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科舉奮斗日常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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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思緒亂飛之時,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陳延和陳多富齊齊看向門口,很快,一個身著淡赭色錦袍、頭戴半月銀寶冠的男人以及他身后的兩個書童便映入了二人眼簾。 程瑞沒想到有人來的這么早,入門抬手作揖。 陳延同他見禮,并做了個自我介紹,“在下陳延,這是家父。” “陳兄幸會,我名程瑞,也是住在這個宿舍里的學子。”程瑞的禮數還是很到位的,和陳延打過招呼之后立刻也跟陳多富打了招呼,叫了一句陳叔。 這讓陳多富非常不好意思,但同時也讓他松了口氣,看來岳山書院還是不同的,學子們都很有禮貌。 短暫的交談過后,程瑞帶來的人便開始拾掇他的東西了,這會兒陳延的床板也干了,他便開始鋪床。 也是湊巧,這個宿舍剩下的兩個人在陳延鋪床的時候剛好都到了。 先進門的那個舍友簡直讓陳延目光一晃,他估計得有一米八,穿著一身霽青色的素袍,說素也不素,畢竟淺淺日光下,他的衣擺還能反出團紋狀的光。 但最讓陳延驚訝的不是他的低調和奢華,而是他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的一種氣,挺拔如松,積石如玉,一看就知道是大家出來的優秀子弟。 他看著有些清冷,但進門口很快便自報姓名與陳延和程瑞互通了有無,陳延聽到他名字的時候,頓了一下,目光多在他身上停了一會。 這么一個翩翩公子,居然叫葉問! 來的最晚的那名學子最為狼狽,因為他是一個人來的。 左右手都拎著各種各樣雜七八張的東西,身后還有一床被褥和一個書箱,額頭滿是汗,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濕了,還在喘著粗氣。 陳二最是熱心,一瞅這圓臉少年累成這樣,連忙去門口幫忙,陳延也跟了過去,見此狀,葉問和程瑞也叫了自己的書童過去搭把手。 這人一多,事情干起來就快極了,新舍友的東西很快被規整好,他連忙起身對著眾人道謝,“我蘇孟真多謝幾位相助,日后在書院內大家若是碰到什么麻煩事也盡管來找我!” 圓臉少年蘇孟真看著靦腆,講話卻是個爽利人。 這下陳多富算是安心了,不錯不錯,滿宿舍都是好人!心里的石頭落地之后,他便起身跟陳延說自己準備回去了。 陳延便跟著要送他下山,陳多富不讓,可老子怎么拗得過有主意的兒子呢,同幾位還不太熟悉的舍友打過招呼后,陳延便和陳多富一起出了門。 他倆走了之后,葉問和程瑞的家丁書童收拾收拾也走了。 偌大的宿舍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熟絡人程瑞倒是起了幾個話頭子,但只有蘇孟真多多少少接兩句,葉問直接從書架上抽了本書出來看,二人說話的聲音便逐漸消失了。 蘇孟真也拿出了一本書,不過書上黑字一行行,他的思緒卻不在書上,而在世俗上。 到了新的書院,要開始認識新的朋友了。 這個宿舍的上友是葉問,他是黃級甲班的第一名,學識最好,而且衣著配飾低調昂貴,拿出來看的那本書應該也是個孤本,若能與此人為友—— 隨便沾上一點光,也能看看他的古籍。若是相處得好,不知這人家中是否有jiejiemeimei尚未婚配,那肯定是有的!沒有嫡的,也有庶的。什么都好,就是看著不太好接近。 