嘀咕著, 一只手從后?探出揪住趙乾坤耳朵, 齊健神出鬼沒的?, 冷笑：“聊得挺歡！有什么新鮮事, 也說給我聽聽？”

    趙乾坤心說, 那可不?能告訴你。

    不?過接下來，卻是再也不?敢張嘴了。

    又等了片刻, 終于輪到演講環(huán)節(jié)，周郁汀站到主席臺上, 神態(tài)自若地調(diào)整好話筒高度，開口?：“大家好，我是高二一班的?周郁汀，今天我演講的?題目是……”

    人?群安靜片刻，忽然爆發(fā)歡呼。

    “哇——是周郁汀！”

    “帶手機了嗎？幫我錄個像？”

    “啊啊啊啊啊！早知道是他演講我就站去前排了！”

    ……

    朱天晴小聲和姜彌講話，“周校草就是咱們班的?招牌啊，有他在，一班永遠是最出風頭?的?嘿嘿。”@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身后?徐佳附和：“可不?是，偷偷告訴你們，曾經(jīng)?有別?班女生給錢讓我偷拍他，我沒敢。”

    主席臺距離遠，姜彌站在女生后?排，前面一堆黑漆漆的?腦袋并?看不?到他，直到歡呼聲小一些了，她才重新聽見周郁汀的?聲音。

    周郁汀演講沒有累贅的?陳詞，開門見山。他演講的?狀態(tài)和平時不?太一樣，語氣鏗鏘有力，聲線清晰莊重，總體而?言非常正式。

    畢竟是熬夜昏頭?昏腦寫出來的?稿子，姜彌覺得自己?寫的?很一般，但被周郁汀這么一念，她又覺得……好像還可以。

    從別?人?口?中聽到自己?寫的?演講稿，那種心情非常奇妙。

    姜彌生出一種錯覺，自己?好像同他一起，也站在了主席臺上。

    臺下的?學生專心聽著，這回武立也發(fā)覺有點不?對勁了，小聲：“郁哥今天好正經(jīng)?啊，演講稿好像不?是他的?寫作風格。”

    趙乾坤不?敢再說話，心里呵呵兩聲：人?家念的?是演講稿嗎？是結(jié)婚誓詞！

    “我們是時間的?拓荒者，星光下的?趕路人?，少年心氣比天高，自當?敢想?敢夢敢做敢為，乘風好去山河萬里，借力青云直上九霄……”

    轉(zhuǎn)眼的?功夫，演講已經(jīng)?到了尾聲，最后?一段結(jié)束，掌聲歡呼響徹cao場，教導主任宣布解散人?聲還久久不?息。

    國?旗下的?演講完成后?，各班班級代表能獲得一枚紀念徽章。周郁汀領完紀念品散漫地走在人?群后?面，落了滿身的?陽光。

    有認識的?人?涌上來將他圍起，接二連三?的?彩虹屁吹的?周郁汀腦袋疼。

    “郁哥，聽你演講，我容易腎上腺素飆升！”

    “啊啊啊啊郁哥就是我的?嘴替，老子就是心比天高，別?攔著，老子要去拯救世界！”

    ……

    周郁汀淡淡地笑，“少來——”

    有風吹來，揚起藍白校服一片，少年少女們嬉笑打鬧著，年輕的?面龐朝氣蓬勃神采奕奕，仿佛光陰也為之?退卻，避其鋒芒。

    朱天晴拉著姜彌一路小跑穿越人?群，故意繞路回教室。

    姜彌不?解，“干嘛走這邊，這里離教室好遠的?。”

    “噓——”朱天晴神秘兮兮地笑，“等會我跟你說。”

    她們跟著學生大部隊走，很快姜彌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前方是別?班的?幾個男生，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皮膚被曬成古銅色，一看就沒少在運動場活動。

    那個男生看似在和身邊的?人?說話，其實每次都趁抬頭?的?機會，偷偷看朱天晴。

    旁邊的?朱天晴也是一臉?gòu)尚撸o緊抓著姜彌胳膊。

    姜彌就這么被抓了一路，直到進入知行樓，兩撥人?分開走，不?等她問，朱天晴就全招了。

    “你覺得那個高個子男生怎么樣？”

    姜彌的?評價很客觀，“身高滿分，看起來挺陽光的?。”

    “嘿嘿，他叫程萬鵬，十班的?。高一那會我們在同一個考場考過試，他是體育特長生，成績能和我差不?多已經(jīng)?很厲害了。”

    姜彌直接問：“所以，你們在一起了？”

    朱天晴捂嘴，“沒有沒有！”這么大大咧咧的?一個人?，難得臉紅一次，“是在曖昧，曖昧懂嗎？”

    “那你們要曖昧到什么時候？”

    朱天晴挽著她回教室，“不?知道，反正我挺享受這個過程的?，超級上頭?啊。再說了，什么時候結(jié)束曖昧也不?是我說了算，他如果和我告白，我還要考慮考慮呢。”

    *

    期中考后?，齊健會分批次找學生談話，他是那種責任心很強的?老師，進步的?獎勵，退步的?分析原因，對待學生總有充足的?耐心。

    晚上最后?一節(jié)課，齊健講完作業(yè)題讓大家自習，清清嗓子說：“姜彌，你來辦公室一趟。”

    辦公室各科老師都在，齊健掏出他的?小本本，一條條給她分析：“語數(shù)外總體來說問題不?大，不?過你是不?是偏科啊，尤其我的?物?理，才六十分。”

