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2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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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浩云想了想說:“有人要訛詐謝公館的錢,派他們的鷹犬勾結洋人,給我們安上一個‘jian商罪’,還有‘資助舊軍閥罪’,結果是莫名其妙,他們誣告我們的罪證,竟然都是一堆不相干的賬冊……” 珍卿心中驚疑憂懼:“幕后是政府的人嗎?既然要誣陷栽贓,怎么會是不相干的賬冊?如此以來,會否更叫他們忌憚謝公館?” 陸三哥安撫性地笑著: “你不要擔心,他們弄些流氓地痞的伎倆,無非想從商賈手里榨錢,多少要給他們一些,可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也未必會坐以待斃……” 其實謝家的不少親友,都在港島、美國等地投資置業。 謝公館原想扎根中華大地,但搞政治的這么多流氓,新式的軍閥也要吃rou喝血,不得不給自己留一點后路。 陸三哥見珍卿心神不寧,就笑著問她:“你怎么還叫‘小花’呢?” 珍卿有點囧囧然,她實在不想提這個,看三哥笑意冉冉地看她,笑意里還有點促狹似的。 她抱著杯子猛喝水,揚著腦袋哼一聲說:“我不告訴你。” 陸浩云解顏一笑,把她的臺燈往側邊挪,沒有糾纏這個較可愛的話題,又問珍卿: “你寫什么文章,這么厚厚的一摞?” 說到這個珍卿就嘆氣了,她捏著稿紙發愁道: “我想根據明珠姐的生平,寫一個警示女性的小說,可是寫別的就行云流水,寫到她與胡先生的交往,就覺得漫無頭緒,怎么寫都不對勁…… “我該多看些紅男綠女,看看他們怎么……呃,交往的……” 說實話,珍卿看過些彈詞小說,上輩子也接觸過網絡信息,見識過愛蓮娜這種高手亮招,但是這時代一般人的情感體驗,不能這樣千篇一律地寫作。 陸浩云垂眸看她的手,聽著她近在咫尺的唉氣聲,心里酥酥麻麻的,覺得很想做點什么。 然后他真做了點什么。 他忽然從沙發上起來,一屁股坐到珍卿書桌上,在珍卿驚詫的眼神中,隨意而迅疾地,把她剛才捋到耳后的碎頭發,拿手指挾到她的臉頰旁邊。 她下意識往后躲避時,她的碎發就在她臉頰前亂飛。在珍卿錯愕的眼神中,陸三哥若無其事地發笑,然后低低地對她說: “小五,你知道嗎?女孩子最惹人心動的時刻,就是她低頭淺笑,把頭發捋到耳朵后面時——對了,就是你剛才的動作……” 珍卿這一會兒心慌死了,她像只受驚的小老鼠,黑亮亮的眼睛撲閃撲閃,心也噗通噗通地瞎跳。 卻忽聽陸三哥哈哈一笑,她愕然地看著他。 他伸出手重重按她腦袋一下,泰然自若地從桌上抬起屁股,走到小桌上倒水喝,然后回過身笑得溫潤: “男女間最引誘人的東西,無非就是曖昧和挑逗。 “錢明珠跟胡梓住在同一里弄,看準他平時下班的時間,站在他回家必經的路上等…… “今天在林蔭道上散步,明天在道旁嗅一朵鮮花,后天在他面前崴了腳,把懷里的書落在地上,男士禮貌地幫她撿起,她接書時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珍卿聽得一點都不新鮮,就這些在后世算個啥嘛! 難道錢明珠已經無師自通了這些套路,這一點倒是比較讓人訝異: “三哥,你怎么知道這么多,你做過走訪調查嗎?