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3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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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菊人皺眉頭湊過去看,細看兩遍也稀奇納罕:“陸先生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兩次到興業幫都配槍,走路快,坐姿板正……” 蔣菊人猛然拍著腦袋,恍然大悟又很狐疑:“能拿得出五萬塊錢,自己又是現役的軍人,何必cao縱流氓綁人呢?” 哪里的軍人,會跟謝公館的少爺小姐,結下這樣的深仇大恨?還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這是陸浩云要思考的問題。 陸浩云星眸一瞇:與軍方有關的不死不休的仇人,他頭一個就想到愛蓮娜·姚。可愛蓮娜早就被人殺死了,他還托朋友驗證過她的死訊。 還又被小妹、mama整垮的察家,陸浩云忽然驚詫地說:”會不會不是現役軍人,只是從前當過兵的?“ 海寧軍中可以請表兄翟俊幫忙,但是海寧以外恐怕就要靠滕將軍了。小妹此番罹此大難,也顧不得其他,必得請滕將軍鼎力相助了。 陸浩云與蔣探長分別后,向住院樓階梯走過去時,迎面與一個人撞個滿懷。陸浩云驚魂未定地拽著欄桿,與他相撞的人連聲說著失禮,往他懷里丟了一卷東西并一張紙條,一眨眼的功夫就跑不見了。 陸浩云不動聲色地回到樓上,在他跟杜太爺晚上歇腳的病室,才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卷東西——原來是一張照片,照片背面寫著四個字“疑是黑手”。陸浩云覺得照片中人看著眼熟,仔細端詳后驚異低呼:“是他!” 剛才那人塞給他的紙條上,寫著一個賓館的名字,陸浩云立刻明白什么,跑下樓看蔣探長還在不在,蔣探長正在街對面買煙,陸浩云忙跑過去跟他交代。蔣探長就駕著汽車逮人去了。 陸三哥看著照片里的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照片里的人是愛蓮娜的姘頭——當愛蓮娜還是柏將軍二太太,柏將軍調了一位廖副官服侍她,愛蓮娜與姓廖的勾搭成jian,那姓廖的為了愛蓮娜,什么出格的事都做過。但他們的jian情被柏將軍勘破后,愛蓮娜失了柏二太太的身份,廖副官不是也被柏將軍殺了嗎? 現在看來,廖副官也許根本沒有死。陸浩云一時感到驚悸,會不會連愛蓮娜都沒有死!但想一想又不太可能,廖副官有可能從柏將軍手下逃離,因柏將軍此人是個糊涂蛋,他的身邊有很多空子可以鉆。但愛蓮娜身上有件重要干系,聶梅先既然打定主意要殺她,怎么可能讓那女人輕松逃脫? 吳二姐回去睡了一覺,帶來不少吃用的東西。看著守在床前失神的弟弟,她在心里嘆了一百聲,到床邊摸摸珍卿的臉頰,又看看輸液瓶的情況,她走出去喊人來換藥。 忽聽見外頭門一開,睡眼惺忪的杜太爺走進來,問珍卿咋樣了。 這時候謝董事長也趕過來,吳二姐勸上歲數的去吃飯休息,杜太爺倔得誰也勸不動,謝董事長也搖頭說:“我等我小閨女醒來。