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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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跟你說慣子如殺子,讓你好好管教元禮,不要一味縱容寵溺。 “你卻一言好話聽不進。只知道買衫、打牌、看閑書,我好好的兒子,叫你養得跋扈囂張,快要不成人形了…… “他無故欺侮小姑,你不說安撫好小妹,替你兒子賠罪道歉,竟然替這個孽子撐腰張目,更變本加厲地欺侮人 。 “林玉馨,我警告你,你再敢縱子為惡,慣殺我的兒子,我就登報跟你離婚。我吳祖興說到做到!” “離婚”一詞才落音,吳大嫂林玉馨嚇得呆住,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的丈夫。 錢姑媽連忙打吳祖興,罵他當著孩子的面,這種遭雷劈的話也張嘴就來。 吳祖興猶是怒氣熾盛,轉頭抓住嚇傻的吳元禮,按住他當眾扒了褲子猛打,把吳元禮打得鬼哭狼嚎。 場面一時間頗是混亂,連附近也在野宴的人家,都遠遠地站著看熱鬧。 吳二姐氣得直跺腳:“大庭廣眾,你們一個個,全無顧忌,一會兒是夫妻罵戰,一會兒是棍棒教子,我們家讓人看足笑話了。” 原來怒色勃然的謝董事長,這一會兒面無表情,喜怒難測地說: “祖興,夠了,你要教訓兒子,回家好好教訓,在這里上演全武行,誰的臉上好看!收拾東西回城。” 然后,她就安排黃包車,拉上杜教授。杜教授坐在車上被拉著走,他遠遠跟大家招手: “都回吧,都回吧。珍卿,你跟三哥一起走,別落下了。” 一直在外圍觀戰的陸惜音,看這一陣亂象終于消停,眼發直地看著被三哥拉著走的珍卿,她拉著吳二姐,心有余悸地說:“她怎么敢這么打人?” 吳二姐掰開她的手,沒好氣地說:“你現在該慶幸,小五沒跟你動過手,要不然,你哪是她的對手!”說著撇開陸惜音,大步流星地走了。 陸惜音在原地呆站一時,不知想到什么,不由打了個哆嗦,然后小跑著趕上吳二姐,問:“小五胡亂打人,mama會不會罰她?” 吳二姐冷笑著說:“你少管別人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前面陸三哥拉著珍卿走,大哥吳祖興趕上來,拉著珍卿跟她說話。 他說他特別過意不去,一迭連聲地,替他的妻兒向珍卿道歉,他自己也向珍卿道歉,說他對兒子教導無方。 然后,他還向珍卿干脆地許諾,等回到謝公館,他還要好好教訓吳元禮,叫吳元禮認真跟珍卿道歉。 還說要送吳元禮去學校寄宿,好好磨煉他的為人處世,布拉布拉布拉。 等到山下趕上謝董事長他們,吳大哥就言辭鑿鑿地,跟謝董事長和杜教授,做了莊嚴的許諾,說會管教好大兒子,這種事以后絕不會再發生。 吳大哥跟他們說話時,陸浩云拉著珍卿,就站在謝董事長的車外,看著吳大哥向長輩交代。 謝董事長和杜教授,原本都是面無表情,明擺著不太愉快,卻被吳大哥誠懇的態度,還有鏗鏘的許諾,說得神情慢慢緩和起來。 但謝董事長并未說軟話,她語重心長地說: “祖興,你那位長子元禮,寵溺太過,壞了性情,別人不知害處,你不能掉以輕心。 “像我們這樣的人家,外人看著以為煊赫,其實危機重重,但凡養出一個敗家子,多少輩的心血,全都付之東流。 “祖興,你別怪mama說話難聽,你跟你老婆話要講清,讓她不要把長子長孫,動不動就掛在嘴上,我不愛聽。你明白嗎?” 吳祖興聽得心頭一震,外面卻一點不露形色。 他特別恭敬地跟他母親說:“mama,是我內宅不修,沒有管教好妻兒,讓長輩憂心。我會謹記mama的教誨,好好管教他們。” 杜教授這時也笑著說: “祖興,老婆孩子,既要管也要教,不要一味地打罵,還是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珍卿見那杜教授,對后兒子施行的是諄諄勸導,吳大哥還認真地應下,心中暗嘆,好一出父慈子孝的戲碼啊。 等這位吳大哥講完話,從車旁邊走開時,他還跟珍卿笑著點頭。 珍卿覺得這位吳大哥,真是修煉多年,城府不淺,有點唾面自干的意思。 陸浩云見她神情惕然,在心底嘆了一聲,攬著她跟她低聲說:“放心,三哥會幫你的。” 陸三哥跟珍卿,坐上了謝董事長這輛車。 珍卿跟人打了一架,沒覺得多憤怒傷心,但耗費了不少精神氣力。 她坐在后座的最左邊,車子啟動以后,她聞到從車窗外,飄進的濃郁的桂花香氣。 她倦倦地把眼睛闔上,在馥郁的桂花香氣里,不知不覺睡著了。 隨著車子的顛簸,她的腦袋晃來晃去,有一回還猛磕到后壁上。 陸三哥攬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睡。 見她說睡著就睡著,陸浩云突然省過味兒。 夏天林蘭馨欺負她的那回,她哭了好長時間,哭完也是立刻睡著。 想她這一回動了武力,大約也消耗了不少氣力,需要睡個覺休生養息一下。 陸浩云拿起她的手,仔細看她兩只手掌的情況,倒也還好。