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門科舉奮斗日常 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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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陳延決定請假。 臨時事假,請了三日,主管此事的吏部尚書姜定修瞥了即將成為自己女婿的陳延一眼,“請這么長的假?” 陳延恭敬道:“是江南長輩來京,下官要回去接待長輩。” 大名朝對于一般的官員請假卡得不是很緊,請假請得少、有名目者一般不會不批,所以姜大人問完后便提筆寫了個準。 自姜尚書答應(yīng)求親后,陳延面對老岳父也淡定了起來,很恭敬有禮,并不畏懼。 因此,在得到批復(fù)后,他臉上掛著笑離開了吏部。 姜定修看著眼前離去的背影,心里哼了一聲,來什么人,請三天假,不知道超過兩天就要上呈陛下嗎? 因著小事就請假,真是仗著圣寵不把自己的前途放在眼睛里,果然還是年輕……不對,二十多歲了,婚后都要加冠了,都不年輕了!還這么草率。 不過,抒發(fā)完自己的不滿后,他又想,為此請假,說明也是重情之人。他與陛下,都偏愛重情之人。 - 八月初五,呂夫子和夫人在小院內(nèi)談天,因為江南府衙那邊有些事,呂思然作為書吏,請不了這么長的假,所以呂家就呂夫子和夫人來了京城。 呂夫子在院內(nèi)喃喃,“不曉得私塾怎么樣了,這次我和安哥兒都來了,小兔崽子們會不會翻天?” “思然說了會去看的。”呂夫人安慰他:“月底就啟程了,不會耽擱太久的。” “不曉得延哥兒什么時候有時間。”呂夫子瞇著眼睛,“昨日我看京城那書肆大得很,難得來,今年得在這邊多買幾本書回去,想讓他幫我掌掌眼。” “等婚期將近,許就空了?”呂夫人昨個跟李銀花聊了聊,感慨,“當(dāng)京官,確實是忙。聽李家嬸子說,延哥兒腳不沾地呢。” “那是當(dāng)然!”作為親眷,呂夫子對陳延的消息那是很關(guān)注的,所以他提起麥種堆肥、麥田豐收的種種榮譽,如數(shù)家珍,“等閑人,哪能有這番作為!” 她看他眼神閃亮,仿若一下年輕了十歲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今個倒是一點看不出舟車勞頓的樣子了。” 二人正聊著天,外間忽然有人竅門,呂夫子起身,“怕不是安哥兒來找了,他說今天要陪我一起看書肆的。” 他邊說,門邊打開,目光輕輕掃過,呂夫子的眼神陡然亮了起來,他驚喜地喊道:“延哥兒!” “夫子!”陳延手里拎著節(jié)禮,笑著看向夫子。 進內(nèi)堂,陳延放下東西,趕忙給二老斟好了茶,不等呂夫子說話,便直直跪了下去,叩首道:“兒不孝,多年不曾敬父母。” 昔年若不是夫子悉心栽培,給他機會,他萬不可能走上科舉一途,也不會有今日。 “哪里弄些這個來!”呂夫子連忙把陳延拉了起來,“你不起來,老夫這老骨頭可拉不動你!” “再說了,孝心又不是只在膝下,你年年來的書信,我和你義母也都看過了,我們在江南府過得很好,你在京城也很好,從不愧于你曾對我說的要立心于民。” 他說著,拍了拍陳延的手背。 呂夫人也笑著拍去了陳延衣衫上的浮塵,“是啊,每次聽聞你的消息,你義父都能多吃上二兩飯。” 真的久不見夫子了,曾經(jīng)笑瞇瞇、極有風(fēng)骨的中年男人身量竟變小了,臉上的皺紋增多,還有師娘,從何時起,他們竟成老夫婦了。 “一直盯著我做什么?”呂夫子道:“還不曾問你,今日不是休沐,你怎么有時間過來?” 