一家之內,人永遠最重要。” ———————————————————————————————————— 珍卿在漆黑的雨夜坐車回家,黃大光忽然停下車來,說前面臥著一個人,是個半大不小的少年。 珍卿下車叫他把人翻過來,卻見赫然是鬼手青兄弟中的阿青,他肚子上淋淋漓漓全是血。珍卿蹲下來摸他的脖子,涼得像冰塊一樣。珍卿迷茫的視野里,又陡然出現一個躺倒的女人,她空洞的眼瞪著她,太陽xue上汩汩流出血水,她周身那么多唐家人的死尸,都睜大眼無情無緒地瞪著他。 珍卿不知為何低下頭,她惶然握著阿青的手,可怎么喚也喚不醒他,她拿著帕子給他擦臉,驀然發現自己淚流滿面,口里一直念著: “對不起……對不起……” 忽聽不知什么方向,響起一聲什么斷裂的巨響,或許也有可能是槍聲! 病床上的珍卿猛然睜開雙眼。病室之內,胖媽極窘迫地站在地上,腳邊有個碎裂的開水瓶。房中人多以譴責的目光看他,但杜太爺就極驚喜地說:“妮兒啊,你醒嘞,可是醒嘞!”大家的注意力都轉到珍卿身上。 昏睡兩天多的珍卿終于醒過來,大家不由地喜出望外,趕緊找大夫的找大夫,問候她的問候她。 袁媽趕緊收拾起開水瓶,胖媽還特地跑出去,不知跟誰奔走相告去了。 珍卿床前圍了一圈人,但她自己似乎不知今夕是何夕,眼前又都是一些什么人。她眼睛中幽光浮動,似乎不能聚焦,頭腦也覺得亂哄哄。 陸浩云攬著她連喚幾聲“小妹”,她似乎都聽不見似的。叫人不由得心里發焦,趕緊跑出去催醫生來。 杜教授坐在床另一邊,湊近了一遍遍喊“珍卿”,一邊眼淚吧嗒哭個沒完,一邊抱著她安慰:“乖寶貝兒,沒事了,沒事了,壞人都抓起了。” 其他人有抹眼淚兒的,有拜念神佛感謝祖宗的。 杜太爺捏著珍卿肩膀晃她,哭喪著臉聲音都發抖:“妮兒啊,你咋了嘛,你白嚇我啊!你說話啊!” 卻見珍卿臉色刷刷白的,眼睛睜得骨碌碌,卻是一點神光也沒有,眼淚卻是不停地流出來,嘴里喃喃地念叨什么,三個字三個字的。 杜太爺看站邊上的袁媽,惱怒地嚷她: “你傻戳著干啥嘞,給妮兒喊魂去啊,別只在家里、醫院喊,到馬路上都喊喊!到她出事的地方,看她把魂丟哪兒了。” 吳二姐和陸三哥回來,還帶著一大票醫生一同進來,他們查看儀器上的數據,查看病人的瞳孔等。 這一向好麻煩的流程,吳二姐又跟醫生們嘀咕半天。眼看著杜教授和杜太爺都哭著,吳二姐頭大地跟這二位保證說:珍卿的身體確實沒有大礙,她現在這樣子,還是精神情志上的問題。畢竟受了那么大的刺激,精神上的創神哪能一天兩天就好。 就算好話講了一籮筐,杜太爺都云收雨霽了,杜教授可是一點沒少哭。杜太爺情緒太激動有點暈乎,吳二姐忙叫人把他扶走吃點藥,這杜老爺子可不能再出什么事。 當日胖媽回去找花匠老劉理論,沒有守在五小姐身邊,這幾日胖媽直罵是老花匠壞事,把老花匠罵得也是又愧又怕,今日特意跟來瞅瞅五小姐。這時聽說五小姐蘇醒過來,花匠老劉高興得也要哭,站不住走不動的,胖媽推推搡搡地罵她:“你沒頭蒼蠅似的,在這里亂轉悠什么?五小姐受了大驚嚇,精神頭還沒起來。你有這賣窩囊的功夫,不如回去家里瞧瞧,給小姐的湯熬好了沒,你也別經他人的手,安安生生拿過來,別再叫人害到五小姐。” 謝董事長給珍卿擦眼淚,摟著無聲流淚的她親吻著: “好孩子,噩夢都過去了,要劫持綁架你的人,都被逮捕起來關在巡捕房,他們會受到非常嚴厲的懲罰……好乖乖,你沒事了,你沒事了……” 三哥扶著珍卿腦袋肩膀,看她只是默默流淚,眼睛不看向任何人。