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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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卿從郵政局出來,就直接回謝公館了。 回到謝公館后,珍卿繼續寫給亡母的信——今天是亡母云慧的祭日。 珍卿給逝世的生母寄信,無非是交代她的生活。 她信寫完了又謄抄一遍,想等著晚上再燒掉。 珍卿把信收好以后,她把桌上的羊脂白玉鎮紙,小心裝起來鎖進箱子。 一個人待著徒然感傷,珍卿就下樓去走走。 結果,剛放了年假的吳仲禮和吳嬌嬌,都在一樓跑來跑去地玩。 小孩子天真明媚,跟他們一塊兒,還真能立時輕松起來。 珍卿陪吳嬌嬌,在旁邊翻繩玩兒,吳仲禮說:“五姑姑,你教胖媽的英文歌曲,我已經學會了。” 珍卿還懵了一下,啥英語歌曲啊,她只教了胖媽一個順口溜啊。 吳仲卻突然跑出去,不一會兒就回來了,他還拿了一只碗和一雙筷子。 吳仲禮把筷子放在桌上,兩手里各拿著一根筷子,跟珍卿和嬌嬌說:“你們看我的。” 然后他就擼擼袖子,一邊拿筷子敲碗,一邊就開始激情說唱: “來是康母去是狗,康母康母狗狗; “點頭噎死搖頭摟,噎死噎死摟摟; “我是哎你是呦,哎哎喲喲; “見面問好說海摟,海摟,海摟,海摟……” 珍卿覺得這小孩兒真喜氣,仲禮簡直是謝公館版的蘇乞兒。 這小伙子搞得珍卿心里癢,也想跟他一塊兒敲碗了。 吳嬌嬌花繩也不翻了,捧著臉在一邊吃吃地笑。 吳嬌嬌還沒樂到兩聲,就聽見一個女人罵:“你個死小人賊骨牽牽,叫花子才敲飯碗,再亂敲,以后挨門挨戶討飯。” 珍卿和吳嬌嬌,不約而同往南邊樓梯口看,吳大嫂和專門侍候她的方姐,正從南邊走廊往這邊走,吳大嫂氣得嘴都歪了。 她踩著高跟鞋,噔噔噔走過來,上來就想扯吳仲禮的耳朵,吳仲禮笑嘻嘻地逃開。 那個方姐在一邊勸:“大少奶奶,可不敢這么說仲禮,我們小少爺是大富大貴的命。” 吳大嫂穿著高跟鞋,根本追不上她兒子,急喘喘地找個椅子坐。 她見珍卿坐著,閑閑地看熱鬧似的,就指著珍卿說: “你做姑姑的,怎么不曉得教點好的,盡教他沒邊沒沿的東西。” 珍卿連忙無辜攤手: “大嫂,你是個火眼金睛的人,你可要明鑒啊,我可沒有教仲禮敲碗。 “再說,你只讓仲禮不敲碗就是,那學英文的順口溜,又有什么壞處?” 那吳大嫂身邊的方姐也給她幫腔: “五小姐,你教給胖媽唱這個,胖媽再教給仲禮,那有有什么差? “五小姐,大人經的事比你多,想的事比你深,聽話總有好處,別由著性子跟人頂嘴。” 珍卿也是呵呵了,她在謝公館,還真沒遇到過像方姐這種,想給她當教師爺的老媽子——連滑頭滑腦的胖媽,也未必敢這么居高臨下地跟她說話。 一個隔房的老媽子,也能揪著她的腦袋教訓,那還得了?! 這位方姐身份特別,是從小服侍吳大嫂的老丫鬟,一輩子沒嫁過的那種。 三個少爺小姐,也是她看大的。所以顯得身份較為貴重些。 但這個方姐身份再貴重,沒道理把威風耍到珍卿身上。 珍卿抱著吳嬌嬌這小可愛,翻著眼睛問方姐: “嬌嬌在晉州生病,你還用土煮水給她喝,喝得她上吐下瀉,差點沒死過去。 “我母親和二姐,勸你不要弄這些迷信東西,說的也是好話,你怎么聽不進呢?” 吳大嫂頓時黑了臉,她沒法教訓珍卿,就扭頭呵斥方姐道: “你瞎七搭八地嚷什么,好好的千金小姐,輪得到你跟她昏亂說話,你出去把車子擦擦干凈,少在這里惹我生氣。” 方姐被當場訓斥,臉面上很下不來,木著臉抿著嘴出去了。 說完方姐,吳大嫂回頭瞅著珍卿,也有點氣不順地說: “小妹你也真是,你跟下面人爭什么嘴,白白塌了你的身份。 “我要出門去,你在家里,教侄子、侄女寫字、畫畫都便宜,只是不許帶著他們淘氣。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珍卿心想,真是出乎爾者,反乎爾者。 上回珍卿跟吳元禮打架,吳大嫂口口聲聲說珍卿是吃白食討吃的,現在又給她抬身份,說她是千金小姐,要曉得自重身份——難道當她是沒記性的傻瓜嗎? 珍卿話要講明:“大嫂,我就是下來歇一會兒,歇完還要回去做功課,現在教不了仲禮和嬌嬌。” 