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xué)習(xí)生活 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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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手指滑落到某個地方,念著后面的內(nèi)容: “可我要向四萬萬人吶喊: “當(dāng)你看見漆黑的深夜里,提著青燈在林木里漫游,試圖以微弱之光,照亮這無盡黑暗的生物。 “請你愛惜它玲瓏的青燈,愛惜他們薄弱的身軀,更愛惜它們灼熱的靈魂…… “《黑夜里提燈的螢火蟲》,你不是在校報上發(fā)表過?” …… 作者有話說: 請注意:原來的112章有大改動,還在原來112章中加了新內(nèi)容,113章中可能反而有原來112章的內(nèi)容。 所以舊章有新內(nèi)容,新章有舊內(nèi)容……但順序是對的……就當(dāng)我卡文了吧,搞到半夜好捉急 感謝在2021-06-18 23:18:41~2021-06-19 23:37: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我比較瞎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我比較瞎、你看,她在笑 、透骨生花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透骨生花 40瓶;蒲公英的獨舞ing、游離此間 30瓶;我比較瞎 20瓶;姽婳、houhou、robynrih、咕咚來了! 10瓶;51891470 9瓶;反彈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3章 低調(diào)人的麻煩事 珍卿一邊吃著水果, 一邊不以為然地說:“看校報的人不少,我看除了施先生,也沒人看破這個啊?” 她之前寫《黑夜里提燈的螢火蟲》, 是想增加文章感染力,可是后來并沒有真放進(jìn)去。 她覺得自己畢竟是學(xué)生, 掉馬甲的話會很麻煩。 所以發(fā)《我啟明的先生們》, 就把《螢火蟲》的白話詩刪掉了。 她在《十字街心》發(fā)其他文, 用的是“云之亦”的筆名, 是為了紀(jì)念她的生母云慧。 發(fā)《我啟明的先生們》, 還特意取了個名叫“卜語子”,就是想要低調(diào)做人。 施先生有國文先生的驕傲:“古往今來的文人詞客,遣詞造句, 營造意象,都有個人偏好。黑夜、青燈、螢火蟲,你的意象很獨特……” 珍卿剝了一顆荔枝, 嚼著它香甜的果rou, 有點納悶地說: “施先生, 培英的薪水很多嗎?你怎么跟楊貴妃一樣,荔枝一串串地吃呢?” 施先生見她古靈精怪, 一時間忍俊不禁, 特別和藹可親地說:“我確實吃不起,特意給你準(zhǔn)備的!” 珍卿頓時胃口一減, 俗話說得好, 黃鼠狼不會隨便給雞拜年。 珍卿放下火紅的荔枝, 瞇著眼警惕地說:“施先生, 黃鼠狼——” 施先生抱胸微笑:“你看我像黃鼠狼嗎?” 珍卿還真仔細(xì)打量他。 施先生生得中等個頭, 身材也挺勻稱, 皮膚也白凈光溜,尤其他有一股精氣神,由內(nèi)而外生氣勃勃。 施先生硬件條件不錯,每回稍微捯飭一下,就是倍兒帥的一個年輕人。上課的時候,瞅著還挺提氣的。 可是他是不修邊幅的名士作派。 他頭發(fā)長了也不好好理,長衫皮鞋都是舊的,走路經(jīng)常跑神,,一跑神就撞墻、摔跟頭。 不過就算是這樣,班里班外暗戀他的女生,還真是不老少的。 施先生拿著蒲扇,使勁地給自己扇風(fēng),他漸漸斂去笑意,顯得思緒有點深了: “高教務(wù)長的意思,想請到‘卜語子’,在培英活動一下,讓衣食無憂的學(xué)生們,感受教育者的不易,喚起rou食者們的同情心,也想聲援更多在絕境中辦教育的人。想請您出席一下——” 燥熱是伏天的特色,珍卿不覺出了一臉汗。 她一邊拿帕子擦著汗,一邊激烈地天人交戰(zhàn),她最終還是拒絕的。 施先生還算了解她:“我知道你一貫低調(diào),不愛出風(fēng)頭——你看我們能否折衷一下?” 珍卿挑眉看他:“怎么折衷?” 施先生坦誠地說:“我們平時看電影,其實只看到演員的影像,聽不到他們的說話,這種形式,大家也可以接受。我有一個設(shè)想——” 珍卿心不在焉地,回到圖書館閱覽室。 樂嫣然小聲跟她說,褲子幫她做好了,模仿得她的針腳,肖先生應(yīng)該看不出。 珍卿一看大感釋然,她做褲子做得夠夠的了。 同班同學(xué)彭娟走進(jìn)來,毫不掩飾地問珍卿:“施先生找你做什么?” 