還是,這是你用過的招術?” 陸三哥看她神色恢復了正常,暗嘆她真是心寬神經粗,嘆息著說道:“有女孩子這么追求過我。” 珍卿立刻感興趣:“那她追上了嗎?” 陸三哥莫名傲嬌:“我已經看穿她的招術,還有什么曖昧可言?” 珍卿手指彈著桌面,噘著嘴說:“那明珠姐跟跟胡梓的事,也寫不出什么花兒來,不過是古往今來的老一套。” 作者有話說: 錯誤太多,非得改一下。而且還是不得不跟你們說,年齡不到沒法談戀愛,不過可以做一點準備工作 感謝在2021-07-20 23:31:58~2021-07-21 23:54: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空歡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空歡喜、小jiejie 40瓶;空剩當時月 30瓶;封涯、咕咚來了!、houhou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45章 愛情親情和婚姻 珍卿跟陸三哥聊男女戀愛, 問談戀愛到底是什么感覺。 陸三哥看她一臉好奇,鮮花一樣的明媚面孔上,綻放著青春的美麗和純真。 他自不會講他的自身經歷, 就講了個留學東洋的女孩,跟東洋男子發生初戀的故事。 這個女孩兒上的女醫學校, 會有東洋京大的教授來講課。 有一個三十多歲的教授, 雖說是東洋人, 但他母家那邊是姓秦的, 說祖上是經商的中國人, 最后加入了東洋國籍的。 這個中國女孩兒,一開始單純聽東洋教授講課,課后也會有專業上的交流。 后來他們就約著一塊賞櫻, 一塊談論中國的古典詩詞,教授會請女孩兒吃飯,有時候會試著做中國飯給她吃, 他們在默契的相處中漸生好感。 到最后兩三年的實習期, 女孩兒家人皆離開東洋, 她在工作、生活上,與那位教授交往更多了…… 他們兩人后來相愛極深, 但無奈兩方家長, 都卯足了勁棒打鴛鴦,鴛鴦就真的被打散了…… 講完了這個故事, 陸三哥補充說明: “這個女孩兒后來, 戀成了雷厲風行的女強人, 但憶起她從前的戀人, 她還會一臉甜蜜夢想;回憶起與戀人的點滴, 她從有男子氣概的狀態, 變得像軟綿綿的小女人…… “一段真摯的戀愛,就像夏天的梔子花,潔白純凈,不染一絲塵埃,讓人不自覺地信任它,親近它;而它馥郁蘊藉的香氣,又讓人沉醉于它的魅惑中。 “小妹,你有沒有過那種感覺,面對這個人的時候,不自覺地想跟他撒嬌耍賴,想放任自己做個小孩兒……” 珍卿想了一想說有,但她不想說是誰,于是故意沉默下來了。 三哥看一看時間,起身去把臺燈關掉了。 閣樓的地面面積很大,三哥在西南面的墻沿,擺了長長的一組沙發。珍卿跟三哥兩人前后躺著,也沒有覺得空間多緊迫。 外面又聽見瀟瀟風雨聲,三哥剛才把臺燈關了,屋里是黑漆漆的一團。 珍卿手指摩挲著屋頂,靜靜地說: “三哥,我好像明白了,你講的是不是二姐?” 陸三哥呢喃似的講:“你要保守秘密。” 珍卿覺得莫名其妙,把手伸到她腦袋后面,手指拃住三哥的腦袋,摸索著扯住他的臉皮,問: “三哥,你怎么也像長舌婦,對不應該的人,透露不應該的事,又說叫人家保密?” 陸三哥閉目長息,握住在他面上作怪的手,然后按在臉頰上不許動。 他靜深地長呼長吸著,好一陣沒有說話。 珍卿等他回話有點發急,下意識地坐正身子,結果頭磕到斜坡樣的屋頂。 三哥嚴令她不許動,然后去把臺燈打開,拉著珍卿坐到桌前,揪著珍卿的脖子腦袋,湊在臺燈下頭仔細看,按一按問她疼不疼。 