    這個分數(shù)，在她所有科目中是最低的?。

    姜彌也不?知道為什么jsg，高中物?理對她來說就像一門玄學，明明齊健講的?都會，但自己?一做題就錯。

    “問題還是出在方法上。”齊健分析說，“每個人?適用的?方法不?一樣，比如韓逸他是抽象派，一般人?學不?來，你可以多問問其他同學是怎么學的?。”

    姜彌點頭?：“好，我知道了。”

    又聊了會，室內(nèi)響起敲門聲，“何老師，您找我？”

    姜彌猛然抬頭?，只見周郁汀雙手抄兜進屋，在她旁邊的?空位坐下，視線對上，他揚了揚下巴。

    何梅從教案里抬頭?，眼神犀利，“知道找你什么事嗎？”

    “詩詞默寫。”

    “呵！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如果非說周郁汀這人?有什么弱點，那就是語文?默寫題了。六分的?題目，這位爺拿一兩分是常態(tài)。

    何梅陰陽怪氣，“你可真大方啊，詩詞默寫那不?是送分題嘛，人?家出題人?白送你六分，你非得客氣，說不?用不?用我只要一分。”

    姜彌在一旁偷笑，齊健表情也很嚴肅，說：“周郁汀，歷年高考沒哪個狀元詩詞默寫只拿一兩分。”

    言外之?意，他們是把周郁汀當?狀元來培養(yǎng)的?。

    周大少爺揉揉后?脖頸，說：“我盡力背。”

    何梅：“不?行，你上次也是這么敷衍我的?，我得找個人?來監(jiān)督你。”

    然后?她視線一轉(zhuǎn)，看到姜彌眼神亮了亮，拍桌：“哎喲！語文?單科第一不?就在這兒嘛，姜彌，這事就交給你了，幫老師好好盯著他背詩詞啊。”

    齊健想?到什么，也拍桌：“我看行！我原本就打算期中考后?換一次位置的?，你兩一個語文?好一個物?理好，正好坐一塊互補！”

    岳雅也來湊熱鬧，“非常好！你兩坐一塊，周郁汀上英語課再搞數(shù)學物?理，姜彌你告訴我，我好收拾他！”

    當?事人?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姜彌開口?：“老師，我……”

    她其實挺喜歡現(xiàn)在的?兩個同桌，韓逸脾氣好人?也風趣，就是講題思路比較怪，要琢磨半天才能理解，朱天晴更不?用說，都處成好閨蜜了。

    齊健說：“不?用擔心，座位只是小范圍調(diào)整，你和周郁汀坐一塊，請教物?理也方便啊。”

    周郁汀全程沒發(fā)言，只是靠在椅子上大剌剌敞著腿，表情似笑非笑。

    “你是不?是擔心周郁汀欺負你？”齊健問。

    姜彌一愣：“啊？沒有沒有……”

    齊健有個女兒，或許因為這個原因，很多事情上他總會優(yōu)先考慮女孩子的?感受。齊健耐心開導：“放心吧，這小子脾氣是差了點，但人?不?壞，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放心吧老齊，我保證不?欺負她。”周郁汀舔了舔唇，低聲說。

    話都說到這份上，姜彌不?好推辭，點頭?：“好吧。”

    于是，好像古時候的?包辦婚姻，姜彌和周郁汀成為同桌這事，當?場就定下了。

    何梅拍著姜彌肩膀囑咐說：“都是為了學習，姜彌你好好管管他，有什么困難來找我。”

    這位年級第一拽的?要死，她哪里敢管啊……

    周郁汀看起來心情不?錯，說：“多多指教，新同桌。”

    “呃……”姜彌干巴巴地回了一個笑，“多多指教。”

    談話結(jié)束，周郁汀先出辦公室，姜彌還有事就多留了一會。

    她再次找到齊健，問：“老師，現(xiàn)在還可以申請住校嗎？”

    昨晚姜彌都想?過了，與其住在錦上云亭別?扭難受，還不?如住學校眼不?見為凈。而?且她問了住校生黃詩語，十一點熄燈后?，宿舍是可以使用充電小臺燈繼續(xù)學習的?，不?少人?都這么干。

    齊健有點為難：“這都半個學期過去了，你怎么才提？”

    “我……之?前忘了。”

    齊健：“咱們班女生宿舍確實還空著一張床位，不?過住校要向上申請，這樣吧，我先和年級主任提，過幾天再回復你。”

    姜彌感激地點頭?，“謝謝老師。”

    從辦公室出來晚自習依舊還沒結(jié)束，整座知行樓燈火通明，走廊空無一人?靜悄悄的?。

    姜彌上樓，剛走沒幾步，樓梯上竄出來一個人?影。

    周郁汀倚在木制扶手上，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燈光清晰勾勒出少年人?的?面部輪廓，那雙眼冷中含情，帶著股不?可言說的?意味。

    “你還沒回教室嗎？”姜彌驚了驚。

    周郁汀說：“等你。”

    “等我……做什么？”

    周郁汀說話直接：“你不?想?和我做同桌？”

    “沒有。”姜彌老老實實答：“我是個比較安于現(xiàn)狀的?人?，挺滿意現(xiàn)在的?兩個同桌，只是有點舍不?得分開罷了。”

    “有什么舍不?得，不?還是在一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