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科舉奮斗日常 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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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周夫子說自己建議的時候,他立刻鋪開了紙,提起筆做起了筆記。 作為一名曾經的文科狗,陳延很擅長整理資料、制作思維導圖、扒書做簡章,是以,雖然周夫子的語速很快,他的筆記仍能跟上,就是能看懂的人可能不多。 周夫子立于講臺之上,看上去是隨便點評,實際上他精得很。 評學生的策論,他都是只說內容,不談名字的,這樣也好保全一下大家的面子。 當然,要是夸人就不糊名了。 他會在批評某個人的文章的時候,仔細地打量那個學子的表情,借此來對這個學子下第一印象,并判斷這位學子的大致性格。 挨批的時候,有人會低頭、有人會羞赧、有人會憤憤不平,當然,也有人會虛心聽指教,但這種人很少。 畢竟他基本只在新班開課的之后干這種事,這會兒坐在學堂里的都是新晉、在榜上排名前列的年輕秀才。 年少成名,幾乎都有傲骨。 而這個陳延的反應,和這些人全都對不上。 周夫子發現這個學生被批的時候好像有點……開心,并且他全然不羞赧,整場目光與他都是對視的,他提出陳延有什么問題的時候,那人的眼睛還會亮一下!好像被查出問題超開心。 真是奇也怪哉…… 不過這種思緒很快被拋之腦后,周夫子講著講著,逐漸入迷,深入主題。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樣以極快的速度過去了,在下課之后,周夫子留了大家一會兒,倒不是為了講課,而是讓大家見一見負責黃甲班閑雜事宜的夫子。 他來了之后周夫子就收拾東西走了。 “各位學子,我是負責管理你們生活的翟夫子,今后你們有任何問題都可到宿院最東邊的小樓來找我。”翟夫子胖嘟嘟的,看著就很親和。 講完話之后,他給大家派發了一張紙,“這是今年我們黃甲班要學習的課程,各位學子可以帶回宿院,這樣可以知道每日開課之前帶什么東西。” “書院的君子六藝課程在下月六號開始報名,每位學子可以任選兩樣進行學習……”值得一提的是在書院里學習君子六藝是收費的,不同的課收費的標準也不同。 除了課之外,翟夫子還說起了領院服的事,“今天晚上各位學子回宿院后請到甲字班班長那兒登記一下你們的衣服尺寸,從下個月開始,所有學子在書院期間都要統一著院服了。” 這些生活上的瑣事聽起來就比較無趣了,陳延此刻還在回味周夫子講的課。 過了一會兒,翟夫子的囑托終于放送完畢,在書桌前坐了一上午,小伙子們都餓了,有的奔向食肆,有的奔向山腳,每個人都準備去祭自己的五臟廟。 程瑞要下山,陳延和葉問很自然地走到了一塊兒。 這會兒聊天,免不了要談起葉問的文章被周夫子大表特表的事情。 陳延真的很佩服葉問的文。 那是真·金堆玉砌,在各種大儒的古籍里韻養出來的文字,文美而不燥,讀時令人如沐春風,花團錦簇卻一點不俗。 “葉問兄的文章寫的極妙。”他真情實感的輸出了一大堆夸獎。 葉問端的是一派云淡風輕的模樣,但內心卻突然覺得陳延長得非常順眼,而且他覺得陳延特別有眼光。 - 小食肆內。 下課晚了,陳延和葉問到這兒的時候好幾個菜都沒了,打飯的地方只剩了一個清炒瓠子、蒸雞子、韭菜并一道rou丸湯。 兩人打好之后端著碗找了個位置坐下,雖然淡了些,但餓了之后吃這個還是有點香的。 陳延吃飯挺積極,但葉問一直蔫蔫的。 “葉問你怎么了?” 葉問把自己的目光從別人碗里的紅燒rou上挪了回來,嘆了口氣,“沒什么。” 明日一定要早點來。 用完午食之后陳延和葉問沒有回宿院,因為再過半個時辰下午的課就要開始了,兩個人懶得走,便決定直接去課院里等著。 去的路上,陳延發現路上有很多行人手里拿著衣服。 葉問看他的目光停在人家手里,便道:“這些應該是拿衣服回家漿洗的人。” 岳山書院特意開放中午和下午兩個時間點的山門,就是為了讓一部分不能完全自理的學子同家中‘交流溝通’的。 譬如送飯加餐,譬如幫洗衣服省事。 陳延就發現,葉問看上去是高嶺之花,但對這些世俗的事情比他們都更了解,“葉問兄是江南府人嗎?你對岳山書院好像很了解?” “祖籍江南府,并不在這兒定居。”至于為什么了解…… 因為來之前,葉問以為自己也能享受衣食有人管的生活,就提前了解了一下自己的生活。 結果沒想到來了之后大伯告訴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你呢,你是江南府人嗎?” “是也不是吧。”