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國好好學習生活 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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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兒很感不可置信,大力地掙扎著,然后高聲嚷: “你們放開我,趕碰我一根指頭,沒你們的好果子吃,我娘饒不了你們…… “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家?我伯父是督軍府的參事,我外公給大總統當差,你們敢這么對我,還辦什么學,等著關張吧……” 但不管她怎么嚷,盧教務長和梅先生,都不理會她,她已被拖出了教室。 珍卿看得驚訝不已。 看那女孩兒的穿戴,還有她的言行,必定是家里有些底氣的。 這位盧教務長,說趕出去就趕出去,感覺這學校好牛啊。 她再看其他考生,大家神情態度都變了。 果然殺了一只雞,猴子們也曉得厲害了,考生們變得老實了,沒人敢再擾亂考場了。 辦這所學校的梁士茵先生,要么真的剛正不阿,要么就是大有來頭。 想到這里,她更覺得這學校值得好好考了。 這個小插曲過去了。 梅先生重申考試紀律,講明考試時間是兩個半鐘頭,對考生的答題和卷面,有哪些要求等。 等聽到當當的敲鈴聲,梅先生開始發放試題卷,考試就算正式開始了。 沒多一會兒,之前那個高瘦的周先生,也加入了監考的行列。 卷子發了四大張,珍卿先翻了一遍題,發現基本上是偏重國學的,后面有少量的算術題。 國學的題目,基本都摘自三、百、千,還有一些文人耳熟能詳的詩歌,還有“四書五經”上的內容。 題目的形式,大部分是提示性的填空題,類似于后世語文里提示性的詩文默寫。 大部分的題目,要求考生把空缺的文句補充完整,少量的叫解釋文句意思,后面還叫寫一篇作文。 珍卿做這些填空題,做得很小心,不敢寫錯字、寫漏字或添字。 因為她聽匡先生說過,舊時候科舉考試,像這種題,錯了一丁點兒,整個句子就算全錯的。估計這種考試也差不多。 認認真真做完填空題,珍卿覺得頭昏眼花,肚子里又鬧騰起來了。 她又撐了一會兒,把經典句子的意思解釋完,實在是快憋不住了。 她向正在巡場的梅先生舉手,梅先生走過來,問她怎么了,珍卿說: “先生,我要上茅房,我題還沒寫完,我怕別人拿走,您保管一下,行嗎?” 梅先生看她臉色卡白,知道是真難受,連忙答應下來,叫珍卿快去茅廁。 第10章 問情形祖父失落 快憋不住的珍卿,跑到茅房坐到馬桶上,拉了好一陣子,把人都快拉抽抽了。 她坐在馬桶上受罪,心思還飄回考室里,憂心她還沒寫完的題,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她心里著急,等完了事,趕緊奔回考室,管不了她臭不臭的了。 回到考室,就看見梅先生,就在她桌子兩步外站著。 珍卿趕緊走過去,看她的試題都好好的,松下一口氣,連忙跟梅先生鞠躬道謝。 梅先生溫和地說: “還有一個半鐘頭,別著急,靜下心來寫。” 坐在梅先生背后的林小霜,就有些不憤地,暗暗瞪了珍卿一眼。 珍卿定下神來,繼續看作文題目,是寫《我的早飯》。 她百無聊賴地想著,她的早飯,都奉獻給這學校的馬桶了,真是一個讓人痛苦的題目。 這個“我的早飯”,妥妥地是叫人寫記敘文,最簡單的一類題目。可要寫得出彩,也要費點腦筋。 珍卿想了一陣,大致在心里打好腹稿,斟酌了兩回,也懶得寫一遍再謄抄,直接用正楷字開始寫。 那位監考的周先生,神出鬼沒的,一會兒在一會兒不在。 梅先生就放輕腳步,一個人在考室里來回巡視,偶爾會站在奮筆疾書地學生旁邊,靜靜地看她們寫。 這一會兒,她就站在珍卿桌邊,看珍卿在寫作文。 剛才給珍卿看試卷時,梅先生就覺得,這孩子字跡娟秀俊逸,很見功夫。 這會兒看她寫作文,不覺也看住了,見她上面寫的是: 昨日午后趕至縣城,腸胃傷風初愈,余不思飲食。 夜宿家中糧店,店中偷糧鼠輩,群聚余室,絡繹往來,吱喳歡鬧,意甚猖狂。余夜寢不安,翌日晨興,更不欲飲食。 祖父、管家,知余應試要緊,早起敦促廚娘,小火慢熬菜粥、雞粥、果粥三類,擺列餐桌,供余飲食。 余入餐桌就座,祖父、廚娘在旁,大贊清粥色香味之美,勸誘余多多進食。 