他深長地出了一口氣,摸著珍卿腦袋說: “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比憋在心里倒強。” 說著他抱著珍卿腦袋,在她鬢角上親吻一下。 吃過藥忙不迭回來的杜太爺,瞧見陸三哥親珍卿的這一幕,吃驚得眼淚都不流:他一個男子八叉的,當著一屋子的人,這是往誰腦袋上亂親呢!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當他們珍卿是什么人啦! 不過杜太爺直瞪了孫女婿兩眼,一點閑余的話都沒有說。 珍卿險險地遭了這一回死劫,除了把杜太爺嚇得要蹬腿,也把他嚇得腦袋極清楚了。他渾渾噩噩過了大半輩子,就只親養了珍卿一個孫女,他養了妮兒快有十五年吶。把個豆丁似的瘟妮兒拉扯大,一天一日地數過來,這得有多少個日子啊。他覺得這么多的日月,在他這誰說也不能不算數。他親管親養的這個妮兒,只管他一個喊祖父吶,只想著給他這個祖父養老啊。他這個祖父也只認這一個妮兒。誰能說妮兒不是他親生的孩兒。 杜太爺這幾天左思右想:不管別人家怎么說,他們自己巴心費力養大的妮兒,不可能是別人家的孫女;妮兒跟著他這個祖父長大,不可能說去孝順別人家的老桿子。 而且非常重要的一點是,杜太爺不管妮兒她親爹是誰,他總愿意看著妮兒是活蹦亂跳的,不愿意看她死氣沉沉躺在床上。他這幾天心里總在盤算,只要妮兒活蹦亂跳地醒過來,她親爹就是鐘馗,杜太爺也咬牙認下了。 …… 作者有話說: 剛才亂糟糟的,改了一下 第350章 第 350 章 在家人的殷切期盼中, 珍卿終于蘇醒過來,可她的精神狀態顯然不好。 護士給珍卿換了外傷藥,吳二姐跟醫護溝通一番, 轉頭跟杜太爺和弟弟商量: “小妹身上的傷,無非是一個好好將養, 但她精神受刺激太大。杜家祖父、mama、浩云, 醫院里環境陌生單調, 對小妹養病沒什么好處。依我看, 還是帶小妹回家將養, 杜祖父……” 杜太爺看著像丟了魂的珍卿,覺得壓在心口的秤砣,一時提起一時墜下的, 他自己有些拿不定主意。但這便宜大孫女祖怡自家是大夫,她說的大約沒啥秘病。他看向一直猴在床邊的孫女婿——他總拉著珍卿不撒手,那模樣跟死了親爹似的。 啊呸, 杜太爺在心里阻止自己, 問著不知想什么的陸三哥:“那個, 浩云,你覺著是回去成, 還在留到醫院里頭?” 陸三哥回了一下神, 瞅著杜太爺面無情緒:“祖父,醫院里不利珍卿養精神, 回到熟悉環境好些。” 杜太爺便也點了頭, 但他一定要吳二姐派兩個醫生在家守著珍卿。 這樣一同決定好了, 杜太爺還是坐立不安, 反復問吳二姐珍卿是不是一準沒事。大家都來勸杜太爺安心。 大家有條不紊地收拾東西, 正當準備搬人搬物離開時。巡捕房的埃爾弗上尉, 帶著手下浩浩蕩蕩地擋著去路。說杜小姐的案子社會影響惡劣,上頭三令五申務要盡快偵破,給廣大市民一個交代。 陸浩云抱著包裹嚴密的珍卿,杜太爺緊緊站在后側方,極上心地把珍卿的斗篷帽子朝下扯。 謝董事長和吳二姐朝前站著,跟氣勢凌人的埃爾弗對峙,埃爾弗摸著帽上的警徽,老神在在地歪著頭說: “之前,貴府上說病人沒有醒來,我等不便打擾。