陳延道:“我家在江南府下的一個小縣。” 談話之間,課院已經到了。 陳延和葉問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陳延從書箱里拿出了一本書,入神地看了起來。 少頃,葉問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有敬佩與贊賞。 他和蘇孟真,是完全不同的人。 … 下午的課是算經課。 來給大家上課的是一名叫做楊士真的進士,據說他是江南府有名的算經博士,于算學一道很有心得。 他講起課來比上午的周夫子更平一些,不過語氣雖平,但內容很硬核。 他在班上最喜歡的學子無疑是算學成績和悟力都超出其他人一大截兒的陳延,他也并不掩飾自己的喜歡,常和陳延互動。 下午快樂的時光很快過去。 晚食時分,程瑞還是下山去領餐盒,葉問說自己有些事,陳延沒有多問,便自己去了小食肆。 晚食較為簡單,他快速應付了一下之后就去了藏書閣。 雖然還沒有穿上岳山書院統一的院服,但他憑著牌子已經可以進藏書閣了。 就是黃甲班的牌子一次最多只能借兩本書,且一本書最多只能借20天,設置天數是因為書院怕學子借了回去一下不翻,特設了個時間,給大家緊緊皮。 當然,陳延自己肯定會在20天之內弄完這個的,他來是想問:“這藏書閣的書可能謄抄?” 守著藏書閣的老人家聽他這么一問,捋著胡須,“怎么,你還想謄書?” 陳延沒有隱瞞自己的目的,“我有一兄在備考院試,閣內藏書眾多,我想給他捎一本去。” “這書放在這里,本欲與天下學子共享。”那老人笑著,“你若有時間,只要自己想,就可以。” “多謝夫子!” 謝過門口的夫子,陳延走進了這間藏書閣,很快,他滿臉都是震驚。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這么多書,入目所及,全都是各種各樣的書。 書柜和后世的圖書館一樣,很貼心的制了幾個標簽放在上面,讓人可以按標尋書。 陳延有兩本的名額,他準備給自己找一本,然后給堂兄也尋一本。 走到詩作的架子邊,陳延拿起幾本書,發現這邊的書不是那種書肆的流通貨,有的居然是名家賞析文! 這! 安揚書肆的掌柜說過,這種書十分昂貴,也很難得。 即將要上詩作課的作詩苦手毫不猶豫抽走了這本書。 拿完這本書之后他發現這一本居然不是一整套,它還有下冊! 痛心地把另一冊放下,陳延快步跑去了時策區尋了一本名家之作。 捧著兩本書去前面登記的時候,陳延還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一本書就是五六兩銀子啊……他懷里輕飄飄的,就是十兩銀子。 而身后,則是金山銀山。 岳山書院竟然不禁止學生自己謄抄書,他決定在這個學校求學的日子!一定要不遺余力地來書院抄書,把這些知識財富留下來! 白胡子老人瞥了一眼陳延準備借的書,“詩作?你詩作大約是什么水平?念一首你最近作的詩看看。” 陳延愣了一下,還是照做了,他念了一首在他詩詞本里排在中位的寫景詩。 老人家:…… 陳延發誓,自己在念詩的時候看見了老人家眼里閃過的無語。 “你目前想提高詩作水平不用拿這本。”老人家抽出那本‘邱平’詩賞,“去拿旁邊那本‘一二閑詩’或許更合適。” 他感覺自己的水平被鄙視了,而且有證據! 不過權衡了一下之后陳延還是小跑著回去換書了,因為他覺得門口的老人家身上有一種和葉問很類似的‘氣場’。 陳延抱著自己的兩本書出藏書閣之后很快奔向了宿院,趁著天色還亮,他很快拿出了紙筆,直接開始了謄書。 陳延寫字的速度非常快,他抄書不像別人那樣,看幾個字寫幾個字,他會直接看一個很長的句子,然后一次性默下來。 雖然急著抄書,但他也很愛惜自己的手,絕不一次性寫太久,而是寫了十幾分鐘之后,就要起來活動一下,轉轉手腕。 在這個時代可不能得腱鞘炎! 大概連續工作了大半個時辰之后,陳延覺得有些累了,就收起了策論書,把那本‘一二閑詩’拿出來了。 手累,那就看看書,權當休息了。 這本書看上去的確比那本邱平賞詩更簡單,更生活化。 旨在教看書的人從生活開始寫詩,別一開始就死磕命題,這樣很容易匠氣。 陳延:膝蓋中槍。 看得有些入迷了,外間有腳步聲傳來,陳延抬頭一看,發現是葉問回來了。 這么冷的天他額上居然還有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陳延的錯覺,他的嘴巴和臉也有些紅。 這是干什么去了? 作者有話說: 什么坑爹flag!為什么還是零點更了,今天比昨天早寫一個小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