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科舉奮斗日常 第1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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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扭得不是很嚴重,他躺了一會兒腰就恢復了知覺,惹得茵茵在一旁偷笑:“你啊你,京官當久了事忙,人胖了、身子骨也不那么硬朗了。” 陳延為自己挽尊,“我還是日日打五禽戲的,只是方才太著急了!” 說罷,起身洗漱,穿上了朝服,迎著黑漆漆的天上朝去了,姜茵茵撐在床上看著夫君遠去的背影,目光繾綣,十分溫柔。 人走后,她又睡了一會兒,等天光大亮在鏡前梳頭,茵茵發現自己的眼角又多了一條小細紋。 豁達的人,總能更自如的對應時間,她同侍女輕嘆,“又老一歲了,日子過得可真快?!?/br> 這如水般的時光,從來不會停歇腳步,等待任何一個人。 … 獻寶的余蔭猶在,陳延在朝堂還是很如魚得水,工部尚書無人攻堅,他立在一遍倒挺自在。 漫長的上朝時間,他在腦海里構思著將獻給陛下的第二輪禮物。 一個功績巨大,能將陛下抬上明君神壇的禮物,那必然是每個清穿者都要來上一遍的牛痘啊。 當代天花同瘟疫差不多,一直被放在不治之癥的位置上,能解此事,也是大事一樁。 莊子里那些大夫已經在測試了,就是還沒上人身,應該不用等太久,春日夏日不是好時機,等冬日里再試。 穩定下來后獻給陛下,剛好充作新年賀禮。 思緒亂飛,朝堂里忽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陳延偏頭一看,發現是自己的老泰山正在發言。 脫離了陛下身側后,姜定修就把更多的精力投在了吏部,這幾年吏部政治清明、官員評績愈發‘合規化’,他在眾多平民官員中的名聲一直非常好。 就是吏部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陳延發現,爹也老了。 鬢角白發,臉上的皺紋,略帶些沙啞的聲音,和燭火下熬燈,略泛著紅的眼神,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已是一位真真正正的老臣。 - 朝會后,陳延回到六部街這邊用了飯食,下午伴駕,一直到天微微黑,才抽了空到姜府去。 今日他晚了,到的時候一家人都坐齊了,笑著用完飯,便又溜達去了書房。 如今,姜尚書輕易不會叫陳延來家里,一般都是月兒或者茵茵回來小住,翁婿二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坐。”姜尚書長長呼了口氣,咳了幾聲。 “爹,您這是怎么了?”聽到岳父咳嗽,陳延蹙眉,為他倒了一杯熱茶,“寒著了?” “話說多了,今年滿任期的人多,吏部事忙,我沒什么事,你先坐?!?/br> “清遠,今日叫你過來,有件大事要同你說說?!?/br> “爹,您說,我聽著呢?!?/br> “青年,今年葉問任期將滿,要從兩廣那邊回來了?!?/br> 乍一聽到好友的消息,陳延臉上氤出欣喜,“這是好事?!?/br> “是,今年京里空出的位置不多,戶部和吏部有合適的缺……他的情況不適合去戶部,所以你葉伯父想讓他到吏部來。” 吏部今年還留有一個吏部侍郎的位置。 外放回來當侍郎,這個年齡熬一熬,將來做到尚書的位置也猶未可知,的確是個好差事,但—— 陳延有些遲疑,“爹,我們同葉家的關系陛下看在眼里,如今你是尚書,若要將葉問再回調做侍郎,這?” 天子恐怕不會同意。 “是,所以清遠,此番我決定卸任吏部尚書之位,告老還鄉了?!苯袝p飄飄放出這句話,陳延聽到告老二字,差點被一口茶嗆到,抬頭,“爹,您這是?” 這樣的想法從什么時候起已經不可追,但這是姜定修多方考慮之后的決定。 他在吏部尚書的位置上已經坐了太久了,如今陳延正蒙受圣恩,圣眷正濃,品階也高,這種情況他要再進一步,已不可能。 再一算算,他在如今官位上也十數年了,姜定修判斷,再過一個任期,陛下便該扶新的侍郎上來接他的位置了,與其等著別人來接班,不如早早運作。 他走,葉問回,必能如愿,老葉還在宮里,三方扶持,仍能發力。 在這來說,“你也在工部待了幾年了,我原以為你在這里會表現平平——” 畢竟,這是工部啊,沒有那么多的機會來展現一個人的能力,但陳延擺出來的東西顯然出乎了姜定修的預料。 “你總能令我驚訝?!?/br> “工部不該是你的終點,我看陛下極滿意你,若我留在吏部為尚書,陛下再滿意你,此處也只能是你的盡頭。” 但姜定修辭官、退居榮養,一切又不一樣了,“陛下會更放心將你提到高位?!?/br> 直接跳到翰林院做掌院,等幾年再跳入宮頂老葉的位置,將來做太師、或者為相,都是有可能的。 斷舊路、迎新路。 這聽起來的確很好,但陳延搖頭:“何以至此?爹,你還力壯,何以到了告老之時?” 