她把元禮臉打得那么紅腫,她自己的手倒只是稍微泛紅。 陸浩云看著獨坐前排的母親,她也靠在坐椅上睡著了。 她膝下有五個孩子,還有一個感情甚好的后夫,她喜歡大團圓的生活方式,于是把各懷心腹的兒女,硬生生湊在一起。 為了平衡各方的情感和利益,母親可謂是煞費苦心。 可母親現在也不愿意承認,有時候強扭的瓜并不甜。 回到謝公館的時候,珍卿迷登醒了一下,自己走回樓上房間,然后趴到床上繼續睡。 陸浩云在房里換衣服,金媽上來叫他,說太太找他說話。 陸浩云聽著樓下,吳元禮又在鬼哭狼嚎,吳大嫂一邊勸丈夫別打,一邊也在哭個不完。 所謂人前教子,背后教妻,大哥一向做得很好。他今天當面打大嫂,倒著實讓人意外。 陸浩云沒興趣到窗前去看人教子,直接走出房門下樓去了。 到了謝董事長書房里,這一會兒,吳二姐正給杜教授分析: “……乍一看是小五沖動,一上來就訴諸暴力。可是你要看她行事背后的心理。 “她是一個女孩子,無故被人欺負,第一反應不是求助家長,反而自己撲打上去。可見她在睢縣老家,過的是什么日子。” 杜教授后知后覺,聽明白吳祖怡的意思,不由黯然起來,說: “是我為父失職,讓她無所依恃,以致性格暴烈,像個滾刀rou一樣。” 謝董事長握著杜教授的手,勸說道: “萬幸,她還沒有長大,還在我們這老鳥的庇護之下——我們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一直不作聲的陸三哥,卻忽然說: “母親,我以為你們考慮得太淺。” 不說謝董事長和杜教授訝異,連吳二姐也不解其意,就聽他娓娓道來: “小五是個聰明的孩子,心思非常敏感,她很會自我保護,對任何人都深藏戒心。你們若只抱尋常的補償心,未必能融化她心里的堅冰。” 杜教授神情正肅,皺著眉頭深思起來。 陸浩云看著杜教授說: “前天小五初見杜叔叔,她顯得過分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 “她看起來安分懂事,但是,缺乏對人的信任和依賴。 “她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能信任、依賴。推而廣之,我們這些姻親構成的親戚,在她心目中是什么形象? “她才十六歲的年紀,卻把所有人都看透了,也看死了。她善于忍耐,個性頑強,只為她無人可靠,只能依仗自己。 “我與她是半路兄妹,都忍不住憐愛心疼,不知道杜叔叔身為父親,究竟作何感想?” 陸浩云這番深刻剖析,不啻是振聾發聵,把懵懂度日的杜教授,也震得心懷大動。于是,他開始唰唰地落淚。 杜教授當著妻子還有兩個小輩的面,哭得越來越洶涌澎湃,完全不能自已。 吳二姐抬手推了弟弟一把,覺得他真是辛辣直白。 吳二姐明知道弟弟故意夸大其辭,想刺激一下杜教授,卻也被他勾起了寄人籬下的回憶。 謝董事長在一旁,溫聲細語地勸慰著杜教授,隔空還瞪了兒子一眼,心里暗怨他說話不夠委婉。 在觀眾們對杜教授的這出淚崩戲,看到乏味以前,杜教授終于止住哭,站起身來說:“晚飯快好了,我去喚喚珍卿。” 這里的其余三人,注視著他匆匆出門。 吳二姐無奈又好笑:“這杜叔叔,像個孩子一樣,說風就是雨,一點等不及。” 謝董事長白了小兒子兩眼: “你杜叔叔心思淺,又容易動感情,你何必刺激他? “他從自己想通,要接女兒過來彌補,就惶惶不可終日,想見她又怕見她,還特意從粵州避到晉州,磨蹭到快開學才回海寧。 “他精神上的痛苦,已經夠他受了。” 吳二姐和陸三哥,都有點無語地看著母親。 吳二姐頗是郁悶地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您養了三個兒子,對這個心思淺的兒子,您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飛了。” 謝董事長惱羞成怒,直拍打吳二姐的背,一邊打一邊說:“你們兩個壞東西,專意來氣我的。” 陸三哥就站起身來,說:“mama,沒事我出去了。” 吳二姐站起身,攔住她的打人手,沒好氣道:“mama,沒事我也出去了。” 兩姐弟正要結伴而出,外面有人敲門。 謝董事長問是誰,說是倪七姐,這倪七姐和她丈夫康海兒,一起管著后面親戚和傭人衣食住行的雜事。 康海兒和倪七姐,是謝董事長一塊長大的老家人。 只因康海兒身有殘疾,不能擔負整個謝公館的事務,就只讓他們兩口子,單管后面這一項事務。 謝董事長叫住吳二jiejie弟倆,說:“你們兩個不要走,大嫂看著精明,其實愚鈍,這個家我不放心再叫她管。你們兩個以后,要幫我分擔一些。” 這姐弟倆倒沒推拒——不是想攬權貪錢,而是同樣覺得吳大嫂管家不妥。 這倪七姐進來以后,上報了一件非常要緊的事。 把在場三人都驚得瞠目結舌。 謝董事長的面龐上,醞釀著強烈的怒氣,罵了一句“豈有此理”。她跟倪七姐再次確認:“那林小姐悄悄打胎,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