吳大嫂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不教就不教,也不準帶著他們瘋。”說著搖搖曳曳地著走了。 吳大嫂生著氣出門,才七歲的吳嬌嬌,小大人似的拉著珍卿的手嘆道:“我媽好兇,是不是?” 然后,吳嬌嬌又語重心長地說: “小姑,你不要怪mama,mama生病了。她跟好多醫生打電話,羅醫生、周醫生、曲醫生,好多醫生都看不好。” 珍卿很是意外,不過她又點點頭。 吳大嫂先后生了仨孩子,沒事不是躺著看閑書,就是坐著搓麻將,指不定是得了頸椎病、腰間盤突出啥的。 不過,這吳大嫂脾氣也不小,也有可能是月經不調,或者是內分泌失調啥的。 吳仲禮卻跑過來反駁說:“嬌嬌,你不曉得別胡說,不是mama病了,是小姨病了,病得起不來床,不曉得是啥病。” 珍卿嚇了一大跳,連忙囑咐倆小人兒,大人的事再不許亂傳,更不許告訴她媽,小姑姑知道這事了。 兩個孩子都聽話地應下了。 這倆孩子一個十歲,一個七歲,也不知道能不能保守秘密。 這天晚上吃完飯以后,謝董事長和一眾兒女孫輩,圍坐內客廳壁爐左近,聊天兒、吃東西、玩游戲。 只有杜教授和珍卿不在。 大房的嬌嬌和仲禮,也在這里玩兒著。 吳嬌嬌玩了一會兒,忽然問:“小姑怎么不下來,我想和小姑玩。” 吳二姐笑問為什么喜歡跟小姑玩。 吳嬌嬌就掰著指頭說: “小姑姑會說故事,她知道的可多了,比我大哥知道得還多,她前天給我講月亮、太陽和星星的故事,今天又給我講了眉間尺的故事。” 吳仲禮也大聲附和meimei:“小姑講的故事真好玩,比爸爸、mama講得都好玩。” 正在擺放茶果的岳嫂,就插嘴說了一句:“聽說,今天是五小姐一個親戚的祭日,說她是在哪兒燒紙呢。” 這一句在哪兒燒紙,說得眾人忽然一愣。 陸si姐丟了一個果子殼,莫名其妙地說:“什么親戚,需要她來燒紙?再說,哪有在人家里燒紙的?” 吳大嫂也跟謝董事長說: “mama,小妹看著也大了,有些規矩該說道給她聽,在家倒沒什么,總歸都是她的親父母手足。可她到外頭去,要是犯了忌諱,惹了麻煩,吃虧的還是她啊。” 陸si姐這一回,倒沒有給嫂子幫腔。她現在對小五,沒有那么執著的惡感了。 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可能有拳頭又有本事的人,總歸有權利讓人高看一眼的。 謝董事長剛才,一直沒有吱聲,若有所思似的。 這時候忽然站起,把陸惜音嚇一跳,還以為站起來要打她呢。 謝董事長一拍腦袋,說: “我竟然忘了,今天是小妹她mama的忌日,她媽是臘月過世的。志希跟我說過,小妹過五歲生日,隔一天夜里,她媽就過世了。” 這話說得眾人又是一愣,吳二姐也有點驚疑,片刻后有點復雜地道: “這生日過得,必定是刻骨銘心。” 吳大嫂神情意外,閉上嘴不開聲了。 陸浩云也有點失神:有了這樣的經歷,以小妹敏感的性格,五歲以后的生日,肯定就很不好過了。 謝董事長眼神動了一下,交代大家說: “今天這個日子,你們杜叔叔倒還好,他是百無禁忌的人,有不好聽的話,不好看的事,他也不入心。 “大嫂,你們誰也不許亂說,這要是惹了小妹傷心,我就給她扔到大街上去。” 吳大哥和吳大嫂連忙站起來,鄭重地應下來。 謝董事長說完就走了。 陸浩云也站起身,跟著走了出去,他一走,吳二姐也走了。 出了內客廳的謝董事長,問過傭人之后,知道杜教授在他的書房,小妹也在自家房間里。 吳二姐有點納罕:“小妹總不至于,在自己房里燒紙吧。” 陸浩云不以為然:“我看不至于,鄉間的舊規矩最多,她常年耳濡目染,不見得會不知道。” 謝董事長看著丈夫的書房門,略出了一下神,然后跟兩個兒女說:“這個時間,我看不要去打擾他們,讓他們有點空間。” 吳二姐和陸三哥應下。 正說著,胖媽從樓上下來了,這三人把她喊過來,到謝董事長書房說話。 吳二姐開門見山地問:“小五在謝公館燒紙錢?” 胖媽有點莫名其妙,說:“沒有啊。誰造的謠,五小姐哪燒紙錢了?就剛才在后園子里,燒了一封信給她媽。 “往年臘月她都要上墳的,今年是找不著地方,明天我帶五小姐北邊走一走,給她媽燒點錢花。要不然,別的死鬼都有錢花,就她媽沒有,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