陳延把自己請假的事說了出來,毫不意外被夫子批了一頓,不過假已經(jīng)請了,夫子也只能嘆氣,隨后提出讓陳延帶他和陳安去書肆逛一逛。 陳延把師母帶到家中后,同大伯和伯娘見禮,假期第一日,就同呂夫子、堂兄逛了一整日的書肆與京城。 在路過京城的考院時,夫子駐足觀看了許久,最后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陳延和陳安,他拍了拍陳安的肩膀,笑著說:“都看完了,我們回去吧。” 假期第二日,陳延去了程瑞處。 程瑞富態(tài)了許多,舉手投足之間,更像是個商人了。 陳延乍見他,是真的有幾分陌生,但在他開口之后,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仍叫他二哥,語調(diào)輕輕,很柔和,像是在緬懷曾經(jīng)追尋過的那段時光。 “三弟。”陳延拉著程瑞在街道旁閑談,“大哥今日不休沐、近日不成親,請不到假,所以只有我來了。” “我曉得。”程瑞笑呵呵的,“還未恭喜你,覓得良緣。” 陳延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看著有幾分羞赧。 氣氛很好,兩個人從天南聊到海北,許是程瑞真的是快做生意的料,又或者是讀了書的程老板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自從自己立府、拿了錢財單干后,程瑞的資產(chǎn)就在呈幾何倍上升。 這些年,他走了許多地方,由南至北、從東到西,甚至還差人去邊境販貨,在江南炒貨,走的地方多了,說話便有幾分見地。 風(fēng)俗習(xí)慣、風(fēng)土人情,又能由經(jīng)濟觀政策,陳延聽了,覺得此刻經(jīng)商的三弟、若是去科舉,極易中。 這不就是天子喜歡的人才嗎。 但旁敲側(cè)擊了一下,見他已完全放棄科舉后,陳延沒有再提,隨口一提,恐亂人心。 中午在外邊對付了一頓,程瑞吃完問:“這酒樓是你家開的?” “我姐開的。” “怪不得。”他微微嘆息,“很有當(dāng)初的味道。” 踏著夕陽歸家的路上,程瑞又道:“其實這些通商能成功,也有二哥你的一片功勞在。” “嗯?”陳延微頓。 “我原是不敢走那么遠的。”沒有家里的支持,單靠一點商隊和自己,走那么遠—— “后來才想起你的游記,跟著游記走了幾個州府,逐漸,膽子就大了起來。” 這段話勾起了陳延幾年前行在路上的記憶,他莞爾,“看來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與程瑞道別,難得與朋友聊了很久,陳延的心有一種久不得的放達,雖然好像什么都沒談,但莫名就有一種很放松的感覺。 假期第二天的晚上。 今天,陳延要跟李銀花和陳多富打配合,把家里已經(jīng)整理過了一遍的聘禮再整一遍,把江南帶的東西放進去,再看看先前打了,然后在家里養(yǎng)著的大雁是不是活蹦亂跳。 因為明日,他就要去姜府下聘了。 …… 陳延對下聘的流程還有些好奇。 早起,凈面,他今日穿得十分齊整,家里難得請了許多奴仆侍女,根據(jù)風(fēng)俗,今日有李銀花、大伯娘作為親戚作陪,葉夫人作為保媒人作陪,一同出發(fā)。 一箱一箱的聘禮外頭都刷著紅漆,上面掛著紅綢花,一路往外,會有許多百姓圍觀,當(dāng)然,從東門街這邊出去,自然也有許多同僚看著。 大家都知道,陳延要娶的是姜尚書家的獨女,也知曉陳延的家庭條件,偷偷看著,存了幾分看熱鬧的心。 不過看著也有三十二抬聘禮后,心里暗忖,陛下這是賞了不少銀子物品啊。 別人如何想,陳延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起初還好奇了一會兒下聘,但這種好奇在接近姜府后,逐漸消失。 