中友就是另一邊的程瑞了,這人出身于江南府豪富之家,銀子定然是不缺的,就是成績差,同這樣的人相處,少不了要關照他一些,帶他讀書當好處。 雖說費心費力,也有點用吧。 下下之友應該就是這陳延了,成績只在前十,居然叫了自己的爹來幫忙搬東西,他那爹滿手都是繭子,人又黑,說官話都有口音,一看就是小地方出身。 陳延自己穿得也窮窮酸酸,不過他們家的人性子倒是不錯,等書院開課了同這樣的人一起學安排他做一些事應該也較為輕松。 思及此,蘇孟真又嘆了口氣,這三個人的交友面還是太窄了,完全沒有挑選的余地,還是等之開課了,周圍的人都住滿了之后他再尋目標吧。 … 陳延本想和陳多富一起在山腳下把午飯吃了,但他執意要回家去,說是李銀花留了他的飯,陳延也無法,只能自己一個人吃了碗面應付了一下。 吃完之后他順便把山腳下的一些小攤子走了一圈,發現這里還是以賣小吃居多,賣正餐的基本沒有,可見來山腳下吃正餐的人應該不多。 畢竟,需求會滋生市場。 反正都出門了,上山之后,陳延又順路把書院上課的院子、吃飯的小食肆和藏書閣方位都走了一遍。 因為逛了一大圈,陳延回到宿舍的之后,三個舍友已經用完了午餐。 蘇孟真一看見他,便笑著迎上來,“陳延送陳叔下山怎么送了這么久啊?本來想等你一起吃飯都沒等成。” “勞煩大家等我,下了山后我發現山腳下有賣吃食的地方,腹中饑餓便先吃了,上山時又逛了逛才誤了時間。”陳延沒想到幾人會等他吃飯。 “山下還有用飯的地兒嗎?”蘇孟真一臉驚訝,“我來的時候都沒看見有鋪子。” “山下的不是鋪子,只是一些小攤。”陳延還補充了一句,“就是一些賣炸土豆、酸辣粉、陽春面的小攤子。” 正在看書的葉問聽到這句話,抬眸看了陳延一眼。 蘇孟真又追問了幾個問題,陳延覺得他好像有點過于熱心了。 - 下午,無事可做的陳延也打開了書。 不過他沒有和葉問一樣坐在床上,而是去了自己那張桌子便,把書箱里的筆墨紙硯都拿了出來。 從上次跟姜大人聊完之后,陳延每天下午都會抽一些時間來潤筆,努力引經據典,鞭辟入里,讓自己的時策看上去更加精致一些。 在練習這個的時候,陳延一般使用‘舊文重寫’練習法。 他會從自己以前寫過的練習時策之后隨意抽出一份來,閱覽,然后根據現在的水平把它再寫一邊,然后兩相對比,慢慢總結自己的進步和不足。 這樣的學習方法效率還蠻高的,而且會讓人比較有成就感。 等自己把第一批時策全部翻寫完,也差不多在岳山書院上了一段時間的課了,到時候再把第二批時策再翻,也算循序漸進。 提筆,此刻便要開始摒去雜念了。 在進入最佳學習狀態之后,陳延總是很專注,他的目光可以只凝聚在紙上的三分天地里,忽視時間的流逝。 時策即將收尾,陳延筆微頓,準備再添個典故上去,湊足鳳頭豹尾,然,就在他思緒沉于此間之時,背后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陳延你居然還在寫這個題嗎?!” 這聲音直從耳畔乍起如驚雷一般,陳延腦子一激靈,手幾乎下意識往后打,很快他的手肘便撞到了東西,隨著蘇孟真的一聲痛呼,甩起的毛筆在空中劃出半圓,甩出一圈墨汁,全部滴在了陳延打開的書、平鋪的紙和文章上。 他臉一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蘇孟真便站到他面前,一臉怒容,先發制人:“陳延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能隨便動手?”他指著自己的胸腹部,“很疼,差一點我骨頭都要裂了你知道嗎?” 陳延:? 倒打一耙,你禮貌嗎? 陳延看著蘇孟真,他一臉委屈,似乎真的不覺得自己有任何的錯,只是遭逢了無妄之災。 這一刻,陳延感覺自己的‘和平宿舍夢’碎了。 這一波就屬于奇葩室友,雖遲但到了。 作者有話說: 又是早安的一天!qaq 求收藏我的預收!