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1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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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卿愕然看向三哥,覺得他眼中幽光熠熠,像是兩只勃勃燃燒的火把。 三哥嘴上說要陪送房子,看他這不大熱心的樣子,好像又不大情愿意陪送,那這是何必呢? 珍卿就體貼地道:“也不一定要陪送,我自己買也行啊。” 她影影綽綽地閃過一念,好像覺察到什么,但這念頭很快消失了。 陸三哥心中苦笑,一旦閑下來的時候,兩人之間親近一番,那種安寧美好的感,讓他想把時光停留在某一刻。 但是不期然的時候,心里也會有急迫感。 一個男人向往一個女子,是一種身心的雙重意念,跟女性的思念不大一樣的。 然而小五才只十七歲——年齡倒也不算太離譜,但是她發育較晚,到現在月經都還沒有來。 他別說動什么不當欲念,就連將心意合盤托出,都是難以出口的事。 但他有的時候,也會自相矛盾,受著不小的折磨。 看著小五這樣懵懂著,心里也會有一絲絲的不甘。 他又飲了一口酒,似不經意地問: “你覺得三哥,該尋一個怎么樣的伴侶呢?” 珍卿心里慌了一下,很不解地問:“三哥,這種問題,卻怎么來問我呢?我又沒有經驗,能給三哥什么好建議呢?” 她見過各式的婚姻,自然會有一些心得,但說起來都是紙上談兵。 陸浩云看著珍卿笑:“你常有奇思妙想,我想聽聽你的妙論,也許能有所啟發呢。” 聊得正在興起之時,就聽見有人敲門,然后是徐師傅的聲音:“陸先生,江州王先生的電話。” 陸三哥一改閑適之態,立刻神色一正,摸摸珍卿腦袋,交代她:“你稍坐一下,我去去就來。” 但珍卿也跟了出去,不過沒有下樓,她就扶著走廊上的欄桿,看著三哥在樓下接電話。 三哥主要是聽對面的人說,一直就以“嗯”來應答,最后很鎮定地說了句:“于均,你稍安勿躁,我馬上買車票南下。” 然后他就掛了電話,跟徐師傅交代一句什么。徐師傅就趕緊出門去了。 三哥重新回到樓上,滿含歉意地跟珍卿說: “明天,三哥要去江州做一件事,恐怕不能帶你出去玩。你今天乖乖在這里睡,明天讓徐師傅,送你回謝公館。” 珍卿不在意玩的事,就是心疼陸三哥:“三哥,之前病中,不是說好近日居家,要好好休養身體嗎?” 三哥拉著珍卿回飯廳,無奈地苦笑說: “倒并非是為公事,一個忘年交的老友,突然遇了變故,他家中全為婦孺,作為朋友,不好袖手旁觀。” 珍卿抿一抿唇,無奈地嘆氣說:“怪道三哥朋友多,就像孝義黑三郎,有養濟萬人之度量。三哥,如果你不是我三哥,我也一定要跟你交朋友。” 三哥聽得莫名高興:“果然我也是普通人,聽到你拍馬屁,也忍不住心花怒放的。” 珍卿抱著三哥胳膊:“三哥,我是發自肺腑地講,何曾是拍馬屁呢?” 陸三哥笑看她撒嬌,揉一把她的頭發,又湊近嗅了一嗅,聞著是洗發水,混著油汗味兒,就好笑地說:“快吃飯吧,吃完了洗個澡去。” 珍卿有點不好意思,說今天上了網球課。兄妹倆就順勢聊起體育運動,完全略過接電話前的話題。 珍卿曉得,三哥翌日要出門,本想叫他早點休息,但三哥說他下午睡四小時,現在一點不困,而且明天在火車上也能補覺。 他們倆人在客廳里,就隨意地聊天看書。 主要是珍卿對三哥講,她平常讀書的一些心得。 珍卿讀書總是另僻蹊徑,能發一些看似無理、又很有趣的言論,引得陸三哥不時發笑。 他們混到十二點鐘,才各自回房睡覺。 第二天,陸三哥五點鐘就起了。 珍卿聽到動靜,趕緊穿好衣服出房間, 就見三哥拎著箱子,正從走廊里往樓下走。 珍卿趕緊迎了上去,三哥順勢拉住她,溫柔地問:“吵醒你了嗎?” 珍卿說不是:“我本來就想送三哥,睡覺也沒睡踏實。” 三哥順勢攬著她,兩個人一道,從樓梯上走下去。 走到大門外面,徐師傅早把車開到路上。 三哥拉著珍卿的手,再次跟她說聲抱歉,又交代她兩句,然后扶著她的腦袋,在她額角上吻了一下,就走過去坐上了汽車。 車子很快啟動走遠,最后消失在路前面的燈拐角處。 七月初的晨風還有點冷,徐媽看這位小姐,還揚著脖子傻傻地遠望,低聲提醒:“小姐,時辰還早,回去再睡一會兒吧。” 珍卿合上張了半天的嘴,扭頭往回走了。 之前還有點糾結著,想什么飛蛾撲火,想什么明哲保身。 