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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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新年收禮和送禮 正月頭一天早上, 珍卿跟長輩拜完年,就帶著嬌嬌和仲禮,繞著謝公館跑前跑后, 到處跟人恭賀新年。 后面樓里的低調親戚,包括各處的傭人、雇工, 都挨個給人家拜了年。 到胖媽和老劉那里拜年, 這倆人高興得合不攏嘴。 胖媽往珍卿嘴里塞福桔吃。 新年新氣象, 大家都是喜氣洋洋的。 珍卿的生活理念是, 能高興的時候, 一定要盡情地高興,不能等到很低沉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從來沒撒過歡兒。 等向所有人都賀完新年, 也差不多該吃早飯了。 簡單吃了一點早飯,杜教授叫孩子們跟他一起,給周圍的鄰居去拜個年。珍卿也跟著去了。 走訪鄰居向人恭賀新年, 往年本是吳大哥的事, 但他身上還戴著祖父母的孝, 就算自己不忌諱,也要設想別人會忌諱。 陸浩云這一大早, 接了不少電話, 又打出去不少電話。 看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 杜教授帶著幾個孩子出去,兩個小時了還沒回來。 陸三哥就走到門口張望。 站了一會兒, 就見大門外面, 四個小孩兒一溜兒跑進來, 一人手里拿著兩三只風車。 他們奔跑起來的時候, 那五彩的風車也急轉起來, 小妹在前面帶著頭跑, 四個人一路歡呼著,轉彎跑到花園那邊去了。 陸浩云的視線,不由一路隨他們過去,眨眼之間就看不見人了,但還能聽見他們熱烈的歡呼聲。 他扭回頭來,手搭涼棚,擋了一下晃眼的太陽光,心里升騰起深深的失意之感。 很可笑的一種感覺:他覺得小五出現的時候,她不自知地,成了他關注的中心。 而他這么大一個人,站在門口,不說成為她注意力的中心,卻似乎都沒引起她的注意。 陸浩云自我體察心境,覺得感覺很奇妙,也很可樂。 吳二姐走過來問:“在這發什么愣?” 他扯著嘴角發笑,說: “小妹一貫聰明伶俐,有時候言談詼諧,思維敏捷,讓人恍惚覺得,她是跟你一樣的成人。 “剛剛看她跟嬌嬌他們玩,猛然又悟到她還是個孩子,一樣地愛瘋愛鬧。” 吳二姐笑了一笑,說:“再聰明伶俐,也要一點點長大,總不能拔苗助長吧。” 陸浩云心不在焉地一笑,隨意說了一句:“說的也是。” 他觀照自己的內心,明白了自己的心跡。但不袒露心事的話,很難跟人解釋清楚,希望meimei快點長大,是一種什么心理。 吳二姐叫陸三哥到她房里,兄妹倆隨意地談一談。 姐弟倆在房里坐下,吳二姐莫名看弟弟一會兒,感慨無盡地說: “小時候聽外祖父講,說小商在于民,中商在于政,大商在于國。我像是聽天書一樣,聽過就算。 “現在看來,你是得了外祖父的真傳,這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本事,簡直太叫人五體投地。” 陸浩云不大在意地說: “賺錢不是目標,二姐,你是明白我的,我最愿意投資實業,若能借此振興國家,我是不懼世人攻訐的。” 吳二姐唉聲嘆氣地說: “都說窮人氣多,富人事多。我如今體會更深。你大把大把賺錢,休說外人嫉恨眼紅,連自家人也不能免俗。大哥的心思我早曉得,聽說你兩位伯父,最近也找你借錢?” 陸浩云見吳二姐拿煙,就拿出打火機給她點燃,自己也點了一根煙。 他漫不經心地笑:“我還能應付得來。” 吳二姐吐了一口煙,目視窗外,冷冷地說: “聽惜音說,那位周惠珍小姐,也被陸家接去過年,聽說在陸家地位超然,儼然把她當孫媳婦待的。” 陸浩云無意往窗外一看,看見大小兩個女孩兒跑過去,好像小五也在里面,不由分了一點心神。 他回頭淡淡地跟二姐說: “我從十五歲開始,就跟一切人講明,這婚事我必要退的。 “回國以后,也登報與周家退婚,他們說周小姐失怙失恃,需要貼她一筆教育費,我把賺的第一筆錢都給她。 “此后,我跟那位周小姐,既沒有日常交往,也未作任何許諾,我早過著自由的日子。 “倒是周、陸兩家人,處心積慮地給她編織幻想,我說過多少遍,她都不能省悟。 “我沒興趣對她負無謂的責任。” 