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科舉奮斗日常 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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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都來了,陳延駕車路過當年賣豆羹和小吃的巷子后,突起興致,悠閑地架著馬車往前,本想看一看小時的時光、看看這個陳家人發家的起點,但人到目的地,發現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小巷這邊的客人,怎么這么少? 曾經擠滿了人的小店,如今門可羅雀,三叔和三嬸也不再前面招呼,只有一個身上掛著白巾子的矮個活計愁苦地站在那里。 他感覺有些不對。 陳延把這事兒記在了心里,準備到時候找呂夫子和族長打聽一下。 昨日一見三嬸,她穿著艷色錦緞,雖然緞子看著不是頂好的,價錢應也不會低,還有兩個小孩子,穿得都是印花棉布。 雖然都是昂貴貨,但陳延昨天只想著也許是三叔三嬸手松、畢竟店里的生意好,掙的錢如果敞開了花,也是能鋪張出金銀首飾的。 但今個一看,這店可不像是門庭若市、日進斗金的樣子,他們不管鋪子,行事又鋪張…… 那么,錢是從哪里來的? - 有些煩悶的心情一直到聽到呂氏私塾里傳來的朗朗書聲才停止。 現在還不到飯點,安堂兄還在學堂里上課,只有呂夫子陪著陳延一起。 大抵是考上舉人之后,一整顆心都落了地,呂夫子竟也胖了些,不過他原先偏瘦,胖得這點不僅不減風姿,反而顯得他年輕精神了些許。 他們站在用紙糊的窗戶口,小聲聊天。 “怎一直看著學堂?”呂夫子含笑問:“技癢了,想進去給童生們上上課?” “夫子,我可沒看學生。”陳延目不轉睛,“我看到的是高臺上的夫子。” 站在臺前的陳安與在江南私塾里求學的陳安完全不同,他于高臺之上,聲音十分有朝氣,目光自信,眉宇間神采飛揚。 無論是叫學子答題,還是講課,都挺深入淺出的。 提起陳安,夫子捋著胡子笑了起來,“他的確是一個很適合傳道授業的人,與教這一塊,有時候心思與方法比我都‘巧’得多。” 夫子小聲地講著陳安在私塾上課時所提出的建議,話語里贊賞很多,語氣也十分熟稔。 陳延看著,若有所思。 許是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學堂那邊,突然有人把紙窗推起,與少兒目光對視,呂夫子的話便卡主了,拉著陳延去了書房。 學堂內,學生也立刻起身跟陳安告狀:夫子,方才呂山長帶著一個人在窗戶邊看我們! 陳安頓了片刻,往外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就算有客來訪,也得把課上完了才能過去。 - 到書房,陳延看見這里許多的東西都變成了雙份的。 書桌、書架、凳子,甚至是小炭盆,他隨意一掃就瞥見了許多堂兄的字,看來夫子和他的確處得很好。 “他雖然鄉試差了火候,但與人相交,的確真誠。”深入接觸后,呂夫子對陳安真的很滿意,“近來思然也啟蒙了,這孩子平日聰慧,讀書不太行……我收了陳安做我的關門弟子,將來這我這私塾,就傳給他。” “只要他能考上舉人,這私塾在他手中必然發揚光大。” 說完私塾的事兒,呂夫子又問起了陳延關于鄉試之事,包括‘鄉試試題’,記不記得幾個前列學子的答卷是何種方向,他邊聽邊記,偶爾會根據試題問幾個問題,陳延則一一解釋。 這樣對答,陳延和呂夫子都很投入,投入到甚至沒有聽到書院的午間鈴,只聽到了陳安在課后推開書房,房門發出的吱嘎聲。 這是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陳延轉頭一望,伴隨著木頭門熟悉的聲響,血緣兄弟目光明朗,眼底迸出驚喜與笑意向他快步走來。 還未出聲,已見滿心歡喜。 陳延也站起身走向了他!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1-13 00:33:09~2022-11-14 00:14: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藏岫 2個; 感謝投出淺水炸彈的小天使:藏岫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8章 兄弟再見,大哥的情緣 ◎您的捅婁子大師即將上線◎ 兄弟相見, 自有說不完的話,但此刻已是飯點。 呂夫子笑哈哈:“有什么話吃完再說!你師娘她們都等著呢!” 陳延起初以為這個她們指的是師娘和小師弟呂思然,然而入飯桌之后, 他才發現……堂兄的面頰紅了。 而聽完師娘的介紹之后,席上那位姑娘的面頰也紅了。 他看了看堂兄, 再輕瞥了眼那姑娘, 那姑娘稱呼師娘為姨母, 陳延心下了然。 怪不得夫子說將來讓堂兄把私塾發揚光大, 原來如此。 其實一開始夫子叫陳安過來吃飯, 他還挺自如的,就算知道蕓娘在,也很自如,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吃飯了。 