陳延表示自己不希望讓姜定修犧牲自己,來成全他和葉問,“總有些別的更萬全的辦法?!?/br> 頂多就是多調調,來回換一換,總能令陛下滿意、大家滿意。 “你說的是,倒是會有一些更全的辦法,但主要是——”姜尚書攤牌了,“你娘和我年紀都大了,昔年我們說過,將來告老要游覽大名?!?/br> “你娘日夜習武,這身子骨好,我已然是不能再等了。”告老也是分時機的,他覺得今年就是一個絕佳的時期,“清遠,你明白嗎?” 岳父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這么嚴肅重復了幾遍,陳延終于接受了這件事,“那,爹,茵茵和娘知道這件事嗎?” “我明日會告訴她們?!?/br> “那告老一事,您準備何時?” “今年秋季,恰好能把葉問調回來。” 這是一件極大的事兒,但再大的事,只要肯磨,沒有不成功的。 于是,這一年,曾經縱橫朝堂二十載,陪伴天子前行的姜尚書,中途止步了。 牽一發而動全身,一人動,數人動,悄無聲息中——官場大洗牌,已經完成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5-02 11:25:24~2023-05-03 23:27: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如此包裝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65章 人易變 ◎朗月的婚事◎ 朝堂新勢力成立的第一年, 陳延依舊是在陛下的夸贊聲中度過的。 因為‘牛痘’疫苗在冬日人身測試穩定后,被陳延一舉推給了陛下,天子見此, 立即大肆褒獎陳延。 問他:“如何有此巧思?可救萬民!” 那時候坐在下首的陳延想,自己的臉皮真的越來越厚了, 拍馬屁完全不動聲色, 真誠到自己都相信了, “臣之思, 一切皆起于陛下!” 這是早就想好了說辭, 并不算‘精妙’,但陛下信了。 而且,在獲得了整個流程之后, 自己找人試痘,又在推廣之際,以身‘種痘’, 這樣的‘義舉’, 自然被史官大肆傳唱。 朝野內外, 黎民眾生無不慨嘆陛下乃‘天人之君’,有陛下這樣的仁君, 實乃天下之福。 此事, 陳延神隱了,陛下沒有提及他的功勞, 但沒有少他的榮寵。 君恩雨露, 此一朝, 誰不說姜尚書退下后, 他的女婿陳延頂替他成為了本朝天子座下第一寵臣, 無人能出其右? - 朝堂上的事現在對陳延來說, 都是浮事虛名,他并不是很在意。 反正陛下的皇帝集權做的特別好,京城內的治安很棒,他不管被夸成什么樣都不會有人來刺殺他,頂多被夸多了,遭人妒很。 或者‘上貢’的事被某些人泄出去,那些人在背后說他幾句諂媚迎上而已,迎上又怎么樣呢?他壓根不在乎自己的虛名。 他只在乎,好的事情能被推出去,被推出去之后能有人監督辦好、天下人可享此福祉。 所以,下次再想到什么造福萬民的好點子,全部推到陛下頭上就好了。 天子之思,何人敢不上心? 正想著,耳畔傳來葉問不滿的聲音,“二弟,我們數年不見,好不容易喝一次酒,你竟走神?”他伸手拍陳延,“在想什么?” 陳延這才回神,斂去其他情緒,“沒什么,只是在想爹娘到什么位置了。” 姜尚書告老成功后,就和夫人開啟了游山玩水之路,他們計劃從京城出發、過江南、淮浙、兩廣、再去百理轉一轉。 游歷路線定的很長,這樣肆無忌憚地說走就走,著實令陳延和茵茵有些羨慕。 “你說姜叔父啊……如今約莫到了兩廣?”葉問也不確定。 把思緒從遠方的親人和雜事中挪出,陳延看著面前的葉問,數年不見,葉問的變化也很大,昔日的翩翩謫仙、如今略胖、膚色微黑。 雖然還能看出‘俊’,但俊中已經沒有美姿儀,更多的是幾分歲月磨出來的硬朗了。 “不談爹他們了,大哥你在任上怎么樣?” 談及在任的事,葉問興致很大,眉飛色舞,仿佛有一籮筐說不完的話,在陳延面前吐露良久,他才慢慢平靜下來,“在外的日子,真的很好?!?/br> 原來很多事,走出這一步也不難。 葉問又轉而問:“你在工部尚書上做的如何?我發現你如今可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先前在任上我光聽我爹說你深得圣心,不知這深到了幾分,如今……這才是真的開眼了。” 陛下膝下的皇子,可能都不如二弟得他的青眼。 葉問很想知道陳延面圣是如何做的,自己也好學著點,“別的不說,外放這幾年,伴駕時舌頭已不如先前靈光了。” 陳延想,大哥此番外放的確深入到了人民之中,說氣話來都樸實了許多。 “其實我也沒有別的可以教你,我自己也不過溜須拍馬?!?/br> 聽到溜須拍馬四個字,葉問嗆了口酒,面頰頓紅,“二弟怎么突然說這個詞?”太佞了。 陳延微笑,也吃了口酒,“你大抵也從葉伯父那兒聽說了‘插秧’、‘牛痘’這兩件事,我所行,稱一句溜須拍馬也沒有錯?!?/br> 提到這兩件事,葉問眉宇間也有幾分凝滯之色,“所以,真的是你想出來,然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