珍卿抬頭看這彭娟,這女孩兒氣昂昂的,好像珍卿有義務(wù)告知她。 天氣熱得讓人煩躁,珍卿也有點沒耐心,本想噎得她沒話說,想想還是算了,就淡淡地微笑著說: “施先生讓我寫篇作文。” 彭娟下意識追問:“什么作文?為什么偏讓你寫?” 米月在一旁嗤笑不已:“為什么讓珍卿寫,這難道不是明擺著的?” 珍卿按按米月的手,隨意說道:“寫一篇關(guān)于食堂飯菜的作文。”其他女生也湊過來聽。 珍卿想了想說: “施先生問我,飯?zhí)玫牟嗽趺礃印N艺f有點偏辣,不太習(xí)慣。 “他說以前的廚子很好,這個月來了個楚州廚子,做菜之前先剁一盆子紅辣椒,管它甚菜,都多多地放辣椒,他有點受不了……” 大家聽得莫名,一個女生很詫然:“施先生,怎么跟你扯起閑話來?聽著婆婆mama的,一點兒不像他。” 其他女生也跟著附和。 彭娟也很狐疑:“施先生從不在意瑣事,他要么是慷慨激昂,要么是溫文爾雅,從不會婆婆mama的,你是不是編的瞎話?” 珍卿撇嘴看著彭娟:“我是不是編瞎話兒,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我,一個是施先生,你信不過我,何不去跟施先生求證?” 彭娟神情閃爍,叫她跟施先生求證,她明顯是慫了。 有一個女生發(fā)表想法:“你看施先生的嘴角,是長了兩個燎泡,他肯定是有苦說不出,才叫珍卿寫文章,向校報上反應(yīng)一下。” 大家議論著散開了。 —————————————————————— 禮拜天的時候,魏主編特意來謝公館,跟珍卿說了件挺絕的事。 他們報社有個編輯叫邊庭,邊先生有位老師叫武慶良。 武慶良有位同鄉(xiāng)好友,是應(yīng)天政府的教育部長。 教育部長元仲慈先生,跟應(yīng)天的韓領(lǐng)袖能直接對話。 這元仲慈先生找韓領(lǐng)袖去了。 他跟韓領(lǐng)袖捶胸頓足,嚎啕著滿地打滾兒(呃,這個可能沒有),說教育家被兵匪逼死啦,國家還有啥前途,還有啥希望啊。 元先生苦苦請求韓領(lǐng)袖,定要嚴(yán)懲剝虐一方的兵匪…… 沒想到那韓領(lǐng)袖真是爽快人! 當(dāng)著元仲慈先生的面,叫人寫電報給禹州何督軍,敦促他把那為禍一方的羅旅長,務(wù)必速速逮捕法辦,還永陵百姓一個清平世界。 珍卿聽著像無腦爽文,這事怎么就這么順利呢? 韓領(lǐng)袖這么好說話,似乎跟包青天撞人設(shè)了,這事聽起來真是奇怪啊。 晚上吃飯之后,從江平回來的三哥,給珍卿普及了下軍政時事。 原來,為禍她家鄉(xiāng)永陵的羅旅長,并不是禹州何督軍的屬下,而是徽州孫舉文的屬下。 徽州督軍孔舉文狼子野心,一直覬覦禹州南境的富饒縣市。 之前,韓領(lǐng)袖對付禹州何督軍,孔舉文坐收漁翁之利,出兵占住了禹州南部一些市縣——其中就包括她的家鄉(xiāng)永陵。 禹州何督軍怕腹背受敵,于是暫時忍氣吞聲,沒有立刻收復(fù)失地。 應(yīng)天政府的韓領(lǐng)袖,帝王心術(shù)非常深。 他對不服膺他的舊軍閥,各種手段花樣百出。 他叫禹州的何督軍,法辦盤踞永陵的羅旅長,就是要挑撥何、孔二督軍,進(jìn)一步交惡,他好來坐收漁利…… 禹州發(fā)生的軍政變故,杜太爺他們沒給她說過,珍卿今日才聽了一耳朵。 杜太爺他們在鄉(xiāng)下,應(yīng)該不會有危險吧? 不過溯及這些事的源頭,珍卿竟然像個小蝴蝶,無意間扇動一下翅膀,竟影響到一地之軍政局勢…… 若非還擔(dān)心杜太爺他們,她真的忍不住要飄了啊! 下個禮拜一的下午,珍卿站在空曠的舞臺上,身后是棕色的拱形墻壁,身前是垂地的紫絨布簾幔。 這個半封閉的空里,一共只站著三個人,她、荀學(xué)姐、施先生。 珍卿拿著三張稿紙,是《我啟明的先生們》。她面前一個民國的麥克風(fēng)。 簾幕外主持人在說話:“……令公桃李滿天下,何用堂前更種花,請卜語姿小姐,為我們朗誦——《我啟明的先生們》。 珍卿眼前的紫絨簾幕,稍稍拉開了一條縫隙, 左前方的鋼琴凳上,坐著她的鋼琴老師密斯楊,密斯揚給她比個“好”的姿勢。 珍卿深深地咽一口唾沫,拉開縫的簾幕很快關(guān)上,但她也看清了下面烏央烏央的觀眾,真是烏央烏央的一片人啊。 培英女校的全體師生,還有不少師生的親友來了;培英男校的全體師生,還有不少師生的親友來了。 能容納六百人的大禮堂,不但所有座位坐滿了,兩側(cè)和后位還站滿了人——這禮堂差不多有一千人。 荀淑卿學(xué)姐以為珍卿緊張,無聲地打手勢給她鼓勁兒。 施先生也沒告訴他,他們給她攢這么大個局,還叫她念自己的文章賣慘。 雖然她寫文章本為賣慘,但又沒多少人認(rèn)得她,她在二維世界賣慘也就賣了;可是當(dāng)著一千多人賣慘,真是又羞恥又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