珍卿被碰到的額頭處,感覺不怎么疼,倒是三哥掐著她的頸和臉,使勁地往臺燈那里湊,倒是把她下頦臉嘟,弄得稍微有一點疼。 三哥意識到趕緊松開,他問她: “小妹你會撒嬌嗎?其實你嬌聲呼痛,心疼你的人自會放開。男女之間的交往,少不了有人要撒嬌,你的小說要寫得自然,該研究一下別人怎么撒嬌。” 珍卿回想當年,跟姑奶奶和李師娘撒嬌,把她們哄得心花眼笑,把她當成心肝寶貝一樣,不服氣地小嘚瑟說:“我可會了。” 想想又覺得不能驕傲,至少□□姐那種硬撒嬌——就是別人不給一點好臉,還能硬生生撒嬌下去,這種技藝她還是不夠嫻熟。 比如她要是在杜太爺面前,哼哼唧唧嬌嬌啻啻,讓杜太爺起一身雞皮疙瘩,那杜太爺會狂化揍人的。 說起來她的家庭環境太特別,她現實中撒嬌的機會真不多。來到謝公館以后,她在二姐那撒過一點嬌。 跟三哥關系雖然也好,但礙于性別和心里的念頭,她總是在意自己的言行,怕自己給人留下自作多情的印象。 三哥叫珍卿撒個嬌試試,珍卿此刻真是趕鴨子上架。 就像父母帶孩出門做客。父母跟人家說孩子學武術,跟頭翻得特別好,叫孩子現場給大家翻一個,孩子既扭捏又緊張,要么發脾氣不配合,要么不情不愿發揮差。 珍卿看著三哥的眼,她醞釀了半天,都撒不出來這個嬌,最后只能抱著他胳膊,把腦袋抵在她胳膊肘里,哼哼唧唧地含糊說話:“三哥,你這樣太強人所難了。” 陸三哥無聲一笑,這個不就已經是撒嬌了嘛。 現在快十一點鐘了,陸三哥摸摸她腦袋,說時間太晚明天再聊。 然后,他脫下他的拖鞋,靜悄悄地下樓去了。 珍卿捂住自己的臉,老天爺,她現在腦子里蹦出來的,竟然是李后主與小姨子偷情的詩: 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刬襪步香階,手提金縷鞋。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 珍卿趕緊把門關上鎖好,然后把鞋子一拋飛,踮著腳尖一下撲到床上去。 她狗刨式游泳一樣的,在床上翻了好一陣腿,把自己折騰累了,才翻過身來靜心思考。 她從前懷疑過好多次,但直到今天這一刻,陸三哥這么多似進還退的舉動,她才忽然有一絲篤定:陸三哥肯定喜歡她,不是止于兄妹間的喜歡。 他剛才分明地告訴她,男女間的情意始于曖昧,可他今天的曖昧言行不少,還有十一點才下去的舉動,明明白白就是對她暗示什么嘛! 但珍卿又有點患得患失,三哥雖然看起來光風霽月,但會不會是個隱形海王呢? 而且以三哥的性情,如果他真心喜歡她,為什么一直沒挑明心意,也幾乎從沒有明確表達愛意? 她在小說里寫男歡女愛,寫得特別歡實,可實情是,她壓根沒有談過戀愛,她上輩子連暗戀對象都沒有,呃,似乎也沒有追求者…… 唉呀,戀愛這件事真的好難啊! —————————————————————————— 一樓南邊的房屋里頭,杜太爺還沒有睡著。 他在房里看什么都覺得好新鮮,溜溜看了有三四圈,他坐著摸床上冰軟的褥子,嘀咕這啥玩意兒做的,軟坨坨冰涼涼的呢? 杜太爺看床頭臺燈的光,覺得這臺燈就像個小太陽,這么明晃晃地照著亮。 他感到一種懵懂的幸福,唏噓地拉一下那燈繩兒,屋子里變成一片黑暗了。 過了半分鐘,只聽見這室內“格達”一聲,杜太爺床頭的燈又亮了,把室內照出一圈圈琥珀似的光暈。 杜太爺張著嘴,仰頭看這平整的西洋屋子,這屋子里的景象多奇幻,像小時候娘給他玩的萬花筒,還有年輕時看人拉的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