咩咩咩 第48章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作為一個正常人, 你應該如何跟一個答非所問、無理攪三分的復讀機講道理呢? 這真的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 陳延:“蘇孟真,突然在人耳邊大聲說話,人是會被嚇到的……” “所以你就打人嗎?” “我并沒有打你, 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 “所以你打了人還可以如此理直氣壯?”蘇孟真那張圓臉上寫滿了不理解,“你就算不小心也是打人了!你打了我, 不跟我道歉還這么咄咄逼人?” “再說了, 你在宿舍里面寫文章別人連不小心看一眼都不能看嗎?”蘇孟真直接把‘偷看’、‘大叫’定義為不小心瞥了一眼, “那你不應該選這個位置, 應該去桌角。” “而且到現在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寫‘小兒勸學論’, 還不許人驚訝嗎?我的稍稍驚訝,你就反應這么大。”他瞥了一眼桌上的墨汁,“那院試敲鑼的時候, 鑼聲更大,陳延你也會這樣嗎?” 陳延此人在宿舍里的定位跟自己太像了,所以蘇孟真決定要打壓他, 打壓這種從小地方來的、年齡不大性格又好的書生他很有經驗。 先找一波茬, 逼著他道歉, 然后再繼續攻擊他,從他引以為傲的每一個點來攻擊他, 狠提他的出身, 讓周圍的人以奇怪的目光注視他—— 他遲早要崩潰的,到時候自己再‘幡然醒悟’、‘人退一步’, 施舍關懷, 很快便能得到他的心, 介時, 陳延和他就是站在同一方的人了, 再以此為基礎, 去接觸另外二人。 至于現在所做的一切會不會在葉問和程瑞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嘁,蘇孟真并不在意,這兩個人一看就不是好騙的人,他是無法和這二人交心的。 只要有些牽扯,關系過得去,他再展露出自己的讀書長處,從他們那里得到一些他們家族邊緣的‘姊姊meimei’而已。 思緒萬千從腦海中紛涌而過,蘇孟真看著陳延,再度發難:“你對鑼聲都不會這樣,我說一句話你就這樣,是我今天做錯了什么嗎?” 好好的一個下午,就這樣了,對面的人已經演上了,陳延簡直想出一張痛苦面具蓋在臉上。 他已經不想和蘇孟真說話了,直接轉身,從書箱里拿出家里的抹布,小心擦去了書桌上的墨汁,然后把石棉紙折好、最讓他痛心的就是那本書了。 才在府城的書肆里買的,竟就落了墨點。 陳延打的是無視蘇孟真的主意,這種人他知道,越理越來勁。沒有人陪他唱戲的時候,戲臺子自己就散了。 陳延這么想顯然是低估了蘇孟真作妖的決心。 在陳延不理他之后,他又癡纏了上來,“陳延你打了我居然不和我道歉嗎?” “你做了錯的事情就這樣不聞不問,不管不顧?” 許是貼心的考慮到糾纏太久其他兩位舍友可能會覺得吵,所以蘇孟真把自己聲音壓得很小,嗡嗡嗡的,像是一只大蒼蠅。 陳延又不想動手,一時之間,竟有了幾分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他額角的青筋都開始跳了。 不得不說,這個蘇孟真氣人真的很有一套。 他還在嘰歪,陳延抬起頭,目光很冷,“你是真的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我應該給你道歉?” “打人就是不對的!” 陳延:“你覺得自己沒有任何錯誤?” “這么怕和人接觸,就不應該住在宿舍里,你來都來了,就要適應這里的人。” 好,陳延點點頭,“我覺得你說的對。” 陳延說話的聲音沒有特意壓低,所以在他話音落下之后,不止蘇孟真,程瑞和葉問也抬起了頭。 蘇孟真有些訝異,他以為陳延會過一會兒再屈服的,這么快?