這事兒他隱約跟爹娘透露過,家里這邊也在祖父祖母面前過了明路,基本算定下來了, 但不知為何, 加入了一個同齡的陳延之后, 陳安忽然很羞赧局促。 一頓飯吃過來,只要陳延一看他, 他莫名其妙自己就紅了臉。 好久, 終于把飯吃完,陳延看見堂兄同師母的侄女說了幾句話后, 便走向了他, 離開內院時, 堂兄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許是姑娘還在原地等他, 他嘴角噙著十分溫柔的笑意。 秋風三分瑟瑟, 陳延卻在寒涼的秋風里, 品出了nongnong情誼。 - “在私塾的日子是很愉悅的。”說到自己喜歡的事情,陳安的目光里是真正泛著光芒,“還未曾恭喜康弟桂榜高中!” “之前的信里你不是已經恭喜過了?”陳延擺手,“我的事兒不稀奇,不若來說說大哥你……”他表情揶揄。 陳安自然知道陳延問的是誰,他努力壓去臉上的紅,“她是師娘的侄女,是淮浙人士,母親早亡,所以家中托付師娘為她尋一門親事。” 那場相遇其實很簡單,都算不上偶遇,是呂夫子和呂夫人安排好的,今年四月初,呂夫子有收他做關門弟子的意愿,陳安品出夫子的意思,自是喜不自勝。 于是陳安便十分努力,鉚足了勁兒爭上游,小測的結果也表示他的努力是有回報的,而后兜兜轉轉到六月,師娘在飯桌上告訴他,內院要來一位適婚年紀的陌生小姐,讓他以后注意,不要沖撞了她。 陳安是個老實人,去內院的次數立刻急劇減少,然后就是某一天,桃樹結果,師娘叫他去摘桃子…… 一顆一顆粉嫩飽滿的果實掛在頭上,鼻間是nongnong的果香味,那時候還不是盛夏時節,出身農家的陳安知道,下方枝丫上掛的桃子并不是樹上最甜的。 最甜的桃子在桃樹偏上方,陽光充裕的位置,師父和師母對他這樣好,配得上最甜的桃兒!然而搬梯子摘桃太興師動眾,爬樹又有損他夫子的威嚴,所以陳安決定—— 蹦跶欸!蹦跶欸! 他長得有那么高,只要跳一跳就能摘到上面的桃子啦!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了夫子之后干的活比以前少,陳安總覺得自己的動作沒有先前靈活了,支棱了許久也沒有摘到一小筐桃,但身上已經快出汗了。 他喘了口粗氣,擦去了額間的汗,剛想繼續跳,就聽到了一陣笑聲。 那是屬于年輕女子的、輕靈、悅耳的笑聲,他忍不住呆愣地偏過頭,尋向笑聲的源頭,一個身著嫩黃色夾襖的姑娘站在小亭的柱子旁,一直在看著他。 陳安后知后覺的想,那兒剛剛有人嗎?又更后知后覺的想—— 她看到了我剛剛的樣子嗎? 然后整張臉都染上了紅色。 那個時候,被繼母打發來江南的許蕓其實有些心灰意冷,母親不是親的,漠視她她尚且能忍。 可父親……親父對她,毫不上心,讓她傷透了心。 雖然姨母很好,也不是說挑的人不好,年輕秀才也很不錯的,只是她現在還沒有這個心,但耐不住姨母和姨父總叫她,她便過來了。 沒想到,姨母口中‘老實’、會對你好,頗有正氣人和溫和的陳秀才,是這個樣子。 有種樸實的趣味。 … “然后許姑娘就同意了?” “嗯。”陳安忍不住柔了語氣,“她說那天我摘的桃子很甜。” 別說桃兒了,陳延現在感覺周遭的空氣里都有甜味。 就是堂兄見堂嫂的第一面實在是有點……呆。 “除開這些事,在這邊給童生啟蒙你感覺如何呢?” “我也不知如何形容,大抵就是前所未有的好吧。”在江南私塾的時候,陳安每天的日常就是質疑自己。 我真的是個秀才嗎?都是秀才,為何大家的差距這么大。 我與人差距如此之大,他都不能成……我,我能嗎? 我是不是靠僥幸才成了秀才,我是不是沒有這個水平…… 每日省身一百遍,累得喘不過氣來,現在,每日都很開心。 “雖然有一些東西還不太熟練,需要問詢夫子,偶爾夫子要來聽我的課,準備起來會有些麻煩,其余的真的很好。” 站在童生們前面,聽著大家叫自己夫子,看見那些人學會新的東西,看著他們抄書、寫字,陳安心里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與有榮焉’的感覺。 “至于鄉試之事,我準備再緩兩屆。”陳安決定以呂夫子為目標,不著急,慢慢來,“多讀一些注釋書,博采眾長,以期一朝中舉。” “大哥想走的路很清晰,很好啊!”陳延是真為他感到高興。 提起路,陳安:“那你呢,我先前看你信上說來年你準備去游歷山川,可有了路線?” “這個之前已經想好了。”無非就是把地圖拿出來,名勝古跡圈起來,什么糧倉、經濟發展的重心、經濟發展貧乏的地方,都是陳延必走的。 他要去貧窮困苦的地方多看看,除此之外,還有邊塞之地,去看看塞外風景,能不能品出那種‘大漠孤煙直’的壯美,看看將士們在那邊會遇到的一些困境。 總之,在這個沒有互聯網的時代,總看別人書上寫的東西很難完全代入,得自己去看看…… 這個時候的人年輕人對遠行大抵都是十分向往的,陳安聽了陳延的出行計劃面露艷羨,“我還從未見過江南之外的景色……” “那不若到時候我出發了,每到一個地方,就寫一篇游記,畫幾張畫,到時候回來給你看看,也算領略了其他地方的風土人情,如何?” “那自然好!”陳安滿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