至府門,唱聘禮單子名目,進門,長輩們寒暄見禮,他同姜大人打過招呼,說過話,喝喝茶后,下聘的一天便結(jié)束了。 比下聘更隆重的是回禮那天,因為假到了,陳延不在,所以最后是從家人、一些同僚口中得知的,姜大人給茵茵的聘禮像是把姜府搬空了一半,聘禮出門至夫家后,最后一位抬箱人仍在府內(nèi)。 所贈金銀珠寶、數(shù)不勝數(shù),田莊土地,不計其數(shù),就連京城的宅子也有幾座,郊外的溫泉莊子……還有家具、擺件,多到陳延的新宅子根本放不下,甚至得放一點去城郊。 就多到了這種地步。 李思齊戲稱他是娶到了一個金娃娃,其實陳延本人對于金錢的概念還是比較淡薄,他驚嘆于姜大人持家有道,同時,也非常緊張。 因為雙方下完禮后,就意味著‘婚禮’或許只在一瞬之后了。 作者有話說: 總之說什么都很像借口,也很心煩,最近又理了一下大綱,欠可能欠了20更,對于這個數(shù)字我說不出我能補完但我會盡力一試。 留言紅包補償【50個】感謝在2023-01-11 23:55:40~2023-01-15 00:03: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不可愛 40瓶;della93 27瓶;29553639、一只邋遢狗 20瓶;愛看書的大臉貓 10瓶;阿白 6瓶;安靜 2瓶;魏紫、芃芃、十魚弦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4章 婚禮 ◎凡有再見時,天涯共相知。◎ 中秋過后, 婚期之前,葉問終于休沐。 曾經(jīng)的書院鐵三角,終于再度相聚首。曾經(jīng)年少, 如今大家已各自成為家中的頂梁柱。 舉杯,一切已在不言之中。 這是三人第二次齊聚飲酒, 葉問因為秀秀已近產(chǎn)期, 只喝了半杯, 程瑞喝得多, 當(dāng)初幾杯下肚就醉意熏然的錦衣少年如今已是酒桌上的能者, 陳延多喝了兩杯,感覺頰上生熱,已有幾分醉意。 … 爾后, 就是八月二十三日了。 這天,作為新郎、主角的陳延身披紅褂,騎上高頭大馬之后, 心砰砰跳個不停。雖然一應(yīng)流程全部排練過, 但他還是很緊張。 在嘈雜的人聲中, 在周圍人的笑臉中,他被親友、被儐相眾人簇擁, 到了姜府, 作詩、催妝,與岳父談、作揖, 行禮。 曾經(jīng)作為旁觀者, 看旁的人求親只覺得繁瑣, 但如今, 自己是這‘鎖’中之人, 反倒樂在其中。 他好像一點也不厭煩自己要做這么多事, 只做完每一件事后都在想,又近了一步。 直至突破重重困難,踏入姜茵茵的閨房后,心上人手執(zhí)喜扇,聽聲,瞥見她靈動的雙目,陳延揚起笑,大步向前。 … 后來的許多年里,陳延還經(jīng)常會回憶起自己的這場婚禮。 這段人生新篇章的開始。 - 二十三日夜。 喜房選在陛下御賜的宅子里,姜茵茵出嫁財產(chǎn)排場大,但帶來的人并不算多,并紅纓、紅梅兩個貼身侍女在內(nèi),也就四個侍女,除此之外,還帶了兩個管事婆婆。 能看出來,六個人基本都以姜茵茵為主。 少女頭上蓋著蓋頭,雖然剛剛吃了陳延差人送來的小餛飩,人已經(jīng)飽了,但她還是有些急,“什么時辰了,他還沒回來嗎?” “小姐,外頭賓客多,姑爺要去敬酒迎賓,肯定沒那么快的,你再耐心等等。”婆婆柔聲勸她。 讓她扎這么久的馬步她可能都能堅持下去,就這樣蒙著紅布坐著,真的太無趣了。 姜茵茵在心里嘆了口氣,雖然婆婆說得很有道理,但她仍忍不住遷怒,她都等了這么久了!怎么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