現在杜小姐已經蘇醒,我們職責在身,還請貴府的先生女士,務必配合……” 埃爾弗上尉實是不甘心,租界自然還是洋人天下,可恨自從蔣菊人那華人總探長上位,陸續偵破了許多懸疑奇案,租界內的洋探被襯得黯然失色。此番杜家小姐遇襲一案,分明交由他與蔣探長共同處置,那蔣探長得到線索卻不分享,太不將同僚放在眼里。 埃爾弗上尉視蔣菊人為絆腳石,而蔣菊人太過親附謝公館一門,引起賀文斯督查長的警覺厭惡。就在今日,賀文斯督查長說蔣探長隱匿線索、包藏禍心,把蔣探長從此案中拖走了,叫埃爾弗全權負責這樁遇襲案。 這幫漂洋過海的洋老爺,在租界作威作服高貴慣了,受不了被華人凌駕于上的齷齪氣,一面想尋機會打壓他們的氣焰,找回洋老爺該有的優越感,一方面也想在殖民地盡情搜刮,異日回國還能享受優越的生活。所以他們為了搜刮銀財,不少事上總想節外生枝一番。 埃爾弗打定主意要詢問受害者,天曉得肚子里盤的什么鬼主意。 埃爾弗這邊全員制服頗有氣勢,謝公館的人也都見過世面的,雙方大眼瞪小眼地對峙,人們仿佛嗅到火藥味兒。 吳二姐跟個醫生示意,那醫生上來講英語: “探長先生,你要詢問的證人杜小姐,有嚴重的腦震蕩和創傷性應激障礙癥。您如果強行詢問病人,逼迫她調動痛苦記憶,不但得不到你想要的證詞,恐怕還會加重她的病癥,造成不可逆的損失。” 吳二姐笑著跟埃爾弗說:“如此,你將會因為執法不當,給公民健康造成損失,您將全站到被告席上。” 埃爾弗上尉眼神輕蔑,卻緩和態度假笑著說:“謝謝這位先生和吳女士的忠告,不過,鄙人還是希望見杜小姐一面,以我自身的從警經驗,來判定醫生的專業意見。我希望各位不要介意。” 陸浩云與埃爾弗眼神對峙,埃爾弗發現他一點不緊張,懷里抱著一個大活人,神態似還是優哉游哉的。 忽聽外面一陣“篤篤”腳步聲,一個高昂的女聲憤怒地質問:“怎么回事?!誰敢害我們家的囡囡?!她是與人無犯的學生,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害她?!” 這里對峙的人都扭頭望去,兩個穿著時髦、神態高貴的夫人,踩著鏗鏘步伐云霓似的飄來。 兩位夫人并肩來至近前,穿軍裝的衛士給她們開道,這二位不但穿戴價值不菲,看他們的氣度排場便見身份非凡。 謝董事長自然笑臉相迎:“甄太太,韓太太,二位怎么?——”其中一位年輕豐腴些的夫人,勉強跟謝董事長問一聲好,一看見陸浩云懷里抱著人,緊走上去掀開裹人的被褥,一看之下驚怒地后退,不敢置信地問:“怎么把臉傷成這樣!好端端把人弄破了相,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我倒要看是哪路宵小在作怪!” 杜太爺好奇地打量著她,陸浩云就跟她嘀咕一陣,韓太太回頭瞪向埃爾弗等人。忽然間氣得渾身發抖,向服侍她的隨從嚷一聲:“尚秘書,你給我過來!” 就見一斯文男子走進來,韓太太咬牙切齒地指示:“你去告訴你們韓先生,她小姨子差點叫人治死,做姐夫哥哥的不能干看著!不管哪個殺千刀的做了孽,這是欺負我們家沒人了!告訴他哪個人說話管事,就給哪個人遞話過去,我們離開前要看到兇嫌捉拿歸案,我妹子不能白受這份冤屈!” 那尚秘書利利索索地應下,掉頭就準備辦事去了。甄太太卻更加理智冷靜些,攔住了準備去辦事的尚秘書。 埃爾弗上尉還不大明白,這兩位太太到底是何方神圣。