她現在想的是:就三哥這樣的工作狂,追上了也還要獨守空房。 就像她最初認識三哥,對他老婆命運的預測一樣,她現在更堅定了這個評價。 蒜球了,還是好好補一會兒覺吧,想這些沒用的,真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珍卿補覺近三個小時,醒來已經快九點鐘。 她吃完早飯,在這花園洋房里,前后溜達了一圈兒。 這小樓的屋頂和窗子,全是紅色;而四壁的磚又是綠色,地磚是灰色的。 院子里還有蔥翠的草坪,和姹紫嫣紅的花架…… 七月陽光下,這里鳥語花香,人聲寂寂,遠離了塵世的紛擾,簡直像世外桃源。 這房子要花上四五萬,珍卿還真是買不起,再喜歡也是望洋興嘆啊。 等看完了這花園洋房,珍卿收拾一下東西,就讓徐師傅送她回謝公館。 回到了謝公館,珍卿自己下了車,跟徐師傅在門口道謝道別。 在一旁擦車的黃大光,跑過來幫著珍卿提東西。 走到噴泉前邊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樓上咆哮: “——現在都火燒眉毛了,多少分銷商沒有貨賣,卻等不到我們的貨。 “一火車皮的貨,被標檢局卡住楚州境上,不準我們沿路發賣,只能堆在倉庫里生霉…… “外面還有天無日地夸他,說是什么金融界的天才,工商業的翹楚,比孫猴子還神通廣大…… “現在家里公司出事,他倒在外頭躲清閑,只圖自己高樂,他還有沒有責任心?! “你和mama,到現在還要維護他……” 珍卿抬頭看了一眼,聲音像從大哥房里傳出來的。 接著是吳二姐憤怒的聲音: “大哥,你說的什么話?!現在的局面,難道是浩云造成的?!公司的決策,他根本插不上嘴。 “mama要是不過問,全憑你一人乾綱獨斷,這個爛攤子是你決策的后果,憑什么叫浩云來收拾! “你求人辦事,還想充大家長的派頭,擺官老爺的威風……” 珍卿走到樓里大廳,樓上的吵架聲音,她反倒聽不真切了。 秦管家還有幾個女傭,看著是在忙活事情,連臉上都有些慎慎地,干著活兒也心不在焉。 秦管家看見珍卿進來,迎上來提過黃大光幫拿的東西,并問珍卿:“五小姐,您回來了,三少爺呢?” 珍卿搖搖頭,說:“昨天,三哥帶我在外面住,他凌晨拎著箱子出門,我不曉得他上哪兒去了。” 胖媽這時候過來,說:“五小姐,你吃早飯沒有?” 珍卿點了點頭,秦管家就看著她,和胖媽一起上樓。 快走上二樓走廊里,又能聽見二樓南邊,吳大哥、吳大嫂的房子那邊,他們大聲吵架的聲音。 吳大哥怒吼: “沒有花仙子公司,沒有謝公館,他陸浩云算什么,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誰會把他放在眼里?! “家里出了事,他只知袖手旁觀,那是數典忘祖,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他的良心讓狗吃了……” 吳二姐怒不可遏,也怒吼著: “我告訴你憑什么!就憑浩云白手起家,自創事業,不但沒花家里一分錢,mama做慈善,我開醫院,他反倒貼了無數錢。 “花仙子集團的事,他白幫了多少忙,白下了多少力,他既不拿一分津貼,年尾也不分紅…… “你憑什么對他招之即來,呼之即去,你以為你是誰,封建大家長嗎? “我告訴你,你連大家長的地位還沒混到呢!!!……” 珍卿走到房門口,胖媽擰開門把手,她們趕緊進到屋子里。 珍卿早就知道,豪門家族的內部,總不會像看起來那么平靜的。 有謝董事長這大家長鎮著,她又想著家和萬事興,屋檐下的人各自忍耐按捺著。 種種的齟齬糾葛,都藏在心腹里面,平常只隱約能看到些端倪 。 珍卿還是頭一回聽見,兄妹倆這樣撕開了吵。 二樓南邊的房間里,吳大哥還跟二妹在爭: “他不分紅,是他當初嫌股份燙手,不想坐班負責,是他自己不要,難道也要怨上我?!” 吳二姐來不及說話,吳大嫂也進來插話: “二妹,我也聽明白了,你安心胳膊肘向外拐,不幫你同胞血脈的親手足,反倒只顧袒護你那弟弟。 “我們也曉得你的心思,弟弟是你看大的,哥哥打小就丟開了,情份自然不一樣。厚此薄彼的事,你歷來也做慣了…… “你那好弟弟浩云,回國后只想圖輕閑,一心只做甩手掌柜。 “你大哥這些年死奔活掙,替他擔了多少責任,負了多少重擔,他一點不曉得感恩,看你大哥還像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