吳二姐了解端底,厭惡地嘆一句:“所以我最討厭的一句話,就是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在倚老賣老的長輩身上,也是同理。” 說過這個話題,陸三哥主動跟jiejie說: “做生意,最要緊的是眼光和決心。而眼光不單借助知識,還在于對時局政策的把握。 “政府有意要開發西郊,說不定很快會收為公用,西郊荒地的錢已經掙到頭了。我不賣地給大哥,未必是對他不好。” 吳二姐無奈地嘆息:“浩云,你不欠大哥的,是我鬼迷心竅,本來這件事,就沒有我置喙的余地。以后不會了。” 果然到公歷三月的時候,華界政府出臺一項法規。 說要將西郊的大量荒地,征收做建筑用地,由市府統一規劃,開發出更多的住房,以安置海寧瘋狂增長的人口。 那些指望借西郊地皮,大發城市擴張財的商賈,自然不可能乖乖就范。 他們不惜動用各種力量,逼迫市府擱置征地計劃。 這件事情鬧了經年,一直沒有結果。 當然,這是很遠的后話了。 跟二姐說一會兒話,傭人說有電話找陸三哥,陸三哥接過電話就出去了。 珍卿與那三個小孩兒,自由自在地跑鬧著玩,正玩得暢快的時候,吳大嫂把他們呼喝進去。 她說正月的前五天,是不許洗澡洗頭的,跑得出一身臭汗,這幾天就要臭轟轟地過了。 吳大嫂身邊的方姐,也在那嘰嘰咕咕地數落他們。 但吳大嫂不耐煩方姐數落她的孩子,當面給方姐刺了幾句。方姐臉上很下不來。 吃了中午飯以后,珍卿本想繼續畫她的畫兒,沒想到胖媽進來,看見她動紙動筆的,硬生生給她奪了。 胖媽煞有介事地說:“初一初二動筆墨,一輩子挨著案頭過。那你就成了勞碌命了。五小姐,你好好歇著吧,不差這兩天功夫。” 珍卿很納悶地說:“我們禹州就沒這說法。”胖媽哼唧了一聲:“你如今可沒在禹州了,到什么山頭,你就唱什么歌兒吧。” 珍卿很是無語:“謝公館里,就屬初一初二,來往送禮的最多,按照你這么說,封管家也不能拿筆錄賬了。” 胖媽“嘁”了一聲:“他可不就是勞碌命嘛,還有啥好忌諱的。” 珍卿覺得她真是口無遮攔,勸說道:“你還是積積口德吧,哪一天因為口舌惹禍,我是不會管你的。” 胖媽還挺不服氣:“我要是因為你,才禍從口出的,你難道也不管我?” 珍卿悠悠地說:“那自然另當別論了。” 胖媽不讓珍卿動筆墨,她就只好拿個外國小說看。 看著看著就在床上睡著了——昨天守完歲以后,她自己還折騰一會兒,睡得太晚了。 珍卿這一覺,睡了四五小時,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朦朧黑了。 珍卿坐在窗前犯迷登,胖媽進來跟她講: “三少爺適才回來,正說要找你,我看你睡得沉實,沒有叫你。五小姐,你去見見三少爺吧。” 珍卿換好衣服,到了三哥的房間,三哥穿著厚浴袍,吹風機放在一邊,像是才吹干頭發。 他招呼著珍卿過來坐,他自己跑到臥房里,拿出一個紫絲絨盒子,緊挨著珍卿坐下來。 就見他從那絲絨盒子里,取出一塊小巧的金表,然后就把珍卿的左手薅過去,把她的袖子卷一下,從手腕底下把表帶弄上來。 這塊表用的紅色皮帶,系好以后把表盤翻上來,珍卿看上面刻的是羅馬數字。 珍卿的手腕很纖細,沒有豐潤美女的豐腴膏潤,所以,這只小巧玲瓏的坤表,搭配比較亮眼的顏色,倒也不顯得艷俗。 三哥笑著跟她說:“戴手表方便些。” 珍卿看著陸三哥,他笑容很是清俊,“是新年禮物嗎?” 三哥摸摸她腦袋說: “是生日禮物,補去年的,昨天就想給你,沒找到機會。 “上回,敏行哥送你金項鏈,我看你喜歡金子,就給你買一塊金表,這外面鑲的是紫金,還算不太夸張。 “瑞士的表都不錯,你可以用很久。” 陸三哥說了好多,但珍卿半晌沒說話。 天色已經暗了,室內卻只開了臺燈。 昏暗的燈光下,陸三哥看見她的眼里,有隱約的水光閃動。 他攬著她格外輕柔地問:“怎?區區一塊金表,你就感動哭了?” 珍卿看著溫柔的陸三哥,一瞬間破涕為笑,說一聲:“謝謝三哥,我會一直好好戴的。” 陸三哥換了個話題,問她:“過年,有沒有東西捎給老家?” 珍卿搖搖頭:“等瘟災過去再說。” 陸浩云點點頭,這么說也有道理。 西北的疫情很嚴重,整個北方都算不上安全。 現在傳播物品到華北地區,一路寄出的包裹,接觸的人也太多,確實有一定風險。 珍卿看三哥眼下,稍微有一點深跡,讓他整個人顯出一點倦怠感。 想他各種事務應接不暇,正月初一都那么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