一直跟謝董事長寒暄的甄太太,這時伶俐的眼珠兒一轉,把氣極敗壞的韓太太叫到一邊,講了個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好主意。 韓太太又跟謝董事長和二姐轉達意思,如此吳二姐就引著甄太太、韓太太出去,一路到了吳二姐的公事房,甄太太搖出去一個電話,接通了先冷靜地說: “我找工董局的董事fariel爵士夫人。” 甄太太跟對面的人講幾句,就把話筒交給韓太太講。 埃爾弗上尉本就預感不好,便遣了個屬下去跟蹤偷聽,就聽那韓太太一改剛才的傲慢暴躁,變成一個受盡冤屈的可憐女人,講她meimei如何被歹徒迫害,警察不忙著追緝兇手,反來逼迫受盡折磨的受害人。 埃爾弗上尉聽說,她們竟與工董局的董事相熟,立刻知道不可以直攖其鋒,等謝董事長說小女身受重傷,不能受到外界的侵優,埃爾弗上尉就順著臺階下了。 可是在自己不知覺的時候,埃爾弗上尉掉進一個巨大的陷阱。蔣菊人探長被撤職之前,抓了一個叫廖永吉的嫌疑人,在埃爾弗想強行詢問受害人時,這個被羈押在巡捕房的嫌疑人廖永吉,神奇地打死警察從巡捕房逃之夭夭了。 更加神奇的是,有人拍到廖永吉跟埃爾弗會面,并把他們會面照片和埃爾弗受賄的證據,一并登到報紙上傳揚開來。 珍卿回到楚州路杜宅的翌日,埃爾弗上尉一早到巡捕房上班,賀文斯督察長親自簽發的降職令和調令就到了,使者立刻當著巡捕房眾人宣布,埃爾弗上尉被降職為巡長,被調到一輛英國貨列上做保全。 被打得措手不及的埃爾弗上尉,在亂了陣腳的屬下面前,一言不發地接過上命,他心里覺得異常恥辱,然而面上還是努力鎮定。他知道這是赤裸裸的報復,一定是來自謝公館的報復,那天突然到醫院的兩位太太,他已經查清她們的身份:那位甄太太,是應天政府的財政部長夫人,那位韓太太是財政次長夫人,他們都是都影響一國首腦的人。 其實,埃爾弗早就獲悉杜小姐會有禍事,有人給了大本錢請他置身事外。所以,杜小姐在窮巷遭遇歹徒時,埃爾弗事前就做了一番布置,使所有警力遠離要出事的巷子,讓杜小姐到時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埃爾弗的屬下失了主心骨,埃爾弗卻冷靜地收拾物品,洋洋自信地對大家說:“我相信,租界還是民主國家的的租界,你們不必擔心,我有一天還會回來的。” 再怎么強撐著嘴臉堂皇,埃爾弗還是灰溜溜地離開了。這晴天霹靂來得毫無征兆。但埃爾弗上尉有理由認為,那位認識fariel爵士夫人的韓太太,一定在起到了不可忽略的作用。 —————————————————————————— 回到楚州路休養的珍卿,身體狀態不出意料一直在好轉,不過她精神狀況卻不容樂觀。她常日不是呆呆地不說話,就是默默地流著傷心的淚。日常吃飯洗澡全憑傭人侍候。 焦急的陸三哥是早出晚歸,而杜太爺是天天守著珍卿。 家人們想引珍卿多說話,不然有點其他反應也好,可是經常引著引著她就哭了,還是那種無聲無息的哭法。謝董事長和吳二姐都說要慢慢來。 杜太爺同著女傭聽差們,每天早晚給珍卿喊魂,還不住時地燒香拜佛、祈禱祖宗。若非醫生死活攔著,杜太爺又要喂珍卿吃香灰了。 時隔六天之后,珍卿跟陸三哥提了一問:“唐小娥他們,還有阿青,他們下葬了嗎?”這是她一周以來說的最長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