余只覺腹內如涌,喉間梗阻,強食一碗菜粥,便欲推開碗箸。 而家祖在旁,嘆息搖頭,蟻步徘徊,焦憂若溢。 見余自餐桌起身,急按余回座,苦口婆心曰:“汝今日應試,正要出力,不吃糧食,何來氣力?” 廚娘在側曰:“我家幼孫,不好生飲食,我與其母,一人制住小兒,不使亂動,一人以匙箸,掰開牙關強喂,此法甚好。 余聽言,猛見身側祖父,向余眈眈而視,雙手伸出,似欲制住余之臂膀,而使人強喂粥飯。 余悚然而驚,立時大喊:“我吃,我吃……”祖父強喂之念,方才作罷。 余強咽粥水,如咀棉絮、吞鉛塊,入腹更攪擾轟隆,乘車走路甚為煎熬。 一入校間,即奔廁狂泄,早間強啖之食物,轉眼皆付五谷輪回之所,恰如春水向東,無可奈何。 余在考室,渾身如綿,眼繞金星,直覺度日如年。如此早飯,從今往后,余不愿再食。 …… 梅先生難得見有幽默感的女孩子,覺得怪可愛的,不由會心一笑,抬步走開,繼續巡視考場。 珍卿的作文也寫完了。 這作文字數嘛,倒沒有硬性要求,她敘述完事情,在后面發了一下感想,估計有五百來字。 這個時候,白話文還沒有推行到全國。 尤其像她們這種,接受家庭教育和私塾教育,師長平時,就更不允許用白話寫詩作文。 但是這里的先生們,肯定受過白話詩文的洗禮,珍卿便采取半文半白的寫法。 把寫完的作文,擱在一旁晾著,珍卿繼續寫后面的算術題。 這算術題只有加減,沒有乘除,實在簡單得很。 她就低下頭奮筆疾書,不一會兒就寫完了。 全部題目都寫,她看大家還在埋頭書寫,就把寫完的題又檢查了一遍。 檢查完了,她覺得頭悶沉沉的,眼皮也沉重得很,她摸了摸自己額頭,感覺像是發燒了。 她就舉手,小聲問梅先生,能不能提前交卷兒。 梅先生說:“不能提前交卷,坐著等一會兒?!?/br> 珍卿只好坐著等,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她正睡著,忽然感覺耳邊一聲巨響。 珍卿嚇得跳起來,就見那位神出鬼沒的周先生,臉寒得跟夜叉一樣,雙手抱胸,尖聲道: “你是來考試,還是來睡覺的?太不像話,你以為這啥地方,警告你別太放肆。再讓我發現你睡覺,你就不用考了?!?/br> 梅先生連忙上來勸:“小妮兒不舒服,你別嚷她,給她嚇著了?!?/br> 珍卿完全迷登了,這位周先生的斥責和威脅,她遲鈍的大腦,沒有產生啥感覺。 她雙手捧著腦袋,勉強保持清醒,眼睛都有點睜不開。感覺又要睡過去。 忽聽一陣連綿的敲鈴聲,周先生大聲說道:“考試時間結束,請考生停止書寫。” 兩位監考先生,動作很迅速地,開始收試題卷。 試題卷收完以后。周先生在講臺上,跟大家講,半個月以后過來看榜,考沒考上,考上了分在哪個年級,到那時候就都知道了。 梅先生拿了一沓傳單樣的東西,給每個考生都發了一張。其實上面寫的,就是周先生在講臺上講的,只不過更加系統一些。 等收拾好了東西,珍卿摸摸guntang的臉,暈暈乎乎地站起來,隨波逐流地,和大家一起朝外面走。 她感覺這一雙腿子,簡直軟得像面條一樣。 走出大門剛要下臺階,背上好像被誰推了下,她就感覺身體失重,直接從臺階上,滾葫蘆似的滾了下去。 杜太爺和大田叔,遠遠看珍卿出來,他們已經往校門這邊擠來,遠遠見她滾下臺階,更是嚇出了三魂六魄,更加努力地往大門那里擠。 總之,因為有考生滾下臺階,啟明學校門外,sao動了一陣,但馬上有人來維持秩序,家長也趕緊把孩子抱走了。 這小sao亂就自動平息了。 大田叔把珍卿抱回馬車,檢查她的手和臉,發現就是額頭有擦傷,身上就不便檢查了。 一摸她額頭上,燒得guntangguntang的,連忙喊:“太爺,大小姐發燒了。” 杜太爺叫大田叔趕車,先去找個醫館給珍卿看病。 拉去給大夫一看,腸胃炎嘛,中醫的說法就是脾虛胃弱,下瀉太過,同時孩子寒邪入體,伴隨著傷風發熱,所以一時抵受不住。 大田叔埋怨杜太爺:“本來在楊家灣,說已經見好了,一路迎風冒寒,給她拖到縣城,又弄到傷風了,給大小姐折騰的,一天瘦了兩圈?!?/br> 杜太爺也嘴硬:“我不是為她好?!這學?,F在不考,過了這個村,沒有那個店。到時候,她還不是要鬧我。” 大田叔畢竟是受雇的人,不敢跟他嗆得太厲害。 看完大夫拿了藥,他們就帶著珍卿,還是回了林掌柜那個糧店。 杜太爺唉聲嘆氣地,想到孩兒病成這樣兒,也不知道考試考得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